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段智睿應該不用那麼忙,可以有時間陪着何松竹好好的生孩子。鎮國公現在太幸運了吧!聖上勾脣,聽到太監告訴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想着前些年鎮國公還很寵愛着府上的張姨娘,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鎮國公居然跟正妻王氏恩愛不說,還把府上的張姨娘趕出府。
現在王氏又有了身孕,聖上在宮裡迫切的希望可以有更多的妃子有身孕。那麼自己就不用擔心皇位不穩,聖上心裡還記恨着李貴妃。居然勾結前朝的餘孽,生下了大皇子那個孽種。虧得聖上還把大皇子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曾經還有過要立大皇子爲太子的念想,要真的立了太子。
那不就是把大齊國的江山拱手送人了,聖上可要成爲連家的罪人。千古罪人了,不過現在聖上放下手中的奏摺,去了皇后謝雨軒的寢宮。想必皇后現在還不知道這個消息,聖上一定要親口告訴皇后。皇后嫁給聖上已經七八年,膝下只有一個嫡出的公主,三公主,沒有正宮嫡子。
皇后反手細細挽了驚鴻歸雲髻,髮髻後左右累累各插六支碧澄澄的白玉響鈴簪,走起路來有細碎清靈的響聲,髮髻兩邊各一枝碧玉棱花雙合長簪,做成一雙蝴蝶環繞玉蘭花的靈動樣子。髮髻正中插一支鳳凰展翅六面鑲玉嵌七寶明金步搖,鳳頭用金葉製成,頸、胸、腹、腿等。
全用細如髮絲的金線製成長鱗狀的羽毛,上綴各色寶石,鳳凰口中銜着長長一串珠玉流蘇,最末一顆渾圓的海珠正映在眉心,珠輝璀璨,映得人的眉宇間隱隱光華波動,流轉熠熠。髮髻正頂一朵開得全盛的牡丹,花豔如火,重瓣累疊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紅色的光澤,簇簇如紅雲壓頂。嫵媚姣妍。
襯得烏黑的髮髻似要溢出水來。頸上不戴任何項飾。只讓宮女用工筆細細描了纏枝海棠的紋樣,緋紅花朵碧綠枝葉,以銀米分勾邊,綴以散碎水鑽。一枝一葉,一花一瓣,絞纏繁複,說不盡的悱惻意態。同色的赤金鑲紅瑪瑙耳墜上流蘇長長墜至肩胛,微涼。酥酥地癢。
聽聞聖上來了,皇后迅速的起身去宮門口迎接聖上,難道聖上白日會來皇后的寢宮。“臣妾恭迎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聖上扶着皇后起身,“平身。”皇后跟在聖上的身後進去寢宮,聖上坐下來,“皇后,你也坐下。”皇后平靜的坐在聖上的身邊,聖上微笑着:“皇后,今日朕聽到一個好消息。
想告訴皇后。”皇后不由在心裡嘀咕着。能夠勞煩聖上親口來跟自己說的消息,那不一定是什麼好消息。皇后微笑着:“聖上,不知道什麼好消息?”皇后果然也好奇着,聖上不緊不慢的說道:“今日朕聽聞鎮國公夫人有身孕了。”鎮國公夫人,那不就是皇后的生母王氏。
母親有身孕了,皇后確實不清楚。聖上目不轉睛的盯着皇后,知道皇后一直想要一個皇子。聖上也沒有稍作努力,但是就沒有想到王氏作爲母親有身孕了,皇后的肚子一點兒動靜也沒有。皇后下意識的撫摸着自己的小腹,手指陷阱手掌中了。聖上這是來看自己的笑話,母親老蚌生珠有身孕了。
而女兒作爲一國之母想要一個皇子,就那麼難。皇后溫婉的笑着:“那妾身應該爲母親感到高興,妾身有一個不情之請。想回去看看母親。畢竟母親年紀大了。”皇后要求的也是人之常情,聖上就答應了。目送着聖上離開的背影,皇后迅速的坐上攆,出宮去鎮國公府。不知道王氏怎麼那麼不知道廉恥,還好意思生下肚裡的孩子,還不是讓人看着皇后的笑話。
聖上來。也是看着自己的笑話。皇后恨不得王氏沒有身孕,有身孕的人就是自己。很顯然皇后去鎮國公府,沒有見到王氏。鎮國公害怕着皇后傷害着王氏,讓王氏在屋裡別出去,鎮國公去應付皇后就行了。不見王氏前來,皇后臉色冷淡了不少,“父親,母親怎麼沒有來?”
“你母親現在身子不適,躺在牀上休息。”鎮國公說的一板一眼,還以爲皇后不知道。“父親,恐怕母親羞於見我吧!”皇后盛氣凌人的盯着鎮國公,鎮國公不由的哼着:“你母親有什麼羞於見你。”鎮國公知道皇后的小心思,但是就不想讓皇后得逞,那又能怎麼樣?
“父親,母親都多大年紀了,現在還有身孕。傳出去那都是笑話,還有我身爲皇后,一直想要一個皇子,父親,您也是知道的。”皇后緊緊的看着鎮國公,“你想要皇子,跟你母親有身孕有什麼關係?你要想有皇子,那你就多下點兒功夫在聖上的身上,不要老是想一些有的沒有的。”
鎮國公也不想教訓着面前的皇后,但是皇后自己找上門來,能怪得了誰?“哼!父親,您和母親都爲老不尊,居然有了孩子。難道本宮連說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那你想要怎麼樣?”鎮國公試探着皇后,看看皇后到什麼程度?“父親,您應該勸着母親把孩子弄了,這個孩子就不應該來到世上。”
皇后的話剛剛說完,鎮國公就拿起桌上的被子摔在地上:“你越來越不像話了,父母的事情輪到你管着嗎?你不要以爲你是皇后,一國之母,就可以在我的面前胡言亂語。那是我跟着你母親的孩子,也是你的弟弟妹妹,你這個做姐姐的,不關心就算了,居然還逼着父母,你在後宮就學到了這些。”
鎮國公恨鐵不成鋼剛的盯着皇后,要換做鎮國公是聖上的話。恐怕也不會喜歡這樣的皇后,小肚雞腸,連親生的爹孃都能這樣的被逼着。何況聖上了,皇后不解的說道:“父親,在您的心裡,我這個女兒難道就比不上母親肚裡的孩子。就算爲了我,您也不能把這個孩子給弄了嗎?”
想到聖上的掃視,似笑非笑,無疑在嘲諷自己。皇后心裡咽不下這口氣,不管怎麼樣,王氏肚裡的孩子都不能留下。鎮國公也不介意跟着皇后撕破臉皮。“確實抵不上,行了,皇后娘娘要是無事的話,微臣就告退了。”皇后一個人坐着有什麼意思。“父親,您。”皇后站起身,鎮國公已經走了。
皇后氣不過,最後來到了薛翠萍的院子。王明軒聽到皇后來了,趕緊讓嬤嬤抱着皇后下去。可千萬別抱着出來。被皇后看到了,那就不好。見到王明軒緊張兮兮的樣子,薛翠萍勾脣輕笑着。很快皇后就來到屋裡,看到薛翠萍身穿煙蔥綠的薄煙紗小襖,碎花翠紗露水百合裙,頭髮蓬鬆如霧還別了一朵小黃花。
淡掃蛾眉薄米分敷面,小臉潤澤豔麗。生完孩子薛翠萍氣色不錯,王明軒趕緊給皇后請安,薛翠萍也要起身。當着王明軒的面,皇后迅速的走到牀前:“妹妹。不用客氣,躺着吧!”“本宮有些話想單獨跟着妹妹說。”皇后注視着薛翠萍,王明軒立馬會意的告退,臨走的時候不放心薛翠萍。
薛翠萍淺笑着給王明軒使眼色,不用擔心。王明軒關上門,心裡不由的擔心。皇后可別傷害薛翠萍,要不然王明軒肯定不會罷休。就算皇后那也不能欺負薛翠萍,“妹妹,母親有身孕的事情,你知道嗎?”薛翠萍想都沒有想的點點頭:“啓稟娘娘。妾身知道。”
皇后看着面前的薛翠萍一臉的淡然,“你既然知道,那爲什麼不勸着爹孃?”皇后在責怪着薛翠萍,薛翠萍不解的說道:“妾身不知道勸着爹孃什麼。還請娘娘明示。”薛翠萍故意裝作不知道,其實心裡很清楚。皇后肯定不想讓王氏生下肚裡的孩子,這個跟着皇后有什麼關係。
皇后應該爲王氏高興,王氏有身孕,說明王氏和鎮國公如今的感情好。有孩子,那也很正常。皇后爲什麼要斤斤計較。“妹妹,你難道一點兒也不覺得羞愧嗎?母親年紀那麼大了,還想生孩子。都已經做了外祖母的人了。”皇后說出心裡的不忿,薛翠萍聰明的低着頭,沒有吱聲。
在皇后看來,現在的薛翠萍就在想着自己的話。“妹妹,你仔細想着姐姐說的話,今日聖上還來姐姐的寢宮笑話姐姐。我一直想要有一個皇子,可是老天爺就不給我,肯定是母親搶了我的孩子。”皇后已經魔障了,薛翠萍咿咿呀呀的敷衍着皇后,皇后氣的不輕,期待薛翠萍給自己一點兒反應。
可是薛翠萍倒是好,讓皇后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面了。最後皇后氣呼呼的走了,薛翠萍鬆了一口氣。可算走了,皇后也沒辦法,總不能跟薛翠萍那一次一樣。把王氏肚裡的孩子給弄了,王氏肯定會有防備。皇后氣憤的拿着身邊的宮女發泄,什麼事情都不如自己的意,一連兩日過去了。
崔墨然和樑新達可算回京城了,至於林氏和林敏燕已經被秘密的送回到段府。何松竹看着已經昏迷的林氏和林敏燕,對着侍衛們感謝一番。該給了賞銀,侍衛們不要,何松竹硬是塞給他們。最後弄得侍衛們跪在何松竹的面前,這是他們分內的事情,不用給賞錢,何松竹感激的看着侍衛一眼。
侍衛送完林氏母女,要回去交差了。何松竹讓丫鬟服侍着林氏和林敏燕喝着清泉水,她們很快就睜開眼睛。見到何松竹,林敏燕的情緒很激動。“段夫人,段大人在哪裡,我要見段大人,我要見段大人。”林氏迅速的扶着林敏燕,“燕兒,你先起來,燕兒,先起來。”
何松竹揮揮手,冬梅帶着丫鬟們離開,關上門。“母親,您和妹妹現在已經到京城,很安全了。至於王爺的事情,相公已經派人去大梁國查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了。你們現在就先在京城待着,這裡才最安全。我相信,就算王爺還活着,也會希望你們平安。”何松竹的話說到林氏的心坎去了。
林氏一直不相信鎮南王會變成廢人,還去世了。其中肯定有什麼秘密,但是林敏燕不一樣,林敏燕親眼見到鎮南王,心裡很擔心鎮南王。現在聽何松竹的話,不由的拉着:“段夫人,段大人真的派人去大梁國查探我父王的消息了嗎?”何松竹微笑着:“郡主,放心好了,我沒有必要騙着你。”
林敏燕鬆了一口氣:“謝謝你了,段夫人。”林氏張張嘴。想告訴林敏燕,面前的何松竹,就是林敏燕的嫂子。但是林氏不知道怎麼解釋了,林敏燕對林氏之前的事情就是一知半解。不是太瞭解。還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林敏燕,何松竹畢竟雙身子,林氏不捨的讓何松竹回去休息。
林敏燕突然轉過身,“母妃,剛剛爲什麼段夫人喊着你母親?”林氏也趁着這個機會告訴了林明成。段智睿就是她的親哥哥。林敏燕怎麼也不相信段智睿就是自己同母異父的親哥哥,“燕兒,母妃沒有騙着你。這是真的。”“那母妃,你是不是要跟着他爹重新在一起了,不要父王了。”
“傻孩子,母妃會等着你父王回來。”林氏慈愛的把林敏燕摟在懷裡,崔墨然和樑新達現在進宮面見聖上,至於遠在千里之外的林明成重新整頓了人心。百姓們羣情激奮,隨着士兵們一起抵抗大陳國的進攻。城池保住了,但是沒有過幾日。大陳國集結了更多的士兵攻城。
就算團結一心,也敵不過大陳國的千軍萬馬。大陳國下定決心一定要攻下城池,最後連林明成這個太子都被抓了。大梁國節節敗退,看似沒有希望了。大陳國的國君還給大梁國的聖上去了一封信。如今的林明成,也是大梁國未來的太子在大陳國的手中,要好好的利用。
聖上接到信的時候,頭一陣的昏,怎麼會這樣?讓林明成去前線,就是鍛鍊林明成,現在林明成好了。居然被抓了。現在該怎麼辦?沒有林明成,更多的城池會丟失,前幾日聽聞林明成保住城池的那一刻。聖上心裡還很高興,爲有林明成這樣的兒子自豪。可是現在聖上在憂慮着林明成。
林明成是皇后跟聖上的唯一血脈,如今皇后去了。聖上要保不住林明成的話,日後去了九泉之下,就更加沒有顏面面對皇后。不行,不能這樣。林明成一定要活着,大陳國要大梁國上表投降戰書。那是萬萬不可。聖上一直坐在御書房一整日,不讓任何人打擾,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連怡一身蘇錦掐花嵌銀流雲米分皚梨花白宮裝,腰間鉤織淡鵝黃挽同心結子綴絲穗束腰,楚腰纖細,盈盈不堪握。裙裾飛揚,百褶梨花雲邊泥金火鸞暗紋花團笑魘綢曳地迤邐襦,罩一層淡鵝黃煙雲軟羅水縐紗,斜坐時朦朦朧朧,教人看不真切。手輕輕置於膝上,腕上一隻古銀勾丹鳶朝陽鏤空鐲子。
透露出年代的久遠滄桑。容顏姣好傾國傾城,黛色遠山眉泛出微微青色。眼角火紅點上幾絲雲,金灼睫毛長長彎,在眸子上投下一方華美的陰翳,珠色眼線銀質提。林明成離開之後,連怡整日吃不好,睡不好。
擔心着是林明成,直到林明成這一次離開,連怡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深愛着林明成。沒有林明成的日子,連怡就像行屍走肉。迫切的希望林明成早些歸來,打敗大陳國的士兵,宮女神色匆匆的走進太子妃的寢宮。低着頭,“奴婢參見太子妃。”“起來吧!”連怡回過神,看着跪在地下的宮女。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看到宮女一直跪着不起來,想必有什麼事情。宮女緊張的說道:“啓稟太子妃,太子被大陳國抓走了。”連怡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摔在地上了,“什麼,你給本宮再說一遍!”在心裡吶喊着不可能,林明成身邊有將軍保護着,怎麼會輕易被大陳國抓住了。
況且前幾日不是已經保住了城池,現在怎麼會這樣?宮女很明確的告訴連怡,林明成確實被抓了,連怡揮揮手:“好了,你下去吧!本宮要一個人靜一靜。”宮女唯唯諾諾的退下,關上門。連怡的手掌都已經出血了,可是連怡還沒有知覺。還在心裡不接受林明成被抓的消息。
連怡的希望破碎了,希望林明成收復收地,早些回來皇宮。不可能了,連怡要趕緊的求助大齊國,皇兄肯定會幫着自己。就算皇兄幫着,還有母后。連怡迅速的給大齊國的聖上和太后飛鴿傳書,想他們能出兵相助大梁國。當然要林明成知道,那肯定不會答應,但是現在已經到了危急關頭。
也管不了那麼多,只要林明成還活着,那就有希望。此刻的林明成已經被帶到了大陳國的皇宮,一國之君的面前。大陳國的國君盯着面前的林明成,“怎麼樣,大梁國的太子,你現在還服氣嗎?”諷刺面前的林明成,成爲了大陳國的階下囚。好好的京城太子的日子不過,一定要來前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