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旁邊有一個老人,愁眉不展,對蹲在少女身邊的一箇中年男人說:“醫生,必須要動手術嗎?如果不手術會怎麼樣?”
“不手術的話,她撐不了多久的……”中年人嘆息了一聲,站了起來。
龐小南出聲問道:“怎麼了?”
“急性闌尾炎。”中年男人回頭看了一眼龐小南,“你是醫生?”
“算是吧。”龐小南點了點頭。
“我是腸胃科的,你是哪個科室的?”中年男人看龐小南的年紀不大,有些不相信龐小南的身份。
這年頭,要培養一個主刀醫生,不上三十好幾,基本出不了成果,不知要動多少次手術,治癒多少個病人,才能成就一個合格的主刀醫生。
而龐小南看起來最多20來歲,怎麼可能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大夫呢。
“我是華醫科的。”龐小南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怎麼定位自己的專業,不過既然自己擅長的是華醫,只有說自己是華醫科的。
“華醫科?”中年男人的眼神顯示他更加不相信了,華醫的複雜性遠遠高於西醫,一個合格的華醫,平均年齡都往40以上走,所以一般人們去醫院看病,如果是看華醫的話,都要找老華醫,那些年輕的華醫,基本沒有人相信。
“你是醫學院的學生吧?”中年男人終於想揭穿龐小南的身份,就算你天資聰穎,家傳深厚,你也得經過臨牀的積累,像龐小南這樣的年紀,是不可能成爲一個合格的華醫的。
“不好意思,我沒有讀過醫學院。”龐小南老老實實的承認了自己的學歷。
“沒有讀過醫學院,就敢稱自己是醫生?”中年男人有些生氣,現在不比往日,那些江湖郎中還可以走街串巷去行醫,現在做醫生都是要有資格證的。
“非要讀過醫學院才能治病救人嗎?”龐小南反問了一句,“那你在家裡炒個菜,是不是還得去考個廚師證?”
“強詞奪理!”中年男人發火了,治病救人怎麼能和炒菜做法相比,稍有差池是會要人命的,“我是西大醫院腸胃科的主刀醫生,小夥子,我告訴你,你沒有經過系統的醫學教育,就不要出來害人!”
西大醫院是華國西部赫赫有名的大醫院,每年接診的病人不計其數,可想而知眼前的這個中年人,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原來是名醫啊,”龐小南讚許的點了點頭,“不過這位大哥,你不是看過了嗎,有沒有辦法?”
“我剛剛說了,她這是急性闌尾炎,必須馬上手術,遲了就危險了。”中年男人把事情的危險性跟龐小南再次重申了一遍。
“也就是說你沒辦法咯?”龐小南充滿笑意的看了看中年男人。
“火車上沒有必要的手術條件,我是沒辦法。”中年男人被龐小南將了一軍,有些氣惱,“我沒辦法,難道你有辦法?我告訴你啊,你可別亂來,出了事你是要負責任的。”
“你放心,我會負責的。”龐小南轉向那個老人,“老人家,你是病人的親屬吧?”
“我是她爺爺。”老人的頭髮斑白,但是精氣神十分好,看起來像是很有威嚴的退休官員。
“介不介意我給你孫女治治病?”龐小南首先還是得問清楚家屬的意見,不然到時候有理都說不清。
老人看了看中年男人,又看了一眼龐小南,雖然他也認爲龐小南的年紀不足以成事,但是眼下既然毫無辦法,也只能試一試了。
“你去吧。”老人給了龐小南一個機會。
龐小南走到少女的面前,沒有過多停留,當即伸出手搭到了少女的手挽手,稍微發動了一下靈識,就探查到了少女的病情,確實和中年男人說的那樣,是急性闌尾炎,闌尾那裡被一些雜質給堵住了。
“嗯,確實是急性闌尾炎。”龐小南下了定論。
“廢話,我難道還會看錯嗎?”中年男人對龐小南的結論不以爲然,“知道是急性闌尾炎有什麼用,關鍵是你能治嗎?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
“你閉嘴!”龐小南緩緩的轉過了頭來,威嚴的盯着中年男人,“誰說急性闌尾炎必須要開刀的。”
闌尾是小腸和大腸交界處的一段腸子,一端是盲端,另一端開口於大腸,所以闌尾開口處的大腸也叫盲腸。目前已經明確的觀點是,闌尾是一個淋巴器官,參與B淋巴細胞的產生和成熟,具有一定的免疫功能。雖然目前闌尾的作用還沒有完全明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闌尾是個有用的器官,不要輕易切除。
治療急性闌尾炎的一般方案就是切除闌尾,這是最高效便捷的方式,但是,闌尾的功用肯定是存在的,很多人認爲闌尾是人體中一個無用的器官,這種說法是錯誤的。
人體的很多器官似乎可有可無,像扁桃體和闌尾,但是存在就是合理,上帝不會無緣無故給人類安上一段無用的器官。
西醫爲了快速的解決急性闌尾炎帶來的疼痛,只會採用簡單粗暴的手術切除方案,但是切除闌尾後的病理反應,西醫卻視而不見,由於割除闌尾,大腸的免疫功能會受到一定的損害,這種損害是長期的,在腸胃發病的時候,人們往往會忽略由割除闌尾帶來的影響。
扁桃體也是如此,很多人會因爲經常扁桃體發炎而切除扁桃體,切除之後看起來似乎扁桃體不再飽受折磨,但是人體的免疫力卻大打折扣。
扁桃體位於消化道和呼吸道的交會處,此處的粘膜內含有大量淋巴組織,是經常接觸抗原引起局部免疫應答的部位。
扁桃體可產生淋巴細胞和抗體,具有抗細菌抗病毒的防禦功能。咽部是飲食和呼吸氣的必經之路,經常接觸較易隱藏病菌和異物。咽部豐富的淋巴組織和扁桃體執行着機體這一特殊區域的防禦保護任務。不過此處也易遭受溶血性鏈球菌、葡萄球菌和肺炎球菌等致病菌和侵襲而發炎。
正常情況下,由於扁桃體表面上皮完整和粘液腺不斷分泌,可將細菌隨同脫落的上皮細胞從隱窩口排出,因此保持着機體的健康。當機體因過度疲勞、受涼等原因而使抵抗力下降,上皮防禦機能減弱,腺體分泌機能降低時,扁桃體就會遭受細菌感染而發炎。
家裡着火,報警器響了,誰如果不去滅火而去關報警器肯定會被認爲是傻。但是對待扁桃體這個報警器,如果反覆感染炎症不退的話,有的西醫就是一切了事。而華醫認爲,從生理上,這會破壞咽喉的免疫淋巴環,導致病邪以後長驅直入。咽喉若不表現病痛,病痛會改道深入到內臟層次。
另外,切除扁桃體會造成心理的問題,心包和心神失去了一道保護屏障,患者日後會變得敏感、易激惹,使抑鬱的發病可能性增大。所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要輕易毀傷、割棄。
“不動手術,你能治好她?”中年男人擔任主刀醫生多年,最反感他人挑戰他的權威,“你要是不動刀治好了他,我跟你姓!”
圍觀的人羣開始熙熙攘攘了,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這小子到底有沒有料啊?敢跟名醫叫板?”
“我看他就是來出出風頭,你看他那麼年輕,知道什麼叫治病嗎?人家主刀大夫都說了,必須手術才能治好。”
“我也覺得必須手術,我去年也得了急性闌尾炎,一開始痛死我了,最後就是開刀治好的,就是個小手術。”
“你沒聽醫生說嗎,現在沒有條件手術啊,你以爲一剪刀就能完事啊。”
“不能手術也不能幹等着啊,我看還是得讓這個小夥子試一試,你看那姑娘,都疼成什麼樣了?”
“是啊,再不治療,只怕是小命都不保喲,好好的一個女孩……”
“看她的穿着,非富即貴啊,真是可惜了……”
“小夥子,快出手吧,最多死馬當作活馬醫啦!”
“噓……”
最後,大家都指望龐小南能儘快出手,一方面是想看到奇蹟的發生,既救了人,又滅了中年男人的威風,另一方面,也是對華醫的心理上出現了感情的偏袒。
龐小南微微一笑,不再和中年男人理論,轉向妙齡少女,說:“我先給你止痛。”
說完也不等少女答應,龐小南的手就伸到了妙齡少女的衣服裡。
“你幹什麼?”老人一下子驚呆了,他對這個寶貝孫女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現在一個陌生男人竟然要非禮她。
當老人看到龐小南的手只是伸到了少女的腹部的時候,他才放心下來。
“我警告你,不要亂來。”老人還是有些不放心,死死的頂住了龐小南的手。
“都這個時候了,你在想什麼呢?”作爲一個醫生來講,手下的病人並沒有男女之分,因此好的婦科大夫往往是男性,普通人卻覺得有些尷尬。
龐小南緩緩的催動了真氣,一股熱流從他的手掌傳到了少女的腹部,然後滲透腹部的肌肉,到了闌尾。
這股熱流讓少女感到無比的舒適,隨着龐小南的真氣不斷輸出,熱流的熱量逐漸升溫,將闌尾裡的垃圾統統融化成了流質。
大約過了5分鐘後,少女的臉色逐漸紅潤,而她緊皺的眉頭也已經舒展開來,那姣好的面容重新出現在了大家的眼中。
“怎麼樣?肚子還痛嗎?”龐小南溫柔的問躺在牀上的這個少女,少女的年紀跟熊珺珺差不多,不是高三就是大學一二年級。
少女搖了搖頭,說:“不怎麼痛了。”
“好,接下來,我給你排毒,你忍着點,可能會有一些痛。”說完龐小南把手伸出了少女的衣服。
“藍煙,你怎麼樣了?”老人親眼見到了孫女的變化,有些激動。
“爺爺,我不痛了。”少女虛弱的回答道,雖然疼痛減輕了,但是之前消耗了過多的精氣神還是讓她有氣無力。
龐小南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然後凝聚真氣往少女的右上腹一戳,並不斷的加大力度。
少女痛的叫了出來:“啊……”
“藍煙,你忍着點!”老人剛纔看到龐小南爲自己的孫女止了痛,就把對龐小南的懷疑丟掉了,他知道龐小南現在是在進行治療中最關鍵的一步。
龐小南從開始治療起,就關上了軟臥包間的門,因爲治療的時候必須保持環境的純潔和安靜,吵吵嚷嚷對醫生是個干擾,對患者的心神也是阻礙。
現在包間裡只剩下爺孫倆和龐小南,還有那個自稱是專家的主刀醫生,龐小南留他下來,主要是讓他見識一下華醫的神奇。
龐小南剛剛那一指,點的是人體的天樞穴。
天樞穴的位置在在腹中部,距臍中左右2寸處。取穴的時候應該仰臥,肚臍旁開3橫指,按壓有酸脹感處。
天樞是大腸之募穴,是陽明脈氣所發,主疏調腸腑、理氣行滯、消食,是腹部要穴。大量實驗和臨牀驗證,針剌或艾灸天樞穴對於改善腸腑功能,消除或減輕腸道功能失常而導致的各種證候,具有顯著的功效。
天樞穴與胃腸道聯繫緊密,對調節腸腑有明顯的雙向性療效,既能止瀉,又能通便,按壓天樞穴屬足陽明胃經,具有調理胃腸、消炎止瀉、通利大便等功能,既通便,又可止腹瀉。按壓刺激此穴,可疏調腸腑、理氣消滯、通便。
在按壓了大約幾分鐘之後,叫做藍煙的少女突然覺得腹內翻江倒海,菊花一緊,她連忙從牀上跳了起來,對老人說:“爺爺,不好了,我要上個廁所。”
還沒來得及說完,她就打開了房門,擠開人羣,朝着車廂盡頭的廁所衝了過去。
看熱鬧的人羣還沒有散去,他們突然看見門開了,病人從裡面衝了出來,不禁面面相覷,“剛剛還有氣無力的,現在就生龍活虎啦?”
“是不是治好了?”
“不會吧,這麼快就治好了?也沒見用藥啊?”
“是啊,不是說要開刀嗎?開刀有這麼快?”
老人感激的看着龐小南,說:“小夥子,謝謝你,我孫女這是治好了嗎?”
龐小南點了點頭,抹了一下額頭的汗珠,說:“等她拉完大便,就沒事了。”
“真的嗎?”老人從感激的神態變成了不可思議,“太謝謝你了,今天要不是你,後果不堪設想啊。”
龐小南微微一笑,說:“不比客氣,相遇就是緣分,對了,你最好去廁所看一看,你孫女有沒有帶紙?”
龐小南沒有坐過軟臥車廂,他不知道軟臥車廂的廁所裡是有衛生紙的。
但是出於對孫女的關愛,老人還是朝廁所過去了。
現在,包間裡就只剩下了龐小南和那個主刀醫生。
中年男人到現在還不認爲龐小南就治好了病人,他神情凝重的說:“病人可能是恰巧要上廁所,等她回來,我們再看看情況。”
“好啊,我也得等她會來,交代一些事情。”龐小南可不想剛剛治好了一個病人,又因爲不遵醫囑產生別的問題。
藍煙在廁所裡一瀉千里,拉的盡是黑糊糊的東西,不過她覺得肚子裡從來沒有這麼暢快過。
從廁所裡出來,藍煙發現爺爺站在門口。
“爺爺,真對不起,一路上本來是我照顧你,現在還得你爲我操心。”藍煙洗了手,又洗了一把臉,就扶着爺爺朝包廂走去。
圍觀的人羣看見病人步伐平穩的回來了,都紛紛上前證實:“小妹妹,你的肚子不痛了嗎?”
藍煙笑着回覆了衆人:“沒事了,我已經好了,謝謝大家的關心。”
聽到病人這麼回覆,而且看她的臉色,確實不是裝的,那臉上寫着無比的輕鬆,衆人的目光現在轉到了包間裡面。
中年男人剛纔發了話,如果龐小南治好了病人,他要跟龐小南姓。
雖然大家都知道中年男人只是呈口舌之快,不過現在大家看熱鬧的心又有了新的方向。
“誒,我說,大夫,你剛剛不是說,這個小夥子如果治好了病人的病,你就跟他姓嗎?你怎麼不問問他姓什麼?”
“哈哈哈……”圍觀的人羣一陣鬨笑。
中年男人的臉色比豬肝還難看,他作爲一個醫生,只是看了一眼藍煙,就知道藍煙的病確實是好了。
看到中年男人無比的窘迫,龐小南輕蔑的笑了一下,對看熱鬧的人們說:“算了,他想跟我姓,我還不願意呢,別把我的輩分搞大了。”
龐小南的意思,如果中年男人跟他姓,那就成了他的晚輩了,這是典型的罵人不帶髒字,不過誰叫中年男人自己口賤呢。
圍觀的人羣打着哈哈,漸漸散去,既然沒有熱鬧看了,那就老老實實坐車去。
藍煙把爺爺扶到牀上坐着,馬上抓住了龐小南的手,高興的說:“謝謝你醫生,要不是你,我可能就……痛死了。”
“哈哈,痛是痛不死的,不過,如果治療不及時,可能會導致爛腸子,”龐小南掙脫了藍煙的手,轉頭看向中年男人,“是吧,醫生?”
中年男人不自在的點了點頭,說:“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小兄弟師出哪裡?爲什麼會有如此高明的手段。”
中年男人雖然對華醫不是很感冒,但是剛剛身臨其境看到龐小南僅用一隻手就解決了急性闌尾炎的緊急情況,不禁佩服的五體投地。
作爲一個資深的外科專家,中年男人並不能理解龐小南的治療原理。
“兩位,別站着了,坐吧,你們是藍煙的救命恩人,我得好好感謝你們。”老人手一擺,示意龐小南和中年男人坐下來聊。
老人並沒有因爲中年男人沒有治好藍煙就對他心生惡意,雖然他治不好自己的孫女,畢竟他過來了,他是有治病救人的動機的,這一點就難能可貴了,只是水平不濟,並不能怪他。
龐小南不客氣的坐到了老人的身邊,這是一個十分豪華的包間,兩張牀相對擺着,中間有一個小桌子,中間的距離十分寬敞。
藍煙和中年男人坐到了龐小南的對面牀上,看得出來,那是藍煙的牀鋪,因爲上面有一個可愛的布娃娃。
老人自我介紹說:“我叫杜浩然,這次是回豐日縣去探親的,這是我的孫女,杜藍煙。”
中年男人顯然對老人的介紹不感興趣,他還是回到了剛纔那個話題:“不知道小兄弟師出哪裡?爲什麼會有如此高明的手段。”
中年男人目光誠摯,比之前對龐小南,多了幾分崇敬。
“我啊,也沒有正經學過醫,平時都是跟我師父這裡轉轉,那裡轉轉,看看疑難雜症……”龐小南沒有具體的說自己這高明的醫術的來歷,說了別人也不懂,也不會信。
中年男人尷尬的笑了笑,剛剛是他質疑龐小南的醫術,說他沒有受過正統的醫學教育,但是現在從結果來看,正統的醫學教育並沒有用。
“哥哥,你叫什麼名字?”藍煙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盯着龐小南。
龐小南笑道:“我叫龐小南。”
“什麼,你也姓龐?龐太師那個龐?”中年男人驚奇的叫了出來。
“不會吧,你也姓龐?”這下輪到龐小南詫異了,堂堂西大的專家說要跟自己姓,原來真的是一個姓。
“是的,我也姓龐,敝人龐前進。”中年男人正色道,他很震驚,自己隨口下的賭注,竟然成真了。
“那你們還真是有緣。”老人笑眯眯的看着龐小南。
“你不是也回豐日縣吧?據我所知,豐日縣姓龐的不多。”龐小南只知道在自己的老家,本村就他們一戶人家是姓龐,而他高中在縣裡上學,也沒有碰過姓龐的同學。
“我確實是回豐日縣。”龐前進點了點頭,隨即眼裡放出了光,“說不定我們還是親戚呢。”
“小南哥,快說說,你是怎麼治好我的?我還以爲沒得治了呢?”杜藍煙看了一眼龐前進,是他說如果沒有醫院的話,自己恐怕性命不保。
“這急性闌尾炎啊,說起來也是個常見病,”龐小南介紹道,“人爲什麼會得闌尾炎?一是闌尾管腔的堵塞。有了堵塞就有了積液。闌尾壁上的淋巴濾泡增生是常見的堵塞闌尾管腔的原因,其次是糞石堵塞,異物、炎症狹窄、食物殘渣、蛔蟲和腫瘤等是比較少見的原因。二是細菌入侵。細菌在闌尾管腔內大量繁殖後,損傷闌尾黏膜,細菌從黏膜的潰瘍處進入闌尾肌層,向闌尾管壁侵犯後,再引起炎症。”
“沒錯,在我們的治療案例中,手術切除闌尾是最見效的方法,”龐前進對自己的孤陋寡聞有些慚愧,“不過手術確實會產生一些後遺症,剛剛看到龐小南兄弟的手法,對我產生了極大的震撼啊,原來我的想法一直是錯的。”
“也不能說你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手術確實是最簡便的治療方法,畢竟我這個手法不是每個人都能掌握。”龐小南並沒有看輕西醫和手術的意思,百花齊放纔是春嘛,不能因爲華醫的手段高超,就否認西醫的科學。
“小南哥,那你剛剛是怎麼給我治好的。”杜藍煙對華醫的原理產生了下去,因爲確實很神奇。
“你的闌尾炎,經過我的診斷,是因爲闌尾裡面堵塞了不少的垃圾,所以我用內力給你化開了那些垃圾,再通過穴位的按壓,促使你的大腸蠕動,把那些化成流質的垃圾排出了體外,於是你的病痛自然就好了。”龐小南簡單的說了一下原理,卻把龐前進給鎮住了。
“這麼簡單?”連杜藍煙也覺得不可思議。
“聽起來是簡單,但是要做到他這麼專業,那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龐前進畢竟是學醫之人,他知道龐小南說起來簡單,但是這種手法在華國也是失傳很久了。
“沒錯,我呢,以前也聽說過華醫的神奇,今日一見,果然是匪夷所思,小夥子,謝謝你對藍煙的出手相助,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我辦得到,我一定答應你。”杜浩然對龐小南的及時出手十分感激,所以也想盡一點謝意。
龐小南擺了擺手,說:“我留下來不是要你的報答,我是要交代病人幾件事。”
龐小南轉向杜藍煙,“你剛剛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
“沒吃什麼啊,我就吃了一個蘋果,一根香蕉,一個梨子……”杜藍煙一頭霧水,自己並沒有吃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爲什麼就會得闌尾炎呢。
“藍煙也沒什麼特殊的愛好,就是喜歡吃水果多一點。”杜浩然在一旁補充,他也記得杜藍煙並未吃過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些水果以後都不能吃!”龐小南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不是都說水果吃了好嗎,不僅補充水分,還能補充維生素。
“你的體質比較陰寒,而大部分的水果都是陰寒的,這些果然在你體內不消化,所以就會堵在闌尾那裡,日積月累,細菌就會大量繁殖,從而引發炎症。”龐小南用華醫的理論給杜藍煙解釋道。
“啊,水果以後都不能吃了嗎?”杜藍煙大驚失色,“那我能吃什麼?”
“你可以吃一些堅果,堅果都是熱性的食物,跟你的體質是一種互補。”龐小南又交代說,“還有,牛奶也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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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每天早上都得喝一杯牛奶的,還有,平時我還喜歡喝酸奶。”杜藍煙有些沮喪,龐小南幾乎剝奪了她最愛吃的幾樣東西。
“酸奶可以適當的喝一喝,但是純牛奶一定不能喝。”龐小南沒有半點讓步,因爲牛奶也是很陰寒的東西,而且牛奶對於華國人的體質來說,不耐受。
“聽醫生的話。”杜浩然慈祥的對杜藍煙說,“不然你再犯病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嗯。”杜藍煙難過的低下了頭,以後連吃什麼也不能隨心所欲了。
“小南兄弟,你這麼高超的醫術,應該去行醫的,不能浪費了手藝啊。”龐前進覺得龐小南的理論和實踐經驗都不比自己差,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超過了自己,不該浪費這種手藝。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行醫,”龐小南笑着說出了自己的單位,“我其實有在大醫院兼職醫生的,他們有一些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會找我去看一看。”
“原來如此,難怪你面對病人一點都不緊張。”龐前進完全改觀了對龐小南的印象,年紀輕輕竟然在大醫院當上了客座專家,雖然龐小南沒有明說是哪個醫院,不過以龐小南的手法來看,肯定不會是那些垃圾醫院,那些醫院龐小南也不會去。
“行了,我回車廂了。”龐小南起身要走。
“等一下,”老人拉住了龐小南,“你得給個聯繫方式給我吧,大家都是回豐日縣,也算是老鄉,又這麼有緣,回了家鄉可以多多聯繫啊。”
“這個……”龐小南有點猶豫。
“小南哥,來,給我加你的飛隼,回去了我會找你玩的。”杜藍煙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機要和龐小南交換聯繫方式。
龐小南沒辦法,只好掏出了手機。
杜藍煙拿着龐小南的手機自顧操作,龐小南這纔看清楚杜藍煙的樣貌,要說漂亮,她和熊珺珺差不多,都很高挑,一條緊身牛仔褲把修長而飽滿的大腿襯托的一覽無餘,不過杜藍煙的身上還多了一種氣質,那種書香門第或者是世家子弟的高貴氣質,打扮也是十分得體,看得出來都是名牌。
龐前進也拿出了手機,說:“小南兄弟,我們也加個聯繫方式,說不定回去之後,我們還會再見的,對了,如果你想進西大醫院,隨時可以找我。”
“呵呵,不用了,”龐小南連忙謝絕了龐前進的好意,“我能力有限,不敢班門弄斧。”
“你這話說的,就是打我的臉了。”龐前進執意加了龐小南的手機號碼,“有空來縣裡,我請你吃飯,我家就在香榭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