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萬里無雲,海面沒有波瀾,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麼的祥和。
越是平靜,龐小南就越覺得危險,因爲大猩猩的那句話一直刻在他的腦海裡,大猩猩說不會干涉底下怪獸的各種進攻行爲,那麼這海里面的危險,不會比在新布洛斯的陸地上少。
最可怕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怪獸會打穿布洛斯之花的船身,那個時候,任你是戰鬥力爆表,你也無法挽救整船人的生命。
“你在想什麼?”李易斯跟隨龐小南到了甲板上,走到了龐小南的身邊,一起看向平靜的海面。
“我在想啊,這平靜的海面下,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怪獸正在盯着我們。”龐小南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因爲他不怕李易斯知道箇中危險,畢竟,沒有了武器的黑曼巴護衛隊,就只能靠龐小南自己和李易斯的拳頭來保護了。
李易斯的表現也很不錯,沒有他的助攻,龐小南一個人不可能保護這麼多的隊友。
李易斯嘆了一口氣,說:“都說江湖險惡,我看這次新布洛斯之行,比任何江湖都險惡。”
“你知道我在新布洛斯碰到誰了嗎?”龐小南轉過身,定定的看着李易斯。
李易斯皺起了眉頭,心想龐小南一定是碰到了什麼厲害角色,“誰?”
“我碰到神仙了,不,是神仙中的老大,我們這個星球的絕對掌管人。”龐小南想起了大猩猩的樣子,那威武的氣勢,就好像是天神下凡,卻又那麼親切和藹。
“你是說,上帝?”李易斯深吸了一口氣,對龐小南的遭遇深感興趣。
龐小南點了點頭,說:“沒錯,就是上帝,他已經幾十億歲了,想弄死我們,就是動動手指頭就行了。不,連手指頭都不用動,只要一個想法,我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他,長什麼樣子?”李易斯專注的看着龐小南。
“他是一隻巨大的猩猩,不過,他可以變幻成任何的形態,我看七十二變都不能形容他的功力,他可以改變自身的分子結構。”龐小南想起大猩猩變成人形的樣子,就覺得畫面有些兒童不宜。
“大猩猩?這說明我們人類的祖先真的是大猩猩咯。”李易斯也學過人類的進化史,歷史上都記載,人類是由猴子變的。
“他不是我們的祖先,他是我們的主人,他可能是按照他的樣子創造了人類的祖先,然後人類就一直延續下來,進化成現在的樣子。”龐小南的猜測在腦海中形成了很久。
“這麼說,這新布洛斯是上帝的住所?”李易斯終於理解了爲什麼這裡如此詭異。
“嗯,”龐小南點了點頭,“這裡是上帝的後花園,這就是爲什麼我們一直查找不到新布洛斯的具體方位,因爲上帝弄了個結界,把新布洛斯給隱藏了起來,我們這次是誤打誤撞,進入了上帝的後花園。”
“所以,上帝一直想弄死我們?”李易斯終於知道爲什麼他們會碰到那麼多怪獸有意識的進攻。
“不不不,”龐小南搖了搖頭,“上帝要是真的想弄死我們,你認爲我們還有機會跑出新布洛斯嗎?其實他一直希望的是我們知難而退,他沒有刻意的想弄死我們,那些怪獸,不過是阻止我們接近他。”
“你是說,那些怪獸,都是上帝的爪牙。”李易斯總覺得那些怪獸好像很有組織的樣子,原來是上帝的手下。
“不,那些怪獸,不過是上帝收集的珍稀物種,可以算是上帝的寵物吧。”龐小南記起了大猩猩說的故事,“它們襲擊我們,也不是上帝的具體意思,上帝只是發了一個指令,讓下面的人阻止我們前進,於是就有人去執行了。”
“上帝還有其他幫手嗎,比如說四大護法之類的。”李易斯對上帝的組織架構來了興趣。
“也不能說沒有幫手吧,他下面還是有些神獸的,”龐小南想起了神龍和鳳凰,“比如我在一個湖邊碰到了一條神龍,它會說話,它說它是掌管天氣變化的。”
“你是說,傳說中的那種騰雲駕霧的神龍嗎?”李易斯眼裡放光,他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真正的神龍。
“對啊,差點我就被它弄死了。”龐小南想起和神龍搏鬥的時刻,心裡還有些後怕,好在神龍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什麼?你跟神龍打架了?”李易斯不敢相信,眼前的龐小南竟然能和神龍搏鬥,龐小南再怎麼厲害,打個怪獸能夠讓人信服,不過和傳說中的神龍打架,這就有些誇張了。
“算不上打架,也就是神龍帶我到天上轉了一圈。”龐小南想起坐在神龍頭頂翱翔天空的經歷,就覺得十分過癮,尤其是被天雷擊中那一下。
“真羨慕你,還能和神龍做朋友!”李易斯感嘆道,“難怪我覺得你回來之後,好像功力又增長了不少,老實說,你現在到了什麼階段了。”
李易斯直直的盯着龐小南,龐小南也不隱瞞,笑着說:“你的直接很準,我現在的水平,已經到武道巔峰了。”
“什麼,武道巔峰!”李易斯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以龐小南的年紀,能達到武道巔峰,華國的歷史上還從未有過,簡直就可以用神人來形容了。
“多虧了神龍把我帶上天,讓我被天雷擊中了,相當於是提前渡劫了。”龐小南哈哈大笑,此刻他才終於感受到武道巔峰帶給自己的快樂,比如能夠和一支殺人蟹大軍搏殺毫不費力,比如李易斯羨慕的眼神。
“牛!”李易斯半天說不出話來,言語已經無法形容他的驚訝之情,只能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
“哎,什麼武道巔峰,武道宗師,在老闆面前都是不堪一擊啊。”龐小南又想起了大猩猩的瞬間移動的本事,這換哪個神仙,都是了不得的技能。
“老闆?”李易斯一下沒反應過來。“哪個老闆。”
“哦,新布洛斯的所有生物,都叫大猩猩做老闆,我們也入鄉隨俗咯。”龐小南一直覺得老闆這個詞形容大猩猩是非常準確的,因爲是他,創造了人類,是他,教給人類賴以生存的技巧,不是老闆又是什麼呢。
“你們見到了老闆,他竟然沒有殺你滅口嗎?”李易斯很好奇,既然上帝費盡心思把新布洛斯和自己隱藏起來,被龐小南發現了,爲什麼不把龐小南滅掉,繼續保留這個秘密。
“老闆說了,他不在乎我們知道他的存在,也不在乎我們知道新布洛斯的存在,因爲對於他來說,我們做什麼努力,都無法撼動他的地位,也無法打擾他的生活。這就是格局啊。”龐小南對大猩猩的自信很羨慕,心想要是自己有一天能夠達到這個境界,那就完滿了。
可是對於人類來說,要想達到上帝的境界,那是沒有可能的。
所以龐小南只把這個夢想當成一個不可以實現的願望。
“所以老闆就把你放了。”李易斯是不能理解作爲上帝的境界,“就像我們釣了一條魚,又把魚給放了。”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總之,老闆是不在乎我們的生死的。”龐小南說到後面有些感傷,因爲老闆的境界太高,以致於自己不能和他做朋友,應該是沒有任何人能和老闆做朋友。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啊。”李易斯終於理解了這句道家經典的意思。
“不好了,隊長,”布宜諾斯基從駕駛艙裡走出來,來到了甲板上,“我們的燃料燒完了。”
“啊?我們不是有儲備燃料嗎?”龐小南知道布洛斯之花的設計規格,原本是儲存了一些足夠的燃料的。
“是的,”布宜諾斯基點了點頭,“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儲備的燃料也顯示用完了。”
駕駛艙的電子儀器雖然失效了,但是油量表是機械式的,能夠看到燃料的儲備情況。
“走,去油箱那裡看看。”布宜諾斯基帶着龐小南來到了儲存燃料的輪船底部,剛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柴油味道。
“怎麼回事?”龐小南感到奇怪,燃料應該是密封保存的,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味道。
布宜諾斯基走到油罐那裡,蹲了下來,“隊長,油罐被人刺穿了,柴油漏了一地。”
龐小南也發現地板上滿是油污。
“是誰破壞了油罐?”李易斯警惕的觀察四周,生怕有人躲在暗處。
“看來這不是人做的壞事。”龐小南走到油罐面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口子。
“你們看,這個口子不是用刀斧之類的武器造成的,”龐小南指着口子的邊緣,“這口子參差不齊,有可能是某種動物的利爪造成的。”
“嗯,沒錯,這不像是人爲的口子。”布宜諾斯基也點了點頭。
“這麼說來,是什麼動物趁我們去了新布洛斯,然後來到船上搞了破壞?”李易斯反應過來,這布洛斯圓盤內不可能有其他的人羣,只能是某些動物溜上了布洛斯之花。
“我看啊,有可能是海里的某個生物,上船來找吃的,可是沒有發現什麼可以吃的東西,卻被柴油的味道吸引到了這裡,於是破壞了我們的油罐,把柴油當飲料喝了。”龐小南的推理雖然腦洞很大,但是卻讓人信服。
“厲害,隊長,這都被你猜出來。”布宜諾斯基朝龐小南伸出了大拇指。
龐小南馬上開啓了靈識朝四周探去,不過很可惜,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這說明破壞油罐的生物已經下了船。
“不知道是什麼生物?”李易斯摸着油罐上巨大的口子,心裡不住的猜測。
“別管是什麼生物了,現在我們沒有了燃料,”龐小南轉過頭去看徵婚布宜諾斯基,“大副,有什麼辦法繼續航行。”
“只能靠風勢了。”布宜諾斯基雙手一攤,“現在的燃料只能維持一百公里左右的航行了,其餘的路程只能是靠風帆了。”
布洛斯之花在改造的時候已經考慮了雙動力的方案,一旦燃料用盡,還有風帆可以依靠自然界的力量進行航行。
“趕快去看看風帆還能不能用。”龐小南最擔心的就是他們不在船上的時候,布洛斯之花被其他不明生物搞了破壞,害他們不能在海上航行。
三個人立馬衝上了甲板,跑到桅杆前面,仔細的檢查其風帆來。
“謝天謝地,風帆沒有被破壞!”布宜諾斯基鬆了一口氣,要是風帆也被破壞了,那布洛斯之花就成了無頭蒼蠅,在廣闊的海面上打轉轉。
“太好了,那航行的事,還是得麻煩你了。”龐小南拍了拍布宜諾斯基的肩膀,又走進了船艙裡。
船艙裡衆人的哭聲已經止住了,大家正在對螃蟹肉進行消滅行動,化悲憤爲食慾,這是最好的轉移心情的辦法。
“龐小南,船怎麼停了?”慄三明教授很敏感,他從窗戶裡看到布洛斯之花停頓了下來。
“沒什麼,一個小插曲,馬上就會開船。”龐小南不想把燃油用盡的消息告訴大家,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畢竟這羣人剛剛纔哭完,心情剛剛好了一些,不好再次陷入恐懼當中。
慄三明拉着龐小南走到了一邊,嚴肅的說:“龐小南,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們?又遇到危險了?你別有顧慮,說出來,我們好一起面對。”
慄三明教授作爲科考隊的隊長,經歷了新布洛斯的一系列危險之後,覺得所有的事情只要大家一起面對,就有克服的可能,他們的生死,早已經綁在了一起。
“哈哈,真的沒什麼,慄三明教授,”龐小南見慄三明嚴肅起來,決定不再瞞他,“就是我們的燃料不多了,我剛剛和大副在商量用風帆進行驅動,所以船停了一會兒。”
“沒有燃料了?”慄三明教授開始有些擔憂,“那我們要怎麼回到布洛斯去。”
即使去布洛斯中轉,也還有幾百公里的路程,所以如果布洛斯之花的燃料用盡,所有人都會被困在海上,要命的是,他們還沒有出布洛斯圓盤,不可能會碰到過往的船隻。
“沒有燃料不要緊,我們還有風帆。靠風力驅動,雖然走的不快,但是還是能航行的。”龐小南看着窗外的海面,似乎船又開動了。
“靠風力驅動,還得風向是對的吧?”慄三明教授雖然不是學的物理,但是這樣淺顯的力學知識,他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個你就別擔心了,我們的大副有豐富的航海知識,他知道怎麼開船的。”龐小南一直奉行一個原則,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布宜諾斯基的航海經驗那麼豐富,讓他負責開船,沒有錯。
“嗯,好吧,”慄三明教授點了點頭,坐到了位子上,“不過,有什麼事可不能瞞着我們,多一個人知道多一個辦法,我們應該彼此信任。”
“好的,慄三明教授。”龐小南心想船艙裡不能待了,否則肯定會被其他人抓着問這問那,於是他出了船艙,繼續來到了甲板上。
太陽就要落到海平面下,紅紅的霞光灑滿了大海,龐小南靜坐在甲板上,看着夕陽慢慢的往海平面上接近。
烏震來到了甲板上,站在了龐小南的旁邊,龐小南轉過頭去,說:“你受了傷,還是在船艙裡修養吧。”
“我出來透透氣,這點傷,不算什麼。”烏震吊着繃帶,看向遠方,“吳永強是怎麼死的?”
烏震和吳永強配合過很多次任務,深知吳永強的功力,不敢相信一個狙擊手竟然會死在小田莉瑪和布里奇摩爾根的前面。
“他是被史前犀牛踩死的。”龐小南的語氣很平淡,就像死的是一隻雞。
“爲什麼不跑開?”被犀牛踩死,這怎麼聽起來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四面八方都是犀牛,沒地方跑了。”龐小南記起那轟轟烈烈的一幕,還對那些犀牛感到後怕,要不是鳳凰及時出現,他都沒把握力戰,比殺人蟹都難對付多了。
“爲什麼小田莉瑪教授和布里奇摩爾根沒有死?”烏震的疑惑就在這裡,既然吳永強都死了,那麼作爲非戰鬥人員的小田莉瑪和布里奇摩爾根爲什麼會還活着。
“他們倆沒跟我們在一起。”龐小南解釋道,“犀牛在襲擊我們的時候,他們不知道去了哪裡。”
龐小南始終沒有把大猩猩的存在說出來,因爲越少人知道,這個秘密保存的越好,而且就算他說出來,未必會有人信。
“可惜了,吳永強是黑曼巴最好的狙擊手。”烏震的眼裡劃過一絲哀傷,又一份戰鬥友誼隕落了。
說完,烏震默默的回了船艙,他到甲板上來,就是要親耳聽到龐小南說出吳永強的死訊。
小田莉瑪出了船艙,來到了龐小南的身邊,她的眼角淚痕未乾,海風吹起了她的齊肩長髮。
“龐小南,你覺得我們遇見大猩猩的經歷,我們應該和人說嗎?”
龐小南轉過頭,深思了片刻,說:“我認爲還是不要說的好,說出去沒有任何的好處。”
“可是這不就是我們來布洛斯圓盤的目的嗎?”小田莉瑪是科學家,科學家的使命就是發現真相,知道了布洛斯圓盤的真相而不說出去,這是憋在心裡很難受的事情。
“你跟別人說什麼?說我們發現了上帝的住所,說我們發現了神仙的島嶼?”龐小南搖了搖頭,“這不是科學家該說出來的話,你說的已經是玄學了。有人信嗎?”
“不管有沒有人信,但是我想說出去。”小田莉瑪的眼眶溼潤了,“我們死了那麼多人,換來了這個寶貴的發現,但是我們卻不能說出去,這能對的起那些死去的英魂嗎?”
“你有沒有想過,你說出去的後果是什麼?”龐小南顯然對這個想法很是排斥。
“什麼後果?”小田莉瑪只是單純的想說出去這個發現,卻還沒來得及考慮任何的後果。
“人們知道了這個地方的存在,肯定會忍不住成羣結隊的往這裡跑。”龐小南皺起了眉頭,“以人類現在的科技水平,你認爲他們能夠存活嗎?”
“人性是貪婪的,他們肯定會認爲神仙住的地方一定充滿了奇珍異寶,或者是長生不老的水果,於是人就會一擁而上,一羣羣的朝新布洛斯而去,可是,他們能夠順利抵達新布洛斯嗎,即使他們運氣好到達了新布洛斯,但是你認爲他們能夠逃脫老闆的制裁嗎?”
龐小南始終認爲,人類不該冒險和老闆作對。
“你不是說,我說出去沒有人相信嗎?”小田莉瑪聽到龐小南描述的後果,也有些後怕,俯身趴在船舷上,看着即將落幕的夕陽發呆。
“再沒有人信,總還是有人想試一試的,比如說,那些有錢閒着沒事幹的富二代,他們的生活本來就沒有什麼意思,但是如果有這樣一個可供冒險的活動,我想他們不會袖手旁觀的。”龐小南認爲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小撮人,骨子裡就是喜歡冒險的,而他們又剛剛好不缺錢的話,那麼新布洛斯就會成爲冒險島。
“而且這種自殺式的冒險活動,都是因爲你說出了新布洛斯的秘密,你覺得你能睡個好覺嗎?”龐小南故意把後果說的很嚴重,就是不希望小田莉瑪犯傻。
“你剛剛說的是我嗎?”不知道什麼時候,布里奇摩爾根出現在了龐小南的身後,眼神卻看向小田莉瑪。
“哈哈,布里奇摩爾根先生,”龐小南打着哈哈,卻一本正經的說,“你是最明智的富二代,沒有你的資助,我們發現不了這個驚天秘密。”
“我剛剛也是在想同樣一個問題,我們要不要把這個秘密和其他人分享。”布里奇摩爾根走到了小田莉瑪的身邊,和她同樣趴在船舷上。
“你覺得呢?”龐小南把問題拋回給了布里奇摩爾根。
“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不要說出去的好,就我們幾個人知道最好。”布里奇摩爾根轉過頭看向小田莉瑪,眼神之中透着真誠。
“英雄所見略同。”龐小南其實早就瞭解了布里奇摩爾根的心思,作爲一個要開發新布洛斯的財閥,布里奇摩爾根絕對不允許其他人和他分享新布洛斯的利益。
“現在就我們3個知道新布洛斯的秘密嗎?”小田莉瑪突然產生了一個疑問,見過大猩猩的人就他們三個,但是他們三個還有沒有和其他人說起。
“不,我告訴了李易斯。”龐小南老實的回答道。
“你爲什麼要告訴他?”布里奇摩爾根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龐小南會把這個秘密第一個泄露出去。
“他是一個可靠的人。”龐小南說出了自己的理由,“是我把他帶進了黑曼巴,也是我讓他參加的這次行動,而且他在這次行動中表現很好,你們也看到了,他拼盡全力的保護科考隊,盡到了自己的職責,我想他有權利知道我們的發現。”
“但是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風險。”布里奇摩爾根依然覺得龐小南不應該泄密。
“風險是相對的,”龐小南攏了攏額頭的頭髮,“有些人知道了,只會埋在心底,有些人知道了,會無限的放大,李易斯是屬於前者。”
“好,就算他不泄密,我問你,我們該如何跟科考隊交代?”布里奇摩爾根是這次行動的贊助人,但是鬼使神差,被他知道了這次行動最大的發現,剛剛慄三明教授問起,問他那段時間去了哪裡,他無言以對,只能藉口上廁所出了船艙。
“這確實是個問題,小田莉瑪教授,你怎麼看,畢竟你是科考隊的成員之一。”龐小南又把問題拋給了小田莉瑪。
“我覺得吧,應該告訴他們。”小田莉瑪撲閃着大眼睛,眼神很清澈。
“爲什麼?”布里奇摩爾根就是不喜歡太多人知道這個秘密,即使是一起來的隊友。
“因爲他們是科考隊啊,我們來這裡不就是爲了科學研究嗎,既然知道了真相,爲什麼不和他們分享?”小田莉瑪是科考隊的一份子,現在她依然覺得應該和集體分享這個秘密。
“布里奇摩爾根先生,你覺得呢?”龐小南又把皮球丟給了布里奇摩爾根。
“我覺得不應該說,這個發現本來就是無稽之談,就算我們說了實話,科學家們未必會相信,他們需要證據。”布里奇摩爾根反正就是不想分享出去這個秘密。
“要不要證據是他們的事,說不說是我們的事。”小田莉瑪堅持認爲,不應該瞞着同來的科考隊員。
龐小南表達了他的意見:“你們說不說是你們自己決定的事情,但是我會盡量保密,如果他們問起,我會說那段時間我們遇到了一些怪獸的襲擊,後來和你們走失了,最後相遇在一座活火山前面,發現不能逾越,於是就趕回來了。”
“對了,發現恐龍這個事可以說一下。”龐小南又補充了一句,畢竟發現恐龍和發現上帝是境界完全不一樣的兩件事情,發現恐龍好理解,因爲新布洛斯到處是史前巨獸,但是發現了神仙就不好解釋了。
“你既然要編造謊言,爲什麼要把恐龍加進去?”小田莉瑪倒是不理解龐小南的這個舉動,發現恐龍也是一件大事,足以吸引全世界的目光。
“因爲那不是謊言啊,”龐小南笑了笑,“相信我,把恐龍這個東西加進去,讓我們的冒險顯得真實一些,他們也不會存在過多的疑慮,但是如果你說你碰到了神仙,嚴謹的科學家會認爲你瘋了。”
“嗯,我同意龐小南說的,加一些恐龍的戲份沒什麼,”布里奇摩爾根一開始對恐龍是很看重的,但是自從碰到了大猩猩,他覺得恐龍就是個寵物而已了,“我會照你的故事應對慄三明教授他們的。”
布里奇摩爾根看了看小田莉瑪,用眼神徵求她的意見,似乎是在說,你要是不和我們打配合,你說的就是無稽之談,大家不可能認爲你說的是真話,只會認爲你在途中受到了刺激,纔會說出碰到了神仙的胡話。
小田莉瑪無可奈何道:“好吧,聽你們的,龐小南,你編故事的水平真的很高誒,你從哪裡學到的編胡話,都不用經過腦子的。”
“我這裡還有一段胡話,你想不想聽啊?”龐小南神秘的一笑。
“哦?說來聽聽。”小田莉瑪來了精神,往龐小南身邊湊了湊。
“和你們分開之後,我碰到了神龍和鳳凰。”龐小南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的和小田莉瑪、布里奇摩爾根說了,還不忘添油加醋,聽上去就跟神話一樣。
“你說的,都是真的?”由於龐小南描述的太過真實,布里奇摩爾根沒有覺得他是在說胡話。
“反正你們沒有親眼所見,你們可以自己理解,認爲我說的是真的,那它就是真的,如果覺得我在撒謊,那你就當它是胡話。”龐小南賣了個關子,留下了無盡的遐想。
“我認爲你沒有撒謊。”布里奇摩爾根仔細的觀察了龐小南的表情,這不是隨意編的一個謊話能夠達到的境界,“你絕對是經歷過,才能說的這麼具體。”
“哼,我認爲他是在瞎編亂造,”小田莉瑪卻不以爲然,“剛剛他編的火山也是隨口而出,這樣的龍鳳呈祥的故事,他肯定也是信手拈來。”
布里奇摩爾根笑了笑,不去理會小田莉瑪,自顧走到了船舷的旁邊,自言自語道:“不知道我們的歸途還會遇到什麼風險。”
天已經完全黑了,海面上寂靜的可怕。龐小南開啓靈識,四處探索,還好,沒有發現有怪異的氣場波動。
回程的路上,龐小南特別小心,因爲大猩猩說了,不會阻止下面的怪獸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就算是離開了新布洛斯,這布洛斯圓盤的海域裡,也是不知道隱藏了哪些巨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