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黏在一起,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陳銀巧走進來,笑着道:“嫂子和圓圓說什麼呢,先前有人獵到一隻狍子,二哥讓人送來了,是中午吃,還是留着晚上吃?”
紅豆趕緊道:“那就讓人收拾出來中午吃吧?”
看着時候不早了,笑着問:“他們回來了嗎?”
陳銀巧搖頭:“還沒呢,淺淺姑娘帶着兩個人進山打獵,說是中午不回來,要到下午再回來,阮小姐她們都去百果園了,也還沒回來,午飯晚點也無礙。”
圓圓也想去瞧瞧,笑着道:“娘,我去喊他們。”
紅豆嗔了她一眼:“你想去湊熱鬧是吧,去吧,帶點糕點去,這樣午飯晚點吃也不會餓。”
圓圓笑着應下,招呼繡春和自己出門,兩個護衛跟在她們的身後護着她們。
她們的馬車太大,不適合去葡萄園,家裡的騾車又被餘清佑他們用了,圓圓就準備僱車去。
走了一段路,發現餘成剛神色沉重的再和兩個衣着光鮮的男人說話,圓圓也湊上去,聽見他們在說話:“……今年的葡萄不好收,葛家在我們附近的村子都打招呼了;不過要是餘二爺您要,我們明年就留給你好不好?”
餘成剛卻搖頭:“多謝兩位的好意,不過在商言商,我們和葛家有五年的契約,現在還沒到期,我們不好挖牆角,等後年契約到期了,我們到時候再說。”
“餘二爺真是君子,那我們到時候再聯繫。”
圓圓眉一挑,這酒的利潤實在大,葛家和自家的合約還沒到期,自家爹這樣說是最穩妥的。
餘成剛和他們說了會話,這才拱手告辭,轉身看見圓圓在自己的身後,看着自己笑,不由一樂:“你都聽到了?”
圓圓一臉乖巧的點頭,好奇的問:“他們是飯館裡的人嗎?”
“是啊,就是後面村子上的,他們開飯館,雞鴨什麼的都是從我們這邊拿貨的。”餘成剛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眉眼間帶着興奮:“今年你哥哥不僅從他的幾個同窗家裡買了葡萄,還聯繫了幾個小村子裡的,再加上我們自己莊子上的,起碼有一萬斤左右的葡萄酒。”
“這可太好了!”圓圓聽到這,也忍不住的喜笑顏開:“明年我們和葛家的契約到期了,爹你有空的時候買塊地,我們自己建酒莊。”
餘成剛點頭,樂呵呵的道:“你哥也是這樣說的,就是這兩年你們的分紅都不能給你們了。”
圓圓看着他笑:“我們現在不缺這點銀子,爹要是手頭緊,儘管開口就是,我覺得哥哥想法很好。”
餘成剛也知道現在圓圓不可能有空經常出來,很是鄭重的道:“我都讓你哥哥好好記着,這該是你們的,肯定要給的,要不是你,也沒有我們的今天。”
“爹,我們是一家人……”
父女倆說了會話,圓圓就看見餘清佑駕着騾車過來了,這下她也去不成了只能一起回家。
這個時候還沒到吃午飯的時候,面鋪裡還沒客人。
曉玉拉着兩個大點的弟弟,曉蓮雙手拎着玉米什麼的進來,一下子癱到凳子上,有氣無力的道:“我要累死了,明兒我不要出門了,今兒走的雙腿都要斷了。”
阮絲穎本來就會點粗淺的功夫,聽見曉蓮的抱怨,不在意的道:“這邊真的好玩,我們也能和淺淺一起去山上打獵嗎?”
圓圓眉一挑,一本正經的嚇她:“這天冷了,山上的母大蟲正準備過冬的糧食,我們以前窮,都不敢在這個時候進山。”
餘清佑也附和:“絲穎,要不你明兒還去抓雞鴨吧,還可以釣魚,摘桔子好不好?”
明兒早上可以讓他們去葡萄莊上撿雞蛋和鴨蛋,再逮雞鴨,就不會撞到那混賬了。”
阮絲穎已經十五歲了,卻還是愛玩鬧的年紀,平時出門做客要端着,就是自家和外祖家能愜意點,來到這裡自然是百無禁忌,現在聽到他的話,笑的見牙不見眼:“清佑哥哥你真好,明兒我釣魚給你吃,還可以撿雞蛋和鴨蛋,再逮雞鴨,不進山也沒事。”
餘成剛的生辰過得很愉快,美酒佳餚不說,上有娘,下有妻兒,兄弟兒女濟濟一堂,兩個女婿也特意趕來。
楚明睿和於景誠是在隔天就騎馬回京,圓圓她們卻沒有急着回去,而是準備多待幾天。
餘清佑在十月初一的早上和大家告辭,去了書院繼續努力,於景誠特意給他安排了兩位先生給他開小竈,也好讓他準備明年拼一拼。
淺淺後腳也帶着四個護衛進山打獵,阮絲穎眼巴巴的看着他們騎馬的背影,很是不滿的嘟了嘟自己的小嘴:“三姐,你也太好脾氣了,看她囂張的樣子。”
圓圓心裡好笑:自己哥哥在的時候,你就恨不能黏在他身上,對淺淺是視若無睹,現在哥哥回書院了,你就覺得淺淺出去打獵礙眼了。
臉上卻一本正經的點頭:“你說的對,等她回來我就收拾她。”
阮絲穎這才覺得心情舒暢,又想着自己要和紅豆好好相處。
不是,是要讓紅豆看見自己的好,她眼珠一轉,看見暉哥兒他們三個人在桌子底下捉迷藏,趕緊上前哄他們:“這裡要有客人來了,我們去後面老鷹抓小雞好不好?”
耀哥兒他們相視一眼,笑着道:“好,你來抓我們。”
圓圓看着阮絲穎陪着三個弟弟玩,忍不住好笑。
曉玉也走過來,站在圓圓的身後,把自己的下巴擱在圓圓的肩膀上,低聲道:“圓圓,你有沒有覺得她在偷窺我們的哥哥?”
圓圓一臉淡定的斜了她一眼:“看見了,等過年的時候問問哥哥的意思,要是他喜歡,我們和阮傢俬下說一聲,要是哥哥不喜歡,我們以後別把他們湊一起。”
曉玉嘆了口氣,很鬱悶的道:“阮家的人有什麼好?先前曉蓮喜歡阮家的男人,現在他們怎麼樣了?”
圓圓無奈的笑了笑:“情之一字最難解,順其自然吧?”
“你說的也是。”曉玉杏眼滴溜溜的一轉,見四周沒人,在她的耳邊低聲問:“我們什麼時候回京,這邊淺淺的事情辦完了沒?”
“快了吧,應該就在這兩天。”
午飯後,圓圓回房睡午覺,才躺下,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就看見繡春帶着一個護衛跑進來,焦急的道:“主子,暉小公子被人挾持了。”
“你說什麼?”圓圓紅了眼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們現在在哪?”
護衛看了房間沒別人,這才趕緊把手裡的信件遞給她:“主子,您不能去,我們已經有人去京城報信了。”
圓圓快速的看了信紙上的字,這才吐了口氣,神色嚴肅的道::“我先去看看。”
信紙上只有幾個字:孩子在我們手上,一個時辰後你不來,給你送上左手。
淺淺帶着人說是去打獵,其實是去尋趙友辛他們。
圓圓她們明着帶的只有十幾個護衛,可是暗地裡卻喬裝打扮的來了兩百多護衛,就是怕這些人在這邊流連,是想對餘家的人出手。
可是沒想到這樣的小心翼翼,也還是出事了。
中午的時候,暉哥兒他們在前面的面鋪玩鬧,湊近其中一桌的時候,就被人飛快的用帕子迷暈,放在自己的揹簍裡離開前,還把信放在桌子上。
擄走暉哥兒,前後只是眨眼之間的事情,說明對方明知道他們想抓他們,卻上門挑釁。
紅豆紅着眼睛來到門口,看見圓圓要出去,卻攔着門,留着眼淚道:“圓圓你不能去。”
她都沒反應過來,怎麼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兒子卻不見了?
可是她也知道,對方讓圓圓去,肯定是不懷好意。
圓圓對繡春使了個眼色,語氣格外的溫柔:“娘,我不去,淺淺肯定會把弟弟救回來的。”
繡春來到紅豆的身邊,在她的後頸處一捏,紅豆就軟軟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