監獄中,葉錯坐在鐵柵欄內,蘇雅隔着鐵柵欄,看着他,有點心疼地道:“你沒事吧?”
葉錯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有一個不好的消息,我感覺秦扶蘇變了。”
蘇雅聽到這個消息,看起來並不意外,只是惋惜:“好可惜,他曾經那麼善良。”
葉錯好奇地道:“你看起來並不意外啊?”
蘇雅點點頭:“沒什麼好意外的,我唯一感覺的就是可惜,秦扶蘇的變化,秦老和我們,其實都有責任。”
蘇雅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一直都覺得,大部分人,生下來都是邪惡的,只是很多時候,社會對我們的教育,讓我們無法去做出很多違背良心的事情。
而且,更多的時候,犯罪成本太高,讓很多人不敢去做壞事。
秦扶蘇他卻恰恰相反,他天生就是一個好人,只是家庭逼迫他,不斷的違背自己的意願。
我很不想看到他,扭曲自己內心的那一天。
我一直以爲,以他的聰明和堅韌,是不會被任何事情所動搖的,現在看來,是我小看了愛情了力量。
或者說,是我小看了嫉妒心的力量。”
葉錯皺着眉頭,心中也有一絲的不忍。
雖然秦扶蘇現在變了,但是畢竟曾經是葉錯的朋友,也是葉錯見過的最善良最溫和的人。
他像是一塊美玉,被丟棄進了糞坑裡。
就算是他的敵人,都會爲他感到惋惜。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從此以後,那個風華絕代的秦扶蘇,再也看不到了。
葉錯嘆息了一聲,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自己前一世被血殺背叛,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遭到來自各方面追殺的時候。
那時候也是這樣,原本值得信任的人,忽然間都變成了敵人。
好在,葉錯早就過了多愁善感的年級,雖然惋惜,但是卻並不懼怕戰鬥。
重生這一世,他原本可以做個普通人,安安穩穩的,也能賺到錢,買到房子,娶個老婆。
可是他放棄了,選擇了一條更危險的路,就是因爲,血脈之中那戰鬥的天分。
蘇雅看着他的眼神堅定了起來,道:“秦扶蘇現在,應該已經將我們視爲敵人了。
秦老雖然死了,但是秦家整個龐然大物的底蘊,是十分恐怖。
還有一大羣終於秦家的人,會聽從秦扶蘇的話。
而且,現在沒有了軍隊的束縛,秦扶蘇做事將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我們,的確要做好準備,來面對一個變壞的秦扶蘇。”
葉錯笑了笑:“其實我覺得,秦扶蘇並沒有變化。或者說,我覺得這世界上,並沒有絕對的好人或者壞人。
我們難道就算是好人嗎?只是自我的標榜罷了。
不同的位置,不同的看法。
在秦扶蘇的眼裡,說不定此時的他,就代表着正義。
所以,他現在雖然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但我反倒比以前更加的期待,和他交手了。
這樣的秦扶蘇,纔算是我的對手!”
葉錯的眼裡,閃現出狂熱的戰意,像是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對了,雲霓找到了嗎?”葉錯看着蘇雅,道,“我聽秦扶蘇的意思,似乎是雲老把她殺了。”
蘇雅全身一震:“不會吧?這不可能!秦老應該不至於殺雲霓,目前爲止都沒有理由的,而且並沒有聽說誰看到了雲霓的屍體,所以應該是秦扶蘇被騙了。
言邪那邊,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雲霓的人,我現在懷疑,是有什麼力量,抓住了雲霓。
按照我的分析,雲霓現在不可能是自由的,很有可能是被軟禁了。
但是也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因爲有你的威脅在,別人想害雲霓,一定會迅速解決,然後拋屍,不會留在身邊,惹火燒身的。
而如果想抓住雲霓,來脅迫你做什麼,這個也很牽強,因爲你現在在牢獄之中,按照目前的架勢,秦家不會放過你,所以就算抓住雲霓,也不可能是用來脅迫你。
我的分析是她可能被有心人藏起來了,但不會有危險。”
葉錯點了點頭,蘇雅既然敢說出這種話,就代表着她一定分析出了自己的道理,葉錯願意相信她的判斷。
“還有——”蘇雅道,“你的案子,龍組那邊已經介入了,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是你殺了雲野鶴和秦老,所以,你應該很快就會被釋放的。
不過,現在你需要當心,我怕秦扶蘇會有什麼動作,在這個時候,傷害你。”
葉錯聽了這話,卻搖了搖頭,道:“不會的。”
他身爲殺手,最瞭解的,就是人性的陰暗面。
同時他也知道,秦扶蘇這種男人,在這個時候,最想要的是什麼。
“現在最應該擔心的不是我,而是我身邊的所有人,包括你,包括我的家人,機關屋中的女孩,甚至言邪。你們,纔是現在的秦扶蘇的目標,他對我有無邊的殺意,不會這麼容易就殺我的。”葉錯道。
蘇雅點點頭:“秦扶蘇應該也不會隨便殺我。他有自己的傲氣,雖然以前沒說過,但是我一直能感覺到,他自認爲聰明才智,不在我之下。
所以他想殺我,也不會簡單明瞭的直接動手,而是會設計一個很複雜的謎題,讓我來解開,如果我解不開,就只能一步步的跟着他的思路走,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葉錯點了點頭,他和蘇雅都是聰明人,又同樣的洞察人心,能體會到秦扶蘇現在的心思。
現在,最需要擔心的反倒是言邪了。
言邪智商極高,但是情商就很白癡了。
他也算是一個聰明人,但是聰明的很偏科。
在高科技發明創造上,和整人兩方面,言邪有着無窮的智慧,但是要讓言邪去當個壞人,到處害人,言邪就不行了。
他本質上,就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而且還沒什麼危險意識。
再加上重感情,對待秦扶蘇,言邪一定是完敗的。
秦扶蘇想害言邪的話,言邪基本上很難跑掉,因爲他的腦子裡,對付對方,罪惡的是朝着對方腦袋上尿一泡。
而秦扶蘇現在要對付人,可能是一刀刀的割下對方的肉。
哪怕這個對手,是毫無害人之心的言邪,秦扶蘇也一定能下得去手。
“葉錯,你現在可以走了,你的案子證據不足,你被釋放了。”監獄外面,一個龍組的成員,身後跟隨着幾個軍隊的高層,以及雲海市的警察,一起走了進來,對着葉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