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素問他們從那稻田裡頭脫身的時候,容淵身上的錢袋子已經全部交給了那些個農夫們,那些個農夫甚至還不甚滿意,一手顛着那錢袋子橫着容淵道:“要不是瞅着你一個姑娘家的女扮男裝出門行走這纔不同你計較了,否則哪裡是能夠容得你這般踐踏的!姑娘,往後還是得小心一些,可不是人人都是那般好說話的!”
容淵的臉色當場一沉,素問聽的那些個農夫所說的話,當場笑了起來,她這笑聲十分的歡愉,半點也不因爲容淵的面色而畏懼。她徑自笑的歡。她就說吧,容淵那一張絕色的有些過分的臉別說是女扮男裝了,就算是指着他說他壓根就是一個女的,多半也是有人相信的。
“姑娘好身手!”素問朝着容淵莞爾一笑,從容辭的馬車上跳了下來,回了自己的馬車。
容淵的神情在聽到素問那一句話的時候越發顯得深沉了起來,清風和清朗兩人對着那一張臉格外的黑沉,兩人琢磨着慶王殿下應該不至於惱羞成怒把素問給怎麼樣了的,不過敢於這樣明目張膽地當着慶王的面笑出聲來,還敢當着慶王的面叫上一聲“姑娘”,這也的確是一種勇氣,一種超乎常人的勇氣。
素問他們從幻境之中脫身的時候也已經是快臨近傍晚了,清風急急忙忙趕路,巴望着能夠在天黑之前趕到一個小城鎮又或者是趕到了一個小村莊也好過在這荒郊野外宿着,清風清朗兩人是真的有些後怕了,就怕再次遇上剛剛那種事情,那種見鬼一般的事情遭遇上一次也就算了,切莫是不能夠再來第二次的。
姚子期窩在容辭的馬車之中說什麼都是不願意離開的,容辭也知道姚子期的性子,知道這小侯爺是個膽小的,也就由着他去了,也不強硬地趕了人出去。這一路上行來的時候,姚子期雖說幫不上什麼大忙,但到底也是有着解悶的樂子在的,有着這麼一個人在,倒也的確是一件不錯的事情,至少在那些個危險的情況下也還有一個樂子,不至於一路太過苦悶。
姚子期見容淵上馬車來的時候那一張臉黑沉的厲害,他更是半句話都不敢開口,只敢怯怯地看着容淵,就怕一會自己有什麼招惹了容淵之後被他一掌拍出了馬車,但他也是聽到外頭那些個農戶們所說的話,他看着容淵,不得不承認,慶王殿下那一張臉真的是有些雌雄難辨,看起來的確是美豔無雙,饒是他這種見多了美人的人在第一眼瞧見容淵的時候,他都忍不住有些感慨,這卿本佳人,奈何是男……
姚子期雖是膽小一點,但到底也還算是個有眼力界的人,知道自己那些話是能夠說的哪些個話是不能說的,要是說了,大約慶王會揍得他連他爹都認不出來,所以他儘量將自己團成一小團不讓自己那般的惹人注目。
容辭臉上帶着幾分笑意,他看着容淵,那眼神之中帶了幾分戲謔。容淵被容辭那眼神看得有些很是不自在,他擡眼看了自己這個侄兒一眼,聲音有些低沉:“雖說你現在動彈不得,但我的脾性也不是能夠容忍你這般調笑的。”
容淵哪裡是不知道自己這個侄兒的心思的,想來他的心中應該是就是想着如何來捉弄着自己的,容淵覺得自己這脾性雖然還算是不錯,但也沒有到那種被人當做猴子耍的程度,雖然容辭的身體的確是不好,但他也可以不帶一點內力地揍他一頓。
“皇叔何必如此呢。”容辭輕笑了一聲,這剛剛素問叫他那一聲姑娘的時候,可是沒見自己的皇叔有任何的不滿,現在他也就不過是多看了兩眼而已,皇叔倒是這般的心狠起來了。
姚子期生怕殃及無辜,他看了看容辭和容淵兩個人那眼神,一個面容上帶笑,一個陰沉着一張臉,這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的眼神可都算是犀利的,那交匯處姚子期只覺得是在噼裡啪啦地閃着火光,那可是可以燎原的火花。
“二位……”姚子期開口,聲音有些怯怯的,他看了看兩人,琢磨了好一會之後才道,“那個丫頭本就是一個乖張無比的人,兩位王爺可別因爲她傷了和氣……”
姚子期本還想說素問這人一貫風格那就是個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所以要是遇上什麼事情多半她就會比誰跑的都快,這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種事情大約也就是素問能夠做的出來的,爲了她傷了和氣那可是太不值得了,但姚子期這些話還沒有說出口,只見容淵和容辭同時朝着他看着,那兩雙看向他的眼睛那叫一個犀利。
“閉嘴!”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姚子期被兩人呵斥的半個字也不敢再吐出來,他默默地挪開了一些,把自己隱藏在更小的角落裡頭把自己當做是一個蘑菇一般地不惹人注目,手指有些不甘心地在自己的衣襬上畫着圈圈,分外覺得有些委屈。明明他剛剛那些個都是發自內心深處的肺腑之言好麼,果斷的,這忠言逆耳啊……
容淵和容辭看了一眼那再也不敢出聲,就連呼吸也變得有些小心翼翼起來的姚子期,不再聽到他些個話這才覺得鎮定了一些,兩人的心中同時想着,不管素問是怎麼樣的性格也是輪不到旁人來多說一句的。
在車子行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在天徹底黑下之前,他們終於趕到了一個小村落,在路上能夠遇上一個小村落那也算是一件頗爲不容易的事情,畢竟他們困的時間太久已經趕不及到下一個城鎮裡頭去,歇在村落之中至少也是要比睡在荒郊野外要來的強上一些的。
村莊裡頭的人也算是質樸,對於素問他們的留宿也是極其的歡喜。素問他們是睡在村長家裡頭的,村長家也便是隻有四間小屋子,清了兩三間房間出來讓他們睡着。
鄉野人家的房屋大多都是連在一起的,用黃泥糊的牆青瓦加上茅草,也便是成了一個房子,房間裡頭也沒有什麼多珍貴的東西,也就只有那麼一張躺下的時候甚至還會發出吱呀聲的木板牀,一牀半舊不新的被褥,院子前頭有開墾的土地,種了一些個蔬菜,用籬笆圈了起來。
村長的老婆手腳很是麻利,將原本熄了火的竈臺又給重新點着了,從屋子旁的菜地裡頭摘了一些個新鮮的菜,用青菜炒了臘肉,用韭菜就着自家母雞生下的蛋給炒了一個韭菜炒蛋,辣椒,葫蘆一類的清清爽爽的蔬菜,還有一條從河裡釣上來的魚,煮了一碗魚湯,上頭撒着新鮮的蔥花,奶白色的魚湯光是看着就覺得誘人的很。
“鄉下人家,也就只有這些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來招待貴客了,幾位切莫不要嫌棄纔是。”村長的老婆端着瓷碗給人盛了飯一邊端着一邊朝着衆人道。
姚子期這一路上趕路也早就已經有些餓了,他巴巴地接了遞上來的飯碗,拿了筷子就想要吃。
“啪!”
一雙筷子毫不留情地敲上他的手,打得姚子期嗷了一聲差一點這手一抖將剛剛纔拿到手的飯碗給摔在地上,他手忙腳亂地接好了,這才惡狠狠地看向素問,語氣十分不滿地道了一聲:“你幹嗎?!”
“沒規矩!”素問訓斥了姚子期一句,“你還沒有同大嫂道謝怎麼就能夠吃了?別人請你吃飯,你好意思一上來就端着晚飯吃麼?”
素問打完姚子期那一下,這才伸手從婦人手上接過了一碗飯,露出了一個笑道,“嫂子客氣了,今天這麼麻煩嫂子和大哥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嫂子可別見怪纔好。”
姚子期看着素問那和和氣氣的模樣,實在是很難同剛剛打自己打得這麼毫不留情的人現在竟然還能夠一臉語笑嫣然地看着人對人說着那麼和氣的話,他有些委委屈屈地撫摸着自己的剛剛被素問敲打到的手背,只覺得這人下手果斷是夠狠毒的,這敲得都紅了一片了。
他也不敢忤逆素問的意思,看了那平日裡頭自己看也不會多看一眼的鄉野婦人道了一聲:“多謝嫂子了。”
那婦人是鄉野婦人,平日裡頭他們這些個小村莊也沒有什麼人來,更何況這些個人一看就是好人家出身的人,現在又聽到素問這般客客氣氣的,而姚子期也是這般乖巧的模樣,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妹子客氣了,這些個菜夠不夠,要是不過,嫂子再給炒兩個?”
素問急忙是推讓着,忙說不用,清風清朗本是打算等着素問他們幾個主子吃完了之後這才用餐的,就算不吃這一兩頓的也沒什麼關係,但素問也拉着他們一同坐了下來。
那婦人搬了一個小馬紮在一旁坐着,瞧見在桌子旁邊蹲着的那一隻黑虎的時候心中也略微有些發憷,之前在看到這一隻黑虎的時候,她還真的是委實嚇了一大跳。現在瞅着那吃人的猛獸蹲在一旁默默地吃着一隻燒雞的時候,倒也乖巧的厲害。清風清朗端着飯碗,拿着筷子看着這桌上的菜,遭遇過了今天這些個事情之後他們對於這看着很是平常的婦人也是心中有了一些個防備,原本他們在吃食上就頗爲講究,爲了不出任何的意外,在府上有試食的人,在外頭用餐的時候多半也是要用銀針試毒之後方纔能夠入口的,所以他們兩人在看到那些個飯菜的時候直覺就是不敢貿然地吃着。
素問朝着他們兩人看了一眼,她伸手夾着吃食,慢慢悠悠地吃了一口菜,又伸手給輓歌夾了菜,這才點了點頭道:“嫂子的菜做的真不錯。”
得了素問的意,清風清朗也不多說什麼,有些時候他們對素問那是極其信賴的,所以素問既然是示意他們吃的,他們自然就是相信着素問的,既然她說沒有問題,自然是問題不大的。
婦人聽得素問的誇讚,她笑道:“就是個鄉野地方的菜,又不是什麼山珍海味,怕是妹子你們是吃不慣的。只是這時間晚了,也弄不出什麼好菜來,你們且將就着,若是你們明日還在這裡停留的,我就讓我家漢子上山給你們獵些個野味來嚐嚐。”
“好啊!”姚子期脫口而出,他這說完之後這才又看了一眼素問像是在看着她的神色,見素問似笑非笑地朝着他看着,這才又耷拉下了腦袋,怏怏地道,“嫂子客氣了,我們明日一早就走,一早就走。”
婦人瞧着那姚子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小兄弟倒是怕着妹子的很哪!也不知道妹子你們怎麼這麼晚還在趕路?”
“我弟弟性子頑劣,平日裡頭又是被驕縱慣了,不管不行。”
素問看了一眼姚子期,她臉上笑意盈盈,但看在姚子期的眼中那笑意怎麼看怎麼像是背後有一陣一陣的陰風吹來,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只覺得自己要是現在不點頭,只怕素問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但轉念一想,她這年歲比自己還小上一些,自己認她做姐姐,那不是同她伏低做小麼?!姚子期看了一眼素問,只見素問夾了一筷子韭菜炒蛋到自己的碗裡頭,那模樣倒是的確有幾分像是一個呵護着弟弟的姐姐模樣,姚子期看着素問給自己夾的那一筷子菜,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似的,那不是受寵若驚,依着素問的性子,現在給了他一個棗子,那是打算着一會就狠狠地給他一個巴掌來着,光是想到你愛一個人巴掌,姚子期就覺得自己的臉一抽一抽的疼。
“哦,”那婦人看了看姚子期和素問一眼,笑道,“妹子你這弟弟長得倒是挺壯實的,若是你不說,我還以爲他的年歲要比你大上兩歲呢。”
這是事實啊!
姚子期在心中腹誹了一句,他原本就比素問要來得年長的多,原本就是素問當他的妹妹而不是他去當素問的弟弟。
素問淡然地一笑,“那是因爲他長得太着急了。”
清風清朗沒有想到素問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這一口米飯嗆到了氣管之中,一頓猛然地捶着自己的胸膛,拍的是十分的用力。就連容辭和容淵在聽到這一句話來的時候,也都是嘴角帶了一些個笑意。
姚子期哭喪着一張臉,他哪裡是長得太着急了,那是因爲她壓根就不是自己的姐姐,這年歲上到底是有些差距的,當然看着也就不像是自己的姐姐了。但這種話姚子期卻又不敢喊出口,因爲素問的腳此時此刻就擱在他的腳背上,彷彿只要是他說出一些個不應該說的話就會直接狠狠地碾上去一般,在這樣的威脅當下,姚子期再有種只怕也是會變得沒有種起來。
婦人笑了笑,又把視線落到了容辭和容淵的身上,她遲疑了一下,道了一句:“這兩位莫不是妹子你的兄長吧?!瞅着不是很像啊。”
素問輕笑,“他們像他們的娘,我像我娘。”
容辭和容淵夾菜的手微微一頓,細細琢磨了素問的話,她雖是沒有承認自己同他們是兄妹,但這話裡頭的意思瞅着又像是他們是兄妹一般,素問這話說的也沒有半點的錯處,的確他們像自己的娘,素問像自己的娘。
婦人也點了點頭,想着這大戶人家之中必定不像是他們這些個鄉下地方似的,這其中的彎彎道道又怎麼是他們這些個婦人能夠說的清道得明的,只得是笑笑將這件事情給揭過了。
素問只吃了小半碗飯,她這最後慢慢地品着魚湯,魚湯是從溪水之中弄來的,活水之中的魚很是鮮嫩,而這魚湯做法也沒有什麼花哨之處,所以入口的之後只感覺到了一口鮮甜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
“嫂子,村上的人睡得可真是早啊,對了,嫂子,你家就只有一個孩子啊?我剛剛看到在院子裡頭還有小木馬,還以爲嫂子你家還有旁的孩子呢!”素問漫不經心地道了一聲,她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這婦人之前她所瞧見的那個兒子看着就已經有十三四歲了,這樣的年紀已經不會玩着小木馬的年紀了。
那婦人聽到素問所說的話,她的面色上有些個不經意,捋了捋自己的髮絲之後這方纔道了一句,“這村上也不是什麼鎮上,明日一早起來還要下田割稻所以也就睡得早一些了。”
婦人說着,剛剛臉上那淡淡的驚慌也一下子消失不見了,越發顯得有些鎮定了起來,她道:“那小木馬是我兒子小的時候玩的,我家漢子做的還算是細緻,所以就留下來了,村上旁家人家的孩子小時候也會常常來玩,也就放在那邊沒有收起來了。”
素問聽着婦人說的話,她露出了個笑來,“嫂子成婚的真早,我剛剛瞧見弟弟的時候還有些驚奇呢,嫂子看着也不過就是二十五歲而已,竟是已經有了那麼大的孩子。”
婦人面容之中多了幾分的尷尬,她道:“妹子這可就擡舉着我了,嫂子都已經三十好幾了,鄉下人家成婚得早,孩子也就生的早。”
素問得了婦人的話,也不再說話,默默地將那一碗魚湯給喝完。
吃了晚飯,輓歌自動自發地去幫着婦人去收拾碗筷,素問原本是想將姚子期一腳給踹了過去幫着一起收拾,但這轉念一想,姚子期這笨手笨腳的人哪裡是會收拾東西的,這到她的浮雲小築第一天的時候可就打破了她不少的東西,要是姚子期收拾一圈,估計這家裡頭也就沒有什麼可以留下用的東西了。
趕了一晚上的路,再加上之前所受到的驚嚇,一羣人也便是有些疲憊了,這房間也不多,素問是女子,自然是單獨一間,糯米跟在素問的身後屁顛顛地進了房間。而另外一間,自然是容辭和容淵的。原本這另外兩件房都是要給兩人的,但容淵和容辭兩人覺得到底是出門在外不比以前,將就將就也就過去了,這年少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睡一張牀的時候。
而剩下的一個房間,自然是其餘五人的。姚子期原本想仗着自己到底還是小侯爺,這牀到底應該是有着自己的一份的,他慷慨地表示可以讓出一半的牀位,但輓歌可不是管那麼多的人,他的行事作風也是頗有些素問的風格,這擡腳一踹就將姚子期從牀上給踹了下來。把兩捆稻草往着姚子期身上一丟,示意他去睡地鋪。
姚子期委委屈屈極了,他像是個小媳婦似的,一邊鋪着稻草弄着地鋪,一邊看着已經躺在牀上睡的十分四平八穩的輓歌,他又可憐巴巴地看了一看其他三個人,在心中默默地算着小九九,曉得自己論武力,那是說什麼都是打不過屋子裡頭這四個人的。
清風和清朗對於睡在牀鋪上也沒有這麼大的執念,反正他們晚上也還是要守着,反正這天也沒有下雨,乾脆地就出了門去了停在院子裡頭的馬車,一個睡在了馬車裡頭,一個則是站在一旁看着。
安晉元也不想和輓歌呆在一個地方,這覺得畢竟是素問的人,他也便是不應該這般親近的,他也出了門到了院子之中翻身上了馬車車頂躺在那上頭也不管夜晚沁涼,閉着眼睛就睡了。
容淵和容辭雖是一日來有些疲憊,卻也還沒有這麼快入睡,兩人在房中和衣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瞅着屋頂上頭,倒是想起了年少時候,兩人也是有這樣同牀共枕的時候的,一時的不免有些感慨,時間不過彈指須臾之間就這般過了。
外頭異常的安靜,幾乎是到了安寧的地步,沒有半點的聲響。
容淵想着想着,便是覺得有些不大對勁,這村莊也實在是太過於安靜了。他坐起了身來,也見容辭的神情之中有些憂患。
“皇叔,你覺不覺得這裡似乎太安靜了?”容辭道,他一開始還沒有留神,但等到剛剛的時候恍然想起,在無雙城之中有些個人家之中也是養着狗的,晚上的時候只要有那麼一丁點的聲響,狗兒都會開始叫。鄉下農戶之間也習慣養一兩隻狗在家中作爲看家之用,但到現在爲止,他們幾乎是沒有聽到一聲的狗叫聲,甚至就連鄉下人都沒有見到過幾個。
容淵點了點頭,他聽得有些細微的聲響,他握住了長槍,在門開的那一瞬,他身形一閃,槍尖指向剛剛進門來的人:“誰?!”
在容淵這一番動作之下,他卻是覺得自己的身子竟是半點力氣都沒有,他勉勵支撐着自己不去倒下,但這臉色略微有些發白,他看着閃進門來的人,蹙着眉頭道:“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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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騷年們,哎喲,一個月又這麼快過去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