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可算是怒不可遏了,這樣的作爲原本可算是大不敬了。但素問可不是什麼傻子,容淵這點把戲她一開始的時候倒也還真的以爲他是一時不慎被偌櫻給擄了。
但是現在看到容淵那姿態,素問才知道自己壓根就是想錯了,容淵哪裡是被擄了,換一句話說,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根本就是刻意讓人把她抓走了。就算容淵再怎麼不濟,他也應該是有着一些警覺性的,又怎麼可能會像是剛剛那樣輕鬆地被人給擄劫走。她就已經完全沒有話可說,他這樣做到底圖的是什麼?!
圖她來救他不成?素問實在是不能明白,她完全不能明白他的腦袋裡頭到底在想着什麼,難道說被這樣的一個老妖怪輕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成?!
素問那一拳揮上去的時候,當她的拳頭砸到容淵的眼眶的時候,那觸感真實的感覺,這一拳下去,她只覺得自己心中一片舒爽。
容淵被素問揍了這麼一拳,眼睛十足的吃疼無比,但是這心中卻多少還是有些欣喜的感覺,素問會來尋他,容淵心中也是有幾分開心的,這證明在素問的心中自己到底也是有着一席之地的,這一點又怎麼是能夠不叫他覺得有些開心。容淵知道自己這樣的計謀到底是瞞不過素問的,而他也沒有想過能夠瞞過素問的。卻到底還是沒有想到素問在想到這一切之後的反應竟然是現在這樣直接一拳揮了過來。
容淵吃了這一拳倒也沒有半點的憤怒的感覺,他只是捂着自己的眼眶,雖說他現在這個樣子的確是有些狼狽,但卻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淡淡的,嘴角微微地彎着。
素問是半點好氣也沒有,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容淵,轉身抱着懷中的那一面銅鏡徑自走出了這個幽暗的地方,輓歌自然是跟在素問的身後,那形影不離的。
姚子期咒罵着,他哪裡能夠想想得到素問竟然是會使用出這樣的手段來,他看着那一張面目全非的臉還有佝僂在一處的模樣,姚子期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想不起剛剛偌櫻那一張臉到底是怎麼樣的傾國傾城了,他的眼睛裡頭甚至是腦海之中記憶住的都是如今偌櫻的模樣,面目全非的臉,皺巴巴的皮膚,還有那陰毒的模樣。他幾乎都已經想不起來自己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時候自己那小心肝撲通撲通跳的厲害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
姚子期罵了兩句之後就閉嘴不再說話了,他突然也意識到了素問所說的壓根也是沒有半點錯的,他喜歡偌櫻什麼,不過就是因爲她有着一張漂亮的臉罷了,那曼妙的身姿罷了。也如同素問所說的那樣,每一張看着是美人的臉孔下面到底有着的是怎麼樣的嘴臉是一定美若天仙還是千瘡百孔,這都說不上來,有幾個人是真情實意的,又有幾個人是虛情假意的,光是一張臉又能夠看出點什麼來呢?!
姚子期對素問也沒有之前那般的埋怨了,他將容淵小心翼翼地扶着,這小道太小,姚子期便是將容淵背在自己的身上,原本他還覺得自己是承受不起的,但直到將容淵揹負在身上的時候,姚子期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能做些事情的,至少揹着這百來斤的人的時候,他也沒有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姚子期呼哧呼哧地揹着容淵在後頭走,他可以遠遠地瞧見在前頭的那昏暗的光線,他本還有些害怕,但直到現在自己這樣走的時候,能夠瞧見那一點光亮,他便是覺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些個希望似的,心中也沒有什麼畏懼了。
容淵的身子還有些麻木,半點也使不上力氣。他打從記事的時候開始他就沒有是這樣被人揹負在身上過,如今還是被姚子期這個人揹負在身上,容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笑還是應該覺得自己應該慶幸素問沒有惱怒到將他丟在那鬼地方置之不理。
姚子期一邊揹着容淵,他也覺得這一段路枯走無聊,也不再顧及自己身上所揹負的人是越國的王爺手掌兵權的元帥,他道:“殿下,您沒有怎麼樣吧?”
其實姚子期想要問這麼一句話已經在心中想了很久了,他們剛剛進去的時候,瞧見容淵那樣子委實是有負於他那英明神武的形象,這說出去堂堂一個王爺要是被人給強了,這可真是一件丟臉無比的事情。二是,就這麼一段時間,就已經完事了,那麼作爲一個男人來說,這比被一個男人強了還要來的丟臉。
容淵的心情原本還算是不錯,但聽到姚子期那試探的問話,容淵原本還有些上揚的心情一下子就沒了。這姚子期,果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哪裡像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似的,自然是半點事情都無的。
容淵不答話,只是驟然有了幾分冷意,“你想知道什麼?”
姚子期感受到那話中的冷意,也明白自己應該是說錯了什麼話了,他默默地閉嘴,認命地將容淵給揹負出去,心中卻還是忍不住在想,他哪裡是想知道什麼,不過就是關心地一下而已,哪裡曉得這是虎鬚半點也是捋不得的。而且他知道的可多,這慶王殿下同肅王殿下一般,不就是看中了那丫頭麼。姚子期在心中忍不住道,看上那丫頭,早晚有得你們受的。
容辭在上頭等了良久,他看着那黑黝黝的洞口,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大放心想着要不要讓清風清朗下去一看瞧瞧動靜,在他一顆心都已經完全被擰了起來的時候,這才聽到了從那洞口之中傳來微微的聲響。
素問從那洞口裡頭躍了出來,她拂着身上可能會沾染上的髒污,在這昏黃如血色一般的陽光下看着自己手掌心裡頭的這個東西,在光線下,那銅鏡的鏡面折射出盈盈的光彩,看着倒是同平常的銅鏡沒有半點的差別,只不過這玩意看着是有些古舊而已。
輓歌也隨之而出,他站在一旁看了看自己周身,在裡頭這額一圈倒是沒有沾染上半點的髒東西,他看着素問在那邊顛來倒去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一個銅鏡看着,他也湊過去看了一下,倒也沒有發現這人東西到底是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所在。
“這就是黃泉之月?”輓歌的聲音之中帶了一點困惑,他見素問將這個東西帶了出來,看的又是那樣的仔細,想來應該就是她要到在惡魔城尋找的東西纔對了,但現在這麼一看之後,這東西同他所想之中應該會有的模樣差別太大了,太過稀鬆平常的很了,半點也不像是有什麼特別之處的。
“應該就是它沒錯了。”素問翻過鏡面看着這鏡後頭所刻着的那些個古樸的文字還有那邊角上用內力用力按下的那一個指印,看着這指印,素問就覺得自己心中所有的遲疑和困惑都在這一瞬得到解答了,這樣的力度她早就已經面對很多次了,光是看着她都能夠知道這是誰留下的印記。這樣的印記一般人誰都不會做的,所以她絕對是沒有找錯方向也沒有弄錯東西,這看着不怎麼靠譜的玩意就是黃泉之月。
容辭看着素問反反覆覆地看着手上的銅鏡,又聽得素問和輓歌之間的對話,知道她已經尋找到了自己想要尋找的東西,也就是說這看起來不怎麼顯眼的銅鏡就是素問一直在尋找的黃泉之月。他看着倒也沒察覺出什麼不同的地方,但他到底是相信素問的,既然素問說這就是黃泉之月,那這就一定是黃泉之月了。
他看了一看那洞口,有些遲疑自己的皇叔和姚子期怎麼是還沒有出現的,一想到自己那看着是冷漠半點狡猾心思都不會使用的皇叔所使用的手段,容辭覺得自己皇叔既然是能夠使出那樣的手段來那麼應該不至於是會有什麼的問題纔對,但這於情於禮之上自己到底還是應該問上一問的,容辭想了一想之後便是要開口詢問,“素……”
他的聲音纔剛剛說出口,卻是見那洞口攀附着一隻手出來,死死地扣住那地面。手背上的青筋全部都冒了起來,一個帶着喘氣的聲音從那洞口悶悶地傳來:“快點,我快死了……”
姚子期的聲音帶着抑制的聲響,似乎已經撐到了極限一般,不過他也的確是撐到了極限了,能夠以一人之力將容淵從那裡頭背了出來直到這個洞口,這對於他來說也可算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
清風清朗上前了一步,兩人拽着姚子期的雙手微微一個用力一下子就將他從這裡頭給拽了出來。等到出來了之後才發現原來容淵正在姚子期的背後,全然仰仗着姚子期一手給託着。
“殿下。”清風清朗小心翼翼地將容淵扶到了一旁,這才發現容淵身上那一件衣服已經變得有些破破爛爛了,索性姚子期這人脫了自己身上的外衫才遮擋住了,否則這看上去就不僅僅只是落魄而已了。
而且,他們也瞧見了容淵這烏青的眼眶,這一拳砸的可真是夠微妙的了,正對着眼睛砸的。沒有砸壞眼睛卻又成功地造成了眼眶黑了一塊,那模樣看着不知道是有多麼的滑稽。
清風清朗也沒有想到他們一貫是英明神武的王爺會落到這個田地,這眼神之中就顯得稍微有些微妙了起來,只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似的荒謬,這樣子的人怎麼就成了慶王殿下呢?!而且這眼睛是誰打的,誰有這樣的一個膽量去打來着?!
清風清朗這樣想着,不由地將視線落到了蹲在一旁喘氣喘的像是稍微有一口氣沒提上來就會直接去見了閻王的姚子期一眼,朝着他瞪了一眼。
姚子期被清風清朗這眼神一瞪,他也頗有幾分無奈,只得是將視線落到了素問的身上,表明這事半點也是同他沒有什麼干係的。清風清朗順着姚子期的視線看向素問,他們也一下子是無話可說了,這種事情也的確像是素問這樣不管不顧的人會做出來的事,正常,再正常不過了,真的!
容辭原本對自己這皇叔的詭計還多少有些個在意,本想說出一些個話來,但現在瞧見自己這皇叔這個模樣來,容辭倒是覺得有些對自己這皇叔有些同情了起來。這有時候未必是能夠佔到什麼便宜不是?!而且看皇叔這模樣,看來這佔據了便宜的人也不是素問倒是旁人了,皇叔這般舉動倒是十足有些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意味在了,也不知道如今自己這皇叔的心中是有多麼覺得嘔得慌了。
一想到這一點容辭覺得自己的心中也有些舒坦了,感覺自己就是素問,而自己那皇叔自然是姚子期了,看着這般模樣,容辭倒也能夠明白素問整日欺壓着姚子期的時候心中是怎麼樣的感想,必定是有幾分愉悅的。他輕笑了一聲,覺得自己這笑聲在此時此刻略微是有些過分了,也略微是有些太過落井下石,所以容辭微微地斂了斂自己的神情,用手微微擋了擋之後方纔道了一句:“皇叔你受苦了。”
容淵看着容辭那滿含着笑意的眼神,還有他那動作,這笑也便是笑了,這遮掩着自己嘴巴那動作倒是顯得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了,難道他覺得自己這笑一旦遮住了自己就看不到他此時此刻的神情揣測不到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了不成?容淵掃了一眼過去,這眼神之中可算是威嚇性十足。
容辭是和容淵處慣了的,哪裡不知道如今自己這皇叔心中是不爽的厲害,剛剛那眼神就是在警告着自己的呢,可容辭又是什麼人,他自然是不怕的。皇叔啊皇叔,以往的時候你可算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狠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這倒黴的時候,他自然是要好好地笑上一笑的。
“皇叔你這樣子似乎有些行動不便,怕是出了什麼事情?素問,你且同皇叔瞧上一瞧。”容辭的聲音溫溫和和的,那自然的語氣彷彿是在訴說着他同素問的關係匪淺一般。
素問自然也是知道容淵如今這情況的,可一想到容淵這欺騙於她的作風,素問的聲音就顯得是沒有幾分好氣了,她看了容淵一眼道:“有什麼打緊的,不過就是中了一些個軟筋散罷了,軟上兩日就沒有什麼事情了。只是我們進去的時候不是什麼好時候,怕是打擾了慶王殿下的好事,還請慶王殿下恕罪纔好。”
素問那不冷不熱的話叫容淵更加的無語,他這越發覺得自己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眼下可好,素問這救是來救了他了,但是這話說的,倒像是他看上了那偌櫻似的。容淵倒是想朝着素問吼上一句他做那些個事情還不是都是因爲素問的緣故,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說不口,那一張臉色是分外的難看,鐵青一片。
容辭心中有幾分開懷,他說得再多隻怕也不及素問剛剛所說的那一句吧?!是以,容辭看着容淵的神情倒也有了幾分同情的意味,皇叔那麼做也可算是已經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們按說應該可算是敵對的,但容辭如今可甚爲同情自己這皇叔。
莫說容辭覺得有些同情容淵了,就連輓歌也是有些同情的,這男人最瞭解同樣身爲男人的想法。輓歌不能揣測出素問對於這兩位王爺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想法,但輓歌只覺得,每一個看上姑娘的人都是值得同情的,因爲姑娘未必會願意去琢磨他們。又或者,姑娘明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用意,只是不願意將事情捅得太開了一些罷了,畢竟在這一條路上行走,有些事情如果說的太開,彼此這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反而覺得尷尬,倒不如當做半點也不曉得這件事情要來的好。
輓歌在心中輕嘆了一聲,他也委實覺得容淵容辭兩人有些可憐。
容辭輕笑了幾聲,原本他還有幾分介懷素問這些日子同自己的疏遠,但是有些時候真的是有比較纔會有感悟,但自己心情不怎麼好的時候看到旁人也一併吃癟,他的心情也便是沒有這麼的難受了。
“既然如此,我便也就不擔心皇叔您了。”容辭道,他擡眼看了一看天色,“如今天色已暗,不若我們今日就在此處好好休息一番等到明日一早天一亮便啓程,想來再要不了多少的時日就能夠走出這片荒漠了,連日來大家也便是累了,好好休息一番吧。”
容辭想着如今這惡魔城之中除卻了他們也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也不會再有什麼危險了,所以今夜大概是會成爲他們上路以來最安穩的一夜了。
大家對於容辭的提議也沒有半點的反對,收拾收拾也就回了自己的房中,就此休息下,平靜的彷彿是沒有經歷過之前那些個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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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新哥之前心情一直很不錯,也一直努力萬更。事情發生大約是從新爸回來第二天開始,我奶奶逼着我爸要我結婚什麼的。之前新哥也說過自己相親見了不少的極品,然後在我奶奶的上串下跳之下,新爸也開始逼迫起來。
事情徹底鬧翻是從去年到今年這一年多的時間內累積起來的,家裡面介紹的全是初中畢業,月收入兩千五至三千無前景可言的漢子。新哥大學畢業,收入大致在月入五千以上,不說看不起學歷,只說差別太大,已經要求別人不要再介紹過來這些相親的人,但每一次父母都答應下來要我去見面。
直到這兩天,新爸徹底要求新哥在今年在這種相親對象之中做出決斷,理念價值觀進行衝突,於是鬧崩了,新爸也說了一些傷人話,所以導致了之前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