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救護車呼嘯着從警局開了出去,十幾輛救護車把李元峰和陳三元旗下重傷的同伴,用最快的速度拉走送去醫院,將近四十人開戰,每一個都掛彩,其中一半還是斷手斷腳的重傷,而重傷者中,又以陳三元手下居多,佔據了七成有多。
雖然走廊擠着不少人,防爆警察還迅速現身,但出手狠辣的李元峰還是撂翻不少人,幾乎是一拳一個,如非陳三元推來幾個女人阻擋,還及時躲入防爆警察的盾牌背後,估計陳三元都會被他廢掉,饒是如此,六扇盾牌才壓住李元峰。
救護車帶走的還有中槍的王大偉和數名親信,他們算是此次**的最憋屈者,自家地盤上被葉子軒奪槍射傷,要多窩囊有多窩囊,王大偉更是手腳都中槍,如非救護車來的及時,以及葉子軒極其合作放開他,估計流血都會要他的命,
警局開戰,還襲警動槍,事情可謂惡劣。
因此儘管李元峰和陳三元的身份擺在那裡,警方也沒有給他們離去的機會,一一銬起來送進囚室,等待警方高層的定奪,幾個趕赴過來的警方大佬,簡短詢問同伴幾句就鎖定葉子軒是罪魁禍首,而且也是這傢伙無法無天襲警,動槍。
自家地盤,被一個大陸仔肆意踐踏,還打傷幾名同伴,他們感同身受,同仇敵愾,對葉子軒也就恨之入骨。
這幾個有點身份的警方大佬面對認定的犯罪分子,近乎條件反射般展現威嚴,繃緊臉不管李元峰他們如何解說,昂頭挺胸,邁步接近葉子軒,似乎想嚴厲教訓一番,只是他們尚未接近葉子軒就接到上司電話:不得對葉子軒任何無禮。
性子有些倔的警官不服氣,不給葉子軒一點教訓,那警方的顏面何存?王大偉他們的公道如何討回?相比重判葉子軒來說,他們更想廢掉後者,於是喊叫着這是誰的命令,得到的回覆令他們膛目結舌,呆立原地許久,命令來自一哥。
幾名大佬不解,很是詫異,惱怒,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讓人把葉子軒關入李元峰所在囚室。
“兄弟,你沒事吧?”
在乾淨明亮的囚室裡,處理完傷口的李元峰見到葉子軒進來,眼睛亮起衝了過來,一把握住葉子軒雙臂喊叫一聲:“如果他們對你公報私仇了,告訴我,李家律師團很快就要抵達警局,有他們在,你丟了一根毫毛,我都討回公道。”
顯然,李元峰已經把葉子軒當成最親密的戰友最可靠的兄弟,在他細細檢查葉子軒有沒有受傷時,葉子軒淡淡一笑,拍拍李元峰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沒事,他們奈何不了我,留下我聊了幾句,真動了我,就不會送我來這裡了。”
李元峰見到葉子軒確實完好無損,懸掛的心徹底落了下來,同時劃過一抹訝然,雖然王大偉是陳家的走狗,平時也收了不少黑錢做事,但他身上終究披着一層警衣,葉子軒對他轟出四槍,還傷了幾名警員,警方該對他恨之入骨纔對。
即使不給葉子軒補上兩槍,也會暗中下幾記黑手出氣,怎麼讓他安然無恙呢?
李元峰一時沒有往千里之外的葉家思慮,所以眼裡對葉子軒平安無事掠過茫然,但很快又恢復了笑容:“沒事就好,有事了,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隨即望着面前的鐵柵:“你也不用擔心警方控告,律師團會讓我們安然無事。”
李元峰已經給父親打了電話,態度堅決要保釋兩人,葉子軒笑着在一張小牀躺下,伸伸懶腰迴應一句:“無所謂了,反正不是第一天進這種地方,權當外面紅塵太浮華,進來這裡修身養性,你想一想,不用幹活,還有三餐,多好。”
“兄弟,還是你活得灑脫。”
李元峰苦笑一聲,他自認爲自己活得自在,淡然塵世,可是相比葉子軒卻依然感覺遜色,隨遇而安,在葉子軒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隨後李元峰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葉少,今天謝謝你仗義出手,飛踹陳三元,讓我出了一口惡氣。”
“這份大恩大德,李元峰銘記在心,我在這裡發誓,以後葉宮用得上李元峰的地方,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面對陳三元的挑釁,李元峰剋制着沒有出手,避免掉入後者的陷阱,可也因這份理智,讓李元峰更加愧對林嫣兒,覺得自己不是男人,連衝冠一怒爲紅顏都做不到,因爲做不到,葉子軒的壯舉,讓李元峰發自內心的感激,一世銘記。
“李少,起來,男兒雙膝跪天跪地跪父母,怎可對一個外人下跪?”
正要摸出手機把玩的葉子軒猛地彈起,一個箭步上前扶起李元峰,硬生生把後者拽了起來:“踹飛陳三元,並不僅僅是爲你爲林嫣兒出氣,也是爲我自己討回一個公道,我跟陳家有諸多恩怨,動他,遲早的事,你沒有必要感激我。”
李元峰眼裡更加流露一抹光芒,對葉子軒的感激又加深一分:“葉少,我當然知道你跟陳家恩怨,可是剛纔的不利情況之下,你依然氣勢如虹的出手,如非是替我討回面子出口惡氣,以你的定力,根本不會作出這種失去理智的事。”
“你要對陳三元下手,有很多地方,沒必要選擇在警局。”
李元峰呼出一口長氣:“不管你認不認,從現在起,我都把你當恩人,當兄弟。”
葉子軒一握他的肩膀,聲音輕緩:“咱們早就是兄弟了。”
李元峰哈哈大笑,隨後跟葉子軒來了一個重重擁抱,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坐回各自的小牀後,葉子軒忽然拋出一句:“李少,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找證據?”
“找證據只是一方面。”
李元峰沒有絲毫隱瞞算計:“只是我迷惑陳三元的幌子,其實你我都清楚,林嫣兒的死絕對是他所爲,所以我在讓人搜尋證據之餘,也會找機會對他下死手,我還會跟鬼頭王聯手打壓陳家,不管李家會不會介入,我都要死磕到底。”
李元峰左右不了家族決定,但他自己會全力以赴爲林嫣兒報仇,隨即目光又一冷:“本來我想要聽你和鬼頭王的話,週三的擂臺對抗暫時延後,可我現在不想改變計劃,我要親自上場,我要打敗陳三元的最大依仗,讓他無牌可用。”
“也只有殺了面具男,我纔有機會殺陳三元。”
葉子軒嘆息一聲,神情猶豫一會回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我有個猜測,林嫣兒的死是陳三元故意爲之,目的就是激怒你不要延後對抗,也刺激你親自上場對戰報仇,一旦你上場,他就可以讓面具男光明正大廢掉你,殺死你。”
“這點我剛纔想過了,大概率就是陳三元陰謀。”
李元峰的眼裡少了幾分仇恨,多了一絲冷靜和思考:“但也就如你所說,面具男十分厲害,明面上對抗我都沒有必勝的決心,暗中較量我更加沒有把握,與其暗地裡被對方無情殺死,還不如擂臺上較量,起碼對方不會玩齷蹉手段。”
葉子軒輕嘆一聲:“這倒是事實。”
“面具男必須死。”
李元峰微微擡起頭:“他如不死,我根本殺不了陳三元。”
葉子軒想到空小寒的傷勢,再度點點頭:“那傢伙確實不能留着,有他暗中保護陳三元,根本很難要陳三元的命。”
“只是我依然不建議你現在對戰,陳本勝沒幾天了,熬一熬,等他死了再出手,那是最好的時機。”
“你現在雖然有悲憤的力量,可也有被仇恨矇蔽的冷靜,很容易上當受傷。”
李元峰臉上劃過一抹悽然:“我當然知道那是最好時機,可是我堅持不了太久,林嫣兒的死不瞑目,讓我無法熬上十天半月,我想讓他早點死給嫣兒報仇,就算我咬牙堅持,只怕到時精神不振,心力交瘁,更加難於跟面具男一戰。”
聽到這一番話,葉子軒沒有再堅持了,點點頭回應:“李少,我知道無法勸阻你上臺對抗,我能明白你此時的狀態,不過我希望對戰那一天,記得帶我過去現場看一看,我未必能幫上什麼大忙,但起碼可以替你盯着陳三元玩花樣。”
李元峰臉上涌現一絲感激:“謝謝葉少。”
兩人接着又聊了一會,隨後各自躺在牀上閉目養神,臨近黃昏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走廊傳來,還有幾聲罵罵咧咧。
熟悉的聲音!
葉子軒跟李元峰幾乎同時睜開眼睛,正見保釋的陳三元從門口經過,身邊跟着幾個女伴和律師,還有幾名警員護送。
顯然陳三元恢復了自由,只是依然惱怒自己被關押。
陳三元此時也見到了兩人,手指點着葉子軒喝道:“小子,我在外面等你,有本事別出警局,不然叫人打你。”
葉子軒淡淡出聲:“待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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