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你真的見死不救?”
瞿老爺子瞿達倫陰沉的看向張五。
這是哈利路亞星號上了一個小會議室,也是一個賭廳,瞿達倫把張五約到這裡,談賭場投資的事情。
瞿家在拉斯維新建了一個賭場,現在資金鍊斷了,隨時面臨着爛尾。
如果爛尾了,就代表之前的投資全部打了水漂,所以瞿達倫到處在籌集資金,可是因爲瞿家最近這些年的名聲不好,他能籌措的資金有限,最後不得不想到了曾經的老友張五。
“老瞿,不是我不幫你,我實在是對你那個行業不熟,你容我再考慮考慮。”
張五也不想和瞿達倫過多的爭執,就想了一個緩兵之計。
“我把你的這個項目拿回去和家裡人商量商量,看看他們什麼意見,再答覆你,你也知道,我現在退出管理層了,好多事情都是我兒子說了算。”
“老張啊,你就不要忽悠我了,據我所知,張家的事情,你一句話就能搞定,還用得着你兒子點頭嗎?”
瞿達倫把張五約到華海市之前,就對張家的情況做了摸底,雖然張五退出江湖很久,不過張家的事,他說了就作數。
“就算我兒子沒意見,可是你這資金畢竟不是小數目,我張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我們總得合計合計吧?”
張五來之前也做了詳盡的調查,賭場是個好項目,不過瞿達倫的爲人,卻是在江湖上不太好聽,投資他的項目很可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好吧,”瞿達倫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在海上還有幾天,我麻煩你和你家人好好商量一下,這裡有衛星電話,希望在下船之前,你能給我一個答覆。”
瞿達倫留下一部衛星電話,就轉身離去了。
張五看着那部衛星電話,眼睛裡閃過一絲憂慮。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遊輪上的熱情絲毫不減,在甲板上,有三三兩兩的遊客在賞月賞星星。
在遊輪的大廳裡,一個舞會正在熱鬧的舉行。
“張窈,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瞿夏波紳士的伸出手,歪着頭徵求張窈的意見。
張窈瞄了龐小南一眼,那傢伙還是在餐檯那裡東摸摸西摸摸,似乎是沒吃過東西一樣。
“呃,好吧。”張窈把手放在瞿夏波的手上,走進了舞池。
樂曲悠揚,瞿夏波的聲音溫柔有磁性,“張窈,那個龐小南真是你未婚夫嗎?”
從上船以來,瞿夏波一直在觀察龐小南,從龐小南的言行舉止來看,那不是個什麼世界子弟,而且瞿夏波也不認爲他和張窈之間的感情很深,因爲從始至終,瞿夏波都沒有看到龐小南對張窈有多大的興趣。
“嗯,是的,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張窈對公子哥的心思向來敏感,於是故意用這個事實堵住了瞿夏波的嘴。
對龐小南的無動於衷,張窈一方面是無奈,一方面又有些負氣:你這個傢伙對我愛理不理,難道看不到我很受歡迎嗎?真不怕我被人搶走了!
“真可惜。”瞿夏波自言自語道。
龐小南終於看到了張五,老人家氣定神閒的拿着一部衛星電話出現在了餐檯前面。
“老張,你去哪了?”
龐小南的嘴裡咬着一塊雞柳,還遞了一根給張五,“吃不吃?”
“還真有些餓了。”張五接過雞柳咬起來,“這船上的東西恐怕不那麼好吃啊。”
“怎麼了?”
龐小南倒是覺得船上的食物都還可口,至少不比那些快餐店遜色。
“瞿家似乎是想逼我答應他們的要求啊。”
張五現在回味瞿達倫剛剛的那個表情,不禁感到瞿家的目的性太過於明顯了。
“是嗎,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不答應他們的請求,他們要在這公海上滅了你嗎?”
龐小南不自覺的想到了很多電影橋段,公海殺人片段。
“那倒不至於,不過我總覺得他們居心叵測。”
瞿家再無法無天,也不可能幹出殺人的勾當,這一點張五還是有信心的。
“張窈呢?”張五發現張窈不在龐小南的身邊。
“好像是和瞿夏波跳舞去了。”龐小南看向舞池,卻沒有發現張窈的身影。
“剛剛還在那裡呢,不知道現在去哪裡了。”
“瞿夏波?”張五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眉頭皺了起來。
“老張,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瞿達倫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中。
“我說老瞿啊,你就這麼着急嗎?”
張五遞過去一個蛋糕。
瞿達倫接過蛋糕,卻不下嘴,“不瞞你說啊老張,我現在已經是無米下鍋了。”
賭場建設項目只要停工,那就是意味着每天巨大的損失。
“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們張家決定不投資你這個項目。”
張五把衛星電話還給了瞿達倫。
“你真的這麼決定了?”瞿達倫接過了衛星電話,放在了一旁的餐檯上。
“嗯,沒什麼好猶豫的,你那個項目確實不在我的認知範圍內。而且,家裡人也不同意。”
雖然張五沒有用過衛星電話,但是他還是把家裡人的意見擺了出來,作爲拒絕瞿達倫的關鍵要素。
“真可惜。”瞿達倫微微撅起嘴巴。
“那麼我也不好意思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們之間的合作,我只有把你的寶貝孫女留在船上了。”
瞿達倫的眼睛裡露出一絲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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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達倫!你敢威脅我?”張五怒氣衝衝,原來張窈已經被瞿家給控制了。
“張五,俗話說的好,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不是要威脅你,剛剛我都求過你很多次了,可是你不願意幫我,我纔不得已出此下策。”
瞿達倫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孫子對你孫女很是喜歡,說不定他們兩個現在正是郎情妾意的時候呢。”
龐小南反應過來,難怪剛剛瞿夏波邀請張窈跳舞,原來是趁機把張窈給擄走了。
瞿達倫看了一眼龐小南,說:“你這個未婚夫,好像一點都不着急啊,看來,你對張窈沒有感情吧?”
“是嗎?就算我對她沒有感情,我也不會允許你對她胡作非爲……”龐小南上前一步,抓住了瞿達倫的領子。
“年輕人,別衝動,你要是敢動我,我可不敢保證你的未婚妻明天還是不是那樣的動人哦。”瞿達倫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似乎還有些嘚瑟。
龐小南放開了瞿達倫的衣領,他知道現在就算打死瞿達倫,也救不回張窈。
“你到底想怎麼樣?”
張五意識到,張窈有危險,但是還有挽回的餘地。
“很簡單,老張,衛星電話還是交給你,”瞿達倫把衛星電話遞給了張五,“你只要在明天中午之前,把我要求的數目打到我的賬上,我保準你的孫女沒事。”
瞿達倫拿出一份合同,遞給了張五。
“你看,這就是個商業合作的問題,沒必要搞得這麼尷尬吧?”
“好,我答應你。”
錢能解決的問題,對張五來說也不是大問題,先保住張窈再說。
“那我就靜候佳音咯。”
瞿達倫陰險的笑笑,轉身離開了,舞廳還是那麼熱鬧,外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裡發生過任何事。
“你真打算打錢給瞿家嗎?”
龐小南問張五道,眼睛卻在四下打探,想找到張窈的線索。
“打錢倒不是問題,我就怕就算我打了錢,瞿家也不會兌現諾言。”
張五氣的把合同捏成了一團。
“不是還有時間嗎?我們先把張窈救出來再說。”
龐小南觀察到舞廳的一端,有一扇陰暗的門。
張窈不可能是從大門出去的,因爲那裡人來人往,很容易露出馬腳。
龐小南估計,張窈是被瞿夏波從暗門帶走了。
“這遊輪這麼大,要想找到張窈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啊。”
張五也隨着龐小南的眼光在舞廳裡四處打量,可是舞廳裡男男女女一大把,就是不見張窈的蹤影。
“你放心,我有辦法,跟我走。”
龐小南穿過舞池,朝那道暗門走去,張五也緊緊的跟在後面。
在邁步的同時,龐小南已經放出了靈識,追蹤張窈的氣息。
雖然和張窈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這整艘遊輪,龐小南對張窈的氣息是最爲熟悉,畢竟昨天晚上兩人呆了一晚。
和龐小南料想的不錯,張窈的氣息正是從那道暗門消失出去的。
有了這個信息,龐小南的腳步越來越快,要是慢了,說不定瞿夏波會對張窈做出什麼壞事來。
昨天第一眼看到瞿夏波,龐小南就覺得他不是個好人,沒想到應驗的這麼快,真是大意了。
暗門後面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兩邊是一個個緊挨的房間,但是這些房間都沒有人的氣息,應該是船上的儲物間。
張五跟在龐小南的後面,問道:“你的直覺準不準?”
“放心吧,我這不是直覺,我這是雷達。”
龐小南也不停步,向着過道的盡頭走去。
很快,龐小南就看到前面有兩個全副武裝的保鏢,守在走廊盡頭的一個大房間門口,而龐小南的靈識顯示,張窈就在裡面。
“站住!”一個留着寸頭的高大保鏢衝龐小南和張五喊道。
寸頭的手摸向腰間,似乎是想掏槍。
而另外一個瘦瘦的保鏢也嚴陣以待,虎視眈眈的盯着龐小南。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禁地,請馬上離開。”
瘦保鏢沉着的對龐小南說道。
龐小南朝張五使了個眼色,然後轉頭向前面喊道:“不想死的就讓開!”
聽到龐小南囂張的話語,寸頭保鏢沒有猶豫,立馬從腰間掏出了手槍。
“大膽,在這艘船上,還沒有人敢這樣跟我說話!”
手槍的槍口冷冰冰的對着龐小南的頭部,寸頭保鏢的眼神冷峻而肅殺。
龐小南沒有廢話,腳下一蹬,就衝了過去。
而張五也是如影隨形,在龐小南衝出去的那一刻,朝瘦保鏢衝了過去。
“砰!”寸頭保鏢顯然沒料到龐小南敢在槍口下發動攻擊,同時感受到龐小南的動作之快,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槍響的同時,寸頭保鏢已經倒在了地上,他被龐小南一個手刀砍中了脖子,昏死過去。
失去知覺之前,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個普通人可以在這麼逼仄的走廊裡,在自己的槍法之下,轉瞬之間就到了自己跟前,把自己打倒在地。
同樣想不明白的還有那個瘦保鏢,他被張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中後腦勺,也失去了知覺,歪歪扭扭的靠在了牆上。
來到大門前,龐小南對張五小聲說:“張窈就在裡面,但是裡面還有不少人,我估計有幾把槍,萬事小心。”
龐小南把手握住門把手,剛要轉動把手,張五抓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
“太危險了,這樣,我進去,你從外面找個機會偷襲。”
龐小南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好。”
於是龐小南順着走廊回到了舞廳,繞過哈利路亞星號的甲板,偷偷向大房間的方向摸了過去。
張五敲了敲門,裡面傳來瞿夏波的聲音,“進來!”
“喲,是張爺爺啊,厲害,不愧是武道宗師,這麼快就追到了這裡,還把我兩個保鏢都幹掉了!”
看到張五的瞬間,瞿夏波雖然有一絲驚懼,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淡定的表情。
在瞿夏波的面前,是被綁住手腳的張窈坐在一張靠背椅上,張窈的口中,還塞了一塊白布。
瞿夏波的身邊兩側,各有兩個持槍歹徒,手裡拿的是微型衝鋒槍。
這四個歹徒跟外面的保鏢打扮還不太一樣,他們看起來更像是武裝海盜或者是僱傭兵。
見到張五的那一刻,張窈不停的扭動,嘴裡咿咿呀呀,就是叫不出來。
“瞿夏波,你敢動我的孫女,你是不是活膩了?”
雖然退隱江湖已久,但是張五的氣勢不減,面對四個持槍歹徒,絲毫沒有懼色。
“張爺爺,我也是迫不得已,你知道的,爲了讓你們張家合作,我只有出此下策,但是你放心,我對張窈絕對沒有胡來,她在這裡安全的很。”
瞿夏波的臉上有一絲陰寒,似乎他對張窈的捆綁都算不得什麼,畢竟更壞的事情他都做的出來。
“安全?你把她捆成這樣,還說是安全?趕快放了她!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張五正氣凜然,雄厚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
“放我肯定是要放的,但是必須在你把我們約定的款項打到我們指定的賬戶之後。”
瞿夏波冷笑了一聲,“張爺爺,你不會是打算赤手空拳來我手裡搶人吧?”
“你以爲,你幾個槍手就能對付我嗎?”
張五瞄了瞄瞿夏波身邊的四個持槍歹徒,心裡在計算有沒有勝算。
“呵呵,張爺爺,我知道你武功高強,我爺爺跟我說,你是武道宗師,”瞿夏波摸了摸額頭前的一縷劉海,“雖然我不知道武道宗師究竟多麼厲害,不過,我這裡可是四把衝鋒槍,我不信宗師比我的子彈還快。”
“哦,當然了,你能幹掉外面兩個保鏢,說明你對付手槍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過,你看清楚了,我這裡是四把衝鋒槍。”
瞿夏波得意的攤開雙手,請張五看看清楚。
張五經過計算後,也無奈的得出了一個結論,赤手空拳打四把衝鋒槍,他完全沒有勝算。他現在能做的,只能是等待龐小南的支援,所以必須拖時間。
“瞿夏波,你們瞿家就是這麼對待合作伙伴的嗎?我並沒有說不給你們打錢,可是你卻綁架了我的孫女,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張五指着張窈,眼裡滿是怒氣。
“哎呀,”瞿夏波嘆了一口氣,“張爺爺,對不起,我也是奉命行事,我爺爺讓我控制住張窈,說是在你打款之前,都要陪伴在她左右。”
“其實,我是非常不捨得這樣做的,老實說,我對張窈,”瞿夏波深情的看了一眼張窈,“我對張窈十分喜歡,儘管知道了她有未婚夫,但是我依然止不住對她的喜歡。”
“你就是這麼喜歡一個人的嗎?得不到就綁架?”
張五的語氣很衝,就像訓一個後輩一樣在教訓瞿夏波。
雖然瞿夏波有四把衝鋒槍,但是張五有信心,他們不敢對自己怎麼樣,因爲瞿家的目的不過是錢,要是自己死了,他們的目的就落空了。
“我說了,我是不得已,”瞿夏波兩手一攤,“如果不是有這麼個不愉快的插曲,我相信我能和張窈成爲很好的朋友,甚至是戀人。”
“至於那個龐小南,我看,並不是什麼好選擇吧?你們張家,難道就爲了一個會打架的小子,把家業拱手相讓?”
在瞿夏波的眼裡,龐小南只不過一介武夫,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比不上他這個八面玲瓏的富二代。
“哼,會打架的小子也比你一個陰險的小人強吧?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你爺爺那樣的人,纔會生出你這樣的孫子!”
張五現在是罵的起勁,巴不得把瞿家祖宗十八代都罵個遍。
竟敢綁架他張家的千金小姐,這些人太膽大妄爲了,還妄想張家給他們資助,這真是太癡心妄想了。
瞿夏波並沒有生氣,他綁了張窈,自然料到張五會勃然大怒,所以他也不爭辯,說:“張爺爺,這個世界,不是講拳頭的,我們要學會動腦,我知道你爲什麼看重龐小南,因爲他和你一樣,都是靠拳腳打下的江山。”
“但是,”瞿夏波冷笑了一聲,“這個時代變了,拳腳再也不能左右天下了,你是武道宗師也好,你就半仙也好,難道你還能抵擋我們手裡的熱武器嗎?”
瞿夏波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對了,你的好孫女婿哪裡去了?”
從剛剛張五進來的時候,瞿夏波就沒看到龐小南,這不應該,既然張五來了這裡,那麼他肯定是和龐小南商量過的。
如果說現在龐小南還在大廳裡吃東西,而放任張五過來營救張窈,這隻能說明龐小南是貪生怕死之輩。
雖然瞿夏波對龐小南的印象不好,但是他知道龐小南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小白臉,面對這種情況,尤其是張五已經追蹤到了張窈的藏身地後,龐小南應該不會袖手旁觀的。
就在瞿夏波思前想後的推斷龐小南的行蹤時,他的耳邊響起了玻璃破碎的聲音。
龐小南從甲板上摸到了這間房的外面,這原來是船上臨海的一個大包間,三面窗戶臨海,只是沒有甲板可以通到窗子外面。
不過這難不倒龐小南,他一個跳躍,就上了房間上的屋檐,倒掛在房間的窗戶外面,看清了屋子內的局勢。
四個持槍歹徒,加上瞿夏波,都面對着張五,而背對着窗戶,所以龐小南準備發動偷襲。
張五看到了窗戶外的龐小南,卻不動聲色的和瞿夏波展開罵戰,他也在等龐小南的信號。
龐小南瞅準時機,衝張五比了一個大拇指,示意自己要發動襲擊了。然後他用大拇指比了比自己,然後又朝一個方向指了指。
龐小南的用意很明顯,他要解決那個方向的敵人,而剩下的,就交給了張五。
張五得令後,將真氣聚攏在丹田,然後雙掌發力,蓄勢待發。
龐小南扯下脖子上的陰陽靈犀,意念一起“破”,陰陽靈犀在他手中甩出,打碎窗戶,直接向其中一個持槍歹徒射去。
窗子破碎的剎那間,龐小南也身如魅影般從窗戶裡衝進了房間,朝另外一個持槍歹徒衝了過去。
窗子一破,一個歹徒應聲倒地,另外的歹徒都反應過來,衝龐小南開槍了。
但是同時,張五的雙手已經聚滿了真氣,他朝一個歹徒發出了一個元氣彈,迅速將其打倒在地,同時衝了出去,向另外的歹徒衝擊。
房間裡的所有人都被龐小南吸引了過去,誰也沒料到張五發功,所以,轉瞬間,張五就解決掉了兩個歹徒。
持槍歹徒發出的幾梭子子彈打在玻璃上,把窗戶打的稀碎,但就是沒有打中龐小南毫分。
而龐小南的動作就像一道閃電,很快,他另一側的歹徒被張五解決掉了,機槍啞火了,而龐小南面對的唯一一個歹徒,也很快倒地不起,不一聲不吭。
四個歹徒就在幾秒鐘之內被解決,兩個宗師聯手,果然是不同凡響。
尤其是龐小南這一出聲東擊西的計策,讓瞿夏波驚駭的半天做不出聲。
龐小南撿起地上的一支衝鋒槍,走到了瞿夏波的面前,說:“瞿公子,還真是承蒙你看得起啊,竟然帶了四個那衝鋒槍的歹徒劫持張窈。”
張五已經快速的幫張窈鬆了綁,張窈揉了揉被綁的生疼的手腕,徑直走到瞿夏波的面前,一甩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畜生!竟敢綁架我!”
“不關我的事啊……”瞿夏波一臉驚恐,龐小南還沒動手,他又被張窈一腳踢中了小弟弟,捂着下腹部在地上打滾。
窗外的海風透過破碎的窗戶吹進了房間,吹在人的臉上有股嗖嗖的涼意,不過龐小南心情大好,比在外面吃自助餐還感到愜意。
“瞿夏波啊,你綁人之前也不打聽打聽,你知道你綁的是誰嗎?那可是我龐小南的未婚妻,真是不要命了你!”
說完龐小南狠狠的踩住了瞿夏波的手掌,痛的瞿夏波殺豬一般的叫喚。
瞿夏波只顧喊“饒命”,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他也用不着解釋,因爲再怎麼解釋,龐小南和張五也不會相信的。
把幾個歹徒都綁好丟在角落裡,又玩了一陣瞿夏波,直到把他折磨的臉色慘白,龐小南才收手坐到了椅子上。
“老張啊,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龐小南轉動了一下脖子,衝張五喊道。
“你叫我什麼?”雖然張五對龐小南的身手佩服不已,但是仍然不忘自己的長輩身份。
“爺爺,爺爺,接下來就看你怎麼和瞿老爺子談判了。”
龐小南反應過來,連忙改了口。
張窈被救之後,打了瞿夏波一頓出氣,現在那個忐忑的心情已經好轉了,面色也紅潤了不少,她走到了龐小南的面前。
“張老師,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表示一下,給我按按摩?”
龐小南指了指自己的後肩膀。
“我不會按……”張窈有些不好意思。
“隨便按按就行……誒,你小點力氣,你小點力氣……”
張五把對講機丟到瞿夏波的面前,對他說:“叫你爺爺過來。”
瞿夏波趴在地上,一身衣服早就髒兮兮的,臉上也是一臉的污濁,他的手被龐小南踩的青一塊紫一塊,連握東西都困難。
他掙扎着做起來,顫抖的撿起對講機,對話筒顫巍巍的喊道:“爺爺,來救我……”
很快,瞿達倫就帶着人趕到了現場,當他看到自己的孫子頭髮髒亂的坐在地上時,他憤怒的衝張五喊道:“你把我孫子怎麼了?”
“我讓他斷子絕孫了,你信嗎?”張五冷冰冰的回答道。
剛剛張窈那一腳,確實夠狠,但是還不足以讓瞿夏波斷子絕孫,張五隻是想戲弄一下瞿達倫。
“你……”瞿達倫氣的說不出話來,可是又不敢輕舉妄動,因爲龐小南正拿着衝鋒槍抵住了瞿夏波的太陽穴。
“坐吧,我們好好聊聊。”
看得出來,這個房間以前應該是設計做賭場的豪華包間的,角落裡就有一張賭檯,張五示意瞿達倫坐過去。
“你想怎麼樣?”
瞿達倫知道現在自己沒有了籌碼,只能和張五談條件。
“哎呀,”張五敲了敲額頭,故作頭疼狀,“年紀大了,剛剛又和你的手下交手了幾次,現在我的頭還是嗡嗡的。”
“張五,你有什麼條件就說,別給我繞彎子。”
瞿達倫雖然被張五翻了盤,但是說起話來還是很硬氣。
“這樣吧,你先安排船送我們回華海市,到了岸上,我才和你談條件。”
張五瞄了一眼被龐小南把持的瞿夏波,“當然了,你孫子得跟我們走。”
“張五,現在這麼晚了,我怎麼安排船送你回去?”
瞿達倫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今晚的夜色很好,漫天的繁星,照的海面波光粼粼。
“你應該有辦法的。”
每一艘遊輪,都會有幾條救生船,救生船稍微豪華一點的,足夠幾個人登陸了。
“張五,你別太過分了,你信不信我讓整條船都給你陪葬!”
瞿達倫有些氣急敗壞,如果他真要是答應了張五的條件,把張家爺孫和龐小南送上了岸,到時自己就被攥的死死的了。
“好啊,既然你都不怕死,我有什麼好怕的,你們瞿家給我張家陪葬,我也沒什麼不滿意的。”
張五可不會被瞿達倫嚇倒,瞿達倫這個老傢伙,連一盤生意都看的那麼重,又怎麼會輕易捨得去死呢。
瞿達倫氣得兩眼圓瞪,可卻毫無辦法,他看了看頹廢的瞿夏波,最後終於嘆了一口氣道:“好吧,我安排你們上岸,但是你要答應我,上岸後把我孫子放了。”
“哈哈哈,老瞿啊,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張五湊近瞿達倫那張死魚一般的面孔,“我把你孫子放了,那就代表你孫子今晚綁架我孫女不用受到任何處罰咯?”
張五猛的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今晚的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現在馬上照我說的做,送我們上岸,這不是請求,這是命令,否則,你就等着給你孫子收屍!”
瞿達倫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服軟了,“好,你等着。”
瞿達倫站起來,帶着手下出了門,去安排船隻了。
龐小南走過來,對張五伸出了大拇指,稱讚道,“不愧是老江湖,剛剛你那陣勢,肯定是把瞿家給嚇慘了。”
“哼,敢和我張家作對,老虎不發威,還當老子是病貓!”
張五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到破碎的窗戶邊,看着天上的星星,吹着涼涼的海風,胸中滿是舒暢的感覺。
瞿達倫很快安排哈利路亞星號返航,而且給張五預備了一條小型快艇,在哈利路亞星號駛入華海市的海面時,就可以做快艇上岸了。
三個小時後,龐小南和張五,張窈再次踏上了華海市的土地,他們的身邊,還挾持着瞿家大少爺,瞿夏波。
按照約定,張五提出一個條件後,瞿家必須答應,張家纔會放走瞿夏波,不過張五現在還沒有想到提什麼條件,於是他提出要帶瞿夏波一起走。
瞿達倫跟在快艇上一同上了岸,他聽到張五的要求,不禁有些怒火中燒,“張五,我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送你們上了岸,你再擄走我的孫子,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少在我面前談地道,你要是地道,就不會打我孫女的主意,少廢話,我這就要走,你敢攔我試試?”
在武道宗師面前,瞿達倫完全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只能眼睜睜看着張家把瞿達倫帶走。
龐小南卻愁眉苦臉道:“爺爺,我敬愛的爺爺啊,你帶着這個累贅,我們能去哪裡啊?酒店是不方便去吧?”
龐小南擔心的有道理,幾個人押着一個人質,總不可能去酒店呆一晚。
“那你說怎麼辦,要是把他放走了,難道今天這事就算了嗎?”
張五也知道帶着瞿夏波不是個事,但是把瞿夏波放走的話,瞿家再有什麼動作,或者張家要求瞿家做什麼事情,可就不受控了。
好不容易,龐小南找到了自己停在碼頭的跑車,四個人坐了進去,還真的是有一點擁擠。
張窈坐在副駕駛,張五則押着瞿夏波坐在後排,龐小南沒有發動車子,他在想怎麼能把瞿夏波這個累贅丟掉。
“要不,把他關在你家裡吧?”
張窈撲閃着大眼睛衝龐小南建議道。
張家在華海市並沒有什麼辦事處之類的,雖然可以讓張萬良想想辦法,不過那畢竟還是讓外人知道了,比較麻煩。
張窈想來想去,龐小南那裡是個好去處,那麼大的別墅,多一個人藏裡面引不起外人的注意。
“那怎麼行呢?一個大男人,藏在我的家裡,我會睡不着覺的。”
龐小南堅決不同意把瞿夏波帶回去處理。
“實在不行,我們找個地方把他放了算了,我看啊,找個深山老林把他丟下去,他能不能回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張五倒是想到個折磨人的點子。
可是瞿夏波一聽張五的建議,嚇得連連擺頭,口裡咿咿呀呀的發不出聲,他也被塞了一塊破布在嘴裡。
開什麼玩笑,他瞿夏波從出生起就養尊處優,丟到深山老林裡當野人?恐怕沒有兩天就餓死了。
瞿夏波只想從口裡拿出破布和張家好好商量商量,不就是錢嗎?雖然瞿家現在是缺錢,可是瞿家家大業大,隨隨便便拆個東牆,也能還張家這個人情吧?沒必要搞得自己沒了活路的。
他瞿夏波可是瞿家唯一的繼承人啊。
龐小南對張五的意見不置可否,只是回過頭問道:“就這麼把他放了,好像不合適吧?我想你還是應該好好利用他敲詐瞿家一筆。”
“什麼叫敲詐,我們這是讓瞿家補償!”張窈捶了龐小南一拳,辯解道。
“對對對,補償,補償……”龐小南連忙躲開,“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