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娃娃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五個臉帶古怪面具的黑衣人,將母子倆困在河畔,領頭一個高瘦黑衣人沙啞着聲音,對着兩人道。
彷小南看了看四人,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藏頭縮腦,還敢口出狂言!”
“嘿嘿...我們若是露了面容,你們母子今兒可就別想或者離開了!”黑衣人沙聲陰冷笑着看着兩人,道:“別廢話,爲了你們母子倆,我們可是來了兩個高階通靈,三個高階金剛境!”
“你們一個剛剛破鏡,境界還不穩定的通靈,加上一個跨境不久的金剛境;可也算是給你們面子了!”
“呵呵...”林玉音輕輕地笑了兩聲,笑聲冷冽:“看來我林玉音的名頭還是不夠響!”
“哼...血羅剎,你就算是劍修又如何?不過是剛剛跨境,境界尚還不穩,我們兩個高階通靈也無需拿下你,只消纏住你便可!”
“等我們把你這兒子拿下,我看你這血羅剎在你兒子面前是不是也能維持得住這羅剎之名!”
黑衣人說罷輕輕地一揮手,五人便朝着河邊緩緩逼近。
“血羅剎,現在交出你手中的娃娃還來得及!”黑衣人淡聲威脅,道:“否則若是傷了你兒子,可比後悔!”
林玉音冷冽的輕笑了一聲,道:“沒關係,只要你們有本事!”
一旁毫無存在感的彷小南,嘆了口氣,看着眼前圍着自己的三人,也不多言語;看樣子這些人根本就不知曉自己擊殺那落魂崖長老的消息,否則也不敢這般張狂了。
既然靈犀顯示今兒血氣有些重,那就無需留手,直接斬殺了拿去儆猴剛好。
手輕輕地一抖,凌風便悄然浮現,朝着其中一人飛斬而去。
“哼...這可是你們自找的!”領頭的黑衣人,見得這邊動手了,這冷哼了一聲,便也朝着林玉音飛撲而去。
林玉音眼中冷意一閃,一道鋒銳至極的氣息便驟然而生,朝着衝來的兩人直斬而去。
“嘶...”感受着那一道氣息鋒銳至極,彷彿能開山劈石一般,圍攻林玉音的兩人都忍不住地輕吸了口氣,眼中都閃過了一抹驚色。
這劍修果然如同傳說般了得,自己兩人還是有些輕視了,還好只是要纏住這血羅剎,否則真要拿下的話,估摸兩個人就算得手至少都得賠上一人。
這般想着,兩人便立馬展開了纏鬥,死死地將林玉音纏住。
以兩人高階通靈的實力,不正面硬抗林玉音的攻擊,這還算是比較輕鬆的;只是兩人卻也不敢有絲毫大意,這通靈劍修遠比想象的要難對付,這一個不慎若是捱上一劍,那可就慘痛了。
這般想着,兩人都趕緊地給自家加上一個金剛術,作爲通靈境,已經可以施展一些簡單的術法了,這金剛術可以給兩人提供一定的防護;就算萬一真捱上一劍,至少也能抵消兩、三成以上的傷害。
對於那些劍法餘風之類,更是效果極佳。
加了這個術法之後,兩人也安心了不少,甚至偶爾還有暇能朝着旁邊的戰局看上一眼。
心頭想着,這邊可要儘快把那小子拿下才好,只要搞定了這小子,自家兩人也就不用冒着風險纏着這瘋婆子了。
三個高階金剛境對一個剛剛進階不久的金剛下境,兩人想着,就算是這小子再怎麼天賦驚人,那也不可能逃過三個高階金剛境的圍攻。
爲了這個所謂的天地之靈,雖然現在或許已經算是人族;但他們派中的付出可不算少。
兩個高階通靈境,三個高階金剛境,近乎是拿出了派中近半的實力,若是還拿不下這母子兩人,奪走那娃娃,也實在是不太可能。
要知曉這兩個高階通靈加上三個高階金剛境,隨隨便便加入哪個芝麻粒大小的小門派都能直接讓這個門派進入大派之列了。
這樣的架勢,若是連這樣一個通靈和金剛境都拿不下來,那就實在是太丟臉。
兩人這麼想着,滿懷希望地一看,臉色便是驟然一變;這不過是轉眼的功夫,自家那三個跨入金剛已經十數年的師侄這會不單是沒有把那小娃子給拿下,反而是被對方趕得雞飛狗跳,一副要完蛋的模樣。
瞧着這一幕,兩人大跌眼鏡,領頭的黑衣人這會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他們倆這會對付這一個抱着小孩的新晉通靈境,毫無辦法也就算了;畢竟這血羅剎是出了名的難搞,這還是金剛境時,便已經是一人單挑數十上百人,斬了人家一門遍地血。
這會雖說剛剛新晉通靈,但畢竟是劍修,出了名的一頂二三四;但眼前三個師侄年紀加起來頂人十個,竟然也對付不了一個二十二三的小子?
兩人這時候心頭瞬間的七上八下,話說剛收到消息,有這天地之靈出世;雖不信這天地之靈真被人化爲人族,但萬一真化作人族了,搶回去做個爐鼎那也是上上好的,所以立馬就調集人馬來搶了;省得被人走了先手。
但這麼大的架勢,冒着這麼大的風險,竟然眼見還要失手?
兩位領頭的黑衣人心焦的對視了兩眼,只感覺對面血羅剎手中軟劍,劍風愈發驚人,一劍緊似一劍,如兇蛟涌浪,讓兩人應對起來越發艱難。
就在領頭黑衣人咬牙考慮是不是要放棄,先保命跑路的時候,一聲慘叫聲起。
兩人驚駭轉眼看去,便見得一名師侄這時脖子上血花四濺,竟然是被彷小南一劍劈斷了半邊脖子,眼見得是不行了。
兩人臉色一白,這三個師侄都是派中二代中的頂樑柱,折損一個都讓人心疼的緊;這好處沒撈着,反而卻是已經摺損了一個了,這心頭哪裡不痛?
當下兩人怒喝一聲,齊齊地一拳帶着漫天駭人氣浪朝着林玉音猛然轟去。
林玉音眉頭一挑,也不硬頂,手中的長劍一軟,便化爲一條游龍帶着身形往旁邊輕輕一飄,避過這兩拳的鋒頭。
見得林玉音一退,兩人便齊齊地朝着彷小南撲去…
“小兒,該死!”
領頭的高瘦黑衣人一掌便朝着彷小南猛然抓至。
瞧着那黑衣人一掌抓來,聲勢驚人,彷小南竟然也是不退,嘴角反而一翹,淡聲道:“剛剛算出今兒血氣有些過重,既然送上門來,那便莫怪了!”
就在那黑衣人瞧着彷小南一臉淡定表情,心頭微驚之時,一股肅殺至極的氣息驟然浮現。
“咔呲!”一聲,場中瞬間一片死寂,就連那緊隨其後而來的另一黑衣人也目瞪口呆地僵在了當場。
“這…這…”
剩下領頭黑衣人,看着自家師兄被那閃電一電劈成了焦黑,帶着黑煙墜地,明顯已經是魂歸地府,這臉色瞬間慘白。
剛剛反應過來,正要招呼人跑路的時候,身後一道鋒銳至極的劍氣怒斬而來,同時冷冽之聲驟然響起:“你也留下命來吧!”
而彷小南此時也凌風再次揚起,看向剩下的兩個金剛境,微微笑着,話語卻是讓兩人冰寒徹骨:“兩位,也都請留下來罷!”
陽明見倒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噴着血,兩眼不甘地看着眼前一臉淡淡笑容的年輕人,很是有些不明白。
對方雖然資質極佳,但怎麼說也就是一個剛入金剛境的存在,就算是他手中各種道符繁多,使用起來毫不心疼;但怎麼着自家卻是有三人,而且還都是高階的金剛境,卻怎麼還是會被其反殺?
想想自家這辛辛苦苦,修煉了五十來年,就這麼輕易地栽在了這裡,心頭極爲不甘。
“咯咯...”喉嚨中發出兩聲嗆血的聲音,終於視線逐漸模糊,陽明見不甘地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彷小南看着自己口袋裡僅剩的五、六張道符,有些無奈,臉上的心疼之色一覽無遺。
那邊,喝斥呼嘯之聲依然連綿不絕。
收起心頭的心疼,彷小南微皺着眉頭朝着前方的戰局看去。
此時僅剩的一個黑衣人正在與林玉音全力戰鬥,很明顯手中抱着一個孩子的林玉音這時看起來還算輕鬆;只不過要斬殺這廝,還不能讓其逃跑,倒是還需要些時候。
彷小南往前走了兩步,便欲參戰將這廝儘快拿下。
“小南,不用插手,我境界未穩,難得能夠碰上這樣的對手可以用來磨鍊一下!”林玉音手中長劍如游龍出水,讓那黑衣人戰不可戀,卻又逃無可逃,簡直睚呲欲裂。
聽得母親的言語,彷小南便也不再上前,只是在一旁掠陣;母親剛剛破境,若是能這番通過實戰磨鍊一番,這將大大加快境界穩定的速度。
黑衣人在林玉音手下,戰得氣喘吁吁,此時他已經看得自己的人都已經被斬殺,就剩下他一人在這,這心頭忿怒之極,卻又無可奈何。
想自己逃命而去,卻又無能爲力,這時只能是憤聲怒叫,一拳一拳朝着對方攻去;想要爲自己找出一道間隙,能逃或戰。
“呼呼...”
一番掙扎之後,黑衣人奮力轟出一拳,給自己爭得一絲喘息之機後,終於無奈地怒聲叫道:“林玉音,你真想趕盡殺絕不成?”
“呵呵...你說呢?”林玉音手中長劍稍停,冷笑着看着黑衣人道:“既然敢對我母子動手,就得做好把命留下的準備!”
黑衣人一臉悽慘地看了看旁邊那些地上的屍體,憤然地扯下臉上的面具,寒聲地道:“我乃是華山陳羅明,你膽敢對我等趕盡殺絕?”
“華山陳羅明?”林玉音定定地看了這黑衣人那面容,突然挑眉笑了起來。
“你...你笑什麼?林玉音,我告訴你,我華山也不是好惹的!難道你想挑起林家與我華山的大戰不成?”陳羅明羞怒地喝道。
聽着這話,彷小南在一旁輕輕地笑着。
林玉音嘲諷地看了陳羅明一眼,道:“剛死的是張平宜吧?還有三個金剛境,看來都是你華山第二代中堅;我再殺掉你,華山實力十成至少去了三成,你覺得到時候華山還有資格跟林家比?”
陳羅明臉色瞬間蒼白,是了...華山雖然位居三家五派之列,但現在張師兄已經死了,得力的金剛境的師侄們也死了三個;華山實力便已經整整去了近兩成,自己若是再一死,華山幾個通靈境便去了一半,華山別說再跟林家開戰,這隻怕連這三家五派的資格都保不住了!
“所以,拿出實力來吧,跟我一戰...打贏了我,你可以活,打輸了就把命留下!”林玉音冷聲笑道:“別說我不給你機會!”
陳羅明手微微地顫抖着,看着眼前抱着嬰孩的林玉音,眼中滿是慘痛。
“這次我們真是錯了,錯得離譜啊...”
陳羅明澀聲地看了一眼那嬰孩,苦笑着看了看林玉音,旋即便轉頭看向旁邊的彷小南,眼中閃過一抹古怪,寒聲地道:“也沒想到,你竟然真把它化爲了人族!”
“對...現在他是我兒子!”彷小南輕輕一笑,臉上頗有些特殊意味地,道:“怎麼着,你們華山有人修煉了天禁訣?”
“你...你怎麼知道?”聽得“天禁訣”這三字,陳羅明不由地渾身一顫,愕然地看向彷小南,這天禁訣乃是華山不傳之秘,乃是近百年前華山一位前輩從某處得來的秘法,這秘法亦正亦邪;故而華山一直秘而不宣,也從未有人修煉過,就算是他們幾位長老,也是剛剛知曉不久!
這次派中那位老祖壽元將盡,一直未能突破神通,這聽聞得有這天才異寶現世;纔有傾半派之力掩蓋了身份前來奪取此寶。
想着就算是真化爲了人族,老祖也能以這天禁訣脫胎換骨,謀取那破境之機。
但卻沒想到,這彷小南竟然一言便說出了華山這所打的主意。
彷小南冷笑了一聲,道:“天禁訣落在你華山之事,別人不知,我可知曉...只是沒想到,華山自詡名門正派,竟然也做出這等邪門之事;虛明子那個老東西簡直恬不知恥!”
“你...你敢辱罵我們祖師!”陳羅明氣得手直抖,指着彷小南,兩眼血紅。
彷小南冷笑了一聲,道:“我罵他怎的?這老東西怕死怕成這般模樣,回頭找了機會,我便送他兵解去!”
“你...放肆,黃口小兒...”
陳羅明這臉色鐵青地話還沒說完,那邊的林玉音,卻是有些不耐地道:“還打不打?不打你就自行了斷吧,省得浪費我娘倆的時間!”
聽着林玉音的這話,陳羅明這渾身一涼,光顧着生氣,竟然忘了這女魔頭還在旁邊。
當下這一咬牙,怒喝一聲,便朝着林玉音撲去:“今兒老夫跟你們拼了!”
看着那邊又殺到一塊的母親兩人,彷小南聳了聳肩,看了看那不過燃了一半的靈香,又看了看遠處。
果然只見得黑暗之中,遠遠地似乎又有人被靈香的味道所吸引,朝着這邊靠近了。
彷小南嘴角微微一翹,這番看來,今兒這血氣還真輕不了!
兩個小時之後,天色將亮...兩架直升機在小河河畔輕輕盤旋;帶着人跳下來的武嶺風看着這遍地血腥,臉色一陣陣的發白。
“果然不愧是血羅剎!”看着同樣一身充滿了淡淡血氣的林玉音,暗暗驚歎了一聲的武嶺風,虛虛抱拳行了一禮:“見過林長老!”
林玉音微微頜首,便算是回禮了。
彷小南在一旁,緩聲笑道:“武主任,又要麻煩你了!”
“不敢不敢,彷巡查使客氣了!”雖然兩人相熟的緊,但武嶺風卻是不敢失禮,只是湊過去低聲緊張,道:“這回來的是什麼人,可莫要鬧太大,我這小小東原鎮守實在是肩膀頭不夠硬啊!”
彷小南嘿嘿地笑了笑,道:“還好還好,大多都是小貓兩三隻,不過是三個五個邪修...”
“邪修?”武嶺風稍鬆了口氣,看了看地上幾人皺了皺眉,正要言語;突然卻聽得彷小南繼續笑道:“另外也就死了半個華山派而已!”
“華...華山派?!”
“死...死了半個?半個華山派?!!”
武嶺風渾身一僵,駭然地看向彷小南,半天說不出一句利落的話來,只覺得這天好像要塌下來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