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才就這麼死了,陳玟宇面色蒼白,看着孫文才幾乎完全沒有人樣的屍體,他才知道,葉錯這是又救了自己一次。
陳玟宇原本心高氣傲,但此時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實力,他在心中暗自決定,出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的感謝葉錯。
首站失敗,讓皇甫閣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萬萬沒想到,對方這麼強大,這讓他有點擔心,自己這邊的人,能否贏下剩下的兩局。
他怒氣衝衝的指着鬆島慎之介道:“你們出聲提醒,這是作弊,不公平!”
鬆島慎之介裹在斗篷之中,道:“你們也出聲提醒了,要說不公平,是你們先作弊的。”
皇甫閣一愣,想起來自己這邊確實說過話,他的嘴巴里有一絲的苦澀。
“第二局,你們誰上?”
“我來吧!”一直像是一個怪物一樣,不怎麼說話的銀針惡魔野健次郎,忽然間開口道。
他的聲音,嘶啞難聽到了極點,就像是兩片鐵片的摩擦聲。
他一說話,全身三百六十五處穴道上插着的銀針,都在顫動。
光是腦袋上,幾處死穴,太陽穴,頭頂百會穴,咽喉處都插着銀針,一般人這麼弄,人早就死了,他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野健次郎走了出來,看向了鬆島慎之介,嘶啞這嗓子道:“第二局,你們這邊是你嗎?”
鬆島慎之介道:“如果你想和我戰鬥,那我也會不嫌麻煩殺掉你。”
“太好了,我就喜歡被人殺,快來殺我吧。”野健次郎臉上插着的都是銀針,咧開嘴笑的時候,肌肉無法抽動,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他緩緩的從自己的咽喉處,拔掉一根銀針,猛地呼出一口氣:“啊,好受多了。”
這一句話,卻說的無比的好聽。
原來他的聲音,十分的美妙動聽,那沙啞的嗓音,根本不是正常的聲音。
鬆島慎之介也是有點意外,他慢慢地走了出來,一言不發,緩緩的從斗篷之中,抽出兩把武器。
這兩把武器,形狀像是倭刀,有一點點彎曲的弧度,但是兩面都有刃,又像是劍的樣式。
沒有任何的言語,鬆島慎之介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之中,然後下一秒,像是閃現一般出現在了野健次郎的面前。
雙劍在空中連變九次,宛如羚羊掛角、妙若天成。
他的劍,似乎穿透了日月星辰,從另一個位面,攻擊向了野健次郎。
野健次郎卻無動於衷,手中的銀針,穿透了宛如流星劃過的雙劍,朝着鬆島慎之介的左眼插去。
這是殺手纔會用的拼命的打法,拼着自己受傷,也要給對方來一下恨的。
之前都是鬆島慎之介用這一招來對付別人,但沒想到今天被銀針惡魔野健次郎拿來對付自己。
他作爲一個殺手,自然不會受這種威脅。
兩個人沒有一點停留,都朝着對方毫不留情的攻去。
噗呲!噗呲!
鬆島慎之介的雙劍,一把插入了野健次郎的肚子,另一把直接從他的大腿插進去,從後面露出半截劍刃,鮮血順着劍刃噴涌。
而與此同時,野健次郎手中的銀針,幾乎是完全的插進了鬆島慎之介的左眼,只剩下一小段針尾露在外面。
“啊!”鬆島慎之介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手中的雙劍拔出來,帶出一片血花。
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那隻眼睛已經瞎了。
“呀呀呀,真是精彩啊!”這邊的惡魔小丑,舔着嘴脣,看着場上戰鬥的兩個人,眼神中滿是興奮。
這種血腥的場面,讓他心神澎湃。
野健次郎從自己的身體上,拔出幾根銀針,朝着傷口附近一紮,噴涌的血液立即停止了。
那邊,鬆島慎之介也從眼球中,拔出銀針。
他的左眼眼球不停地流水,很快就乾癟了下去。
一隻眼球換了對方身上兩個洞,不知道算是賠了還是賺了。
兩個人幾乎沒有過多的話語,再一次朝着對方衝去。
這一次,又是不要命的交換。
鬆島慎之介一柄彎曲的劍,穿透了野健次郎的肩膀,野健次郎的銀針,也從他的手肘處穿過,讓他的左手的下半截小臂,快速的失去直接。
鬆島慎之介一低頭,看着左手的小臂,血液淤積,無法迴流,開始逐漸變得烏黑。
這要是不快點打通被封閉的穴道,到時候血液壞死,小臂就只能截肢了。
“虧了!”鬆島慎之介暗暗搖頭,對方的肩膀雖然被長劍洞穿,但以後未必沒得治,自己的小臂要是拖下去,就沒了。
但殺手就是殺手,隨時做好了死的準備,所以他之是覺得有點虧,並沒有半分的害怕。
又一次,兩個人一同衝上去。
野健次郎直接從身上,薅羊毛一樣,抓下了一把銀針,擡手一扔。
鋪天蓋地的銀針,在空氣中飛速的選擇,每一根都像是一個高速轉動的鑽頭一般,發出嗚嗚嗚的響聲。
鬆島慎之介狂吼着,揮舞着手中的彎劍,形成了一片劍刃風暴。
無數道白色的劍刃,像是電風扇的葉子一樣,朝着野健次郎席捲了過去。
在白色的劍刃光幕籠罩下,鬆島慎之介踢出了鞋子之中,劇毒的飛刀。
銀針呼嘯轉動,如同利箭一般,帶着淒厲的破空聲,向着那一片如同雪潮一般銀白的劍刃射去。
每一根銀針外面都包裹着長達兩米多的真氣,在空中高速旋轉着,宛如一道九牛拉動的車牀射出的強弩,威能足以洞穿鋼鐵。
尤其是那銳利尖頭,閃耀寒芒,彷彿無堅不摧般。
砰砰砰砰!
空氣中一練響起了無數道炸裂的聲音,銀針和劍刃碰撞,各有損傷,爆發出來的聲音像是炸彈爆炸。
鬆島慎之介努力的攪動面前的劍刃光幕,形成了一片綿連十幾米長的劍刃風暴,而銀針一層層打穿,或者被劍刃斬斷。
噗呲噗呲噗呲!
穿透身體的聲音,絡繹不絕,也不知道兩個人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受了多少傷。
幾秒鐘之後,一切都停止了下來。
野健次郎身上的銀針已經全被拔了下來,現在他的身上,全都是一片片的傷口,就像是被扔進了渦輪之中一樣,看起來全身沒有一塊好的皮膚了,悽慘無比。
鮮血順着幾乎變成布條的衣服上留下來,在地面上逐漸的匯聚成了一條小河。
而對面的鬼劍士鬆島慎之介,手中的雙劍上,如同在粗糙的石頭上摩擦過一樣,出現了一道道深深的劃痕。
他的全身各處死穴,太陽穴,咽喉等處,都插着一根閃閃亮的銀針。
幾秒鐘後,他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沒有了聲息。
“我贏了!”銀針惡魔野健次郎淡淡地道。
兩邊這慘烈的戰鬥,讓對面的巖魔神克雷蒙特都忍不住心驚膽戰。
葉錯這邊,惡魔小丑玩弄着手中的撲克牌,對着勝利的野健次郎道:“爲什麼要用這麼蠢的辦法贏?想殺他有很多種方式吧?”
野健次郎微微一笑:“他是殺手,拼命是他最不怕的事情,但是剛纔他害怕了。讓一個人對自己最擅長的東西感到害怕,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嗎?我怎麼會捨得讓一個高手,那麼心無掛礙的去死呢?當然是徹底的擊敗他的信心,再殺死才爽啊。”
野健次郎說着,舔了舔嘴脣:“啊,這死亡的味道,真讓人着迷。”
言邪在旁邊吹了一聲口哨,道:“我忽然間有點喜歡這個小鬼子了,和我一樣,都是瘋子!”
野健次郎朝着言邪揮了揮手,對着對面血殺的人道:“一勝一負,現在平局了。”
克雷蒙特愣了一下,道:“不錯,下面一局定勝負,你們誰上?”
惡魔小丑剛站起來,葉錯忽然間跳出來道:“我!”
皇甫閣一愣,沒想到葉錯居然願意主動站出來,他微微一笑:“好!葉兄肯出手,那就最好不過了。”
葉錯走到衆人的中間,指着對面的一個人道:“我出戰第三局,我要和她打!”
他的手指,指着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