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還能感受到段智睿帶來的溫暖,冬梅小心翼翼的開口:“夫人,您現在要小心肚裡的孩子。”冬梅不忍心看到何松竹那麼傷心,段智睿去世了。她們一樣很悲痛,但是何松竹不一樣。何松竹雙身子的人,一定要小心。何松竹擦拭着眼淚,“冬梅,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好肚裡的孩子。”
那是段智睿的希望,也是自己的希望,那是段智睿和何松竹的血脈。也是段智睿唯一留給自己的寶貝了,很快到了府上。何松竹抱着段智睿的頭顱走進去,明嫺現在還不知道,何松竹就算不想告訴明嫺。也不行了,不能讓明嫺成爲溫室中的花朵,要讓明嫺知道,不會瞞着她。
明嫺一直乖巧的在大廳等着,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何松竹抱着段智睿的頭顱。“娘,爹呢?爹怎麼會在這裡?”不過也不想段智睿,何松竹微笑着蹲下身子朝明嫺招手:“來,明嫺過來,娘有話要跟着你說。”明嫺聽話的走到何松竹的面前,何松竹拿着明嫺的小手撫摸着段智睿的臉頰。
明嫺似乎知道了什麼,眼淚跟着掉下來。“明嫺,你爹現在跟着你曾祖母一樣,以後都看不到了。都去天上了,不過你放心,他們會一直看着我們。關心着我們,只是永遠看不到了。”何松竹說着也悲上心頭,明嫺搖搖頭:“娘,我不要,我不要爹離開我們,我不要,娘,你讓爹不要離開我們。
我要爹留在我的身邊,保護我們,弟弟還沒有出生。娘,我不要,我不要。”明嫺哭喊着纏着何松竹,何松竹要有辦法的話,當然更好了。可惜。沒有任何辦法,何松竹只能安慰着明嫺:“聽孃的話,要乖乖的。要不然會讓你爹傷心,你爹現在跟着你曾祖母在一起了。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你做姐姐了,要給弟弟做一個好的榜樣,知道嗎?不能哭了,不哭了。”何松竹一手抱着段智睿的頭顱。一手在幫明嫺擦拭着眼淚。周氏下了馬車,踏入院子就看到這一幕,周氏快速的走到何松竹和明嫺的面前。明嫺見到周氏來了,彷彿看到救星來了,一下子就要撲倒周氏的懷裡。
周氏身邊的丫鬟迅速的攔在周氏的面前,李如峰早就警告過丫鬟,一定不能讓人衝撞了周氏肚裡的孩子,那可是李如峰的希望。周氏微笑着:“沒事,沒事,明嫺。到外婆這裡來。”還朝明嫺伸出手,明嫺也纔想起來。母親曾經告訴自己,外婆肚裡也有了孩子,要小心。
明嫺有些愧疚的低下頭:“外婆,對不起,明嫺忘記了,差點兒撞到外婆了。”周氏心疼的撫摸着明嫺,“你這個傻孩子,跟着外婆還說這些。你放心好了,外婆沒事。沒事,你放心好了。不要跟着外婆說對不起,竹兒,你趕緊的起來。我們進屋去說。”當然周氏也看到了何松竹手裡段智睿的頭顱。
不由的傷心。哎!看來李如峰沒有騙着自己,多麼希望李如峰在逗着周氏玩。現在好了,居然是真的。何松竹走在前面,周氏牽着明嫺的手走在身後。明嫺一直低着頭,周氏理解明嫺。小小年紀,段智睿就去世了。肯定不會接受。“明嫺,你先下去,娘有些事情要跟着你外婆說,去吧!”
周氏四處看着大廳,“竹兒,你帶娘去屋裡,娘有要緊的事情要跟着你說。”周氏很傷心段智睿去世了,不過段智睿連帶着周氏去屋裡都要抱着段智睿的頭顱。周氏就受不了了:“竹兒,你先放下,我們母女兩個說一些知心的話。”說着就要接過何松竹手裡的段智睿頭顱。
何松竹趕緊的躲過去,藏在身後:“娘,不要,有什麼事情,你就當着相公的面說。”何松竹沒有在賭氣,周氏鬆了一口氣,“好,好,好,隨便你,都隨便你。”屋裡就剩下週氏和何松竹兩個人了,“竹兒,現在智睿去世了,娘也一樣很傷心。不過竹兒,你有沒有想過,你日後要怎麼辦?”
周氏殷切的盯着何松竹,何松竹就算傷心,但是也不傻。知道周氏肯定話裡有話,“娘,您這是什麼意思?”周氏輕輕的拉着何松竹的手,“竹兒,你現在還年輕,娘不捨得你以後被孩子拖累。所以娘想……”周氏一直盯着何松竹肚裡的孩子,難道周氏要讓何松竹打掉肚裡的孩子。
“娘,這個孩子我要定了,您就別管了。”何松竹冷漠的態度,不禁讓周氏有些傷心:“竹兒,娘也爲了你好,你現在年紀也不算大。要日後想找一個更好的夫君,那可以。你帶着明嫺,那還行。可是要肚裡的孩子,那真的不行了。竹兒,算娘求你了,你就爲了的將來好好考慮考慮,行不行?”
周氏一臉擔心的盯着何松竹,何松竹淺笑着:“娘,我沒有想到你那麼關心我,不過娘,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真的不能這樣做,這個孩子是我和相公的希望。我不會不要他!”何松竹斬釘截鐵的注視周氏,周氏着急的說道:“你這個丫頭,怎麼那麼倔,娘現在都在爲了你好。
難不成你準備一輩子要守寡?”“娘,我已經決定好了,您就別再說了。”何松竹一臉的堅持,不管周氏怎麼說,何松竹都沒有鬆口。作爲母親的周氏,真的心疼着何松竹,就算她的方法何松竹不喜歡。但是周氏的心意,何松竹很感謝。也不忍心看到周氏傷心,何松竹輕柔的開口。
“娘,我知道我以後要怎麼樣,我不會辛苦的。相公還留了不少的錢財給我,娘,我真的不會辛苦。有明嫺和肚裡的孩子陪着我,我就覺得時刻相公也在我的身邊。娘,我真的可以。”何松竹的堅持,周氏也看到了。無奈的嘆着氣:“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想這樣,娘也不逼着你。
不過娘要告訴你,你要遇到什麼難事你一定要告訴娘。千萬不要瞞着我,要不然的話,娘可不會饒過你的。知道嗎?”何松竹堅定的點點頭:“娘。放心好了,我知道了。”周氏撫摸着何松竹的髮絲:“你知道就好了,對了,大將軍跟我說了。他想讓你帶着明嫺搬到將軍府去住。
正好也可以陪着娘,你覺得怎麼樣?”大將軍現在對周氏很好,何松竹也很滿意了。不會在得寸進尺,就算好意,也不會去的。“娘。您可別依仗大將軍對您好,您就任意妄爲,我不去。”“你不去,你一個人帶着孩子,我不放心,聽孃的話。”周氏還想勸着何松竹,何松竹立馬捂住小腹。
周氏着急的問着:“怎麼了,怎麼了,竹兒?”何松竹擡起頭,微微皺眉:“娘。孩子踢我了,孩子踢我了。”很高興,見到自己的女兒傻乎乎的樣子。周氏也沒有辦法,“好,好,好,都隨你。不過娘告訴你,娘要看到你過的不好的話,娘可要接你會將軍府,知道嗎?”
周氏難道跟何松竹兩個人單獨的見上一面。捨不得離開。臨走的時候,周氏還問着何松竹,對段智睿的身後事有什麼打算。何松竹嚴肅的告訴周氏,一定要找到兇手。還有段智睿的整個身子,纔好下葬。否則何松竹也捨不得,其實何松竹就想多看幾眼段智睿,周氏最後無功而返。
周氏前腳剛剛走,後腳平陽侯就帶着蕭氏、段智平、蘇氏一起來了。何松竹在大廳招待了他們,何松竹沒有吱聲。平陽侯輕輕的看了一眼蕭氏。蕭氏挺着大肚子悲傷的說道:“智睿媳婦。我們也是剛剛纔得知智睿現在去世了。祖母臨走的時候就不放心智睿,現在智睿可以去照顧祖母了。
我們也放心了,不過你們現在孤兒寡母,侯爺跟我商量過了。決定要接你們母女回府住,不管怎麼樣,侯爺始終是智睿的親生父親。”何松竹立馬知道平陽侯和蕭氏等人的來意是什麼,剛剛周氏還要自己帶着孩子去大將軍府。現在平陽侯府就要接自己和孩子回去,何松竹沒吱聲。
平陽侯平靜的開口:“智睿當然要離開平陽侯府,我也一時大意的就答應了。現在你也看到了,現在智睿已經去了。我們就不多說什麼了,明嫺身上流着智睿的血脈,那可是我們平陽侯府的子孫。另外你肚裡的孩子,要是男孩的話,那就是智睿唯一的兒子了,所以今日我來,就是要接你們回府去。”
聽着平陽侯的話,何松竹覺得很可笑。段智睿活着的時候,平陽侯沒有來接段智睿回府。還跟段智睿斷絕了父子關係,現在好了。段智睿去世了,平陽侯就巴不得要來接她們母女進府,到底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何松竹還有待考驗,當然不會那麼簡單,何松竹淡淡的開口:“侯爺,真的不好意思。
讓您和夫人白跑一趟,相公已經跟侯爺斷絕父子關係。那就談不上什麼還是平陽侯府的人,我們母女也不用回去。當然我知道侯爺是爲了我們好,不過我們孤兒寡母還餓不死,誰也不敢欺負我們。我娘剛剛還來了,要接我們去大將軍府。我都沒有答應,所以真的對不起侯爺。
要是被我娘知道了,我娘該不高興了。”蕭氏咬牙切齒,以爲自己願意來接着何松竹和明嫺。那還不是平陽侯不知道最近發什麼瘋,經常在府上提到段智睿。還有一聽到段智睿的頭被掛在菜市口,就立馬的去了。要不知道的話,還以爲平陽侯和段智睿之間的父子感情多麼深厚。
回去之後,平陽侯就逼着蕭氏說要一起來接着何松竹和明嫺母女回去。尤其何松竹的肚裡還有孩子,平陽侯就更加捨不得了。何松竹不願意回去,還提到了大將軍的名諱,還已經在拒絕平陽侯了。蕭氏心裡鬆了一口氣,現在平陽侯府就自己做主,要是何松竹回去了,還要有自己的地方嗎?
那還不是要跟這何松竹爭鬥了,蕭氏現在有了身孕。不想那麼費勁,最好的辦法,就是何松竹和明嫺不回去。現在如了自己的意思,蕭氏很高興。平陽侯板着臉:“你娘不高興那是你孃的事情,你還是智睿的媳婦。那就是平陽侯府的人,之前的斷絕書不做算。”
平陽侯還真的好意思說,何松竹氣的不行。最後忍着:“侯爺,不管您怎麼說,我們都不會去平陽侯府。所以還請侯爺見諒!”平陽侯平靜的說道:“既然你不想去的話。那現在就先讓明嫺跟着我回去。來人,現在下去找小小姐。”侍衛迅速去了後院尋找,看樣子平陽侯真的達不到目的不罷休了。
一定要接明嫺回去,那不是逼着自己嗎?既然明嫺回去了。那麼何松竹肯定也要跟着回去。平陽侯打的如意算盤,何松竹不會讓平陽侯得逞。何松竹立馬吹了一聲口哨,迅速有一些暗衛出現在平陽侯和蕭氏等人的面前。“現在就去把後院的那些侍衛給我殺了。”何松竹還好意思開口。
要殺了侍衛,不行,平陽侯立馬着急的說道:“你現在在幹什麼。你知道嗎?”何松竹微笑着:“我在幹什麼,我知道,既然要強硬的帶着我女兒離開。那就怨不得我了,侯爺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你,你,你……”平陽侯氣的不輕,“要是智睿活着,看到你這樣欺負本候,他會袖手旁觀嗎?
你這個惡婦。就是你剋死了智睿。”現在平陽侯不管說什麼,何松竹都不會放在心上。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鎮南王妃身穿月白色與淡米分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襬與袖口銀絲滾邊,袖口繁細有着淡黃色花紋,淺米分色紗衣披風披在肩上,裙面上繡着大朵大朵的紫鴦花,煞是好看。
腰間扎着一根米分白色的腰帶,突觸勻稱的身段,奇異的花紋在帶上密密麻麻的分佈着;足登一雙繡着百合的娟鞋。周邊縫有柔軟的狐皮絨毛,兩邊個掛着玉物裝飾,小巧精緻;玉般的皓腕戴着兩個銀製手鐲,擡手間銀鐲碰撞發出悅耳之聲。微擡俏顏,黑色的眼眸攝人魂魄。
靈動的眼波里透出靈慧而又嫵媚的光澤,櫻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樣的淡米分,雙耳佩戴着流蘇耳環;絲綢般墨色的秀髮隨意的飄散在腰間,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紫鴦花簪子垂着細細一縷銀流蘇。嬌嫩潔白的小手裡緊攥着一方絲絹,淡黃色的素絹上繡着點點零星梅花。
襯得此絹素雅,踏着蓮花碎步緩緩入大廳。袖口繁細有着淡黃色花紋,及到眼前才覺亦是誤入紅塵的仙子,更加另人目眩神迷。蕭氏在心裡嘀咕着,眼前的美豔少婦從未見過,是來做什麼?何松竹見到鎮南王妃來了,趕緊的附身:“妾身見過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當然同時平陽侯和蕭氏等人的腦海中在不斷的轉着,王妃,何松竹口中的王妃到底是誰?京城中的王妃有誰,幾乎都見過。難道最近新來的大梁國的鎮南王妃,大梁國的鎮南王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平陽侯心裡有些畏懼,趕緊跟着請安,鎮南王妃掃視着平陽侯和蕭氏一眼,以及身後的段智平和蘇氏。
“都平身。”不過鎮南王妃特意的扶着何松竹起身,何松竹不傻。自然知道鎮南王妃會幫着自己,甜甜的開口:“妾身多謝王妃。”“不用客氣,你跟着本妃之間無需多利。”就使得平陽侯和蕭氏在心裡犯嘀咕,面前的何松竹和鎮南王妃到底什麼樣的關係?“段夫人,你這裡還真的熱鬧。”
何松竹微微的說道:“這位是平陽侯,這位是平陽侯夫人。這位是平陽侯的三少爺和三少夫人。”何松竹一一的爲鎮南王妃介紹,鎮南王妃淺笑着:“那跟着你有什麼關係?段夫人。”鎮南王妃很好奇的盯着何松竹,何松竹平靜的說道:“既然王妃問起,那妾身就不瞞着王妃。
妾身的相公是平陽侯的嫡次子,不過我相公已經跟侯爺斷絕了父子關係。侯爺還想帶着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還請王妃娘娘做主。”說着何松竹就跪在鎮南王妃的面前,“確實此事,平陽侯。”平陽侯淡淡的說道:“王妃,這是我的家務事。”言下之意就不用鎮南王妃管着。
就算手再長,也伸不到平陽侯府,管着平陽侯府的家務事。“是嗎?段夫人可是本妃的好朋友,現在段夫人有難。本妃自然要幫着,更何況現在段大人屍骨未寒,平陽侯就帶着夫人來欺負着段夫人她們孤兒寡母,難道傳出去,不怕天下人笑話嗎?看來本妃要進宮去找聖上了。
聽說段大人是聖上心愛的臣子,本妃相信聖上肯定會給本妃一個滿意的答案!”提到聖上的名諱,確實讓平陽侯愣住了。前些日子,段智睿跟平陽侯斷絕了父子關係,聖上爲此讓平陽侯在府上閉門思過一個月。現在好了,萬一聖上再知道,肯定會偏着何松竹和明嫺母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