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晚上,華燈初上。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夜晚,下班,回家,吃飯,睡覺,沒有什麼不同,但對於香港一些權貴來說,卻是一個值得紀念和興奮的日子,因爲李元峰今晚會親自出戰,對抗連贏八場拳戰的面具人,也就是說他要打黑拳。
正規的拳賽,是用拳頭來比賽,會有很多限制,從某種意義上說效仿了歐美不少東西,從某種意義上說,它算得上格鬥比賽,沒有規矩,不講究打法,不講究招式,不講究手段,只講究結果,它也不會有裁判出現。
雙方選手對抗之前要簽下生死狀,一旦上場就是不死不休,必須要有一人被殺死,這一戰纔會結束。
不管是豪門大少李元峰死了,還是戰無不勝的面具人掛掉,對戰過程一定精彩絕倫,所以各顯神通想要去拳場觀戰,特別是瞭解到,林嫣兒的死跟面具人有關時,權貴子弟完全發瘋般喊叫買票觀戰,甚至有人砸出一百萬來看這一戰。
豪少恩怨,女人情仇,生死黑拳,何等的話題,何等的熱度?這一戰不僅很多紈絝子弟想要湊熱鬧,一些來頭不小的權貴也想看一看,李元峰適時丟出三百個觀戰名額,一票八十萬,兩小時賣了個乾淨,同時讓人打開盤口接受下注。
截止到黃昏六點,賭注高達十三個億,其中八成是押在面具人身上。
夜色漸漸濃郁,元峰會所的燈光全部亮起。
時間指向七點,一輛輛奢侈豪華的轎車橫在了會所門口,還第一時間拿出請帖排隊進入,然後根據不同的身份,在會所全副武裝的黑衣大漢的指揮下,將車子停在不同的位置,按照規矩交出錢包和手機後,再搭坐電梯進入相應區域。
沒有多久,停車場裡就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華轎車,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只要雜誌上能夠看到的名貴轎車,停車場裡都能見到影子,雖然今晚邀請的人不多,但對戰的擂臺也是小型拳館,恰好容納三百來人,所以看去依然人滿爲患。
“來的人還真多啊。”
七點四十分,葉子軒帶着墨七熊他們出現在拳館,環視四周鬧哄哄地人員止不住感慨一聲,今晚註定有人要倒在這擂臺上,本來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可是四周看客卻興奮的跟打了雞血一樣,顯然都等着看一看失敗者橫死的剎那。
墨七熊接過話題:“對寂寞空虛的他們來說,這是難得一個刺激的樂子,自然要打起精神看個痛快。”他還向不遠處的黃道補充一句:“我剛纔聽到黃道說,賭注已經超過二十億了,等於會所兩年的利潤,所以今晚註定是場盛宴。”
葉子軒苦笑一聲:“估計八成都是買面具人贏這一戰。”
念頭轉動之中,一行人已經踏進了走廊,穿過一條鋪着波斯地毯的長廊,進入六邊形建築物的中心,是一個兩層樓高直徑三十米的大廳,頂部是透明的防彈玻璃罩,大廳中間,也就是這座建築物的中心點,立着高一米二的標準拳臺。
那是今晚對戰的場地。
藉着燈光可以看到,有些地面還殘留着狹長的黑痕,顯然是擦拭不掉的血跡,場地的上空掛有死個高清晰的大屏幕顯示器,利用了最新的技術,全方位拍攝不說,還有減慢回放的功能,可以讓現場觀衆看清選手招式,以及分解動作。
大廳四周看臺分爲兩層,底下一層是一長排寬大舒適的真皮沙發,每張沙發前都擺放一張紅木茶几,果盤酒水一應俱全,座位數量大概五十左右,沙發往後四五米,有兩百多張圓形椅子,看臺上層則是四個豪華包廂,獨立卻不隔絕。
便於觀看交流和感受氣氛。
不過葉子軒和墨七熊他們並沒有上去包廂,因爲這次拳賽相當簡單,還是李元峰自己的場子,不存在什麼場面失控的鬥毆,所以他更想近距離觀看這一戰,也便於替李元峰盯着陳三元,至於頭頂廂房,留給十多名見證此戰的公證人。
葉子軒一邊向位置走去,一邊掃視陳家陣營,視野之中,清晰可見數十名陳家成員正談笑風生,其中還有十多名年紀輕輕的時尚男女,他們顯然也做足了功課,見到葉子軒出現立刻瞥了過來,眼神鄙夷玩味,還帶着不曾掩飾的殺機。
毫無疑問,他們對葉子軒已經有所認識,能夠叫和記幫衆砍陳三元的人,他們早死死記在心裡,等待機會出這口氣。
在葉子軒和墨七熊等人經過陳氏隊伍面前時,一名陳家青年拍拍身上華衣站了起來,嘴角翹起還豎起了中指,道不出的猖狂和跋扈:“你就是那什麼葉少?哼,小子,有種啊,花錢叫黑社會砍我表哥,今晚一戰後,老子跟你單挑。”
頭髮染黃,帶着兩條項鍊,穿着骷髏頭像的衣服,陳家小子很是囂張。
事實他也做過不少天高地厚的事,揍過無數學生,揍過老師,校長,民間傳言這小犢子把好幾個小女生肚子搞大,幾個女生家長忍氣吞聲,迫於黑道白道上的壓力,只能給孩子轉學,小犢子看上的班花校花,沒有一個能逃脫他魔掌。
不做他的女朋友,不聽從他的安排,下場就是天天被欺負的鼻青臉腫,所以見到葉子軒也耀武揚威。
葉子軒瞄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前行,一看對方非主流的樣子,就清楚是陳家的廢物,懶得搭理。
倒是墨七熊向對方點點手指,警告陳家青年小心一點。
“扮酷啊?”
陳家小子不依不饒,拿起一個水瓶砸向葉子軒:“李元峰今晚都要掛了,你拽什麼拽?”
“砰!”
墨七熊毫無徵兆的轟出一拳,水瓶一聲巨響,狠狠砸了回去,陳家小子腦袋一震,頭破血流,渲染了極具衝擊力的視覺效果,速度快的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在幾個人下意識尖叫挪移身軀時,墨七熊大步流星的衝了過去,揪住前者。
“啪啪啪!”
左右開弓,墨七熊對着他連抽十幾個耳光,把陳家小子打得鼻青臉腫,期間幾個陳家成員吼叫着衝上去,卻被墨七熊踹飛,隨後,墨七熊把對方丟在座位上:“小畜生,軒哥也是你叫板的?老實點,下次再敢張牙舞爪,我抽死你。”
陳家小子鼻血飛濺,哀嚎,哭泣,模樣悽慘無比。
墨七熊沒有理會他,把染血的手掌在他衣服擦擦,隨後從看臺上跳下來,這時,一個聲音氣勢十足地從背後傳來:“小子,雖然我表弟不是什麼好貨色,可你他媽的這樣抽他,有沒有把陳家放在眼裡?有沒有把我陳三元放在眼裡?”
葉子軒跟墨七熊他們扭頭望去,正見陳三元帶着一批同伴現身,還是非主流打扮,嘴裡叼着一支雪茄,看着轉過身來的葉子軒冷笑一聲:“我說誰這麼膽大妄爲呢,原來是牛哄哄的葉少啊,連我都敢踹,又怎會對我表弟手下留情?”
“許彬彬,別哭了。”
他不耐煩的向表弟喊出一句:“難聽死了,跟哭喪一樣,被揍了不要緊,認準他的樣子,找機會弄死他。”
聽到陳三元這一番話,許彬彬馬上抹掉眼淚,抽泣着不再喊叫,但怨毒看了墨七熊一眼。
陳三元把目光收了回來,盯着葉子軒一笑:“葉少,你我樑子越來越深了,我都不知道你腦子是不是進水。”
“老跟我作對,跟找死有什麼區別?是,李元峰現在可以給你撐腰。”
“但過了今晚,李元峰死了,沒有了李家做靠山,你還能叫鬼頭王砍人嗎?”
他吐出一大口濃煙:“忘記告訴你,我已經跟鬼頭王握手言和,他不會再叫和記針對我,小子,你要倒黴了。”
“你成光桿司令了,以後輪到老子叫幾百人砍你了。”
葉子軒淡淡一笑:“看來陳少信心十足啊,只是不到最後一刻,你喊着勝利太早。”
陳三元哈哈大笑起來,不置可否的哼道:“李元峰雖然牛叉,但在陳家拳手面前,就是一個渣。”
“小子,你不識好歹,一定會爲自己所做後悔。”
“就是!”
沒等葉子軒迴應什麼,一個嬌滴滴充滿誘惑的聲音響了起來,李志玲走到陳三元的身邊,輕輕一靠笑道:“在香港,能夠擔得上大少兩字的人,只有三個,一個是死去的董雲飛,一個是即將要死的李元峰,還有一個就是陳少了、、”
“你不好好抱陳少大腿,卻反過來跟陳少作對,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陳三元哈哈大笑:“李小姐言之有理,最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了。”
他還一把摟過李志玲,對着她誘人的紅脣狠狠親了一口:“今晚我下了兩個億,贏了,分了一半。”
李志玲依偎陳三元懷中,:“謝謝陳少。”
她的紅脣,她的指甲,在燈光中,有着致命誘惑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