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強大的秋畫

早上七點,陽光正好。

京城的高爾夫球場不少,遠一點在昌平,近一點的是萬柳,四環海淀橋西側,二十七洞,一百零八的標準桿,場地不錯,高爾夫多年前就被世人標榜成貴族運動,暴發戶小白領擠破腦袋學這玩意,好似打的出彩等於宣告自己是貴族。

倒是墨七熊對高爾夫興趣缺失。

沒有高深技術造詣,遇上需要長距離擊球的四號球道,墨七熊打的實在糾結,水塘、沙坑、果嶺前一大堆障礙,他望了望遠方,很是無奈地笑了,隨意揮杆,白色小球飛行老遠,偏離方向,掉入水塘,這杆法,引得不少人搖頭譏嘲。

然而後邊四五個精通打高爾夫技術,甚至不輸職業選手的姚興旺等公子哥神色如常,與墨七熊憨厚目光觸碰,大多綻露謙卑笑容,受人尊重的社會地位,絕不是學會兩項貴族運動能換來,葉子軒笑着揮手,讓失去興趣的墨七熊回來:

“怎麼?不好玩?”

墨七熊把球杆放在旁邊,在葉子軒旁邊的白色椅子坐下,伸手拿起一杯熱茶:“哥,這個對我確實無趣,還不如去打獵去射箭,哪怕游泳也比高爾夫有趣。”隨後他又望着興高采烈的姚興旺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咋玩的這麼高興。”

沒等葉子軒出聲回答,從大廳穿出的梅子書悠悠一笑,輕聲接過話題:“葉少讓你來打高爾夫球,不是希望你成爲貴族,也不是想要你精通此技,而是想要你磨一磨性子,你戾氣太盛,剛氣太強,在江湖上打拼,很容易折斷自己。”

“過強則易折,過剛則易斷。”

墨七熊微微皺眉:“這麼複雜?”

葉子軒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子書說的沒錯,我正是想要把你的剛氣沉澱,一塊石頭擋住了你的去路,你不一定每一塊都要出手把它轟碎,你可以繞過它,爬過它,撬走它,把它擊碎固然會讓人震撼,但你的拳頭也必然會受傷。”

“這不是我想看到的,也不是我想要的,再多敵人的橫死,也比不上你的安全。”

葉子軒拍拍墨七熊的肩膀嘆道:“你活下來,活得久一點,好一點,這纔是王道,我相信你心裡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你的性子讓你習慣以硬碰硬,哪怕遇見比自己強大的對手,你也會毫不猶豫撲上去,這個作風很容易把你折掉。”

昨晚死在墨七熊手裡的洪青龍高手足足有七人,每一個都是連人帶刀被墨七熊砍斷,血腥至極,同時,墨七熊也受了幾處傷痕,不深,卻也鮮血淋漓,葉子軒擔心墨七熊以後還是大殺四方,所以今天帶他跟姚興旺他們來打高爾夫球。

在墨七熊豎起耳朵聆聽的時候,葉子軒又補充上一句:“葉狂人曾經跟你相似性子,現在能夠粗中有細,就是他認識到短板,讓自己沉澱下來,他可是每天刺繡來調和戾氣,我不奢望你去刺繡,只希望你每週打打高爾夫壓壓戾氣。”

“這不僅是對你負責,也是對兄弟們負責,你可以更好的保護他們。”

“哥,明白了。”

墨七熊知道葉子軒的苦心,一口喝完杯中茶水,拿起球杆再度上場:“我再玩兩圈。”

梅子書看着墨七熊龐大的問題,在白椅坐了下來:“其實很早之前,在華海的時候,我就跟他說過這個問題,可他卻沒有聽進去,反而說我女人姿態,爲什麼你跟他講這個道理,他卻能夠聽得明白?是我方式問題,還是人品不好?”

葉子軒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跟墨七熊談論事情,既要從他個人的角度出發,更讓從整個集體出發,於他來說,自己是受傷還是死亡,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痛快淋漓,但扯上葉宮的話,他就會有責任感,他就願意爲之改變。”

梅子書沉思,隨後笑道:“明白了。”

“葉少,青千顏的電話打給了葉天蕩。”

兩人簡短談論墨七熊幾句,梅子書就把轉入正題:“不過在葉天蕩接通時,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一聲不吭把電話掛掉了,接着又胡亂打出幾個電話,可惜欲蓋彌彰掩飾不了她犯的錯誤,龍隊幫我們查過,信號定位於葉氏花園西側。”

葉子軒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前方一堆浩浩蕩蕩的人羣:“真是葉天蕩?”

梅子書低聲迴應:“沒有直接證據表明號碼是葉天蕩,因爲那個號碼還沒有跟身份證綁定,屬於太空卡,而且被青千顏打通後就停止使用了,所以無法通過號碼去指證葉天蕩,但青千顏打向西側花園,要聯繫的必然是葉天蕩一家。”

他把自己的判斷全部說出來:“你二伯和二伯孃對青千顏從來沒有好感,不然當年也不會反對她跟葉宗往來,青千顏跟他們暗地裡接觸不可能,他們也不會是白色身影,再結合你對兇手的年紀判斷,青千顏九成九聯繫的是葉天蕩。”

“從你的分析來看,葉天蕩確實是我們要找的白色身影。”

葉子軒低頭喝入一口茶水,隨後目光注視着前方的客人:“在那種混亂、憤怒、心虛的情況下,青千顏不太可能玩小手段,只會想着求證問一個明白,而且對方太空卡的停止使用,也佐證兩人有聯繫,不然葉天蕩應該打回去纔對。”

梅子書點點頭:“這看來,枯花師太所言不虛,葉宗、葉天蕩聯手對付你,青千顏是他們推到前面的一把刀。”

“不對!”

葉子軒正要作出結論的時候,他忽然捕捉到一個細節:“青千顏是葉宗的老相好,就算他們聯盟,我想接觸的也是葉宗和青千顏,出了事情,青千顏應該第一個給葉宗電話,通過葉宗跟葉天蕩覈對才正確,怎會自己給葉天蕩電話?”

“葉天蕩也不太可能向青千顏攤出全部底細。”

在葉子軒的原先設想中,是讓青千顏見識一番血羽箭,通過她向葉宗和葉天蕩告知昨晚襲擊,繼而分辨葉天蕩是不是白色身影,是不是他射出的血羽箭,甚至讓三人內部有分歧,可葉子軒怎麼都沒有想到,青千顏跳過了關鍵的葉宗。

這太不符合情理了。

梅子書思慮一會,壓低聲音迴應:“嫁禍?”

葉子軒搖頭:“昨晚的情況,青千顏很多行爲都是本能,嫁禍微乎其微,如是嫁禍,不知情的葉天蕩會回撥電話,眼下態勢,只有一種可能,青千顏跟葉天蕩也有親密關係。”他的眼裡閃爍一抹熾熱:“這關係,比葉宗還要親密。”

梅子書一臉震驚,青千顏跟葉天蕩有染,這未免太弔詭了。

葉子軒拍拍手站起來,拿起一支球杆一笑:“把我們昨晚的行動報告,精煉一份傳給葉宗,特別是讓他知道,洪青龍遭受血羽箭襲擊後,青千顏第一個打出的電話,如果不出什麼差錯的話,他會上演一出好戲,也會答應我的要求。”

“青寒厲死了,孟大昌死了,洪一劍,龍飛斧也都掛了。”

葉子軒淡淡開口:“青千顏內憂外患,再來葉宗的釜底抽薪,洪青龍搖搖欲墜。”

梅子書笑了笑:“你堅信,葉宗手裡有不少洪青龍的機密?或者犯罪資料?”

葉子軒頭也不回的揮手:“總會有收穫的。”

在葉子軒走到球場中間,接過一個白球準備揮擊時,一個聲音從旁邊幽幽傳了過來:“葉少!”

葉子軒側頭看過去,正見分別多日的白秋畫,一襲白衣嬌柔嫵媚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雖然白秋畫身上穿着休閒服飾,但依然無法遮掩那誘人的曲線以及高挺的雙峰,刻意拉低的衣服拉鍊,不僅裸露黑色內衣,還盪漾出胸口一片雪白。

“怎麼?不認識了?”

白秋畫下意識地扭了一下腰部,渾身的媚意展現得淋漓盡致!

妖精!

葉子軒看着貼過來的女人,臉上揚起一絲笑意:“你怎麼來了?”他的眼裡很是驚訝,但更多是難於掩飾的欣喜,他跟白秋畫來了一個擁抱:“你不是去香港談生意嗎?怎麼又跑到京城來了?來京城也不知會一聲,我讓空小寒去接你啊。”

“生意提前談完了,有點空閒,就飛過來了。”

白秋畫無視四周衆人訝然的目光,在葉子軒臉上狠狠一親:“沒有通知,是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她給葉子軒整理了一下衣領,手卻很漂亮,手指圓潤,從掌心到指肚飽滿而玉潤:“不過看你的樣子,好像對我的到來不是很興奮。”

葉子軒沒有躲避女人的呵氣如蘭:“哪有,我每天都想着你呢,恨不得飛去華海把你辦了。”

他還盯了白秋畫胸口一眼:“你拉低胸口,就是勾引我對不對?”

“猜對了,就是勾引你。”

驀地,白秋畫嫣然一笑:“我想要好好獎勵你。”

葉子軒好奇開口:“什麼獎勵?”

白秋畫香風襲人,貼着葉子軒的耳朵媚笑:“咱們不回家了,就擱這兒開房怎麼樣?”

葉子軒摸摸腦袋:“貴死了,一個早上都夠一個月飯錢了。”

白秋畫聞言嬌笑起來,笑聲很是悅耳,引得不少人紛紛側目,還尋思這個女人是何方神聖,隨後,又見白秋畫輕輕一戳葉子軒腦袋,好恨鐵不成鋼地道着:“葉少,你不能外表像葉少,本質還是一個小協警,那不是讓人笑話麼?”

葉子軒握着球杆,對着白色小球:“那我應該怎麼表現?”

白秋畫聲音輕柔:“你應該這樣說:開房可以,不過你確定,你張開的雙腿,對得起五星會所房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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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葉子軒腳底一滑,球杆打偏,白球斜着飛了出去,砸入一夥戴着太陽帽的男女人羣中。

“哎喲!”

慘叫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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