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西的付山城教授團隊辦理好入住手續,將行李安排好,蘇教授叮囑他們等下一起吃晚飯。
稍作休息,付山城教授在專門的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蘇教授的房間。
我的媽呀,這住的真是總統套間,蘇教授住的這個套間恐怕是這家酒店最好的房間吧,這應該是整個參會醫生裡待遇最好的。
就算幾位世界級的大牛也沒有這種待遇吧,這種待遇完全是超過了會議的招待規格,付教授經常去歐美開會,非常熟悉老外這一套,即使是世界級的大牛,也沒有聽說會務組會給誰安排總統套間。
而且這不僅是總統套間的事情,看這陣勢,除了酒店的24小時專門管家團隊,明顯有幾個德國青年是專門給老蘇當翻譯的。
這還不算,整個會議的過程,老蘇的就餐也是開小竈,專門有廚師給他做飯菜,這特麼美國總統來了也不過如此吧。
難道自己孤陋寡聞,老蘇的研究成果已經轟動世界?只是自己不知道?老蘇難道是牆內開花牆外香?
在科研界也不是沒有這麼情況,某些研究員和科研成果因爲某種原因一時在國內默默無聞,但在國外的名氣特大。
比如傳說魔都某研究所的新藥專利,發明好幾年默默無聞,魔都人自己都不知道,後來被國際製藥巨頭以幾億的高價買走專利,然後使用該專利技術製造的藥物反過來以昂貴的價格出口給我們,掙取大量的利潤,這時魔都的相關部門才知道這個專利,怎麼這麼好的專利賣給別人,反過來掙自己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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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這位普普通通的研究員在國內平時騎自行車上下班,每次去歐美開會,這家制藥公司是打着橫幅在機場歡迎他,就差鋪紅地毯,難道老蘇現在是這種情況?老蘇這待遇也就差鋪紅地毯。
老蘇呀老蘇,看不出來呀,不過也好,跟着老蘇沾點光,吃好喝好住好。
在蘇教授的套房裡,大家聊聊天,然後一起去吃晚餐。
蘇教授心裡明白,這是自己的女婿給力,別看奧古斯特是歐洲脊柱外科學會的主席,他曾經在三博醫院跟着自己女婿學習好幾個月的脊柱外科,嚴格來說,算是自己女婿的學生。
所以這事,這背後拼的是女婿,老蘇越想越是美滋滋的。
奧古斯特陪着蘇教授吃完晚飯,留下幾個人組成的專門團隊負責蘇教授會議期間的生活、翻譯等等,自己因爲很忙,只能告辭,付教授因爲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也是很累,吃完飯去休息。
回到總統套房,鄒教授心裡感嘆,老闆的女婿真是給力呀,大家來歐洲只是開個會而已,居然享受這種待遇。
鄒教授在房間裡休息,關切地問道:“這次小楊怎麼沒來開會呢?”
“他是個工作狂,現在忙得很,對這些會議已經沒有多少興趣,好像派了一個助手過來。”蘇教授端起茶杯,小飲一口。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可是包含萬鈞之力,對這種會議都沒有興趣,只派一個助手過來,年輕人是多麼的高傲,也只有楊教授才配有這份實力。
鄒教授瀏覽會議的名單,果然發現名單上有三博醫院的宋子墨和徐志良,這個宋子墨也是有點名氣的人,當時在金刀獎大賽上,前面很多手術都是宋子墨做的。
再看看會議流程的資料,宋子墨演講的位置居然很靠前,會議總共有80篇摘要作爲主會場5分鐘標準時長大會發言,其中來自中國的摘要共8篇,宋子墨一個人的演講課題居然有3篇。
在這種會議上,能夠演講一篇已經很了不起,他一個人演講3篇,估計整個會議,這個宋子墨最耀眼,在以前的歷史上,這種會議一人佔3篇的紀錄應該罕見吧。
鄒教授看了看宋子墨的演講主題——脊柱側彎矯形中的新式截骨術;楊氏截骨,脊柱外固定架在脊柱側彎矯形中的應用,精確骨骺阻滯技術矯正青少年脊柱側彎動物實驗報告,而奧古斯特的講題也是圍繞這三種新技術展開。
看來,這三個課題將佔據此次學術會的鰲頭。
——
宋子墨和徐志良去歐洲開會,科室一下缺掉兩員主將,楊平肩上的擔子這下加重幾倍,很多原本無需他親力親爲的事情現在也需要他來做。
比如以前很多手術根本不用楊平主刀,楊平只需要在臺下看看,把把關就行。
張林和小五兩兄弟難得有機會挑大樑,這次,兩人表現非常積極,希望可以試試自己能不能獨當一面,兩人現在也是主治醫師,而且還手握世界級的專著,平時都是在宋子墨和徐志良手下打雜,現在終於有機會一展雄風。
“教授,有什麼事情你就交給我們,請你放心,我們能夠行的。”張林是信心十足。
''對,放心,我們行的!”
小五也當仁不讓,決定和張林一起好好幹一場。
連李國棟也躍躍欲試,希望在這個關鍵時候表現表現。
大師兄和二師兄現在歐洲風光,這麼年輕就站在世界級的講臺上面對全世界的脊柱外科醫生演講,李國棟暗下決心,一定要努力,以後自己也要爭取這樣,向兩位師兄學習。
楊平正在電腦上瀏覽病歷,面對兩人的毛遂自薦,指着電腦說:
''好啊,正好這裡有個東南亞的患者-——脊柱腫瘤,慕名而來,走了很多醫院都不敢接,你們給他安排手術,要做脊柱腫瘤的整塊切除,用我的整塊無泄漏切除術式,伱們平時跟了很多臺手術,動物實驗也做過不少,在上級醫生指導下也做過一些病例,應該可以拿下吧?”
小五和張林十分激動呀,這是跨越階層的機會呀呀!
“沒問題,放心!包在我們身上。”
兩人把胸脯拍得特響。
“那這個病人的手術由你們來做,我在臺下看看。”楊平是認真的。
“還有,這個脊柱側彎的患者,沒法忍受外固定架治療的長時間,需要做傳統截骨矯形,也交給你們,我看看,這幾天還有什麼手術,還有冠脈搭橋、胰腺癌的根治術、上頸椎顱底畸形的矯正,統統交給你們,你們要撐起門戶呀。”楊平不緊不慢地說。
張林和小五立刻感到壓力山大,額頭滲汗,這都是一些頂尖手術。
一般手術哪能顯示出水平,要做就做這些有技術含量的手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
兄弟倆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相互鼓勵,能不能跨越階層,就看這幾天的表現。說不定表現好,以後可以自己帶組,當時宋子墨和徐志良帶組的時候,都是主治醫師,也是後來才晉升的副主任醫師。
現在自己不是也升了主治嗎,正是建功立業的黃金時候,自古英雄出少年!
頓時,一股幹雲的豪氣從張林和小五胸椎迸發出來。
楊平見他們積極性這麼高,在放手不放眼的情況下,決定還是讓他們自己去體驗一下,即使到時手術做不了也不要緊,可以讓他們以第一責任人的身份來體驗如何做決定,反正有自己兜底
“教授,真交給我們?”小五有點不相信。
楊平點點頭:“真的,你們也應該獨立做些事情,你們平時主刀的手術要麼難度相對低,要麼就是在宋博士和徐博士的指導下進行,這幾個患者的手術還是有難度的,正好測試你們的水平。”
“對!潮水退去,才知道誰在裸泳!”張林嚴肅地點點頭。
“放心,裸泳的肯定不是我們。”小五也點點頭。
旁邊的夏書、金博士、文博士三人簡直不敢相信,這兩個混蛋可以做這種手術?
夏書以前不是三博醫院的,可能沒有這麼驚訝,金博士和文博士以前都是骨科的人,還不知道張林和小五是什麼角色,他們只是跟楊平關係好,抱住了大腿,當初剛剛成立的科室的時候,跟着楊平一起過來的,這兩小子說白了,就是楊平手下打雜的。
張林在醫院是個張大嘴,一天到處裝逼,小五嘛,因爲嘴巴甜,人長得帥,做事靈活,娶了個老婆是個白富美,所以在大家眼裡,小五是個小白臉,屬於軟飯硬吃的傢伙。
兩人全然不顧別人的驚訝表情,立刻工作起來。
''國棟,把這些病人的片子都拿過來,我們好好分析分析病情,認真制定手術方案。”
張林非常認真,一點也不像裝逼,而且他能感覺出旁邊人的異樣眼光,他完全不在乎這些。
“病歷也拿過來,化驗單都已經貼好了吧?”小五吩咐李國棟。
平時本來他們是兩組,張林跟着徐志良,小五跟着宋子墨,現在如果分開各自爲戰,力量明顯太單薄,兩人決定聯手,擰成一股繩,什麼事情一起商量着做,手術到時候也一起做。
大家都是認真的,病歷車立刻推過來,片子是一袋又一袋地拿過來。
看着兩人這麼認真的態度,夏書、金博士和文博士只好在一旁看熱鬧,也不好插手,再說剛剛楊教授說的這幾個病例確實難度非常大,只有少數醫生才能拿下這種手術,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拿下來。
''嗯,腫瘤已經侵犯胸1——胸4,這個節段的血運非常差,我們要非常小心,不能損傷脊髓的供血血管,腫瘤往前與胸腹腔臟器有粘連,這裡要非常小心,兄弟,這段時間你一直在鑽研前路,我在鑽研後路,要不我們聯合,雙劍合壁,你做前路,我做後路?”
“我正好是這個意思,前路手術交給我。”
兩兄弟經常在一起訓練,爲了避免撞車,比如,如果一頭實驗豬拿來做手術,如果兩人做同一個部位的手術,可能就有衝突,所以他們的手術集中訓練經常是分開的,比如脊柱外科,暫時張林專供後路,小五專供前路,等兩人自己覺得非常熟練後,再交換訓練。
''要做整塊無泄漏切除,我們得好好計劃一下,從這裡入手你看行不行。”
“可是可以,這裡有脊髓的供血血管,千萬不能損傷。”
''這些血管在前面,由你負責處理。”
“沒問題,這幾根血管都由我來處理,需要提前分離出來保護好。”
“我們做慢一點,不急,一步一步來,備血要充分。”
“國棟,你要提前跟輸血科溝通好,這個病人的血要備足,懸浮紅細胞需要10個單位,血漿備兩千毫升,這樣我們有備無患,五哥,備這麼多血夠吧?”
''差不多了吧。”
“我們晚上一起加班,把手術的繪圖搞出來,涉及這麼多椎體的完整切除,一定要定製的假體兩植入支撐,聯繫黃經理提前準備好。”
這兩個傢伙完全無視旁邊的人,儼然像個大教授一樣。
楊平在一旁看着這哥倆,像模像樣的,不過這兩人確實很勤奮,他們自覺根腳沒有宋子墨、徐志良這些學霸好,所以特努力,連遊戲都戒掉,兩人整天在一起不是畫解剖圖,就是訓練手術基本功,然後就是跟着宋子墨和徐志良做手術。
本來徐志良就對張林不怎麼感冒,所以帶着他手術,張林少不了捱罵,每次捱罵,張林也是點頭哈腰討好地笑。
但是老徐罵歸罵,教手術還是很認真,手把手,紮紮實實,一步一步地教,帶着張林一個一個手術過關。
相對於張林,小五在宋子墨那邊一般不會捱罵,宋子墨一般不喜歡罵人,加之小五腦子靈活,嘴巴說話好聽,所以一般不會惹宋子墨來氣,他們的上下級醫生相對和諧很多。
而且宋子墨不像徐志良那般嚴肅,平時帶教方法靈活多變,講究在樂趣中學習,所以小五的工作環境相對輕鬆很多。
他們學了這麼久,究竟行不行,正好楊平也想看看,算是一次開考試吧。
當然,爲了安全,楊平繪全程盯着,所謂放手不放眼,將一切限制在可掌控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