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第300章 治死兩皇帝,還能全

朱元璋拔出腰間天子劍,猛的一劍斬殺在了桌子上。

也不管是不是他心愛的桌案了。

這一刻,他的雙目紅很可怕!

這時候,若是能來到正德朝,他一定會教教正德皇帝朱厚照,該怎麼當皇帝。

讓他跟他太祖爺好好學學,如何和文官打交道。

並教教那些文官們,什麼叫做天威不可侵犯!

送給他們,來自於太祖皇帝的溫暖!

這些狗東西,當真飛揚跋扈,竟然如此殘害他的子孫。

還是當了皇帝之後,大有作爲的子孫!

朱元璋越想,心中的怒火和殺意越是壓抑不住。

這些人,當真好狗膽!

竟敢如此公然害死皇帝!

還如此可笑的,從第二次落水到朱厚照身亡中間,隔了幾個月的時間。

在這過程裡,不讓落水之後,染了風寒的皇帝在南京治病,而是不顧舟車勞頓,來到了北平。

治了幾個月,落水得來的風寒不僅沒被治好,還他孃的被治死了!

得了風寒,竟然還能吐血而亡!

可去他孃的吧!

這些人是真敢啊!

真是一點臉都不要!

韓成看看那被斬掉一角的桌案,又默默的拉開了一些,和朱元璋的距離。

話說,他也覺得挺可笑。

這些人是真的一點兒逼臉都不要。

若朱厚照是一體弱多病之人也就算了。

一個能帶兵打仗,自幼習武,正當壯年的皇帝。

落了水,得了風寒,還這麼久沒被治好,因此送了命。

皇帝想要找個外面的郎中來治病,還硬生生被楊廷和攔着,不讓去找。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着的嗎?

也是,這若是再找一個外面的郎中,把病給治好了。

那豈不是還要再來第三次落水?

這太麻煩了!

這事兒,看着就讓人火大。

也無怪朱元璋這個開國皇帝,會被氣成這樣。

以往看歷史時,只能爲這些人無恥的嘴臉,而感到氣憤。

但現在,想到自己可以在今後,帶着老朱過去送溫暖,韓成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這麼說,太醫院的問題很大啊!”

再次開口緩緩的向韓成詢問。

在問這話時,他想起了發生在他洪武朝的一件事。

這件事便是劉伯溫之死。

劉伯溫按照原本來算,還是能再活上一些時間的。

但是卻被毒死了。

是誰毒死的?答案是胡惟庸。

胡惟庸又是通過什麼樣的辦法,來讓劉伯溫死的呢?

是太醫。

太醫院裡有一人,和胡惟庸老早便交好。

隨着胡惟庸一路升遷,這人也一樣是一路升遷。

最終來到了太醫院。

並在弄死劉伯溫這件事兒裡,發揮了決定性的作用。

當然,在劉伯溫之死的事情上,他也是因爲心裡的一個大疙瘩。

才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然他是有能力,把這個事情給叫停的。

自己的洪武朝,尚且有這樣的事情存在。

那到了後面的朝代,尤其是出現了楊廷和那種,權傾朝野,能同時掌握外廷和內廷的人。

連皇帝身邊,都佈滿了奸細。

那麼太醫院裡的人聽誰的,也根本不用再多想。

“問題何止是不小!”

聽了朱元璋的話後,韓成的聲音響起。

對朱元璋的話進行了肯定。

“問題已經特別特別嚴重了!

其實真的算是來,從朱見深的時候,太醫院就已經很爛了。

而且父皇,若是從根子上論起來,這事你還有一定的責任。”

聽了韓成的話,朱元璋愣了愣。

“這怎麼又扯到咱頭上來了?

和咱有啥關係?”

韓成道:“怎麼沒有關係?

據記載,說父皇你把太醫院這裡,也立下了規矩。

基本上就是太醫死了,太醫的兒子接替老子的班,繼續爲太醫。

雖然這後面,也會有從其他渠道進來的太醫,對太醫院進行補充。

可是這套繼承製度,也在向下運行……”

說起這事兒,韓成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吐槽老朱。

“父皇,你太喜歡弄世襲了。

這玩意兒怎麼說呢,雖然有一句話叫做門裡出身,強人三分。

可是虎父犬子的也多不勝數。

並不是說老子在醫術上厲害,兒子就在醫術上也同樣厲害。

倘若真的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會打洞。

千古不變。

那又豈能會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太醫世襲這個事兒,除了這個,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那就是容易讓那些有資格進行世襲的人,心生懶惰。

不在醫術上面下大功夫進行鑽研。

反正就算是不在醫學上,下太大的功夫,也一樣是太醫。

直接就站到了諸多學醫之人,窮極一生,都達不到的最高點。

那爲什麼還要再努力,再自討苦吃呢?

除了極少數人外,大部分的人都會有這樣的心理。

這點兒,父皇可一定要改。

不能再這樣下去。

按照我的看法便是,很多事情上,都不要搞世襲。

優勝劣汰,有能力者優先,纔是最好的。

尤其是爲官,以及治病救人的太醫這上面,更是如此。

一直世襲,那是真的容易害死人。

會導致太醫院的醫學水平,嚴重下降。

更爲重要的是,一旦在一個位置上待的太久了,很容易就會多出各種各樣的牽連。

就像是一棵樹,在這裡紮根久了,根系就越來越發達。

牽連就會越來越多,也就更容易被人控制。

還是不搞世襲,只憑本事較高低的好。

醫術高明者,方可入太醫院。

如此才能在太醫院裡,彙集上一批醫術最爲高明的醫者,用來治病救人,救死扶傷。

而不是弄上一羣酒囊飯袋,或者是受別人控制的人。

不僅僅治不好病,有些時候,還會把皇帝把命給害了。

聽着韓成在這當面吐槽,朱元璋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對對,韓成伱說的對!

在這上面,咱又想當然了。

咱一直覺得,當爹的優秀,醫術高明,那麼當崽子的肯定也會努力的學醫術。

打小就接觸這事,肯定比別人知道的多。

老子對兒子,也不會藏私。

搞世襲的話,只會讓後面的人醫術越來越高明。

可咱卻忘記了考慮,這人是最容易懶惰的。

一旦活得安穩,就容易不思進取了。

就比如咱,咱現在想想,若是當初咱能吃飽穿暖,不,不說吃飽穿暖了,只是要能活下去,咱都不會造反!

世上也只會有朱重八,而不會有現在的朱元璋。

太醫院這事上,你說的很對,咱這就記下來,馬上就改!”

朱元璋一邊說,還一邊走到桌案前,拿出紙筆,當場將這個事給記下。

防止今後忘了。

從此便可看出,他對韓成說的這事,是真上了心,也是真的想改。

就朱元璋的這性子,若是尋常的人,給他說這些事,說他在這事上做的有多不好。

他有很大的可能,就是聽不進去。

就算是真聽進去了,那心裡也不太痛快。

真的下定決心更改之前,也會進行充分的調查,仔細的權衡,最終纔會做這個事。

想要讓他如此乾淨利落的,將之給改掉,那是不可能的。

當然,這同樣的話讓韓成來說的話,就大大不同。

他不僅僅不生氣,反而還會爲自己的大明,經過韓成的提醒,又減少了一項影響不好的政策,而感到開心。

這就是區別。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下來,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兒。

尤其是現在,韓成又真正的成爲了他的女婿。

朱元璋對韓成,變得越發了信任了。

不說達到朱標的那個高度,但至少如今在大明,除了朱標,朱元璋的其餘兒子在朱元璋心裡,那論起來,都沒有韓成高。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通過韓成的講述,他得知了這太醫院在今後,都幹出了啥事兒。

所以在此時,接受起韓成所說建議,沒有絲毫的不適。

“說起太醫院,就不得不說一下,劉文泰這個非常出名的太醫。”

劉文泰很出名?

“這……莫非此人是咱後世的太醫院裡,出現的一位神醫嗎?”

聽到韓成的話,朱元璋對這劉文泰,頓時興趣大增起來。

能被韓成着重介紹,那說明很大可能,這人是真的有真材實料。

韓成聽了朱元璋的話,又看到朱元璋臉上的神情,頓時就知道朱元璋想歪了。

邊開口道:“父皇,這劉文泰在歷史上極爲出名,倒不是因爲他的醫術。

他的醫術到底高不高明,這事兒還兩說。

令他出名的是別的事兒。”

別的事?

他一個太醫不是因爲醫術出名了,那還能是因爲什麼事?

朱元璋有些奇怪。

但馬上便反應過來。

“你是說,咱的好兒孫朱厚照,便是這劉文泰下的毒手?!”

如此說着,聲音就變得冷冽了起來。

韓成搖頭道:“父皇,這正德皇帝,並非是遭遇了劉文泰的毒手。

因爲他在老早之前,便已經被正德皇帝給流放了。

他最爲出名的,是接連治死了兩位皇帝。

這兩位皇帝,分別是成化帝朱見深,以及明孝宗朱祐樘。

這父子二人,皆死於劉文泰之手。”

啥?!

朱元璋聞言,頓時大吃一驚。

太醫院竟爛到了這種程度?

接連兩任皇帝都死在了太醫手裡?!

那若是再算上這個被太醫治了幾個月,不僅沒有治好風寒,反而還吐血去世的好兒孫朱厚照。

這豈不是等於,說自己大明,接連三位皇帝都死在了御醫手裡?!

“不對啊!”

朱元璋吃驚之後,忽然疑惑出聲,望着韓成道:

“之前你和咱說朱見深的時候,不是說萬貞兒因病去世後,朱見深傷心過度,很快便隨之而去了嗎?

怎麼現在,卻又變成了什麼劉文泰,把他給治死了?”

韓成道:“父皇,這兩者並不衝突。

萬貞兒去世後,朱見深確實是傷心過度。

不過朱見深的身體,還是比較強壯的。

那時候剛四十歲出頭。

雖然整個人沒了精氣神,後面也又有了病。

可依照他的身體健康程度,若是把風寒給治好,還不知道能活多久。

但偏偏,就是死在了這風寒上。”

風寒?又是風寒!!

這怎麼如此似曾相識呢!

朱元璋的眼睛眯了眯。

“劉文泰此人原本不是個學醫的,是學文的。

只不過當官得罪了人,後面就找關係,不知怎麼運作的,進了太醫院。

而這人,其實也沒有什麼高明的醫術。

但在鑽營上面卻很有一套。

一路做到了四品的太醫院使。

此人還奉命編撰了一部醫書。

所編纂的醫書,到我們後世還有流傳,而且還是挺出名的。

大名鼎鼎的本草綱目,據說就是在受到這部醫書的啓發,才最終被李時珍編寫出來。

只不過那醫書上面,所寫的只是劉文泰撰,並不是劉文泰著。

按照關於此事的記載,是劉文泰牽了個頭,找了一批人來編撰這部醫書。

真正幹活的人不是他。

朱見深染了風寒,需要治病。

那劉文泰身爲太醫院使,職位高,那由他出手似乎也挺合情合理。

再然後,幾副藥下去,就把朱朱見深給送走了。

據記載,說是劉文泰開錯了藥方……”

“去它孃的!!”

朱元璋聞言,忍不住罵出聲來。

“這些狗東西,它孃的真能瞎扯!

堂堂一國皇帝,得的還是風寒,還能被人開錯了藥?

還因此直接送走了?

開的是什麼藥?專門開的毒藥吧!”

還有,這劉文泰他自己醫術高明不高明,他自己心裡沒有斤兩嗎?

他這種人,最精通的就是濫竽充數了。

尤其是又涉及到了皇帝的病。

又怎麼可能輕易以身犯險,去給皇帝看病開藥?

必然是讓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來看病。

再想想朱見深在位的所作所爲,以及劉文泰此人原本是個文官。

還是個善於鑽鑽營的文官。

朱元璋不可能不多想。

原來,不僅僅只是自己的好兒孫朱厚照,遭了這些人的毒手。

就連朱見深也死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治死了皇帝,這劉文泰絕對是死罪。

他這罪,不光自己要死,死全家都不夠!

誅九族才行。

怎麼還有機會活着,且又接着再治死了咱大明的一位皇帝?”

朱元璋惱怒過後,望着韓成顯得不解的出聲詢問。

這事,他確實不能理解。

韓成道:“這也是最爲神奇的一點。

也是劉文泰爲什麼如此出名的最大原因。

治死了皇帝,那必然是死罪。

可是朱祐樘上位以後,想要問罪之時,卻有不少人出來幫劉文泰說話。

幫他開脫。

最終的結果,是劉文泰不僅僅沒有丟掉性命,反而還能夠接着在太醫院當中任職。

繼續爲太醫。

只不過是從四品,被降到了五品而已。

“啥?!”

朱元璋的聲音都提高了。

一個小小太醫,把得了風寒的皇帝給治死了,而且還是明確的,用錯了藥給治死的。

最終的結果,是他不僅沒有死,沒有被誅九族,還活了下來。

還能繼續在太醫院當中做太醫?

而最大的懲罰,不過是從四品降到了五品。

這這什麼狗屁東西?

這朱祐樘怕不是傻子吧?!

那些人的膽子是真大啊!

這是準備還再次啓用劉文泰,留着這把刀了?

“那朱祐樘呢?朱祐樘又怎麼回事兒?

按照你之前與咱所說的,朱祐樘是個只會批准奏的皇帝。

咱聽你和咱說了這麼多的皇帝,一直到朱厚照,也只有這朱祐樘在歷史上面的形象,最爲正面。

他這樣的人,那些文官豈不是要把他給奉爲親爹?

期盼着他能長命百歲,一直活下去。

怎麼到最後,也會被太醫給治死?”

韓成道:“這事兒……怎麼說呢,此一時彼一時。

據說是到了後期時,明孝宗朱祐樘身體開始漸漸不好了。

他不僅是個皇帝,同時也是個父親。

對於朱厚照,還是挺疼愛的。

所以就開始着手準備,爲朱厚照鋪鋪路。”

聽到韓成說鋪路這事,朱元璋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事兒。

根本不用去想韓成與自己所說的,爲了給朱允炆這個憨貨鋪路。

自己在歷史上,都做出了多少事。

只要朱元璋把自己代入一下,年事已高,或者是身體不好的皇帝的角色裡。

他就能理解鋪路這個事兒。

也能理解,朱祐樘這個一直和文官愉快玩耍的皇帝,在後面會和文官鬧得不愉快的事。

大明的利益就那麼點兒,想要給他兒子鋪路,那勢必會動一些人的利益。

“所以,劉文泰又出馬了是吧?

然後又是開錯了藥方,又把朱祐樘也給送走了?”

朱元璋問這話時,身上殺氣騰騰的,那眼神看起來都怕人。

韓成點頭道:“對,就是和父皇說的一樣,太醫院第一神醫劉文泰,又一次出了手。

然後又是開錯了藥方,成功的把還有一些日子能活的朱祐樘,也給治沒了。”

“砰!”

朱元璋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

“它孃的!這些人當真膽大包天,膽大妄爲!

竟然換湯不換藥,接連施展這樣的手段!

關鍵還是用在了父子二人身上!

“然後,這劉文泰還是沒有死,只是被流放了是吧?”

朱元璋壓抑着心中憤怒,望着韓成詢問。

韓成道:“對,事情的流程,還和上次差不多。

朱厚照繼位之後,也是想要找劉文泰的麻煩,想要把這劉文泰給弄死。

只不過,還是有人出來阻撓,各種的求情開脫。

內閣裡的大臣都出來說情了。

那時,朱厚照纔剛剛登基,最終只能是把劉文泰給流放了。

不過太醫院裡面的其餘太醫,倒是被斬了一些。”

“這羣驢入的東西!”

朱元璋出聲罵道。

“當真無法無天,當真欺君罔上!

還真就沒有他們不敢做的事!

一個接連治死兩個皇帝的人。

下任皇帝想要將其斬了,想要將其治罪,居然還在這裡極力阻撓。

還能保下他的命!

他們是真不怕有人戳他們的脊樑骨,是真的明目張膽,囂張跋扈之急!

太醫院必須要改革!

太醫世襲制度,必須要廢除!”

朱元璋出聲說道,聲音變得無比堅定。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爲重要的,還是要遏制文官勢力飛速膨脹。

防止一家做大,保持皇權獨尊!

不然真的讓他們一家獨尊了,皇帝手中沒了權力,可真的會被他們欺負到死!

“關於朱厚照的記載有很多,都是經不得推敲。

經不得後世之人,進行各方面論證。

比如說朱厚照頑劣不堪,不學無術。

那麼多的先生教他,卻一直到登基,都沒能將四書五經這些給學完。

可是,真實的朱厚照卻是個過目不忘的人。

極其聰慧,學東西也快得很。

頭一天先生教的東西,到第二天都能背的滾瓜爛熟。

除了應該掌握的知識外,還精通五種語言。

就這一點,便不是不學無術了。

是許許多多人拍馬都趕不上。

這要是還不學無術的話,那很多人真的只能是找塊兒牆撞死算了。”

說了太醫,以及太醫院的時候,韓成思緒從這方面移開。

又給朱元璋說起了新的,關於朱厚照的事。

這些,他自然是要根據他所知道的,儘可能給朱元璋講清楚。

如果是在以往,只是給朱元璋劇透一下,讓他了解一下他大明的子孫,還有後面朝代所發生的事。

讓他吸取一些教訓,然後把一些事兒,試着看能不能從根源上給解決,把大明變得更好。

那麼現在,又多出了可以帶着朱元璋前去後面朝代,轉上一圈的能力以後。

那就更應該將相關的事情,與他講清楚。

這樣的話,才方便朱元璋今後來到後面這些朝代,動手處理一些事兒。

該殺的殺,該埋的埋。

“精通五種語言?過目不忘?”

聽了韓成所說的,朱厚照的這方面能力後,朱元璋都顯得有些驚訝。

這可當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能力。

可偏偏這樣優秀的人,卻被哪些人給說成了不學無術,頑劣不堪

不過想想也對,韓成說了這麼多自己大明大明的皇帝。

除了完全站在文官那邊的朱祐樘得到了好評之外,另外一個得了一些好評的人,便是自己那個蠢蛋孫子朱允炆了。

剩下的,包括自己還有自己家老四,就沒有一個好話。

屬於是這些人的常規操作了。

“朱厚照繼位之後,又是通過什麼樣的辦法,來和這些人做鬥爭?

竟一步步演變到如此激烈程度?”

朱元璋望着韓成詢問。

韓成想了一下道:“和他爺爺朱見深差不多,也是開始動用宦官,培養一些聽他話的力量。

比如以劉瑾爲首的,被稱爲八虎的太監。

不能說這些太監是好人,不能說他們就沒有危害地方。

得了權勢後,他們也猖狂。

但站在皇帝,與文官集團之間的抗爭上面來看。

朱厚照啓用太監對抗文官,屬於是常規操作。

他的這個做法,無疑令的文官集團衆人,產生了極大的反感。

畢竟在朱厚照之前,他們所經歷的,可是那個對他們文官言聽計從朱祐樘。

所以,很快便圍繞着宦官,進行了及其激烈的抗爭。

正德元年便開始了。

那些文官,蒐羅了很多關於八虎的罪證。

同時又把國內的所發生的洪災,旱災等各種自然災害,都說成是天人感應。

說正是皇帝朱厚照,不聽他們的話,縱容八虎做出各種事情,才引發的結果。

是上天的警示。

極力要求朱厚照除掉這些宦官。

這一次的鬥爭很是激烈。

關於劉瑾等人的鬥爭,持續到正德五年。

最終,以劉瑾等人身死而告終。

這些事兒,自然不會如同記載的那般簡單。

最爲根本的原因,還是朱厚照成爲皇帝之後,不願意乖乖只聽那些文官們的話,想要做一些事兒。

他繼位之後,想要在各方面都做出調整。

比如考察官員,比如整頓軍隊,調整稅收,清查田畝……

很多方面只要能做成,那大明也必然會變得不一樣。”

聽了韓成這話,朱元璋頓時便明白了。

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文官持續坐大。

想做這些事,那所牽扯到的利益羣體,簡直不要太多。

每動一下,都跟動了許多人的老命是一樣。

朱厚照想要做這些事兒,這些人不奮起反抗,不各種作對,那纔是怪事兒。

“除了這一系列的事之外,把他們之間的矛盾,給推到白熱化的。

還是朱厚照改名朱壽,領兵親征蒙古小王子,並打了一場大勝仗之後。

導致朝臣文官集團,和皇帝之間越來越緊張。

因爲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出現了。

一個掌握一部分軍權的皇帝。

而且還是一個極其能打的皇帝。

皇帝好武,能打,那武將必然就會變得強勢。

縱觀大明,文官過的最爲艱難的朝代,不外乎兩個。

父皇的洪武朝,和四哥的永樂朝。

不論是父皇,亦或者是四哥,你們二人都是極其能打,戰功彪炳之人。

現在又出了一個能打的朱厚照,他們怎麼能睡得着覺?

又怎麼可能會放任不管?

朱厚照聰明歸聰明,有手段歸有手段,卻是個性子不夠硬的人。

不願意痛下殺手。

在這種兇險的抗爭之中,他這種性子,吃虧是一定的。

性格在很大程度上,真的會決定命運。

對於很多人來說,當性格形成的那一刻開始,其實整個人生便已經被決定了。

這一路走來,會遇到各種選擇,看起來選擇的機會特別的多。

但是性格釋然,只會讓你把許許多多的選擇,視而不見。

只選擇符合你性格的路。

朱厚照便是如此。

其實正德朝,不僅僅只發生了寧王造反。

還發生了另外一個藩王造反。

便是正德五年時的安化王造反。

安化王造反的一個前提,便是劉瑾等人,開始清查田畝。

不光查民田,同時還查軍屯。

自從弘治年間,文官掌管五軍都督府,各衛所田產就被大肆侵佔了。

那時正德年間,軍屯被大量吞併的現象十分嚴重。

等於是這一刀,直接動了許許多多人的命根子。

於是,在寧夏那邊的安化王便造反了。

事先沒有太多的準備,只有三千兵馬就造反了。

而喊出的口號則是,劉瑾蠱惑朝廷,摒棄忠良。

把矛頭直接指向了太監劉瑾。

這次的叛亂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但卻也令的劉瑾等人,死的死傷的傷……”

一聽韓成這話,朱元璋就知道這次的藩王造反,也非是表面那樣簡單。

通過了這一事,朱厚照所發展起來的力量,被極大的削弱了。

遭受到了重大的打擊。

也是有了這事,朱厚照再想接着清查田畝,就更不好推行了。

作爲在洪武朝,建立了黃冊,清丈了全國大部分地方田畝的朱元璋。

他可太清楚清丈田畝這件事,能動多少人的利益,又會遭受了多少人的強烈抵抗了。

即便他是開國皇帝,來做這件事,前前後後都準備了差不多十年之久。

還是一步步來。

一開始先是建立戶冊,清查人口。

後面又經過了多年準備,纔開始清丈田畝。

就這,在這途中,還有各種各樣的對抗。

他這邊殺了很多人,做了很多的事,才最終將這件事情給推行下去。

完成了清丈田畝這件事。

朱厚照那時候,皇帝的權力遠沒有自己手中的權力大。

文官集團又異常的囂張跋扈。

他在那個時候進行清丈田畝,想要成功,可當真是千難萬難。

遭受的阻力,也遠比這個時候大。

出現這樣的一個結果,能夠理解。

但理解歸理解,朱元璋卻不認同。

他的天子劍又一次握在了手中。

很想到正德那邊大殺一番。

“除了這些外,朱厚照對於外面也非常的感興趣。

只不過最終也沒有開海,從海外獲得財富。”

聽了韓成的話後,朱元璋道:“這是爲什麼?是因爲咱海禁的祖訓?

還是說文官們阻撓的厲害?”

韓成道:“二者皆有吧。

不過還有一個最大的困難。

便是鄭和七下西洋,所弄的航海資料全部都找不見了。”

“全部都找不見了?”

“對,就是找不見了,朱見深時期,就被劉大夏給燒了”

“啥?燒了?!”

朱元璋的聲音,又一次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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