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長大人,惹不得! / 挑釁/看書閣
又是幾個小時過後,單以諾終於醒了過來。
醒過來後,眼淚也流溼了她的整個臉頰。
慕君羨守在她的牀邊,一身嶄新莊嚴的軍裝,手臂上縫了一塊白花,那是爲自己死去的妻子戴的孝。
單以諾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他手臂上的白花,她眼睛一閉,又哭了出來。
慕君羨坐上牀抱她起來,沙啞着嗓門說:“我知道你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可是事情已經發生,這都不是我們所想見到的,今天是你姐姐的葬禮,你能堅持起來跟我一起去嗎?”
不知不覺,她在醫院裡又躺了兩天,所以在這兩天裡,他足夠可以安排好很多事。
他是個做事非常精密的人,在這個計劃中,他設計得天衣無縫,只要他跟那個叫高戰的男人不把真相說出來,所有人都會像單以諾一樣,被蒙在鼓勵。
單以諾顯然還是沒那勇氣接受姐姐去世的消息,猛一下抱緊慕君羨,哭得淚流滿面。
“姐夫,姐姐不會死的,她答應過我,她會照顧我一輩子的,姐姐……姐姐……”
每次一聽到她聲嘶力竭的哭喊聲,他心底真的好難受,每每都幾欲要窒息一般,瞧着懷中哭得像個小孩子的她,他的手臂抱着她又收緊了幾分。
他說,“你不要再這樣折磨你自己了,你沒有了姐姐,你還有我,我會替她,照顧你一輩子的。”
“嗚嗚……可是我要姐姐,我要姐姐回來!”她的嗓子都哭得嘶啞了,緊緊的抱着他的腰身哭訴,“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連最後一眼都不讓我看,姐姐跟我,都陰陽兩隔了,嗚嗚……姐,姐……”
他低頭吻着她的秀髮,聲音也變得淒涼,“好了諾兒,你別再哭了,你姐姐的葬禮馬上就要舉行了,跟我一起過去,嗯?”
單以諾望着眼前的男人,淚水模糊了視線,“我怕,我害怕我會支撐不下去,我害怕我沒臉去面對她。”
“不會的,一切有我,嗯?”
在慕君羨的勸慰下,單以諾點頭答應了他,穿上他戴來的孝服後,她被他扶着上了車,直達單以晨的葬禮。
葬禮上,單以諾跟慕君羨剛到,就看見前面正獻了花走過來的安雅跟慕揚。
他們穿的都是軍裝,手臂上帶着一朵白花,見到他們倆,他們走過來,面無表情。
“你們來了?”
心裡縱然很不舒服,但安雅還是將憤怒壓在了心底,好在慕君羨還有良知,終於爲單以晨辦了葬禮。
單以諾看着安雅,她還記得,記得她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她心虛得下意識的從慕君羨的懷中站出來,一個人踉蹌着步伐,朝姐姐的遺像走去。
剛走到巨大的遺像下,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又仰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看到她這樣,慕君羨的神色又焦又憂,真的很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他也正準備上前,安雅卻站在他面前說:“希望在這葬禮上,真誠的對面對你的妻子跟孩子,他們死得太冤了。”
慕君羨神色一凜,冷冷地看着安雅。
慕揚走過來拉過安雅,“好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過誰不一樣,既然都送完嫂子了,你先回去吧!”
“你……”安雅瞪着慕揚,泣不成聲,拂袖而去。
慕揚看着慕君羨,又看了看前面跪着哭泣的單以諾,他嘆了口氣說:“不想發生的事已經發生,過了今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慕君羨嗯了一聲,四處看了下,全都是一些軍區干將和市委領導,沒有看見呂桀,他問,“他沒有過來嗎?”
慕揚知道他說的是誰,無奈搖搖頭,看着前面跪着的單以諾說:“沒有,別管他了,去把她拉起來吧,哭久了對眼睛不好。”
聞言,慕君羨又嗯了一聲,沉着臉走上前,還沒動手去拉單以諾,她又暈了過去。
他當着很多人的面,毫不顧忌形象,猛地抱過昏倒的單以諾,輕喚了兩聲,“小諾,小諾……”
旁邊有參加葬禮的醫生跑過來,“讓我看看。”
慕君羨雖捨不得,但還是把懷中的人兒給了那個醫生,醫生抱着單以諾,對着身後的人喊了一聲,“你們兩個過來,馬上送去醫院。”
眼看着單以諾被人簇擁着送走,慕君羨站在單以晨的遺像前,僵硬得一動不動。
他不想要人碰她,更不想要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可是這樣的場合,真的好爲難。
尤其是剛纔聽到安雅的那句話,‘希望在葬禮上,真誠去去面對你的妻子跟孩子’雖然這妻子跟孩子都不是他的,可是旁人又有誰會知道?
那就這樣吧,爲了她這所謂的妻子跟孩子,他再委曲求全一回。
他收回看單以諾被送走的目光,上前在單以晨的遺像前整理着飄散的白綾,無意間,目光穿透過人羣,他看見了那個帶着面具的男人。
他心口一窒,動作僵硬,他悄悄地退出人羣,朝那個黑衣男子走去。
黑衣男子似乎預料他會過來,自己也轉身牽引着他離開。
倆人一前一後出現在空無一人的花園,慕君羨走上前,還沒開口,黑衣男子說道:“你以爲,你做這些就能彌補你所犯下的過錯嗎?”
慕君羨直言,“我並非在彌補什麼,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你應該做的?”慕千夜轉身望着眼前一身筆直軍裝的男人,眼底掠過一抹陰冷,咬牙切齒,“慕君羨,你冠冕堂皇的藉口在我面前沒用。”
“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看上去……跟那個女人還不錯吧?”
“哥,以晨的事,我只能說抱歉,你若非要拿我跟她來開刀,那就別管我跟你翻臉。”
慕千夜又冷笑起來,“哦?翻臉?你以爲你是誰?敢這樣跟我說話,別忘了,你有今天是誰給你的,你受到那麼多人敬仰,是誰讓你走到今天坐上今天萬人之上的位置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還敢跟我說翻臉?”
慕君羨陰冷着臉,士氣一點兒也不亞於長兄如父的慕千夜,“我若是沒本事,你給的東西,也未必能撐到現在,我敬你一聲長兄,希望你能顧一下我們之間的兄弟情義,若是翻了臉,對誰都沒有好處。”
他知道,慕千夜有一個黑幫軍火交易市場,只要他一聲令下,他隨時將他繩之以法,若他再以單以諾來做威脅,他保不一定會先出手的。
聞言,慕千夜頓了幾秒。
倏爾回答道:“今天是她的葬禮,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不過你給我記住了,這是你欠我的。”
“總有一天,我會從你身上加倍討回來的。”慕千夜疾言厲色,說完便擦過他的肩,揚長而去。
慕君羨轉身看着慕千夜消失的背影,急忙拿出電話撥打了出去,“慕揚,你馬上跟隨着張醫生,送小諾到醫院去,在我沒有趕去以前,別讓任何陌生人接近她。”
接到命令後的慕揚,收了電話,趕緊跟着剛開來的救護車,送着單以諾去了醫院。
慕君羨要留下來處理葬禮的事,他不能離開,所以只能拜託慕揚,慕揚一直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有他在,他要放心許多。
慕揚沒想到,他上了救護車,居然會看到俞柯南。
俞柯南就坐在他對面,緊緊地握着單以諾的手,配合着醫生幫她坐吸氧工作。
難道他也來參加了葬禮?
這個一點兒也不奇怪,俞司令都在,他也跟着來並不稀奇,只是看着他神情焦急的擔心着擔架上昏迷的女人,他困惑了。
直到將人送去醫院,急救室裡,俞柯南被醫生攔在了外面,慕揚跟他都沒說過一個字。
他們倆當然認識,因爲慕君羨,而且還很熟。
“大少爺什麼時候跟單二小姐這般熟悉了?”慕揚見他也不回頭來搭理自己,他便出聲嘲諷。
聞言,俞柯南迴頭看了一眼慕揚,冷笑道:“果然是狗腿,他來不了,也只有讓你們這些狗腿才巴着跟他跑,我跟二小姐熟不熟,關你鳥事。”
“俞柯南,你……”
“怎麼?我說錯了嗎?”
慕揚壓制着怒火,儘量別跟他一般見識。他轉移話題道:“二小姐是嫂子的妹妹,出了事我們自然要有所擔當,到是誰,從來不近女色的,今兒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哎呦,慕醫生好像很瞭解本少爺呢,沒錯,老子以前不近女色,不過現在見着我心儀的女人了,老子對她好點怎麼了?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呢?嗯?”
“哈,我老婆都有了,我嫉妒你?”
“哎呦,既然不羨慕也不嫉妒,那你他媽的在這裡說毛啊說。”
“俞柯南,請你說話文明點兒!”
“老子就這樣,你愛聽不聽,不聽就滾。”
“你……”
“我什麼我,有本事回去告訴你那位偉大的軍長大人,說本少爺我看上他小姨妹了,我要定了她,叫他有多遠滾多遠。”
慕揚簡直沒法跟這人溝通了,一氣之下,轉身就走。
俞柯南還在後面喊,“告訴他,叫他好好的處理他妻子的葬禮,小姨妹在本少爺懷裡,一定會睡得很安穩的,叫他別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