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輕車熟路地進了蘇家的門,往者裡頭走去。今日蘇家因爲請了貴客,這貴客也不是一般的人,是兵部尚書同尚書夫人,按品階那是二品的大員,比四品的是侍郎要尊貴的多了,而章氏一早就已經發了話,要她們仔細伺候着,否則就得小心仔細着自己的皮了。
蘇氏進了內堂,在內堂之中,章氏正在小花園之中和一個身着華麗衣裝的婦人在花團錦簇的花園之中聊天,章氏所出的女兒都陪在一旁,幾個人都是有說有笑的。
蘇氏走近了一些,這纔看到章氏她們一羣人所圍繞着的那個婦人不是旁人,正是兵部尚書的夫人葉氏。蘇氏對這個兵部李尚書夫人安氏也是熟悉的,以前的時候雖然沒怎麼對話過,但是蘇氏也可算是知道安氏這人的,在一些個宴會上蘇氏瞧見過這個夫人。
在看到葉氏的時候,蘇氏心中已經有了幾分思量,看來章氏是真的將她所囑託的事情給辦妥了。蘇氏這樣想着,對於章氏也不像是以往的時候那般的厭惡了。
蘇氏這樣想着,她臉上不由地帶着笑,迎了上前,她道:“嫂子,李夫人。”
葉氏看着突然之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蘇氏,葉氏在各種宴會上也是見過蘇氏的,所以對於蘇氏也並不算是很陌生,她曉得蘇氏是安青雲的妾侍,所以每每在宴會上的時候看着帶着自己的女兒擺出一副當家祖母一般的模樣,她的心中便是覺得有些厭煩的。葉氏是從來都沒有看得起過蘇氏的,不過一個妾罷了還敢鬧得那樣大的陣仗,果真是不要臉至極。可惜那個時候安家在陛下面前還是正當寵,所以她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是看着蘇氏那樣大搖大擺的。但現在葉氏也是知道安家如今已經沒落了,所以也不想再對着她像是當初的時候那樣半點也不吭聲了。
“蘇夫人今日還請了旁的客人來了?”葉氏轉過頭看着章氏,這面色上的神情微微有幾分的不耐煩,對於剛剛蘇氏所問候的話視而不見。
蘇氏碰了一個軟釘子,她這面色微微一凝,又看向章氏,直覺有些懷疑。
章氏也沒有想到蘇氏來的這麼的巧合,她微微一笑,只見有丫鬟走了過來,朝着衆人福了一福,道:“夫人,晚膳已經準備好了,老爺請您和李夫人一同前往用膳。”
章氏鬆了一口氣,她道:“我知道了。”
章氏站起了身,看向葉氏,臉上帶着幾分歉意的笑:“李夫人,我還有些話要同我這小姑說的,先讓晴兒帶着個您先去前廳,招呼不周,您多見諒。”
章氏的長女蘇晴聽到自家母親的吩咐,也便是起了身,柔柔地朝着葉氏福了一福,走到了葉氏的身邊之後方纔嬌聲地道:“李夫人請隨我來。”
葉氏也沒有多說什麼,她只是跟着蘇晴的腳步往着前廳方向而去,只是這面容之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大高興的。
蘇氏心中有些疑惑,章氏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拉着蘇氏往着自己院落而去,蘇氏這剛剛被章氏拉進了自己的房門之後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嫂嫂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已經打點妥當了麼,爲何現在李夫人瞧見我似乎很不高興似的?你莫不是在騙我吧?!”
章氏朝着蘇氏狠狠地瞪了一眼,她道:“我怎麼會誆騙於你!你是不知道我和你大哥是有多用心纔打通了這樣的一個環節,你還想要讓李夫人對你是有多眉開眼笑不成,你要知道這種事情要是被人知道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府上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丫鬟婆子來來往往的,難道你就不怕其中只要有那麼一個碎嘴的傳了出去到時候鬧得不可開交麼?你這不是成心要害死一堆人?”
章氏的模樣十足的氣憤,她道:“你說我好心好意地幫着你護着你,結果呢,你這回報給我什麼了?結果你懷疑我沒有給你辦成事兒?罷了罷了,這要命的勾當不做也罷,我也怕的厲害,要不是看在晉元是我外甥的份上,我又何必這般的忙進忙出的,如今這不遲到魚還惹來了一嘴的腥!”
章氏說着就是要走,蘇氏覺得章氏說的也的確是有幾分道理在的,這種事情總是不好隨意亂在外頭說的,也多少是要隱蔽一些的。她急忙扯住了已經有了幾分惱意的章氏,陪笑道:“嫂嫂!我的親嫂嫂!我這不是心急如焚麼,這一時不慎說錯了話,你瞧我這張嘴!”
蘇氏說着伸出了手對着自己的雙頰輕輕地拍了兩下,那模樣倒是帶着十足的歉意,章氏聽到那兩下輕輕的巴掌聲,她這面色也和緩上了一些,她也停下了步伐不走了,轉頭看向蘇氏這悠然長嘆了一聲之後道:“大約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蘇氏眉開眼笑,曉得現在的章氏已經被自己給唬住了,她笑道:“要不然嫂嫂怎麼是能夠嫁給了大哥成爲我的親嫂嫂呢!我這感激嫂嫂也來不及的呢,嫂嫂你就別同我計較什麼了可好?”蘇氏說着,就從自己袖口裡頭拿出了一小疊的銀票,那銀票都是千兩的面額,章氏接過了那銀票這一抹就曉得這一疊裡頭並不少於十張,和可是一萬兩的銀票。
“這是給嫂嫂的好處,嫂嫂出了這樣大的力,應當要的,如今我也不知道是要如何感激嫂嫂纔好只好用這樣的方式聊表心意了還請嫂嫂不要見怪纔好!”蘇氏說着,便是將章氏拿在手上的銀票往者她的袖袋裡頭塞了進去。蘇氏當然知道是要給章氏一點好處的,自己這個嫂嫂這嘴巴里頭的話說的是好聽無比的,但實際上她這爲人處事還是處處計較,整一個就是守財奴的性格,只要給錢什麼都是好說話的,要是現在自己不給她表示點什麼,到時候還有她說嘴的時候。
章氏也不推辭,有着蘇氏將銀票塞進自己的袖子裡頭去,眼睛又是巴巴地看着蘇氏道:“我同你說的,你都準備好了?”
蘇氏擡了擡自己一直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白玉匣子,示意章氏那些個銀兩都是在這裡頭的,章氏瞪大了眼睛,心道她早就已經知道安家應該是還有些本的,卻沒有想到安家還是這樣的有本的,這幾十萬兩銀子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已經給弄來了出來,章氏這樣想着,心中也有些後悔,早知道自己就應該再擡高一下價位的,應該說是百萬兩纔對。
章氏道:“妹妹你準備好了就好,你將這匣子交託給我吧,我將它交託給李尚書就成是。”
蘇氏遲疑了一下,這裡頭可是如今安家的全部能夠抽調出來的銀子了,幾乎等同於蘇氏的命了,蘇氏哪裡是能夠這樣隨隨便便地交託給章氏的,蘇氏信不過章氏是一回事,她怕章氏可能會見財起意,但另外一方面,蘇氏總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應當讓她親手做纔好,只有親手交託給了李尚書她這心中才是能夠心安的。
章氏見蘇氏遲遲都沒有動靜,就知道蘇氏是不願意將這裝着那麼多銀子的盒子交給自己的,這一點也是在章氏的預料之中,畢竟蘇氏也可算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如果直接交給她,只怕蘇氏心中是會不放心的。
章氏想了一想之後才道:“妹妹不如這樣,這件事情除了李尚書旁人都是不知道的,畢竟這種也不是什麼好事,一會呢你和我一同去前廳,我同李夫人坐在一處,你也就不要聲張,悄悄地將這匣子放到李夫人同我兩人中間。爲了避嫌,我就不留妹妹你今日在府上吃飯了。這樣一來,李夫人就能夠將東西拿走,旁人也不知道里頭到底是什麼,也就不能多說什麼,你說是不是?”
蘇氏想了一想,蘇家下人不少,要是自己貿貿然地給了又留下來用飯的話,到時候要是晉元當了大官之後或許會有人碎嘴,但是這樣一來之後也就顯得不是這樣的惹人注目了。她這來了就走,也說不得什麼閒話。蘇氏想着,也就點了點頭。
章氏見蘇氏落鉤,她這笑得十分的開懷,拉着蘇氏就朝着前廳走。到了前廳的入口處才鬆開了蘇氏的手,先走上了前在蘇榮的下手處坐了下來,並着章氏的手邊坐着的果然是兵部李尚書的夫人葉氏,而李尚書則是坐在蘇榮的一旁。
蘇氏深吸了一口氣,她上了前去,對着衆人福了一福,叫了蘇榮一聲“哥哥”,然後將手上的白玉匣子放在了章氏和葉氏的手邊,然後又退了開去,她道:“今日哥哥府上既是有貴客,我就不久留了。”
蘇榮見蘇氏這麼說,他見蘇氏這幾日清瘦的很,到底是自家姐妹心中也有幾分憐惜,他道:“安家的事情你也不必擔憂,許是會有轉機在的,你好好做好本分也是要珍重自己的身子的,若是有什麼難處,我能幫的時候也是儘量會幫你的。”
蘇氏聽到蘇榮這一番話,她的心中感動不已,想着到底是自己的兄長,心中還是掛念着自己的。而蘇氏也自動地認爲蘇榮剛剛所說的那一番話是在告訴着她叫她不用擔心以後的事情,安家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她只有過的好才能夠享福的。
蘇氏鼻頭一酸,應了一聲是,這才轉身出了門。
蘇榮也不挽留,今日時日不對,他府上有客人也不能多留蘇氏在這裡說些什麼,免得怠慢了客人。
等到蘇氏這人走出了前廳好一會之後,葉氏這纔看着桌上這白玉匣子,她道:“她剛剛忘了一些個東西呢!”
章氏估摸着現在的蘇氏應該已經出了門上了馬車了,她笑了一聲,將這桌上的白玉匣子拿在手上,朝着自己身後的婆子一遞,那婆子一下子上了前,接住了白玉盒子,章氏輕笑着道:“如今的安家有些沒落了,這手上也沒什麼銀子,她便是想着拿了一些個多年已經過了氣的首飾想要同我換一些個銀子,畢竟堂堂的安家人進出當鋪也是不大好看的。可到底也算是自家親戚,我剛剛便是給了她一千兩的銀票好讓她想去應應急,叫她將這些個首飾拿回去,怎麼說也是當年老爺給她置辦的嫁妝不是,我這當嫂嫂的又怎麼能夠趁火打劫時,趁着這個時候要了這些個東西,這說出去不是叫人笑話麼!只是她這性子也真是夠犟的,非要將這些留下,你看,這不是叫我難做人麼!”
章氏說着朝着站在自己身後的婆子道了一聲:“將這盒子拿到我房中放入梳妝檯的抽屜好好放好,等改明兒有空的時候我就給她送去。”
婆子應了一聲,拿着盒子退了下去。
葉氏含笑地看着章氏,眼神之中倒也有着幾分的讚許,她道:“也的確是這樣的,再怎麼不是到底也是自家親戚。只是沒有想到當年那般風光的安家這一下子說倒就倒了,竟然還是要靠着典當度日的!”葉氏說這種話的時候,不免帶了幾分須臾,“這俗話說爛船也有三斤釘子,怎麼能夠想到現在的安家竟然連一丁點的釘子也是沒有了。”
章氏也悠悠然地嘆了一口氣道:“這不是我說自己親戚就不說什麼了,那安青雲以前也可算是個囂張的主,身邊又沒有個把門的,那些個兒子女兒又有幾個是成事的呢,這走雞鬥狗的欺行霸市的,還有那整日只會佈施的,雖說名聲上的確是好聽了一些,但那些個米糧到底也是用白花花的銀子換來的,長期以往,又怎麼能夠剩下多少?!也難怪到了這關鍵時候就沒剩下什麼了,這居家過日子的,哪裡應該是這樣的……”
葉氏聽着章氏所說的那些個話,她也贊同地點了點頭,她也一貫是個克勤克儉的,尚書府上也是一貫搭理得井井有條,只覺得安家也該是如此的,長期把自家當做菩薩一般地做着功德,別說是安家的庫房了,就算是國庫也是不經用的。
“這安青雲也算是時運背了一些,原本陛下倒也還算看好着他家的那些個兒子安晉元來着,還說是頗有將門虎子之風。”李尚書品了一口酒道,“這安晉元也真的可算是個出息的,原本我還想着只怕等到這人回來多半是要到我的手下做了一個官兒,任個都統一類的,可惜偏生出了安青雲這樣的老子,現在有誰敢是在陛下的面前提起安家的事情,安青雲一個廢人,安家也已經不成氣候了,這會些個功夫的人朝堂之上還算少麼,那安晉元在戰場上立下的不過就是一個小功罷了又不是什麼大功,誰還會想到安家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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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榮也嘆了一口氣,只要陛下不主動提起這件事情,想來安家往後的命運也就這樣了,只會比現在更加的沒落而不會有什麼翻身的機會了,他剛剛也不過就是在寬慰着自己那妹妹而已,想着當年要是她能夠聽了自己一言嫁給自己看中的人又何必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但如今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也都是沒有用處的,他也只能偶爾幫一把,長期以往的話,他不過就是一個四品的官員,又有一大家子所在,自然是不能做到養着自家一大家子不算還帶上安家那一大家子來着。
李尚書同蘇榮又說了一說,這飯桌上說的也算是投機,喝得酒酣耳熱之後方纔散去。
章氏一門心思想着自己那白玉匣子,想着那一筆巨大的財富就要到自己的手中了,她興奮無比,也顧不得照顧蘇榮了,只讓小廝扶着蘇榮去了書房,又遣了在書房伺候的丫鬟去細心伺候着,她這巴巴地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細細地關上了房門。
一等關上門之後,章氏就伸手去開那梳妝檯的抽屜,果然在那抽屜裡頭放着那叫她魂牽夢縈的白玉匣子靜靜地躺着,章氏搓了挫雙手,像是捧着菩薩一般將這匣子拿了出來,嘴中還唸唸有詞:“我的寶貝,我的心肝兒,我可終於得到你了!”
章氏將匣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梳妝檯上,她謹慎地開了盒子,等着瞧着那裡頭驚天的財富,這匣子一開,章氏深抽了一口氣,她瞪大了雙眼,伸出了手仔仔細細地去摸着那白玉盒子,“銀票呢?銀票呢?”
章氏看着那空空如也的盒子整個人像是癲狂了一般,她將匣子翻了過來,用手指一寸一寸地摸過,生怕這匣子裡頭還有一個自己所不知道的暗層所在,但她不管怎麼摸都沒有摸到,她不敢置信地將剛剛擺放的抽屜拉了出來,又將別的抽屜拉了出來,將抽屜裡頭的東西全部倒在地上一點一點地翻找着,甚至整個人還趴在了地上,去擡着那梳妝檯,她裡裡外外在自己屋子裡頭翻了一個遍,半點也沒有找到那驚人的財富。
“啊——”章氏驀然爆出一聲驚叫,那聲響震得整個蘇府都爲之顫抖着。
輓歌略過重重的屋檐,他身上穿着一身夜行衣,那黑暗就像是要和黑夜融合在一起似的,他無聲無息地進了素問的房間,站在素問的面前,他從袖子裡頭一掏,掏出了厚厚的一大疊銀票,遞到素問的面前。
“姑娘,你要的東西。”輓歌低聲地說着,他的聲音如夜晚的水一般冰涼寂靜。
素問看着輓歌手上拿着的東西,她露出了一個笑來,那笑容十分的開懷,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形,“做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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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嗷,大姨媽又來報道了,相比較上個月,這個月還是挺準時的。每到大姨媽來臨的日子,就各種感覺寫不出文,感覺思維都隨着大姨媽一起流掉了,淚奔……每個月出血七天不死的生物叫做女人啊有麼有!
唔,其實新哥真心不是學法醫的,其實新哥是學法律的,其中有一門課是法醫課而已,那課好蛋疼的,從一開始被老師攪得各種胃口不好到最後搞得老師在上面說各種可怕的東西放各種噁心的圖片錄像,我們淡定地在下面偷偷啃雞爪……
新哥大學時期那些個老師都無比的彪悍的啦,各種好玩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