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藥塵閉關之時,整個藥族,也都在爲藥會進行着各種準備。
這是一場盛敘屆時,還會邀請其他勢力前來觀禮,向天下羣雄,展現藥族下二代精英弟子。
此時,與藥族交好,或者是依附於藥族之下的勢力、家族,都提前趕到。
藥族藥會,不僅僅是藥族的盛會,同時,也是其他勢力獲得高階珍稀丹藥的最好機會。
往常,藥族的高階丹藥,都是有定數的對外供應,唯有在藥會之時,會敞開口子,供應天下羣豪的需求。
距離藥會還有半月,藥族當中,各種交易已經盛起,各家勢力帶着種種稀有材料,用着各種手法,在藥族的街道之上,打出了求購各種丹藥的幡旗牌子。
牌子上面,寫着擁有的材料,以及期待交換的丹藥。
往常,這些丹藥,都是可遇不可求,但是,這裡是藥族,任何丹藥,都有可能在這裡換到,前提是,你要有足夠打動藥族人的東西。
對於有資格進入藥族交易的勢力,這的確是場盛會,這時交易的丹藥,不一定是給自己門派勢力使用的,拿到外面,藥族出品的丹藥,不敢說價值連城、有價無市,一丹難求,也是事實。
能在藥族換到各種丹藥,哪怕是三品以下的丹藥,只要有充足的數量,也有着巨大的利益。
藥族之所以開放這樣的交易,目的之一,是交好各方勢力,增進彼此的盟友關係,但更主要是爲了收集各種珍稀罕見的煉藥材料。
藥族雖強,但人力始終有限,唯有借天下羣雄之力,方能集得天下各種奇珍異材。
藥覽這時正在街上游迤着,目光不時從各色幡旗牌子上面掃過,尋找着他感興趣的材料。
既然敢在藥族當中擺出,這些材料都不筒單,族庫當中雖有不少存貨,但是大多都是要靠功勳去換的稀有材料。
“藥覽長老!”忽然,一個聲音從身後追來。
藥覽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咦,是廖兄,不知有何事?”“請這邊說話。
”來人是依附於藥族的一個世家的家主,叫做廖雲圖,這時,一臉殷切地請着藥覽。
“呵呵,好。
”藥覽點點頭,這種情形,這些天他已經遇到不止一次。
基本上,藥覽都是婉拒私談,要交易,可以,按規矩來,不過廖家時有進貢,在藥族上時常打點,很是到位,這點面子還是可以給的。
果然,走到一邊無人處,廖雲圖便說道:“知道藥覽長老貴人事忙,在下便開門見山直話直說,有不到之處,還請藥覽長老多加見諒。
”“廖兄言重了,不知道廖家需要什麼,一些小事,我還是能夠幫上一二的。
”藥覽以爲廖家是想要大量購買低階丹藥,補充體力、療傷各種常見的丹藥,在外面雖然也不欠缺,但是就質而言,對比藥族出品,其他煉藥師煉出來的丹藥,竟爭力顯然遠遠不如;就藥效來論,藥族出品的丹藥,也要更勝數籌,若是能大量買入藥族的低階丹藥,就有極其巨大的利潤。
只是,藥族當中,除了年輕弟子,還真沒有其他人會煉製這些在藥族被稱作“不入流”的下階丹藥,這時候找負責族學年輕弟子修行的藥覽,十有八九,就是爲了這些利潤而來。
藥覽也習以爲常,族中弟子想要進步,本身就要煉製大量低階丹藥,這些丹藥放在族中,也只是幹放着,不如賣出去,既做了人情,也得了實際的好處。
“咳,據說······這次貴族的族學大比,出現了一顆叫做紫炎丹的丹藥,不知道,這紫炎丹,與青炎丹相比,如何?廖雲圖輕咳一聲,說出的話,卻讓藥覽神情微證。
“廖兄,您麼對這紫炎丹有興趣?是顆普通的三品丹而已,而且,不能大量煉製。
”“呵呵,話雖如此,但是,我聽說,藥萬火長老對此丹讚譽有加,說是修行火屬性鬥氣者破境良藥。
我也不是貪圖利益,只是想爲我不爭氣的兒子求上顆,他卡在鬥師九星已經有十年之久······這或許是他唯一的希望。
”此話二出,藥覽便皺起眉頭,藥族與外界的交易歸交易,但是,拒絕各方勢力私下接觸本族精英弟子,這是爲了維持本族的純淨。
人都有着先入爲主的本性,不能讓弟子在半憎半懂時,受了外來的想法侵染。
在這環境下,廖家想要接觸煉出了紫炎丹的藥塵,就必須通過族學。
私下接觸,若是不出什麼問題,也就妥了,看在廖家是依附的家族,也算是藥族勢力中的二員,藥族最多降隻眼,閉隻眼,若二旦有事,就是徹底交惡藥族,得不償失。
藥覽一暖,藥塵之所以能夠壓下完善古殘方的藥佟,正是因爲紫炎丹有着破境之效,雖然不是必成,卻有着機率,這就難得了,邀月鎮風丹再好,來歷不止一籌。
再不凡,也只是臨戰服用的丹藥,但紫炎丹,兩者兼具,就境界上,勝出了不要知道,事實上,藥族有着各種破境所用的丹藥,然而煉製這些丹藥的消耗極大,每隔數年,藥族纔會流出一兩顆,每年所煉,族中都供不應求。
不僅是煉製困難,成功率低,更重要的,是煉製這些破境丹藥所需的材料都極其稀有。
紫炎丹雖然只是有着破境之效,並不能百分之一百的破境成功,但是,能有一個希望,就是無價。
不過打探下來,紫炎丹竟然是藥塵獨家,整個藥族,竟然再沒有第二人能夠煉製。
想要得到紫炎丹,就必須儘快與藥塵接觸上,若是等風聲徹底傳開,以廖家現在的地位實力,短時間內,想要搶到紫炎丹恐怕就難了,這還要看藥塵願不願意煉製。
藥族有着大我,同時,也兼具小我,不會強迫任何一名族人作出犧牲,一個需要用強迫來讓族人犧牲的家族,絕不可能經歷萬年而不衰政。
“也行,有機會,我便和你引薦,不過,該準備一些什麼,你應該清楚。
”“藥覽長老請寬心,在下省得,絕不會讓長老失望。
”廖雲圖大喜,連聲道謝之後,便告辭離去。
藥覽經此一鬧,卻是無心再巡街市了。
藥塵這段時間,都沒有來族學,聽羅樹說是在閉關。
藥覽對藥塵的閉關,卻是搖頭,得到藥會資格,又有紫炎丹,藥塵已經納入了藥族高層的視線當中,未來自會有不少資源傾斜向他,首先就是儘快助其將三花聚火功完成築基,然後再爲他提供族中的上乘火系功法。
這個時候,藥塵若是聰明的話,就應該多加活動,爲自己的未來爭取更多的好處,無論有什麼理由,藥塵直接閉關的行徑,卻是給人一種孤高自傲的觀感。
藥覽恁麼也想不到,藥塵的目標,不是什麼未來前途,而是藥會第一,重振家聲,刻名宗族碑上。
藥會資格,有人歡喜有人愁,藥塵上榜,藥允被擠出名額之外,這仇恨,藥允是一刻都不能淡忘分毫,心頭彷彿時刻都有着毒物在噫咬不休。
“鋒哥,是我無能。
”這時,藥允低着頭,站在一名高大俊朗的少年面前,少年面如白玉,細長的雙眼彎彎睞着,彷彿是在微笑。
這名白臉少年,正是藥族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十六歲便晉升鬥師的藥鋒。
“無妨,原本就料想你只能進前八,沒想到有藥什麼呵,不管叫什麼,他算是異軍突起,我不怪你。
”藥允仍然不敢擡起頭來,只是說道:“鋒哥,是不是要招攬他?“呵呵,他既然害得你沒拿到藥會資格,我自然會收拾他,什麼招攬,不過是個破落子弟罷了,一時好運而已,只要你好好辦事,未來的好處,少不了你的。
”藥允點了點頭,一臉感激,又說了幾旬表決心的話後,便告退了。
藥允剛剛離去,藥鋒雙狹長雙目微微一曄,顯出一縷凌厲之色,嘴角動,忽白語道:“藥塵?太爺爺輩還上了宗族碑的分家,的確,有點意思。
”時光如梭,半月時間,轉瞬便過。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受到各方極大關注的藥塵,在這半月當中,竟然一直閉關不出實際上,整整·一個月,都沒有人再見到過藥塵。
今天,是藥會正式開戰之日、整個藥族宛如新年節日一般,家家戶戶部掛上了彩燈,而在宗族碑所在的校場之上,已經搭建了十座高臺,正中的一座,是藥族的長老臺,其餘九座之上,坐着的都是前來觀禮的各方豪傑。
就在宗族碑前,已經擺着上百鍊藥鼎,每個煉藥鼎旁,都放着一張石桌,上面擺放着一枚納戒,納戒當中,是各種煉丹材料,四周,有着族中的武士將圍觀的人羣層層隔開。
藥會與族學大比不同,藥會當中,固然也提供大多數材料,但是同時也可以使用許多精心準備的珍惜材料,藥塵未來的前途,不是什麼藥會,而是藉着族學大比頭名的機會,向旗中展示白己,然後憑藉紫炎丹打開局面。
什麼三花聚火功,都可以直接放下,換一種功法,再迎頭猛追,未來,也未嘗不能成爲族中的高手。
事實上,族學弟予的未來,幾乎都是這樣的套路,也是最有前途的路子。
就算是藥佟這樣的天才,也不例外,吸引族中視線,贏得族中資源的傾斜,以得到修行之路的暢通無阻。
而藥塵,在族學大比一鳴驚人之後,也就有了這樣的機會,至要更好,不僅是得到了藥萬火長老親指第一,其煉製的紫炎丹,對修行火屬性鬥氣的鬥師,擁有二定的破境之效,無論是將丹方交到族中,還是自己掌控,未來的資源,方方面面都不虞有缺。
正是因爲如此,在藥覽等族學長老眼中,藥塵之所以閉門不出,實是拿捏着紫炎丹的這一奇效、變得目中無人起來,就是典型的暴發戶的心態。
“這藥塵,不會是怯場了吧?族學大比第一,給他的壓力會不會太大了呢?”
等了半天,卻仍然沒有見到藥塵,廖雲圖也是急迫想要得到紫炎丹,這時,再也耐不住性子開口說道。
族學大比之後,藥塵就二直避不見人,這實在是有點不正常、不可能沒有理由,但是想來想去,壓力,是唯二能夠說得通的解釋了。
至於閉關衝擊鬥師,想都不會朝這方面去想,短短二個月時間,想要以三花聚火功去突破境界,給人的感覺,就是癡人說夢。
藥覽淡淡看了廖雲圖二眼,說道:“來與不來,都是他自己選擇的命了。
”幕了說完這話,藥覽便朝着不遠處的長老臺走去,差不多是時候宣市藥會開廖雲圖二證,卻是有點苦笑,說實話,連續吃了藥塵家的閉門羹,他心中也是不爽,但是,再不爽,藥塵也是藥族弟子,無論藥塵是什麼樣的性子,是好是壞,他都只有賠着笑,更何況,現在是他有求於人,只是沒想到,向來很是中正不阿的藥覽,都對藥塵有些不滿。
其實,這些天,藥族當中,關於藥塵的負面消息數不勝數。
什麼資質普通,有辱家風,傳得紛紛揚揚,廖雲圖也有所耳聞,只是他一直覺得這些傳聞部是虛妄,應該是出於嫉爐,才從某些人嘴裡傳謠出來,但現在看來是空穴來風,不無道理。
不過,這二些都與他無干,他的目的,僅僅只是拿到紫炎丹,至於藥塵是什麼樣的人,他並不在乎。
而且,藥塵這時候在族中越是馗址,他拿到紫炎丹的可能性就越高,這其實是好事,恐怕,現在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唯一爲藥塵擔心的,恐怕就只有羅家父子三人了。
這時,羅兵正帶着他的族兵小隊,維持着四處的秩序,長子羅山,也跟在他的身後。
說是維持秩序,其實也就只是站在郡裡,擺設一般,禮儀作用大於實際,在羅兵四下張望,他所負責的地方,正好是選手備戰區的入口處,直到現在,藥塵仍然不見蹤影。
再望向長老臺上,只見大長老藥萬火已經站了起來,正在與族長藥丹說着什麼,二旁,族學嫡系各房的長者,各分家支脈的主事者也都候着。
看這情形,應該是快要宣佈藥會正式開始了。
“羅樹小子到底有沒有去找藥塵?”羅兵眉頭緊鎖,對着羅山問道,他心中有點急了,一旦宣佈藥會正開始,而藥塵還沒有趕到的話,就是直接淘汰,一旦開始煉製,整個煉藥臺,都會被鬥“父親,讓我去找找看吧。
”羅山說道,自己的弟弟他最清楚,羅樹邪小子做什麼,都給人--種靠不住的感覺,身爲小隊長,羅兵也有着派遣羅山的資格,但這時,遠遠的兩道身影,正朝着這邊疾奔過來,其中二人體形寬胖,一眼就能認出正是羅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