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知道害怕了,那你當時怎麼敢那麼做。你知不知道很危險,孕婦昏過去,連產婆都沒有辦法。你居然想出這樣的辦法來,我該誇獎你,還是擔心你呢?萬一這一次沒有成功,你想到後果會怎麼樣?信國公府可是皇后的母族,皇后的親妹妹和外甥死在你的手上,你想過給智睿帶來什麼麻煩嗎?”
鎮南王妃板着臉,訓斥着何松竹。何松竹聽進心裡去,知道鎮南王妃爲了段智睿好,趕緊的求饒:“姨母,姨母,我知道錯了。可是我不忍心看到嫂子昏過去,孩子也許會胎死腹中。當初嫂子和大哥對我都很多幫助,我要是袖手旁觀的話。日後心裡會愧疚,姨母,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何松竹跟着鎮南王妃道歉,鎮南王妃也知道自己太過於着急訓斥何松竹。但是真的爲了段智睿好,要何松竹做事依舊魯莽行事。不知道日後會給段智睿帶來什麼樣的麻煩,“你要記住,凡是不能衝動行事。一定要謹慎行事,否則你會給智睿帶來無盡的麻煩。”一路上鎮南王妃都沒有再跟着何松竹說話。
就算曾經王明軒和薛翠萍幫助過何松竹,何松竹也不能不顧及後果。無奈何松竹只能閉嘴,不說話。回去讓段智睿哄着鎮南王妃,不要生自己的氣。回到府上,鎮南王妃什麼都沒有說,徑直回去院子。何松竹在背後想喊着,最後還是沒有開口,目送着鎮南王妃離開的背影,失落的低下頭。
冬梅扶着何松竹回去院子,也有些累了。回到屋裡。何松竹吩咐着海棠把兩瓶清泉水送給信國公府給薛翠萍服下,對薛翠萍身子有幫助。接着何松竹就上牀休息去了,閉上眼睛,小手撫摸着小腹,嘴邊掛着淺淺的微笑。皇宮裡的皇后沒有等到薛翠萍母子去世的消息,反而從宮女的口中得到消息。
薛翠萍平安的生下了一個公子,薛翠萍雖說現在昏迷。只要好好調理身子。很快就可以醒來。皇后頓時怒上心頭。好端端的計劃失敗了,“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跟着本宮保證,一定會成功。你告訴本宮,現在怎麼辦?你說呀!”萬無一失的計劃就這樣失敗了,皇后氣憤的拿腳踢着面前的宮女。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宮女趕緊爬到皇后的面前。“孃家饒命,娘娘饒命。奴婢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明明都已經昏迷過去了。怎麼還能平安的生下孩子,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饒命呀!娘娘饒命呀!”難道其中有秘密,皇后眯着眼。就算這樣,眼前的宮女也該死。“來人,把她拖出去斬了。”
皇后在皇宮中不能亂動私刑,但是宮女死了。誰敢去聖上面前告狀。皇后就算不受寵,那也是一國之母。後宮之母。難道處理後宮的事情也需要向聖上彙報,那豈不是處處受制於人。還有皇后的母族信國公府勢力龐大,誰也不敢多嘴多舌,省的被皇后查到了,那一家老小都要倒黴了。
太監迅速的拿布條捂住宮女的嘴,直接拖下去。現在皇后閉上眼睛想着,算了,自己回去看望一趟。想着皇后就起身去太后的寢宮,太后這些日子一直對聖上愛答不理,平淡的很。太后雖說知道容妃該死,可是聖上當着自己的面反手殺了容妃,太后心裡依舊有芥蒂,聽說皇后來了。
還真的稀客,這個時候皇后來了。“趕緊讓皇后進來。”太后依舊躺在榻上,皇后衣裳是正紅色的,繡了九隻金鳳,看起來雖不及黑色禮服莊重,卻是華麗異常,鳳冠上是六龍三鳳冠,龍是金絲掐制,鳳凰是翠鳥羽毛製成,龍嘴裡垂下許多珍珠寶石,龍鳳之間還有一些翠藍花葉。
鳳冠的下部有兩排以紅、藍寶石爲中心,用珍珠圍成的小圓圈。鳳冠後面垂着六條葉狀的裝飾物,上面滿是珍珠和寶石。鳳冠上的翠藍部分均使用翠鳥的羽毛製成,看起來能把人的眼睛晃花了。太后不動聲色的打量着皇后,今日的皇后似乎有什麼事情要求着太后,否則不會盛裝打扮。
皇后迅速的俯身:“臣妾參見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平身。”皇后站在太后的身邊,主動的幫着太后錘錘腿。太后心裡越發的清楚,皇后肯定有事情求着自己。“今日皇后怎麼有空來看望我這個老婆子?”聽出太后有些自憐自艾,皇后迅速笑着:“太后娘娘,您依舊貌美。
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太后跟着臣妾是姐妹,太后別這樣說。”“哀家跟着你姐妹,你還真的會說話。不過這話哀家喜歡聽。說吧!你今日找哀家到底什麼事情?”太后也不跟着皇后兜圈子,知道說明來意不是更加的好嗎?皇后訕訕的笑着:“太后娘娘,臣妾的道行太淺了,在您的面前。
妾身真的自愧不如,今日妾身聽聞家中妹妹難產,現在還昏迷。妾身想親自去看看妹妹,還望太后娘娘成全。”說着皇后恭恭敬敬的跪在太后的面前,太后輕笑着:“既然回去看看你妹妹,那也是理所當然。關心妹妹的心情,哀家可以諒解。行了,你早去早回。”
太后同意了,皇后激動的給太后磕頭:“多謝太后娘娘,多謝太后娘娘,臣妾告辭。”皇后離開太后的寢宮之後,就直接的出宮去了。不一定非要聖上答應不可,現在太后答應了,依照聖上心裡對太后的愧疚。不會跟太后硬着來,所以皇后直接坐上轎子出宮去了,派太監提前去信國公府說一聲。
讓他們趕緊恭迎鳳駕,段智睿很快從衙門回來了。推開門,何松竹還在入睡。段智睿心疼的把何松竹把被子往上拉一拉,段智睿真的不記得。當初何松竹有明嫺的時候,自己都做了什麼照顧何松竹的事情。都忘記了,不過那個時候,段智睿打從心裡不想娶何松竹。也沒有辦法。
現在夫妻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好,段智睿就越來越捨不得離開何松竹。一天下來,思念萬千,現在總算能早些回來,陪着何松竹說說話。四處走走也好,哪裡想到何松竹還沒有醒來。段智睿就一直陪着何松竹,緊緊的盯着何松竹。就能夠看兩個時辰。至於信國公府聽說皇后娘娘要來探望薛翠萍。
不知道的小人自然高興。皇后和薛翠萍的姐妹關係真好。可是信國公和王氏的心裡很難受,王氏揪着心:“公爺,一會兒可該怎麼辦?”“夫人。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聽我的。”信國公捏着王氏的手,讓王氏不要那麼緊張,否則被皇后看出什麼可不好了。
“可是公爺。妾身心裡氣不過,爲什麼她要這樣做?妾身真的想問問她。到底平日哪裡惹到她了,她要下狠心害着萍兒。”王氏現在心裡恨着皇后娘娘,不待見皇后。信國公趕緊安慰着:“夫人,你不要這樣想。你要質問着她。想過後果嗎?府上就指望着娘娘了,萬一娘娘要倒臺了。”
後果不堪設想,王氏只能隨着信國公的意思。很快皇后就到信國公府門口。大門已經開了,準備迎接着皇后。皇后很感慨。自從進宮之後,就從未回來過。兒時的記憶都在這裡,信國公和王氏,以及在薛翠萍牀前照顧的王明軒都來迎接皇后娘娘。皇后笑着說道:“都平身。”
皇后深情的看着信國公和王氏一眼,直接走進去。王氏恨不得直接上前去問着皇后,心爲什麼那麼狠毒。不過也沒有辦法,只能在心裡憋着。要不然會壞了大事,信國公和王氏,王明軒隨着皇后進去。到了大廳,皇后坐在上座,“父親,母親,還有妹夫,不用客氣,今日都是一家人,趕緊坐下。”
王明軒下意識的看着信國公一眼,信國公不經意的點點頭。三個人都坐下來,“本宮在宮裡聽說妹妹難產,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皇后主動的問着薛翠萍,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信國公趕緊開口:“娘娘放心,萍兒母子平安。有勞娘娘擔心!”王氏不想跟着皇后說話,沒有想到自己生出如此狠毒的女兒。
現在還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到底皇后怎麼做到。還有皇后的心到底想要幹什麼?皇后輕笑着:“那這樣就好,我在宮裡可着急了。現在聽到父親這樣說,我就放心多了。對了,父親,我現在讓母親陪着我去看看妹妹嗎?”皇后的關心之情讓信國公沒有辦法拒絕。
信國公不經意的看着王氏:“夫人,你帶着皇后娘娘去看看萍兒。”王氏不情願的起身:“娘娘,請。”這一次回來,明顯感到王氏對自己有些疏遠。皇后在心裡猜想,該不會產婆出賣了自己?被王氏知道了,不過看着信國公和王明軒的樣子,應該不知道,難道只有王氏知道。
皇后命令自己,心裡要鎮定。不能自己嚇唬自己,一定要小心謹慎。就算被王氏知道了,皇后相信王氏不會出賣自己。去告訴其他的人,畢竟現在薛翠萍母子平安,再說了,就算自己傷害親妹妹。那王氏和信國公也逃不了干係,相信王氏不會那麼傻,一路上王氏都低着頭,沒有跟皇后說話。
皇后親暱的挽着王氏的手臂:“母親,您怎麼了,不高興看到我回來嗎?”王氏平靜的說道:“娘娘,您想多了。妾身怎麼會不想娘娘回來?娘娘可是從妾身肚裡爬出來的。”說到這裡,王氏就覺得很噁心。皇后輕笑着:“我就知道母親不會只關心妹妹,忘記我的。
母親,其實我在宮裡的日子一點兒也不好過。要能選擇的話,我寧願當初沒有進宮。”皇后突然的一句話讓王氏嚇得一身冷汗,“娘娘,您可別這樣說,萬一被聖上聽到了,那就不好了。”“母親,我知道您是關心我,不會告訴其他的人。要不然連累了母親,也是女兒的錯了。”皇后乖巧的低着頭。
王氏心裡一陣的酸楚,皇后這是在變相的提醒自己。要是把皇后害着親妹妹的事情公諸於衆,那麼信國公府必定受到牽連。尤其王氏這個生母,沒有教育好女兒。王氏的情緒被皇后看在眼裡,“母親。我們走吧!”適當的提醒着王氏,否則王氏肯定要想着許久,皇后已經確定王氏肯定知道了。
不過就算王氏知道了,那又能怎麼樣!王氏莞爾笑着陪着皇后走到薛翠萍所在的院子,進屋之後,皇后看到了在牀上毫無生機的薛翠萍。一臉蒼白,王氏有些心疼。氣着身邊的薛翠萍。“母親。您知道嗎?其實我很羨慕妹妹。”王氏還沒有反應過來,皇后就繼續的說道。
“母親,當初太后把我指給二皇子的時候。我曾經想過死的。母親,您相信嗎?”王氏當然不相信了,會不會皇后故意騙着自己。王氏輕輕的開口:“你?”“母親,也許您不相信。其實我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母親,我一直喜歡的是三皇子。可是太后偏偏要我嫁給二皇子。”
皇后連心裡的話都告訴了王氏,王氏震驚的說道:“你,你從未說起過。我和你父親也不知道。”“我當然不能讓您和父親知道了,那個時候父親一心寵愛着張姨娘。哪裡會理會我們母女。就算母親求着父親,父親會爲了我,拿整個信國公府去跟着太后反抗嗎?母親。你說會嗎?”
皇后的話讓王氏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皇后。皇后悽慘的笑着:“母親。您不知道進入二皇子府的日子不是那麼好過。成親一個月,二皇子都在我的院子,可是後來二皇子有不少的側妃。您也知道,我告訴自己,我要有正妻的樣子。這個是母親從小言傳身教,我一直記在心上。
後來有了二公主,二皇子成爲了當今聖上,我也跟着成爲了一國之母。母親很少進宮去看着我,我也知道母親心裡關心着我。不過因爲父親的關心,很少進宮去探望着我,母親,您知道嗎?宮裡的日子不好過,我整天要想着算計別人,真的很累。”皇后低着頭,王氏不捨的扶着皇后。
“那你就不要算計別人,活得輕鬆一些,不好嗎?”王氏說的簡單,可做起來很難。“母親,我要是不算計別人,我皇后的位置就被別人奪取了。尤其我這個皇后還沒有中宮嫡子,母親,你覺得我能安心嗎?我也很想要一個嫡子,可是沒有。母親,我能怎麼辦?別人也在算計我。
宮裡就聖上一個人,多少的妃子爭奪着聖上,明處暗處都有人在陷害着你。宮裡多的日子不好過,所以我很羨慕妹妹。可以在父親和母親的身邊長大,現在母親和父親的感情好了。父親還包庇着未婚先孕的妹妹,要被人知道了。那可怎麼辦?”皇后說了自己在宮裡的一些事情,不是爲了要讓王氏同情自己。
更要緊的就是最後一句話,信國公包庇薛翠萍,薛翠萍未婚先孕,被人知道了,那可是信國公府的恥辱。尤其在宮裡的皇后娘娘,會落人口舌。王氏現在大概也能理解皇后的做法了,輕輕的說道:“你妹妹的事情,我們是有些欠考慮。沒有提前跟你說一聲,你也別放在心上。
現在你妹妹身子很虛弱,恐怕日後再也不會有其他的孩子。你就不要跟着她計較了,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好。”到了現在,皇后在心裡冷笑着,王氏還是護着薛翠萍,因爲薛翠萍在王氏的身邊好多年。可是自己已經出嫁七八年了,皇后心裡不平衡,王氏對薛翠萍的關愛已經很多了。
現在依然不會多一些心思關心自己,“娘娘,您在宮裡也要萬事小心。要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就派人送信就行。”王氏真的爲難,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皇后確實這些年不容易,皇后拉着王氏的手:“母親,我就知道您的心裡還是關心我的,母親,您知道聖上現在很寵愛德妃嗎?”
皇后主動提親後宮的事情,王氏點點頭。當然聽說過,聖上現在寵愛德妃的風頭,比之前聖上寵愛容妃還要更勝。尤其容妃還被聖上殺死,不管容妃有沒有主動殺聖上,最後的結果就是容妃給聖上親手給殺死了。爲此太后還好些日子不理會太后,這些都是街頭巷聞。
不能聽信,但是也不能不聽,畢竟不會空穴來風。“怎麼了,德妃想要害着你嗎?”王氏不敢置信的開口,王氏曾經在宮裡見過德妃幾日。看着溫柔賢良應該不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來,“母親,那您覺得李貴妃和大皇子的死就很突然嗎?”王氏下意識的反駁:“那李貴妃那是勾結前朝餘孽,聖上豈能留着。”
“可是母親,就算李貴妃勾結前朝餘孽,可是大皇子有什麼錯。李貴妃的錯,也不是大皇子的錯。聖上畢竟是大皇子的親生父親,總要念及一些父子情分。多少留大皇子一條小命,母親,您沒有想過原因到底是什麼嗎?”皇后好心的提醒着王氏,王氏確實沒有想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