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即將放入口桶裡的牙尖老鼠,又看看四個袋子中亂竄不安的東西,陰陽頭和三角眼臉色都變得蒼白,他們可以承受拳打腳踢,因爲本身就是街頭混混出身,加上有幕後主子多年的權威壓制,他們不會隨隨便便向炮哥出賣了主子。
可如今,面對葉子軒這殘酷手段,他們發自心底的生寒。
“你們用海蛇咬了湯兮兮,我用老鼠回敬你們的心意,應該對得住你們吧?”
葉子軒上前一步打擊着兩人的信心:“我待會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誰先說,誰就留一命,誰依然頑固或者罵人,我會把所有老鼠都賞給他,十幾只可能染着病毒的老鼠,在你們腹部撕裂出血口或從臀部鑽出,你們可以想象這滋味。”
別說是兩名兇手,就是炮哥他們也牽動嘴角,這殺傷力,太霸道了,短暫的沉默後,葉子軒手指輕輕一揮,葉宮子弟頓時把水桶從他們嘴裡拔開,兩人不僅噴出一口長氣,還第一時間閉上嘴巴,隨後又齊齊張嘴大聲喊道:“我說!”
“是喬爺讓我們乾的!”
“他說湯兮兮不識擡舉,沒有葉家罩着還敢囂張,要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他讓我們盯着行蹤,弄點東西嚇唬她,讓她知道喬爺的厲害。”
葉子軒眼睛微微眯起:“哪個喬爺?”他心裡閃過花輕舞曾跟自己提起的喬天陽,尋思莫非是分店**的發酵?對方不僅垮掉古聊齋的東北分店,還得寸進尺殺到京城報復?只是他心裡雖然有了猜測,但依然想從兩人嘴裡得到答案。
三角眼艱難擠出一句:“東北,喬天陽。”
陰陽頭不甘落後:“也就是江湖人稱的喬八爺。”
在葉子軒對這個名字既熟悉又沒多少了解時,站在側邊的炮哥臉上劃過一抹尷尬,貼着葉子軒耳朵嘀咕一句:“東三省的土皇帝,也是洪幫殘存不多的四大長老之一,輩分高我二截,雖然我跟他來往很少,但每年依然要給他送禮。”
“春節的時候,連洪幫主、、、不,洪震天也要上門拜年。”
炮哥把喬天陽的來歷告知葉子軒:“他在華國黑道上沒有太大名聲,連青刀龍劍都比不上,但在東北黑白通吃,傳聞跟過江龍都有點交情,說一句話比官方法令還有效,這人心狠手辣,貪財好色,還喜歡強取豪奪,實打實的土霸。”
在炮哥說這些話的時候,三角眼和陰陽頭都齊齊點頭,臉上隱約帶着一股驕傲,只是想到自己剛剛出賣了心中梟雄,又像是霜打的茄子軟了下來,弱弱補充一句:“沒錯,就是這個喬爺,他讓我們對付湯兮兮,放蛇之外還要放火。”
“我們準備今天咬傷她後,趁着古聊齋混亂放火,再下一城。”
葉子軒眼睛眯起:“喬天陽?洪幫元老?看來和平的日子,到頭了。”
在兩名兇手止不住一愣時,葉子軒手指一揮:“雖然你們招供出喬天陽是幕後黑手,但終究是你們迫不得已所爲,也是你們放蛇咬傷了兮兮,死罪可逃,活罪難免,炮哥,把他們兩個打斷手腳,丟去十字街討飯一個月,算是懲罰。”
兩名兇手聞言一震,下意識喊道:“你不能這樣啊——”
“堵住他們的嘴。”
炮哥大手一揮,兩個水桶又堵住兩人嘴巴,隨後淡淡出聲:“打斷手腳、、、”
在葉子軒離開審問之地時,背後傳來發自肺腑的吼叫,只是很渾濁,聽不清字眼。
第二天早上,葉子軒再度出現在醫院,手裡還捧着一個保溫瓶,穿過葉宮子弟的層層保護,葉子軒出現在房門口,他已經得到湯兮兮甦醒的消息,所以過來看看她傷口怎麼樣了,推門進去,正見身穿病服的湯兮兮趴在牀上玩弄手機。
挺翹的雙峰,在擠壓中微微變形,也讓一片滑嫩外露,搭在牀頭的雙腳,更是裸露出白皙小腿,弧度誘人。
葉子軒輕輕咳嗽一聲,隨後揚起一絲笑意:“兮兮,怎麼不多睡一會?傷口還沒好,應該多休息。”
“天龍,早上好!”
湯兮兮原本沉悶的俏臉,見到葉子軒頓時燦爛起來,整個病房瞬間多了一抹明媚,她甜滋滋的喊了一句,隨後擡一擡自己的傷腿:“雖然傷口還沒好,打血清的疼痛也還有,但已經不會妨礙我行動自如,其實我覺得自己都可出院。”
葉子軒走到湯兮兮的身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笑容恬淡:“還是多觀察兩天,免得留下什麼後遺症,而且你常年累月操勞古聊齋,現在住院權當休息吧,至於外面的事,店裡的事,不用理會,商叔會想法搞定,再不行,還有我。”
“謝謝天龍!”
湯兮兮向葉子軒綻放一絲笑意,隨後把手指從手機上移開,雙手撐着身子坐了起來,葉子軒看她的行動就知道毒素解掉了,不然不會有這份從容和靈活,同時向屏幕上掃過一眼,發現上面是幾塊玉石的圖片,還有一行玉石大展字眼。
“被蛇咬成這樣還忙着工作,你真是一個忙碌命。”
葉子軒輕嘆一聲:“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才華生存,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湯兮兮撲嗤一聲笑了:“我哪有什麼才華?我就是一個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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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軒一邊向湯兮兮搖頭,一邊打開帶過來的保溫瓶:“我沒有把你受傷的消息告訴葉家人,但告訴了花醫生,她幫忙熬了一點粥,味道還可以,來,把它吃了,吃完了,身體纔會熱乎,纔有能量,至於手機,我先替你保管半天。”
葉子軒打開病牀上的小桌子,隨後把保溫瓶的粥倒入一個瓷碗,示意湯兮兮把它們喝完,同時拿起後者的手機,不讓她繼續幹活,湯兮兮抿着嘴脣望向葉子軒,眸子有着一抹想要抗拒卻不可遏制的甜蜜,她順從的拿起湯匙舀起熱粥。
“真好喝。”
湯兮兮喝入一口,臉上揚起一絲雀躍,隨後又多了一抹遺憾,可惜不是葉子軒熬的。
“叮!”
就在這時,湯兮兮的手機響了起來,葉子軒苦笑一聲,遞到湯兮兮的耳邊,商叔的聲音很快傳來,還帶着一股子焦慮:“湯小姐,不好了,古聊齋的門窗被人用酒瓶砸了,門口吊死一隻公雞,柱子也被人用紅漆寫了文物販子四字。”
“王思和李永上班來到店門口,剛剛停好車子就被一輛麪包車差點撞翻,裡面坐着幾個人,大笑看他們慌亂。”
“小姐,那幫沒人性的傢伙,估計跑來京城了。”
商叔還猶豫着補充一句:“大家現在都誠惶誠恐,擔心那幫畜生傷人。”
在葉子軒捕捉到全部字眼時,湯兮兮臉色瞬間變得難看,隨後穩住心神低喝:“商叔,不用怕,他們色厲內荏,不會對你們怎樣的,你們馬上報警,然後好好收拾一番,此時此刻,千萬不能被對方嚇倒,不然古聊齋就徹底完蛋了。”
面對這樣的困境,湯兮兮依然堅韌不拔,不跟對方妥協,葉子軒眼裡閃過一抹欣賞。
商叔嘆息一聲:“好,我聽你的,馬上報警,只是我擔心報警只能威懾一時,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而且古聊齋的夥計開始人心惶恐,幾個人喊着要辭職了,他們說雖然喜歡古聊齋的豐厚薪水,但更想要抱住命,小姐,要不——”
他想要再度勸告主子找葉家援手,骨氣固然重要,但可以輕易解決的問題,沒必要這樣固執到底。
否則只會讓麻煩越來越大,喬天陽也越來越猖狂,鬧到最後怕是要死上幾個人呢。
湯兮兮呼出一口長氣:“放心,我有分寸,告訴夥計們,每人薪水漲十個點,讓他們安心幹活。”
她清楚商叔的意思,可她依然存着抗拒,自己都跟葉家無關了,還厚着臉皮要援手,葉宗只怕會更加恥笑和譏諷她:
離開葉家,她什麼都不是了。
掛掉電話後,湯兮兮的情緒差了很多,連喝幾口粥都像是失了魂,葉子軒正要說什麼時,放會牀上的手機又響起來。
葉子軒正要把它遞給湯兮兮,卻一眼發現來電屬於哈爾濱,於是鬼使神差的按住湯兮兮手指,神情平靜按下免提鍵。
幾乎是剛剛接通,裡面就傳來一個低沉卻陰險的聲音,在三十多平方米的病房散開:
“湯兮兮小姐,現在很忙?不知道我這幾份禮物,你滿不滿意?”
“你覺得,抓走我兩個手下,我就會忌憚就會罷休?你未免小看我了。”
“我還可以保證,這只是一個開始,而不是結束。”
對方微露譏嘲:“誰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呢?骨氣,傲嬌?爺收拾的就是這種人,呵呵呵!”
“要想了斷此事,還是乖乖從了我吧。”
湯兮兮想要按掉免提鍵時,葉子軒卻已經把手伸了過來。
他輕輕握住湯兮兮的手,搖搖頭後對着手機開口: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