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是不是林通的親生兒子,如果不是,許氏也不會那麼大的意見。反對着林通和長公主在一起,林子安最後點點頭:“好,母親,我就隨着您一起去。可是您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不能太激動。回來之後,就趕緊躺在牀上,不能隨意的亂動。”林子安不放心的叮囑長公主。
長公主笑眯眯的說道:“安兒,母親心裡有數,好了,你們去外面等着我,我沐浴更衣,很快就到。”何鬆菊跟在林子安的身後離開了屋裡,在大廳等着長公主。“相公,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何鬆菊現在突然有些不敢知道林子安和林通到底是不是父子關係,萬一不是,何鬆菊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林子安微笑着:“菊兒,你別擔心,難道你還不相信母親。如果我不是父親的孩子,母親也不會那麼着急的想要去解釋。放心好了,你就在府上照顧玉兒和妹妹,其他的事情,別想了。等着我們回來就行。”輕柔的握住何鬆菊的玉手,何鬆菊滿心的擔心都被林子安的話吞在心裡。
很快長公主就在嬤嬤的攙扶下,出現在大廳。反手細細挽了驚鴻歸雲髻,髮髻後左右累累各插六支碧澄澄的白玉響鈴簪,走起路來有細碎清靈的響聲,髮髻兩邊各一枝碧玉棱花雙合長簪,做成一雙蝴蝶環繞玉蘭花的靈動樣子。髮髻正中插一支鳳凰展翅六面鑲玉嵌七寶明金步搖。
鳳頭用金葉製成。頸、胸、腹、腿等全用細如髮絲的金線製成長鱗狀的羽毛,上綴各色寶石,鳳凰口中銜着長長一串珠玉流蘇。最末一顆渾圓的海珠正映在眉心,珠輝璀璨,映得人的眉宇間隱隱光華波動,流轉熠熠。髮髻正頂一朵開得全盛的牡丹,花豔如火,重瓣累疊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紅色的光澤。
簇簇如紅雲壓頂,嫵媚姣妍。襯得烏黑的髮髻似要溢出水來。頸上不戴任何項飾,只讓嬤嬤用工筆細細描了纏枝海棠的紋樣。緋紅花朵碧綠枝葉,以銀米分勾邊,綴以散碎水鑽,一枝一葉。一花一瓣,絞纏繁複,說不盡的悱惻意態。同色的赤金鑲紅瑪瑙耳墜上流蘇長長墜至肩胛,微涼,酥酥地癢。
長公主盛裝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何鬆菊目送着林子安和長公主離開的背影。心裡祈禱着,早些讓林通歸來。長公主的身子可撐不了多久,坐月子的女人出來走動,很容易傷着身子。何鬆菊想着趕緊讓管家準備馬車。何鬆菊要去找何松竹。再等到何松竹從何鬆菊的嘴裡聽到這些事情。
不免有些吃驚,不過一想也對,作爲任何一個婆婆。都大概不會喜歡長公主這樣高傲的兒媳婦。不僅僅身份比自己高,林通這個駙馬幾乎算沒有什麼身份地位。另外長公主在府上養着面首那是不爭的事實,作爲何松竹都不太能理解長公主當初的做法,更何況許氏,何松竹突然的沉默。
何鬆菊有些着急:“三姐,你是不是也覺得長公主不好?”“四妹。不是這個意思,每個人都有自己不一樣的想法。長公主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不是我們所能瞭解的,對了,那你今日找我有什麼事情?只是單純的爲了告訴我這件事情嗎?”何松竹可不相信,何鬆菊親自的跑一趟,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
也許何鬆菊還不好意思開口,何鬆菊訕訕的笑着拉着何松竹的手:“三姐,看來真的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其實我就是擔心母親的身子。她現在還在坐月子,這樣會不會傷着身子。”“所以呢?”何松竹接着問道,“我想請三姐給一些百花水給母親滋補身子,三姐,可以嗎?”
何鬆菊小心翼翼的盯着何松竹,何松竹輕笑道:“四妹,你現在一顆心都在王爺的身上,你是不是自己都還沒有察覺?”何松竹這是在打趣着何鬆菊,“三姐,你胡說什麼,我只是心疼母親還在坐月子。三姐,你還是不給的話,那我可就走了。”反正現在何松竹也在坐月子。
攔不住起身的何鬆菊,何松竹迅速的喊着:“我給就是了,我也沒有說不給,你那麼着急做什麼?”何鬆菊聽到何松竹願意給自己,當然好。希望長公主的身子不要在月子中落下什麼病就好。何松竹也沒有吝嗇的給了何鬆菊五瓶清泉水,讓何鬆菊給長公主服用。
另外給了五瓶清泉水讓何鬆菊服用,何鬆菊的身子也不是太好。需要好好的調養,如果能給林子安生下一個嫡子。何松竹也放心多了,不會擔心着何鬆菊在長公主府會受氣。希望早些聽到何鬆菊有身孕的好消息,“三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謝謝三姐。”何鬆菊主動上前抱着何松竹。
靜距離還能看到何鬆菊眼中的淚水,“四妹,這是小事情,我們姐妹之間不用這樣客氣,你哭什麼,沒事,別哭。”何松竹從衣袖中拿出帕子給何鬆菊擦拭着,“三姐,我就是很感動,你對我太好了。”何松竹寵溺的笑着,姐妹兩個人互相笑着,“三姐,時辰不早,那我也該回去了。”
也許現在長公主和林子安已經回來,“那我就不留着你,你早些回去。
有什麼事情,記得及時的告訴我。”“嗯!三姐,我知道了,那我走了。你好好的坐月子,有時間我就來看你。”何鬆菊帶着清泉水滿心滿意的回到長公主府,林子安和長公主到了林府,許氏眯着眼,心裡冷哼着。長公主不是還在坐月子,現在居然跑到林府來,看樣子長公主的脾氣還真的不好。
許氏擡起頭:“通兒,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林通也沒有想到長公主居然真的來了。不免擔心着長公主。可是瞧着面前的許氏,林通突然不敢確定自己該怎麼做?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心愛的女人和孩子。確實讓林通頭疼。“通兒,我覺得既然長公主來了,那我們就出去會會長公主。”
說着許氏就要起身,林通的父親還沒有回來。林通主動的起身:“那母親,您更衣,我在門外等着您。”許氏快速的更衣,不能讓林通有時間去找長公主他們說些什麼。林通一直在門外等着許氏。見到許氏出來,林通上前扶着許氏。也沒有其他的顧忌。長公主和林子安在大廳等着。
長公主眯着眼瞧着林通扶着許氏出來,心裡壓着難受。主動的起身,林子安跟在長公主的身後給許氏請安。“兒媳給母親拜年。”長公主還沒有說完,許氏就擺擺手:“長公主。老身可擔不起你拜年。跟別說兒媳,老身記得長公主可是休了老身的兒子,怎麼現在還自稱兒媳。
那不是要折老身的壽,老身近來身子不太好。還請公主給老身積點兒德。”許氏口中的話還真的難聽,不免讓林子安有些生氣。長公主笑眯眯的說道:“母親,瞧您這話說的,我怎麼會不是您的兒媳。當初那不過是我們之間的胡鬧,是不是,夫君?”長公主笑面如花的盯着林通。
林通當然想點頭答應。長公主說的沒錯。可是許氏冷眼盯着林通,林通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長公主心裡一沉,敢情在林通的心裡。自己都沒有許氏重要了。長公主不想跟林通爭辯這個,前些日子林通對自己的好還歷歷在目。現在到底怎麼回事?長公主就不明白,要是對自己有什麼不滿。
林通完全可以說出來,怎麼來了林府一趟。林通就變的那麼陌生,長公主都不認識。林通淡淡的說道:“公主,您的休書可還在我的衣袖中。我一直都隨身帶着。”這算是向着許氏,許氏不免勾脣:“長公主。我兒子的話,你應該聽的很清楚,從此以後,林通跟您就沒有任何關係。我們也高攀不上長公主府,還請長公主見諒。要是長公主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們就不招待長公主和王爺了。”
話都還沒有說的清楚,許氏就想趕着長公主和林子安離開。那怎麼可能,長公主總不能白來一趟。“林夫人,你何必那麼着急的趕着本宮離開,本宮今日來,還有其他的話想問問林夫人。”長公主壓住心裡的難受,既然許氏不認自己這個兒媳婦。還有林通,日後再跟着他算賬。
許氏眼皮一跳,長公主現在端着架子,是不是?“不知道長公主,想問老身什麼?”許氏反正想着有林通在,就要讓林通看清楚長公主的真實面目。不要對這樣的女人有所留戀,當着林通的面,都敢這樣跟許氏說話。要林通不在,那還不吃了許氏,許氏就更加厭惡長公主。
“聽安兒說,林夫人侮辱本宮。”長公主把玩着自己的玉手,讓許氏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欺負,隨便許氏侮辱。如果換做往日,長公主不會跟許氏斤斤計較。可是如今不一樣,長公主要爲自己正名,不能再讓許氏誣衊自己。許氏不由的冷笑:“長公主,老身怎麼會侮辱您呢?”
許氏不承認,“是嗎?”長公主不相信的望了許氏一眼,接着轉過頭盯着林子安:“安兒,當着林夫人的面,你告訴母親。林夫人怎麼侮辱母親,也讓林夫人重新想起來。”長公主勾脣淺笑,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林通在一旁乾着急,心疼長公主的身子,還有責備林通。
這都什麼情況,還帶着長公主一起來。林子安纔沒有關心林通的眼神,作揖:“啓稟母親,林夫人說我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這是在赤裸裸的侮辱母親。”許氏氣憤的用手指着林子安:“王爺,您可別胡說,我可沒有這樣說。”許氏雖說沒有明說,可是話裡話外就是這個意思,林子安也不傻。
長公主正襟危坐:“林夫人,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對本宮頗有微詞。本宮也認了,只是這樣的事情,林夫人怎麼能胡說呢?”“我胡說,長公主,我拍着胸脯說。我說的都是對的。要不然怎麼王爺幾乎從未來過林府,其他的事情老身也不想多說,長公主。現在再說這些不是沒有意義了嗎?”
有用嗎?這些年,長公主幾乎從未來過林府,跟別說給許氏和林通的親爹拜年,逢年過節的節禮那都是林通一個人送過來。就算長公主不願意來,那林子安起碼也要來看看許氏二老。之前許氏一直就懷疑林子安不是林通的親生兒子,長公主府上那麼多男寵,誰知道林子安是誰的兒子。反正許氏打從心裡瞧不起長公主。如果早些知道長公主水性楊花。
當初許氏就不會答應讓林通做駙馬,娶了長公主。可惜時光不能倒流。許氏眼下還算高興,林通跟長公主不再是夫妻。“林夫人,您可不要蠻不講理,明明就是你不待見安兒。本宮何必讓安兒自討沒趣。”長公主把玩着玉手,眼中閃過一絲嚴厲,許氏深吸一口氣。
“長公主,老身也說不過你,反正總而言之,老身現在就不會讓通兒回去。”許氏說完還得意的瞧着長公主一眼,“是嗎?腳長在他的身上,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本宮也沒有攔着。況且如今本宮跟他沒有任何關係。”長公主反而撇的很清楚,這下子就更加讓許氏高興了,“那這樣正好!”
求之不得。長公主不要纏着林通。林子安不由的皺眉,長公主如今在說什麼話。難道長公主不是找林通回府,長公主勾脣:“那是本宮開玩笑,他可還欠着本宮,本宮豈會輕易的放過他。”長公主剛剛只是在試探着許氏,許氏下意識的用手指着長公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還要纏着通兒。”
“林夫人,你要清楚。不是本宮纏着你兒子。可是你兒子纏着本宮,本宮現在還在考察你兒子。”惡狠狠的瞪着林通,現在那麼木訥一句話也不說,怎麼跟長公主認識的林通不一樣,是不是林通有事情瞞着自己?還是這個本來就是林通的真實想法,“長公主,老身也不想多說這些無用。
現在當着你的面,我們來問問通兒,願不願意跟着你回去長公主府?”許氏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林通的身上,長公主也一樣。長公主直勾勾的盯着林通,“那好,你來說。”林通頓時覺得壓力山大,“公主、母親,你們何必要這樣。”林通苦惱的懇求着許氏和長公主,不要這樣逼着林通。
當着長公主的面,林通也不能說許氏病重的事情。連許氏自己都不知道,大夫和林通的父親一直瞞着許氏,萬一讓許氏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還有許氏一直說林子安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林通已經說過很多次,可是許氏就是不相信。林通還能怎麼辦,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許氏反正就不喜歡長公主,長公主不由分說的瞪着一眼林通,林通還沒有反應過來,長公主接着說道:“林夫人不是一直不相信安兒不是您的青筍而,那好。讓他跟安兒滴血認親。”許氏微微一愣,長公主說這話什麼意思,幸虧大廳沒有其他的僕人。要不然傳出去對林通的名聲也不好,長公主居然敢讓林通和林子安滴血認親。還有長公主也算幫着林通解圍,長公主以爲林通會感謝自己。
哪裡知道這下子更加讓林通爲難,許氏狐疑是不是林子安就是林通的親生兒子,又或者長公主在試探着許氏。想着許氏應該不會答應,不過既然長公主敢提議,那麼許氏就敢答應。林通快速的說道:“我不願意,安兒就是我的親生兒子。不用滴血認親!”長公主聽着林通的話心裡舒坦不少,總算說了人話。
還是當着許氏的面,許氏氣憤的說道:“現在沒有你說話的機會,你給我閉嘴。既然長公主這樣說,你跟着王爺滴血認親,這樣老身也能確定,是不是?”許氏命令自己要冷靜,不能生氣動怒。林通一着急差點兒忘記許氏的身子,見許氏用手捂住胸口。林通立馬不吱聲,不知道低着頭沉思什麼。
林子安有些無奈,不過既然長公主想要讓許氏心服口服。那麼林子安跟林通滴血認親也無所謂。趁着許氏親自去準備的時候,林通走到長公主的身邊,想要伸手扶着長公主,可是被長公主迅速的躲過去。“公主,我知道對不起你,可是我也沒有辦法。”
林通愧疚的低着頭,長公主冷笑着:“林通,在你的眼裡本宮是什麼,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是不是?”聽着長公主的口氣,很生氣。林通趕緊上前拉着長公主的衣袖:“公主,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行了,現在本宮不想跟你說話,等到你母親看到你和安兒滴血認親以後再說。”
長公主轉過身,望着不遠處。反正就是不看着林通就對了,林通着急的說道:“公主,算我求你了,你帶着安兒回去。安兒是我的親生兒子,我相信就好了。不用做這些,我相信。”“你相信,林通,可是你母親不相信,你母親肯定在心裡想着不少年,今日就要讓她看看清楚,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