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您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和思睿正好在附近,所以就直接帶她一起過來了。她說一個人在校園裡隨便逛逛,等我這邊事情處理好了再聯繫她回家。”
李墨說完,也伸頭通過窗戶看看外面,思睿已經離開,他扭頭看了眼尤院長笑着問道:“什麼事情神神秘秘的呀,電話都不方便說。”
“走,去會議室,很重要的事情,是兩國之間的合作事情。”
李墨立刻反應過來,腳下生根一樣,他直搖頭說道:“別呀,我已經打算好,等將南海第三艘沉船寶藏打撈上來後,我就正式退隱了。以後就做做學術上的工作,不再滿天下的到處亂跑。”
尤院長沒拉動他,不由驚訝的說道:“你都猜到了?”
“這還用猜嘛,我除了有點小錢外,能夠用得上的也就是這一身的尋寶本事。你剛纔都說了是兩國家的合作事情,那肯定是跟尋找某個寶藏有關。”
李墨直襬手,轉身就要走,自己已經唸叨好多次了,等那艘明晚期的外國商船打撈上來後就歸隱。
“別別,李教授,你來都來了就一起聽聽好了。再說這是上級指派下來的任務,你總不會以爲是上級讓其他人去協助尋寶吧,那肯定是讓你出面主持大局啊。”
“尤院長,你別拉我啊,我是真的準備退隱了。幾年前我退隱了兩年,過了兩年舒心的日子,真是好懷念的。”
這時另外一箇中年男人聽到走廊動靜也出來看了看,然後就上前笑道:“李教授,尤院長,有什麼事情都會議室喝點茶再說唄。”
“對對對,付主任說的對,李教授,我們去會議室喝點茶,我那邊還有一點珍藏許久的好茶呢。”
那個付主任也上前拉李教授:“走,一起喝茶去。”
李墨這下就不好再走了,他無奈的說道:“咱只喝茶啊,別談工作上的事情。”
“當然,我們就只喝茶。”
三人先後走進會議室,尤院長和付主任果然只是泡茶閒聊,沒有提任何跟工作有關的事情。
差不多喝了一壺茶,半小時後,李墨準備告辭離開。哪知他剛站起來,會議室大門就被推開,走進來三個人。
“秦領導,你怎麼來了。”尤院長連忙站起來客氣的問道。
秦雅麗先看了眼李墨,然後才笑着說道:“這次合作非常重要,上面的人都非常的重視,也都在看着我們事情的推進情況。李院士也在,看來具體情況他們都跟你說過了吧?”
“沒有。”李墨立刻斬釘截鐵的說道,“到底是什麼事情我不知道,但我已經和尤院長還有付主任都說過了,我接下來把南海里的第三艘沉船寶藏打撈上來後就正式的退隱。”
尤院長有點尷尬的拉開一張椅子:“秦領導,請坐。”
對於李墨一直要退隱的事情,秦雅麗還是知道的。想想也是,他才三十多歲,但是其成就古往今來都無人可以超越他。這樣的人幹嘛還要天天那麼辛苦的風吹日曬,在家陪陪老婆孩子不好嗎?
正是因爲知道,所以她接到文件後就感覺很爲難,說實話,李墨拒絕,任何人都無話可說。但在很多人心目中,還是希望他能走出去。
“李院士,既然已經來了,要不要先聽聽這次合作的內容,然後你再考慮是否要接下這次的任務?”
秦雅麗這麼一問,李墨不聽也不好。
“那就聽聽。”
“我來打開投屏。”
付主任快速操作一番,一份電子文件打開,粗字體標題很醒目的落入到衆人眼中。
拿破崙的寶藏。
李墨看到那個標題,神色微動,關於這個寶藏之謎已經流傳很多年了。就像琺國那邊的聖殿騎士團寶藏一樣,無數人都在尋找,但一直沒有任何的發現。
直到多年前琺國官方發出了邀請函,請李墨幫忙尋找,結果還真找到了聖殿騎士團寶藏,裡面的財富難以想象的高,連耶穌聖物都一起找到了。
可惜,那邊官方太心黑,結果反而成全了朱麗葉。
至於第二次則是和菲國合作,在那邊也找到了山下奉文的藏金寶藏,只是有歹人暗下毒手,直接用火箭筒攻擊。全世界的人都以爲李墨已經被轟炸的粉身碎骨,結果消失一段時間後又露面了。
而且有消息傳出,其實李墨在菲國還尋找到了其他的寶藏,只是因爲菲國不仁,李墨一氣之下直接把寶藏都悄悄運回了國。
說是小道消息,其實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但直到現在爲止,菲國那邊也沒弄明白李墨是怎麼死裡逃生的,又找到了多少寶藏,又是用什麼手段辦法將那些寶藏都運走的,悄無聲息。
按理說有兩次前例在先,再有想找李墨合作的外國官方也會慎之又慎纔對。
“能問下,這是哪國提出的合作嗎?”
李墨第一猜測肯定不是琺國,因爲他不會抽自己的嘴巴。
“我們的鄰居,戰鬥民族。”
原來是戰鬥民族,難怪上面的人會很重視。對於拿破崙的寶藏,李墨只是聽說過,但沒有仔細研究過,畢竟自己連本國的歷史都沒研究透徹,又怎麼可能去研究外國的歷史。
“李教授,要不你先看看內容。”付主任開始講起來,“一八一二年五月,琺國皇帝拿破崙率領五十萬大軍對戰鬥民族國家進行遠征,並於同年九月十四日佔領莫斯科。拿破崙在莫斯科掠奪了許多戰利品和奇珍異寶,其中包括古代的武器、克里姆林宮中的珍貴物品、教堂的裝飾品以及繪畫和雕像等。此時的莫斯科幾乎是座空城了,大部分居民已隨俄軍撤退,近二十萬人口的城市剩下的還不到一萬人。”
這是當年真實的歷史事件,琺國皇帝拿破崙遠征戰鬥民族國都,攻破後掠奪了整座城市的財富。
“但是飢餓和嚴寒威脅着琺國軍隊,由於戰線拉得很長,交通運輸常遭襲擊,糧食和彈藥供應不上,而俄皇亞歷山大一世又不接受和談,在這種情況下,拿破崙不得不放棄剛佔領不久的莫斯科,於十月十九日向西南緩慢後撤。”
“撤退中,沿途琺國軍隊曾不斷受到俄軍和農民游擊隊的阻擊。就在這個時候,琺軍最大的輜重隊中有二十五輛裝滿了在莫斯科掠奪的戰利品的馬車突然失蹤了。自那時起,一個半世紀以來,拿破崙的這批戰利品究竟隱藏在哪兒,就成了鮮爲人知之謎。”
付主任說到這裡就停了下,想讓李墨消化下信息。
“對於‘二十五’這個數字,多方資料顯示有可能是錯的,因爲有的資料上記載的是‘三十五’,也有‘五十五’,甚至還有記載‘數量很多,約超過八十輛’的文字史料。”
尤院長又補充了幾句話,意思就是告訴李墨,那個拿破崙的寶藏數量巨大,如果能夠找到,那也能彌補世界史上的缺失。
李墨也聽出了他的話裡意思,但就是沒回應。這個什麼拿破崙寶藏,自己不想接手。秦雅麗見他一直沉默不語,不由問道:“李院士,你有什麼想法儘管說說,今天我們是關起門來聊的,不要有什麼思想負擔。”
“可惜了。”
李墨突然回道。
衆人都愣了下,冷不防說一聲可惜了是什麼意思。
“拿破崙寶藏裡有教堂的繪畫,真要是埋在了某個地方那肯定已經腐爛,如果能夠留到如今的話,肯定都是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可惜了,太可惜了。”
原來可惜的是這件事情。
“李教授,那我們就繼續往下看。”
付主任翻動頁面,接着開始講起來,這次大概講了五六分鐘才結束,然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
李墨手指下意識的在桌面上輕輕的彈動着,最後說道:“從外國專家研究的資料來看,拿破崙寶藏下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薩姆廖玻的湖裡。既然好幾份文件研究的結果都一樣,也有很多的尋寶團隊都去尋找到但都沒有任何發現,從側面說明那個結果可能是錯誤的。”
秦雅麗點頭說道:“到目前爲止,不管是官方還是民間,尋找的團隊非常多,也的確沒有任何發現,所以戰鬥民族才向我們提出了合作的國書。李院士,我們拿到的資料或許不是很全面,如果你同意接手的話,想必那邊也會組織一個專家團隊來配合你的,然後也會對你公開更多的秘密文件資料。”
“這事我就不參與了。”
李墨還是拒絕了。
秦雅麗和尤院長他們相互望望,也沒有繼續勸說他。
“李院士,要不你回去後再好好考慮下。”
李墨起身說道:“這個就不用再考慮了吧,我自己手上的工作多的都做不過來,古韻軒十幾個博物館裡都需要我沉下心去做研究,我時間有限。”
堅決不能同意。
李墨和秦雅麗在樓下分開,他掏出手機撥通了秦思睿的電話,那邊接通後溫柔的聲音傳來:“小墨,我在第一食堂旁邊的奶茶店呢,你過來唄。”
“好,我現在就過去。”
京大食堂可是有很多個的,李墨經常去吃的食堂就是第一食堂,旁邊的奶茶店是暑假期間剛裝修好的,面積不算大,但裡面的氛圍還挺好,提供小卡座,只是僅有三張卡座椅。
秦思睿戴着鴨嘴帽,正坐在最裡面一張卡座上喝着奶茶。一個女店員看到李墨走進來,連忙激動的說道:“李教授您好,您想來一杯什麼口味的?”
李墨沒有點,而是指指秦思睿的背影問道:“我老婆點什麼口味的?”
“秦女士點的是經典烏龍珍珠奶茶,少糖。”
“來一份同樣的吧。”
秦思睿端着奶茶走到他身邊小聲說道:“好久沒喝過奶茶了,真好喝。”
“偶爾來一杯又不會發胖長肉的,想喝的時候就點一杯嘛。不過別當着孩子們面喝,這甜的吃多了容易蛀牙,也會引起挑食。”
李墨接過做好的奶茶,付了款後就和思睿在校園裡繼續慢慢的散步,一路上很多的同學老師都朝他們打招呼。
李墨是一一舉手迴應。
“你們談什麼事情的,這麼快就結束了。”
“一點小事。”
秦思睿輕笑道:“如果真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尤院長會親自打你電話,還神神秘秘的不能透露具體事情。”
李墨猛吸一口,嚼着珍珠說道:“戰鬥民族國家向我發來了邀請,想請我出面幫忙尋找一批拿破崙的寶藏,我拒絕了。”
“拿破崙寶藏的話,那也要有兩百左右的歷史了吧?”
“恩。”李墨點點頭,根據資料說拿破崙當年攻破了莫斯科,掠奪了無數財寶,後來因爲撤退的原因將之沉沒到了薩姆廖玻的湖裡。”
“既然已經知道具體的地址,按理說應該好找啊。”
李墨將思睿手中的空杯子塞入路邊的一個垃圾箱裡,然後輕嘆口氣說道:“說明薩姆廖玻的湖並不是最終的埋寶地點,無數的尋寶團隊或者個人經過一次次的失敗證明了歷史記載的地址是錯的,所以戰鬥民族官方希望我能幫忙破譯下。”
秦思睿點點頭:“你之前去了一趟琺國,又去了一趟菲國,那都鬧出了很大的動靜,要麼是天崩地裂,要麼是槍林彈雨,都特別的危險,我們都非常擔心。你拒絕是對的,就算找到了也只是給你添加一點名聲而已。”
“不對,你的名聲已經無需添加,他們自己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好了。”
“哈哈哈,我也是這麼想的。”李墨喝完奶茶,然後不顧四周的目光,直接拉住思睿的手,在京大校園裡散步朝前走着,引來一陣陣歡呼的聲音。
晚上,李墨和秦思睿還沒到家就接到了舅舅詩爲民的電話。
“小墨,你下班沒有?”
“我早已經下班,都快到家了。”
“哈哈,那正好,我也剛到你莊園,等你到家了再說。”
李墨掛掉無線電話,奇怪的說道:“舅舅還是第一次來我們家,而且還沒提前打個招呼。思睿,我感覺他來找我也是爲了戰鬥民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