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風雨瀰漫。
在葉子軒跟賈榮華討論轉讓賈氏股份時,賈沉浮正被兩名警員從單間請出,隨後丟入一個三十人住的集體牢房,見到自己大半夜被轉移,兩名獄警又散發着狠戾,賈沉浮就知道今晚有着變數,還隱約推測對手怕是到了山窮水盡地步。
不然不會歇斯底里玩這借刀殺人一招,只是他臉上依然沒有太多情緒起伏,在他被捕的第三十分鐘,一名審訊官員暗中向他傳遞一個消息,葉少讓他安心!得到這個暗示,賈沉浮就對自己遭遇完全不在意,他相信葉子軒會庇護自己。
這是一場較量,也是一個承諾,他對葉子軒也有着信心,能夠在事發三十分鐘打通關係給予信息,足夠證明葉子軒能耐不凡,所以他很平靜對待風險,哪怕獄警居心叵測的半夜請他換房,賈沉浮也坦然處之,他相信葉子軒看着自己。
“哐當!”
六號鐵門被獄警狠狠的關了上去,進入裡面的賈沉浮踉蹌了一下,隨後就穩住了身軀,他清晰感覺到暗中亮起一抹抹兇狠光芒,就像自己被丟入了狼窩一樣,監獄應有的戾氣漸漸環繞,腳步聲也密集了起來,顯然牢房犯人已被驚醒。
賈沉浮臉上保持着平靜,環視相續起牀的數十人,很是平和丟出一句:“我叫賈沉浮,賈氏集團主事人,不管你們出於什麼心態,或者收錢做事,我都要告訴你們一句,我安全,你們就安全,我有事,那就是你們有事,全家有事。”
聽到這一番話,二十多名站起來的囚犯,神情微微一怔,他們是大老粗,但也是聰明人,而且在監獄廝混這麼久,嗅覺比常人更加敏銳,看到賈沉浮神閒氣定的樣子,又回味剛纔言語蘊含的殺意,不少想要尋樂子的囚犯猶豫着坐下。
羞辱新囚犯帶來的快感,遠不比撞上鐵板的風險要大。
“什麼賈沉浮,什麼主事人,老傢伙,你嚇唬我們啊?”
一個光頭漢子站了出來,一腳踢開一個水桶吼叫:“還敢威脅弄我們全家,找死是不?”
另一個豹紋男子也跟着附和:“兄弟們,弄他,給他下馬威。”
身後幾個囚犯放聲大笑,眼裡都閃爍一抹光芒,貓捉老鼠一樣,很是玩味。
“給他講講規矩。”
說完之後,他們就扭着脖子向賈沉浮衝了過去,途中一人還閃出一把牙刷,削尖,很是鋒利,捅入腹部不死也重傷,只是還沒觸碰,牢房大門又被打開,幾個年輕男子主動鑽入進來,身材魁梧,氣勢不凡,在冷光中閃爍嗜血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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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又有新人進入,光頭男子微微詫異,只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尋思該是獄警爲了掩飾半夜轉移賈沉浮的事,所以很快散去念頭,隨後喝出一聲:“後面幾個新來的,給老子站到旁邊,等我們教訓完這老東西,再來跟你們上上課。”
他重重哼出一聲:“到了我們的地面上,是龍是虎都給我盤着。”
“什麼,這是你們的地面?”
墨七熊從人羣中走了出來,神色有幾分詫異:“這是誰規定的?我怎麼不知道?”
他一臉的茫然,彷彿自己的錢被別人騙了,還順手把賈沉浮扯到身後。
見到墨七熊這副神情和舉動,光頭漢子的臉色陰沉下來,他後退一步,身邊的那六個囚犯卻圍了上來,他們把手伸進了腰間,如欲撲的野獸,其中一人嘶聲說道:“誰規定的?!在監獄就是用拳頭說話,拳頭規定,怎麼?你不服?”
衝突就發生在忽然之間,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六個漢子連腰間的牙刷,都還沒有來得及拔出,便受到了墨七熊沉重的打擊,他伸手一抓,揪住左邊衝過來的囚犯,順勢一背,一個過肩摔狠狠的摜在地上,接着單腿用力往下一頂。
膝蓋狠狠的沒入右邊囚犯的小腹中,兩人瞬間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無法掙扎起身。
“保護好賈先生。”
墨七熊扭扭脖子,吩咐幾名戰熊保護賈沉浮,隨後向停滯攻勢的囚犯衝去,臉色凝重的豹紋男子,忙擺出一個散打造型,結果還沒站穩就被墨七熊一腳抽翻,原地旋轉三圈,在眼冒金星的過程中,他隱約見到其餘同伴被墨七熊擊倒。
六名囚犯都是光頭男子的同夥,一個個身材魁梧,凶神惡煞,可在墨七熊手中不堪一擊,不到十秒就全部倒地,其餘原本看戲的囚犯見狀大驚,忙向牆壁躲去免得傷及自己,而墨七熊把這些小嘍囉幹倒後,就捲起袖子向光頭仔走去。
光頭男子站在原處,臉色煞白,張嘴吸氣,眼珠子好像要從眼眶中蹦出。
整個人,就像是一隻瀕臨死亡的青蛙:“你不要過來,你動我、、後果很嚴重的。”
此時,賈沉浮淡淡拋出一句:“他們背後一定有人,拿下口供,葉少做事更加從容。”
“有道理。”
墨七熊散去重殘對方的念頭,獰笑着一腳掃飛光頭男子,隨後踹上幾腳瓦解後者戰鬥力,在他鼻青臉腫無法反抗時,墨七熊提着他的後頸,倒栽蔥似的把他腦袋塞入一個桶裡,水花頓時冒起來,光頭男子在無法呼吸情況下連喝三口。
他想要吐出來卻被墨七熊打在背上,又把要吐的水倒流回肚。
光頭男子一臉悲憤,要多悽然有多悽然,賈沉浮掃過墨七熊一眼,他沒有在葉子軒身邊見過這人,但看得出是一個剽悍的主,不由感慨葉子軒身邊還真是高手如雲,而且對他能往監獄塞人保護,更是有了進一步認識,實力不弱許家。
念頭轉動之間,賈沉浮走到光頭男子面前,淡淡出聲:“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光頭男子艱難擠出一句,只是還沒落下話音,他的腹部便捱了墨七熊一記勾拳,翻江倒海,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他羨慕的看着他的手下,因爲他的手下們還能躺倒在地上呻吟,而他連這樣的資格都沒有,接着頭髮就被墨七熊拉起:
“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不然,你就真要廢了。”
墨七熊的手指壓上三分力,光頭男子哀嚎一聲,他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被墨七熊揪下來了,當見到墨七熊手裡拿過幾支削尖的牙刷放在腹部時,他全身瞬間打了一個顫抖,隨後擠出一句:“我說,我說,是賈少要我們對付賈先生!”
“一人一千萬。”
聽到是賈富貴的手筆,賈沉浮嘆息一聲,沒有說話,只是在角落坐了下來。
良久,他向墨七熊淡淡開口:“告訴葉少,讓我親手送他。”
墨七熊點點頭,隨後很囂張拿出手機、、、、
此時,葉子軒也正靠在病牀上,神情平靜地打開手機,連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很開門見山的視頻,雖然夜色已深,但對方卻好像沒有睡覺,手機響了三下就被接通,隨後,一張傲然不羈的面孔映入視野,神情帶着不加掩飾的跋扈。
袁玉川。
“葉少,晚上好,還沒睡啊?”
沒等葉子軒出聲,袁玉川先笑着擠出一句:“聽說三亞最近風大雨大,你可要保重自己,千萬不要感染風寒。”
葉子軒臉上也揚起一絲笑意,靠着一個枕頭淡淡迴應:“袁門主還不是一樣沒睡?三亞雖然風大雨大,卻依然比不上西安的黑雲壓城,袁少出門最好也要選一選日子,免得被雷劈了,好不容易上位,這樣掛了,可惜,丹娜也傷心。”
袁玉川聞言哈哈大笑:“葉少話中有話啊,損人水平越來越高,對了,不知今晚給我電話,有什麼好關照?”
葉子軒伸伸懶腰,輕聲接過話題:“我哪有什麼好關照?要關照,也是你關照我,你可是轅門主事人,旗下幾十萬子弟,至於這個電話,我是來找袁少要醫藥費的,借我的手,除掉三幫六十名死硬分子,讓袁少掌控轅門更加從容。”
“有這事?”
袁玉川一臉驚訝坐直身體:“三幫死硬分子襲擊你?我怎麼不知道啊?我怎麼好像聽說是東瀛人要你命,葉少,你做人可要厚道啊,你不能借着千葉櫻子這把利劍,把轅門也拖入漩渦打壓啊,我擔不起私通外敵、損害國利的罪名。”
葉子軒發出一陣爽朗笑聲:“袁少裝瘋賣傻的演技,放眼好萊塢也是一等一了,只是葉子軒運氣好了一點,不僅判斷出六十名轅門子弟,還捕捉到他們攻擊前的對話,袁少不相信的話,那麼我說出龍文靜三個字,你應該有數了吧?”
“好了,大家都聰明人,別虛與委蛇了。”
在袁玉川笑着望向葉子軒時,葉子軒輕聲補充一句:“你上次在越國幫助過我,我願意還你一個人情,你這次借我的手鏟除三幫死忠,我就不借千葉櫻子這把劍捅你了,不過利息是一定要收的,海南這塊肥肉,轅門需要給我讓出來。”
“袁少,三天爲期,轅門堂口從海楠全面撤離。”
“全面,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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