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快凍結的空氣裡驀地伸出一隻大手扼住方菲的喉嚨,一剎間,窒息的感覺讓方菲聞到了恐懼的味道!
血管與經脈在她薄而嬌嫩的肌膚下清晰可見,被殷蔚天掐住脖子的她,出於本能,雙眼不由自主地往外凸,滿臉痛苦,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殷蔚天就象一個黑麪殺神,渾身散發着令人膽寒的氣息,深眸裡的目光如同兩把鋒利的冰刃戳在方菲身上……
“怎麼,知道怕了?我還真以爲你不怕死。記住,不要試圖挑釁我,除非你真的嫌命長。”殷蔚天的聲音低沉而森冷,緩緩灌入人的耳膜,彷彿他天生就是一個主宰者,不容顛覆。
殷諾的臉紅得不正常,那是因爲她快要窒息了。這個男人真是個瘋子!她還有大好青春年華,何苦跟這男人槓上呢!記得……美女師傅曾說“識時務者爲俊傑”!
方菲艱難地從嘴裡擠出幾個單音節……“我……記……住……了……放了……我……”這個時候,骨氣明顯是討不到好處的,先把小命保住再說!
殷蔚天很滿意方菲眼神裡出現的恐慌,不屑地勾着脣,大力將她往牆角一推,譏諷道:“還以爲你真的多特別……不過如此。”
方菲的臉被頭髮遮住,也掩飾了她清眸裡那一抹倔強,她從頭髮的縫隙裡又瞄了殷蔚天一眼,帶着不曾被人發覺的悽楚與淡淡哀傷。在這一刻之前,她原本是很感激殷蔚天的,甚至可以說是產生了男女之間那種特殊的好感,她動心於他給予的短暫溫暖……
可是在看見那份東西后,她徹底覺悟了。自己和他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他討厭她!這個認知,讓方菲第一次嚐到了苦澀與失望,她很有自知之明,此刻已經硬生生地將對他的好感全部都埋葬在心裡最深處。
在“妙清觀”裡十年,除了父親有時來看她,其餘時候幾乎沒見過男人的方菲,下山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殷蔚天,這也是她第一次對異性動心。諷刺的是,那個男人竟是她的未婚夫。
方菲盡力平穩着自己的聲線:“今天……謝謝你救了我,我……走了。”
殷蔚天一聲冷哼:“走?說實話,我不想見到你,只可惜我的母親……她是鐵了心要你進殷家。真不知道這些年她去妙清觀看你的時候,你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方菲一陣氣結,從牆角掙扎着起來,慌忙說:“我沒有!胡阿姨她來看我的時候,從沒說過我跟你的婚事,如果不是你提起,我都快忘記了,十年前訂下的,誰想到現在還會舊事重提。”
其實殷蔚天此時的情緒有點莫名其妙,即使是退婚,也該是由他先提出,從來只有他對異性嗤之以鼻,這次卻是方菲敢先說不想嫁給他。這對他來說是種恥辱,儘管他討厭她,可這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只允許他先甩別人。
真應了某句歌詞——“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殷蔚天居高臨下地睥睨着方菲,漠然道:“你沒有拒絕的權利,乖乖在這裡等着婚禮那天,不過別忘了,在那天到來之前,把這份東西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