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有些事情可不能胡說。”何松竹沉着臉,王明軒冷靜的說道:“段夫人,你覺得我是信口開河的人嗎?”要不然王明軒也不會來找何松竹,“王大哥,那你告訴我,你從哪裡聽說的?”何松竹刨根問底的凝視王明軒,王明軒撫了撫額頭:“段夫人,我也不瞞着你。
我聽萍兒告訴我,聽說宮裡來人,告訴信國公的,被萍兒在門外偷聽到。我就趕緊來告訴你,讓你有一個心裡準備。”王明軒也是一片好意,“可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聖上怎麼會不見了?難道有人想要對付聖上,會是大陳國的人嗎?到底有什麼心思?”何松竹也腦子在飛速轉着。
“這個我就不清楚,我來就是告訴段夫人一聲。現在京城也不安全。”一切要小心行事,“多謝王大哥。”何松竹朝王明軒作揖,王明軒微笑着:“段夫人,你這就客氣了,那要沒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等到王明軒離開好一會兒,何松竹還沒有緩過神來,聖上好端端的不見,真的不可思議。
就算何松竹不相信,也沒有辦法。門外的小廝告訴自己,大街上現在已經戒嚴,連城門都關閉。肯定要有大事情發生,何松竹是不是應該準備些什麼?還有聖上到底去哪裡?發生什麼事情?何松竹需要冷靜的想想,海棠小心翼翼的扶着何松竹回屋,丫鬟見到何松竹要進屋,趕緊掀開簾子。
讓何松竹進去,最後何松竹揮揮手:“好了,你們都下去,我要好好的靜靜。”海棠連忙朝身後的丫鬟使眼色。兩個人一起離開。太后寢宮的宮人紛紛提心吊膽,聖上一定要找到。否則倒黴的就是他們這些人,這些事情一環套一環,先是大梁國的使臣來大齊國,太子林明成娶走太后心愛的女兒連怡。
後來好景不長,大陳國突襲大梁國過的都城,連林明成的命都賠上去。連怡年紀輕輕的就去了。太后不甘心。現在連聖上都不見了。京城中還有誰可以相信!段智睿和樑新達去了大梁國支援,崔墨然也帶着五萬將士離開。尤其樑新達還被大陳國俘虜,太后已經沒有心思在宮裡等着。
迅速去了御書房。現在可是關鍵時刻。聖上不能再出任何事情,大齊國和太后已經經不起任何的風雨摧殘,走進御書房。彷彿聖上還在批改奏摺,氣息還麼有完全消失。太后揮揮手:“行了。你們就在外面等着。”太監求之不得的留在門口守着,太后鳳眼微挑。似乎還在沉思。
剛剛用完午膳,何鬆萍從王氏的院子回到自己的院子,自從告訴王氏,自己沒有身孕。何鬆萍一身輕鬆。這樣總比整日提心吊膽的好,總算鬆了一口氣。王氏一直擔心何鬆萍,現在崔墨然也去前線。王氏經常恍惚。何鬆萍捨不得王氏,婆媳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好。何鬆萍自然高興。
要是樑新達回來之後,必定會開心。還沒有坐下來,何鬆萍就眼尖看到牀上有一封信,好奇心驅使何鬆萍往牀邊走過去。怎麼也沒有想到信上說,樑新達被大陳國俘虜。何鬆萍第一反應不相信,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現在何鬆萍該怎麼辦?不能告訴王氏,現在何鬆萍沒有身孕。
王氏對何鬆萍的看管也送一些,何鬆萍迅速的去了段府。風塵僕僕的出現在何松竹的面前,何松竹一擡頭,映入眼簾就是何鬆萍。身穿米分紅色的繡花羅衫,下着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
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盪漾着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本來就烏黑飄逸的長髮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長髮及垂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米分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麼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
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帶着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何松竹還在欣賞何鬆萍的打扮,何鬆萍直接把信遞到何松竹的面前。何松竹懷疑的說道:“這是什麼?”但是還是看着,一下子起身,不敢置信的盯着何鬆萍。
“五妹,你這是哪裡來的?”樑新達成爲大梁國的俘虜,這個可能嗎?完全不可能,肯定在騙着何鬆萍。段智睿跟樑新達在一起,他們兩個人不會那麼笨。這一點何松竹很有自信,所以何松竹主動起身走到何鬆萍的身邊,扶着何鬆萍坐下來:“五妹,你彆着急,坐下來慢慢的說。”
“三姐,你讓我怎麼不着急,我現在都着急的不行。我都不敢讓婆婆知道,萬一刺激到婆婆,那該怎麼辦?三姐,你一定要幫幫我想想辦法,我知道你現在雙身子,我不該來打擾你。但是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該去求助誰。三姐。”小臉耷拉下來盯着何松竹瞧,萬一何松竹真的不幫着何鬆萍。
何鬆萍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五妹,你就那麼相信信上說的嗎?”何松竹勾脣注視何鬆萍,“三姐,你是說有人在騙着我,相公現在沒事。”何鬆萍半信半疑的起身,何松竹板着臉:“這件事情我們還不知道真假,現在先不着急。等着再說!”何鬆萍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頓時癱坐在椅子上。
何松竹不忍心看到何鬆萍那麼失落,只能輕輕拍着何鬆萍的後背:“好了,五妹,這件事情既然三姐知道了,肯定會幫着你。這樣,你先回去,我派人去查探一下。看看這件事情到底真的還是假的,之後我們在慢慢商量。”何鬆萍一聽。臉色好看不少:“三姐,這個可是你說的,你別在騙着我了。”
何松竹甩了一劑冷眼:“你在胡說什麼,在你的眼裡。難道你三姐我就是騙子,說話不算話。”何松竹故作生氣的樣子,何鬆萍生怕惹怒何松竹就沒有人幫着自己。“三姐,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我胡說的。我胡說的。三姐。妹妹知道錯了,你別跟着妹妹生氣。好三姐,求求你了。”
何鬆萍現在知道主動認錯。何松竹寵溺的點着何鬆萍的額頭:“你呀!知道錯就好,三姐也不是外人。自然不會害着你,好了,你早些回去。別讓你婆婆擔心了。”提到王氏,何鬆萍趕緊起身。不捨的拉着何松竹的玉手:“那三姐,這件事情就拜託你了,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那我就先走了,不要忘記了!”臨走之前再三叮囑。何松竹一再的保證,才送走何鬆萍。何松竹癱坐在椅子,好不容易纔勉強支持。現在怎麼回事?王明軒不久之前才說聖上不見。現在何鬆萍來找自己說樑新達被大陳國俘虜。所有的事情堆積在一起,還能怎麼辦?
何松竹在心裡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不要衝動。先找侍衛調查清楚,不過哪裡有那麼多利用的侍衛。還剩下不少貼身保護段府的侍衛,肯定不能調用。何松竹不傻,萬一段府有什麼危險。那該怎麼辦?還是等到查探聖上消息的侍衛回來再說,大梁國的皇帝在御書房急的不行。
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如果先帝還在,自己還是鎮南王。肯定第一時間衝在前線,可是現在皇帝有自己的顧慮。皇室繼承人也沒有,除了林氏,皇帝這輩子也不想其他的女人。就算天仙站在鎮南王的面前,鎮南王也不會心動。戰亂時期,還沒有人敢跟皇帝上奏,現在還能緩緩氣。
段智睿說要等時機,不知道在等什麼?皇帝想打破砂鍋問到底,但是段智睿的口風很緊。不告訴皇帝,皇帝不能逼得太緊。只能隨着段智睿,自己一個人關在御書房乾着急而已,此刻在大梁國不遠處的軍營中。崔墨然帶着五萬將士終於跟段智睿會和,侍衛早就打探清楚,段智睿在門口迎接崔墨然。
崔墨然一身白衣風塵僕僕的出現在段智睿的面前,“三妹夫,我們來了。”段智睿溫柔的笑着:“大姐夫,我們一起進去。”崔墨然示意身後的將士們去整頓休息,讓段智睿和他好好商量清楚。具體的作戰計劃到底是什麼?怎麼樣才能制敵,到了軍營,崔墨然第一時間就拿出何松竹帶給段智睿的東西。
段智睿自然喜上眉梢,看來何松竹還惦記着自己。有媳婦惦記着,當然喜悅。“竹兒現在身子怎麼樣?”“三妹夫,你放心好了。府上有鎮南王妃照顧三妹,三妹很好,你放寬心。這些都是三妹連夜爲你準備。囑咐我一定要交代你手中。”段智睿接過崔墨然遞來的包袱,感覺到何松竹的情誼。
“多謝大姐夫!”感謝崔墨然,崔墨然用力的拍着段智睿的肩膀,微笑道:“三妹夫,你也太客氣。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對了,怎麼不見五妹夫?五妹夫人在哪裡?見到我來,難道就躲着我不見?”崔墨然還四處的張望想要尋找樑新達,段智睿勾脣:“大姐夫,五妹夫不在這裡。”
崔墨然微微皺眉:“三妹夫,你這是何意?五妹夫不在這裡?”怎麼可能,一路上崔墨然沒有聽到什麼關於樑新達的風聲,難道樑新達眼中看不去崔墨然?不應該,樑新達不是這樣的人。“大姐夫,你坐下來,我慢慢的跟你說。”段智睿拉着崔墨然坐下來,細細的說,此刻的樑新達還不知道崔墨然和段智睿已經會合。
兩個人在營帳中秘密交談着樑新達的事情,大陳國的皇帝走到樑新達的面前:“樑國公,怎麼樣,我們大陳國的將士厲害吧!”樑新達冷眼瞧着,沒有吱聲。大陳國的皇帝不由的冷哼:“怎麼,樑國公不認同朕的話?”樑新達壓根就不想理睬面前的大陳國皇帝,還有不少大陳國的大臣在挑撥離間。
罵樑新達,大陳國的皇帝豎着手:“行了,你們都給朕下去,朕想單獨跟着樑國公說說話。”“聖上。萬萬不可,大齊國的人可陰險狡猾,還請聖上收回成命。”不少的大臣附和皇帝,皇帝轉過身沉着臉:“怎麼現在連朕的話都不聽,朕在你們眼裡,是不是就是擺設?”大臣們一個一個人精。
聽得出來皇帝生氣,紛紛告退。離開營帳。只剩下一些貼身守護皇帝的侍衛。大陳國的皇帝再一次走到樑新達的面前,用手捏着他的下巴:“樑國公,現在沒有其他的人了。有什麼話儘管跟朕說。”皇帝和顏悅色的注視樑新達,樑新達平靜的說道:“大陳國和大齊國勢不兩立。”
“勢不兩立,哼!朕就不相信了,恐怕其中很多樑國公不知道的事情。只是樑國公。你要想清楚了。這個是什麼?”說着皇帝從龍袍中掏出一個護身符遞到樑新達的面前。樑新達臉色頓時大變,不敢置信的擡起頭盯着皇帝:“這是從哪裡來的?”
“看樣子。不用朕多說,樑國公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是誰的。那就省事多了,是不是?”皇帝哈哈大笑。手裡拿着的護身符在樑新達面前晃悠,樑新達想要伸手搶着。但是樑新達的手腳都被束縛着,還能怎麼辦?只能眼睜睜的盯着大陳國的皇帝。“樑國公,你想不想要這個護身符?”
皇帝故意刁難樑新達。樑新達冷着臉:“我想要,不知道聖上有什麼要求?”“朕就知道樑國公是明白人,其實朕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要大梁國皇帝的項上人頭。只要樑國公能夠把大梁國皇帝的項上人頭取來,朕就立馬把這個護身符送給樑國公,要是樑國公辦不到的話,那朕可以就……”
皇帝故意在誘惑樑新達,話都沒有說完。樑新達挑挑眉:“要我取不回大梁國皇帝的項上人頭,那又該如何?”“那就別怪朕無情,既然朕有本事得到這塊護身符,那麼這護身符的主人,朕也一樣有辦法可以得到。至於得到之後,朕想怎麼樣,那都是朕的事情了,你說是不是?
樑國公,朕對你已經算是仁慈,你可不要以爲朕好欺負!”皇帝冷冷的盯着樑新達,樑新達低着頭,似乎在沉思什麼。狹長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憂傷,皇帝也不着急。“樑國公,朕也不逼着你,給你一天的時間好好想想清楚。要不然,我們就等着瞧好了!”說完大陳國的皇帝哈哈大笑走出營帳。
樑新達在心裡已經罵着不少次大陳國皇帝陰險,樑新達要想辦法逃離大陳國的軍營。夜幕降臨,在大齊國皇宮中,爲首的侍衛主動跪在太后的面前。“奴才無能,還請太后娘娘贖罪!”太后手中的茶杯迅速摔在地上:“要你們何用,連人都找不到,現在你們讓哀家怎麼辦?怎麼辦?”
一國之君不見了,那不是笑話嗎?其實這件事情怨恨侍衛也沒有用,大內侍衛也盡力盡力去尋找聖上,可是找不到。還能怎麼辦?只能回來跟太后覆命,請求太后下令全城尋找聖上。“廢物,廢物,一羣廢物。”太后發泄的掃視跪在地下的侍衛,心裡突突的跳着,最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
現在太后還能怎麼辦?揮揮手:“行了,你們都下去找聖上,要是一日找不到聖上,你們就不要回來了。趕緊去!”太后發話了,爲首的侍衛只能起身帶着其他的侍衛下去尋找聖上,“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找到聖上!”不惜一切代價,太后今晚晚膳什麼都沒有吃,沒有胃口。
兒子不見了,一國之君,九五之尊不見了。太后怎麼還有心情吃得下去,纔怪了!身邊的嬤嬤想要勸着太后用晚膳,最後還是忍住,沒有開口。太后的心情不好,等到找到聖上,太后心情安穩一些,再說也不遲。可是一直到半夜,太后依舊沒有見到侍衛回宮來,還在不停的尋找聖上。
太后不敢讓皇宮其他的人知道聖上失蹤的消息,現在宮裡的妃子都知道,太后在御書房陪着聖上在聊着大陳國前線戰事。沒有人敢去打擾,太后的雙手緊緊握拳,祈求先皇保佑聖上平安。只要平平安安就行,其他的太后也不苛求。老天爺剛剛帶走了連怡,現在難道還要帶走聖上。
太后到底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要承受這樣的苦楚。中年喪夫,老年要喪女喪子。太后乾等着也着急,身邊的嬤嬤實在忍不下去。勸着太后:“太后,您的身子要緊,現在要保重身子,奴婢相信聖上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沒事,還請太后保重鳳體。”太后擡起頭,嘆着氣。
身邊的王嬤嬤不是其他人,是太后的乳母,鬆了一口氣:“去吩咐御膳房傳膳。”太后這是要用膳的節奏,嬤嬤高興的不行。“太后,您等着,奴婢現在就去,奴婢現在就去。”忙不迭的開門,出去吩咐宮女。太后用完晚膳,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彷彿石頭沉入大海,音訊全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