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墨然和段智睿已經有心裡準備,之前太醫委婉的說聖上恐怕撐不了今日,靜妃今日給聖上的那一劍,讓聖上傷了元氣。另外聖上真的身中劇毒,要不是這一劍,也是時日無多。剛剛在寢宮外面,段智睿和崔墨然就猜到聖上的打算,不過如今聽着聖上的話,兩個人有些遲疑。
聖上不免有些着急的咳嗽着,伸出手:“怎麼,朕還沒有死,現在朕的話對你們已經沒有用了,還是你們有其他的什麼想法?”聖上氣憤的咳嗽着,崔墨然迅速的說道:“啓稟聖上,微臣不敢。”“既然不敢,那就拿着玉璽,好好的幫朕看守着大齊國的江山社稷,等到小皇子親政前。
一切都麻煩你們兩個人,辛苦你們!”聖上的話都已經說道這個份上,段智睿和崔墨然也不好再拒絕,兩個人沒有遲疑的跪在聖上的面前。兩個人一起接過傳國玉璽,“微臣不會讓聖上失望。”“那就好,那就好。”聖上激動的望着段智睿和崔墨然,這樣聖上真的可以放心的去了。
“對了,朕死後,你們大可以不用理會蕭宰相。這是朕準備好的遺詔,你們照着去宣讀就好。”遞到崔墨然的面前,這個聖上剛剛準備好。就等着拿給段智睿和崔墨然,讓他們主持大局。其他的人聖上信任不過,“微臣領旨。”既然聖上臨終囑咐,他們兩個人也沒有推辭的餘地。
見到崔墨然和段智睿如此的表態,聖上確實放心了不少。“還有小皇子,你們該嚴肅就嚴肅,不要有鬆懈。皇后會全力的配合你們,如果皇后溺愛着小皇子,你們就拿着朕的令牌,誰要是敢不聽你們的話。殺無赦!”聖上的心裡狠狠的揪着,不希望到這個地步,三王妃要是能配合段智睿他們。
那是最好的,要是不行,爲了大齊國的江山社稷,聖上也只能如此。聖上還沒有完全被三王妃衝昏頭腦,聖上答應自己的事情,暫時能夠做到。可是時間一長,聖上還有些擔心。也許真的要臨死,聖上想的問題就比較深淵。崔墨然和段智睿點點頭,把聖上的話聽進心裡去。
不會辜負聖上對他們的重託,“還有子安,朕這輩子也對不起皇姐和姐夫。”想到林通和長公主的死,也是聖上心裡的痛。尤其長公主還爲了自己擋了一劍,想起聖上對長公主做的惡事,長公主完全沒有必要那麼做。另外長公主讓自己好好的照顧好林通,聖上也沒有做到。
現在正好去黃泉路上給長公主和林通賠罪,“要是,要是,日後子安,子安犯什麼大錯,大錯的話。你們就看在朕的面子上,不要治他的罪。”這一刻聖上似乎忘記了林子安可是崔墨然和段智睿的妹夫,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到這個地步。崔墨然眼眶有些溼潤的點點頭:“微臣明白。”
“好了,去讓皇后抱着小皇子進來,朕還想見見他們。”段智睿迅速的起身去寢宮外面告訴三王妃,聽着段智睿喊着自己皇后娘娘。三王妃有些遲疑,倒是身邊的蕭宰相大喜,連忙附和着稱呼三王妃皇后娘娘。嬤嬤抱着小皇子到三王妃的身邊,三王妃隨着段智睿一起進去,蕭宰相眼巴巴的在身後幹望着。
段智睿和崔墨然兩個人一起離開聖上的寢宮,想必現在聖上還有時間想陪着小皇子和三王妃。出了寢宮,關上大門。聖上朝着不遠處一直在門口的三王妃招招手:“茹兒,到朕的、、、身邊來。”有些沒有力氣的支撐自己,身邊的太監眼眶也紅了,就算平日不怎麼喜歡聖上。
可是起碼聖上對自己也沒有那麼惡毒,如今聖上要駕崩。不知道自己日後的日子怎麼過下去,會不會要給聖上陪葬?一想到這些,內心閃過無數的恐懼。三王妃沒有遲疑的抱着小皇子走到聖上的榻前,“給朕再看看你和孩子。”三王妃主動的把小皇子抱到聖上的面前。
紅撲撲的小臉蛋,眨着大眼睛,一閃一閃。聖上的心都要融化,“聖上,您再抱抱他。”也許真的沒有機會,聖上喜上眉梢:“朕,朕,真的可以抱着他嗎?”充滿期待,三王妃點點頭:“當然可以。”準備把小皇子遞到聖上的身邊,最後聖上還是遲疑的說道:“算了,朕就這樣看着就好。”
三王妃不理解的望着聖上:“爲什麼,您不是想要抱着孩子嗎?”“茹兒,你別生氣,朕只是不想把晦氣傳染給孩子。就這樣看着也很好,朕就心滿意足。沒有想到老天爺對朕也不薄。朕此生也覺得值得了!”聖上伸手要捂住三王妃,
眼神還停留在三王妃的身上。
很多事情,只有等到臨終前才能明白,但是這個時候已經太晚。三王妃手中的小皇子,似乎感應到他的父皇駕崩。永遠的離開人世,哇哇的哭泣着。三王妃再也繃不住的放下小皇子,趴在聖上的身上哭泣着。爲什麼不早些的想清楚,三王妃心裡恨着自己,可是已經沒有辦法。這輩子跟着聖上再也沒有相守的機會,一切的決定都是三王妃自己做下。
不能怨恨任何人,自己做的決定,不管什麼苦果,都要一個人承擔。段智睿和崔墨然在寢宮外面也跪下,聽到小皇子的哭聲,還有太監總管已經打開寢宮大門。出去通知文武百官,很快聖上駕崩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等到冬梅告訴何松竹,何松竹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
冬梅迅速跪在何松竹的面前,“夫人。”何松竹才意識過來:“冬梅,你趕緊起來。”很震驚,聖上就這樣沒有意外的去了。今日不是聖上的封后大典,雖說何松竹讓段智睿去接三王妃和小皇子進宮。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聖上會去世,還有靜妃也去世,那突然,何松竹需要好好的冷靜冷靜。
段智睿暫時回不來,在宮裡忙着聖上的身後事。辛苦段智睿,只有等到晚上,段智睿歸來再詳細的詢問。冬梅有些顫顫巍巍的起身,何松竹的臉色不太好。冬梅迅速的告退,沒有多做打擾。一直到晚上,段智睿才拖着疲倦的身軀回到段府,何松竹迅速的上前迎接段智睿:“相公,你回來了。”
臉上的笑意讓段智睿心情頓時高興起來,一把摟着何松竹入懷。什麼話也不說,就這樣靜靜的抱着何松竹。何松竹當然明白此刻段智睿的心情,就隨着段智睿。一炷香的時辰過去,段智睿還沒有鬆開何松竹。何松竹也不着急催促段智睿,許久之後,段智睿的肚子發出咕咕的響聲。
把何松竹的思緒拉回來,“相公,你還沒有用膳?”關心的看着段智睿,段智睿淡淡的搖搖頭:“沒有。”肯定忙着太累,着急的想要回來。“冬梅,趕緊吩咐廚房準備晚膳。”迅速吩咐在門外的冬梅,冬梅連忙答應。段智睿牽着何松竹的手坐下來:“竹兒,謝謝你陪在我的身邊。”
“相公,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今日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何松竹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詢問段智睿,段智睿撫摸着何松竹的細絲,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何松竹。何松竹張大嘴巴,靜妃也太猖狂,不過聖上還挺仁義。居然知道護着三王妃和小皇子,那就說明聖上不是無情無義之人。
只是可惜,聖上已經駕崩,如今說一切都是白費。“竹兒,這些日子,你就在府上,哪裡都別去。”段智睿要忙碌着,可能照顧不到何松竹。何松竹用力的點點頭,“相公,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有何松竹陪着段智睿用膳,段智睿吃了不少,何松竹也就放心,其實要求也不多,只要段智睿平平安安就好。當然崔墨然回到府上,也沒有用膳,何鬆梅也在屋裡等着崔墨然。
崔墨然心疼的走到何鬆梅的身邊:“梅兒,你以後不用等着我,你早些休息。”剛剛說完何鬆梅的臉色就大變,崔墨然有些木訥的望着何鬆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話讓何鬆梅生氣。何鬆梅真的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好心好意的等着崔墨然,不放心崔墨然,可是崔墨然倒是好。
不領情自己,是不是?何鬆梅起身就走向牀邊,崔墨然迅速的從背後抱着何鬆梅:“梅兒,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哼!”何鬆梅高傲的哼着,沒有回頭面對崔墨然。自己要不說清楚,崔墨然怎麼會猜對。不過現在還好,起碼崔墨然能看出來自己真的生氣了,崔墨然有些慌忙的來到何鬆梅的面前。
對於女人家的心思,崔墨然真的猜不透。其他的事情從崔墨然完全沒有問題,唯獨這一項,尤其在自己心愛女人的面前。“相公,我就是擔心你,纔是一直等着你回來,你要是不願意日後我擔心你。我就不等着你!”何鬆梅冷淡的口氣可是把崔墨然嚇得不輕,連忙哄着何鬆梅。
“梅兒,我就是心疼你等着,你也知道最近朝中的事務很忙。我可能每天晚上都要這樣晚回來,我捨不得你這樣累。”聽到崔墨然說出這番話,何鬆梅心裡的疙瘩也就沒有,主動的環抱着崔墨然寬厚的腰身。“相公,妾身不累,只要能等到相公回來,妾身怎麼樣都不累。”
夫妻兩人片刻溫存過後,崔墨然就簡單的說了聖上駕崩的事情。何鬆梅已經從管家的口中知道,不過沒有想到其中還有這些曲折。心裡多少有些心酸,大齊國已經聯繫是去兩位皇帝,如今的皇帝還是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真的能夠支撐大齊國的未來,看樣子真的要辛苦崔墨然和段智睿。
林子安從衙門回來,整個人都沒有精神。尤其聽到聖上駕崩的消息,回到院子。就看到等着自己的何鬆菊,撫了撫腕間玉鐲,如櫻薄脣勾起一抹嬈柔笑意,三月薰風拂水袖,一江煙水照花顏。若言國色,不足以傾世。卻是曼曼天姿、眉眼裡、又添些莫名愁緒、淡妝裹面。
素容卻美勝任何鉛華穿着一襲顏色素淡,花飾簡單的淡藍色長裙,淡雅脫俗,秀麗天成。淡淡的藍色絲質中衣用深蘭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了一朵朵梅花,從裙襬一直延伸到腰際,平添了幾分清冷的氣質。一根素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外披一件淺蘭色的敞口紗衣,鬆鬆垮垮的披在肩上。袖口領口用藍色絲線鑲邊,鏤空的蝴蝶花樣正好對着中衣的梅花。
隨着人的走動兒輕輕晃動,就像真的蝴蝶在翩翩飛舞一般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三千煩惱絲被綰成盤絲髻,只用一隻木簪裝飾,有着一股淡淡的柔弱和嬌媚。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靈動的雙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米分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裡透紅,脣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脣紅,嬌俏可人。
水紅羅裙繡雙蝶、珠綰青絲柳月髻、一點嫣紅落眉心。注意到有視線看過來,何鬆菊提起裙襬起身走到林子安的身邊,“相公,你回來了。”府上的管家還沒有來得急告訴何鬆菊,聖上駕崩的消息。林子安拉着何鬆菊的手走到榻前,“菊兒,聖上駕崩了。”何鬆菊睜大眼睛:“相公,你在胡說什麼呢?”
何鬆菊的第一反應自然不相信,怎麼可能,聖上還是正值壯年,另外今日可是聖上的封后大典,林子安何必跟何鬆菊開玩笑。“菊兒,我說真的,你覺得我現在像跟你開玩笑嗎?”林子安板着臉,何鬆菊臉上的笑意也沒有。“相公,這樣說來,就是真的了,可是怎麼會呢?”
何鬆菊想不清楚,還有府上怎麼都沒有人告訴何鬆菊。難道長公主府的下人都不聽何鬆菊的話,一想到這些。何鬆菊還是多少有些生氣,哪裡是小人不告訴何鬆菊,只是何鬆菊吩咐了,今日誰都不可以打擾她。何鬆菊要陪着小郡主還有玉兒玩,管家可不敢衝到何鬆梅的面前告訴她。
省的何鬆菊生氣起來,管家可吃不了兜着走。管家要是知道,真的想爲自己洗刷冤屈。“那相公,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何鬆菊小心翼翼的握住林子安的手,“菊兒,我們還是跟之前一樣,你也不用多想什麼。”只要過好他們的日子就行,林子安曾經無數次的在心裡抱怨着聖上。
爲什麼對林通那麼狠毒,不可以原諒林通,故意的爲難林通。對長公主這個親姐姐也不是那麼和善,如今聖上駕崩,這些不滿應該隨着聖上一起離開。只是何鬆菊要穿的素雅一些,很快聖上的身後事辦完之後。聖上臨終前留給段智睿和崔墨然的遺詔已經公佈天下,三王妃名正言順的成爲大齊國的太后。小皇子則是成爲大齊國的新一任皇帝,由崔墨然和段智睿兩個人監國。
另外還有一點那可是非常重要,就是把讓蕭宰相告老還鄉。蕭宰相聽到這個消息,立馬擡起頭望着段智睿和崔墨然。不可能,聖上怎麼可能這樣對待蕭宰相。蕭宰相可是功臣,大齊國的國丈,怎麼會呢?
就算有些大臣不認同,可是有聖上的令牌和遺詔在,誰敢放肆不聽!很快三王妃,不對,應該是太后娘娘抱着小皇子在大殿登基稱帝。這個可是大齊國最小的皇帝,太后帶着對先皇的思念,所以的感情都寄託在小皇帝的身上。走過蕭宰相面前的時候,蕭宰相巴望的看着太后和小皇帝。
那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和外甥,他們成爲了大齊國最尊貴的人。可是爲什麼蕭宰相要告老還鄉,蕭宰相不服氣。一切都已經順理成章,蕭宰相目送着太后和小皇帝離開的背影,伸手想去喊着。可是當着羣臣的面,蕭宰相拉不下臉,不過蕭宰相不會放棄,還沒有等到蕭宰相離開皇宮。
太后身邊的太監就來請着蕭宰相過去一趟,太后娘娘要見他。蕭宰相心裡傲嬌的想着,就知道太后會見自己。哼!蕭宰相沒有遲疑的隨着太監來到太后的寢宮,太后的寢宮只有太后一個人,宮人已經告退。蕭宰相俯身給太后請安,太后平淡的說道:“不用多禮,蕭宰相平身。”
蕭宰相,居然沒有喊着父親,蕭宰相胸口堵着一口氣。要不是自己找到三王妃,哪裡會有她如今的好日子。現在她做了太后,就把蕭宰相的功勞忘記了。這種人怎麼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蕭宰相,您恐怕有什麼話想問着哀家吧!”}“太后娘娘,微臣肯定先皇不對那麼對微臣。
肯定就是段智睿和崔墨然爲了保持朝政,所以才讓微臣告老還鄉。還請太后娘娘給微臣做主!”蕭宰相老淚縱橫的跪在太后的面前,試圖讓太后同情蕭宰相。不過太后板着臉:“蕭宰相,這個就真的是先皇的意思,先皇也跟哀家提過。這件事情,已經如此,蕭宰相就不用多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