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的男人
單以諾被俞柯南帶走,當時那個情景,給她留下了極爲糟糕的印象,每每想着都會不由自主的流下眼淚。
衣服早已被俞柯南讓人幫她換了,一整個下午裡,她都捲縮在沙發上,不吃不喝,就那麼顫抖着,看得好叫人心疼。
俞柯南又讓人幫她準備了一碗清淡的稀粥,親手端到她面前來,好聲勸着,“你還是吃點東西吧!”
單以諾搖搖頭,目光裡滿是空洞。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俞柯南眼神示意保姆,保姆忙去開門,門打開一看,保姆問,“請問你找誰?”
陸雲一臉嚴肅的表情,“我是來接單小姐的。”
聞言,單以諾猛地擡頭看向來人,只見陸雲闊步走過來,看到沙發上失魂落魄的單以諾,她拿了一件披風過來包裹在她身上,低聲說:“我們回去吧?”
單以諾點點頭,被陸雲扶着起身。
倆人正要走,俞柯南突然站起來說:“我送你們吧?”
陸雲忙拒絕,“不用麻煩俞公子了,我開車來的,我送她回去就好。”
俞柯南也不認識這個陸雲,見她一身幹練嚴肅的着裝,再看看單以諾的表情,他妥協了,送他們倆到家門外。
陸雲將單以諾扶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在走之前,她又回頭對俞柯南說了一聲,“今天謝謝俞公子了。”
“不客氣!”俞柯南紳士作答。
陸雲禮貌的點了下頭,發動引擎帶着魂不守舍的單以諾離開。
車上,單以諾還顫抖得厲害,緊緊地抱着自己,她扭頭問開車的陸雲,“你能聯繫到他嗎?”
陸雲搖搖頭,單以諾失落的垂下眸,眼淚又流了出來。
陸雲遞給她紙巾,安慰道:“抱歉,我沒及時趕過去,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放心,像今天這樣的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單以諾哽咽着,“我好想他回來,我好想見他。”
“……,你放心,他會很快回來的。”
“很快嗎?很快要到什麼時候?就算他回來了,他還會像以前那樣對我嗎?雲姐,你說,他會不會永遠都不回來了,又或者……他已經膩了,不要我了?”
真的好想他回來,她只想問他一句話,若還堅持,那她也跟着堅持,若已經放棄了,那麼她也該是時候選擇放棄了。
可是現在連他半個影子都見不着,電話也打不通,什麼都聯繫不到他,她一個人還怎麼堅持啊?
他是真的生氣,真的走了,真的不要她了嗎?
這個晚上,陸雲將她接回家後,她倒牀就睡,連凌晨過後的禮物都忘記看了。
誰知道,她這一睡,就睡了好幾天,連着幾天下來,發燒,高燒一直不退,陸雲想將她送去醫院,可是她又不肯,一直賴在牀上不肯起來。
見她日夜消瘦下去,臥病幾日不起,陸雲讓笑笑給她在醫院請了假,回頭找了好多聯繫方式,這才聯繫到慕君羨。 шшш¤тт kдn¤¢Ο
慕君羨接到陸雲的電話時,還是深夜,他也剛從戰場上回來,聽到有警衛喊他接電話,他揚張二不睬的去接聽。
電話拿在耳邊,他還是那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喂,我是慕君羨。”
陸雲着急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慕先生,不好了,太太出事了!”
太太出事了?諾兒出事了?
聽到這話,慕君羨神經一緊,猛地握緊電話問:“她怎麼了?”
“她高燒好幾日了,一直不退,我要送她去醫院,她又不肯,幾日下來,什麼東西都不吃不喝,還時常在夜裡喊您的名字,慕先生,再這樣下去,她會越來越嚴重的,您……您可以回來看看她嗎?”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生這麼嚴重的病?
一陣煩躁不安涌上心頭,慕君羨對着電話那頭吼,“你別管她,執意將她送去醫院,或者叫家庭醫生過來,她不肯吃東西,你灌也要跟我把食物灌進她體內,你給我聽着,我不准她出事,我不准你聽到沒有。”
“……”陸雲被嚇得抖了下,又硬着頭皮說,“慕先生,她一直以爲您不要她了,所以她才那麼悲觀,請恕我多嘴,您可以跟她通一次電話嗎?”
通電話?
慕君羨對那天晚上的事還耿耿於懷,若跟她通通話,她又要得寸進尺了。
幾日來,他沒心思想她,全部注意力都在軍事上,現在得知她生病了,他該死的變得那麼急躁,恨不得一個轉身就出現在她面前,抱着她給她依靠和溫暖。
可是……
他真的不能什麼都依着她。
“你就說聯繫不上我,趕緊去找家庭醫師過來,她不吃東西,你再想別的辦法。”
“慕先生……”
“好了,我很忙,別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打電話找我,掛了!”
啪的一聲掛了電話,陸雲惋惜的嘆了口氣,這又是何苦呢?
明明就是那麼的擔心她,心疼她,可是爲什麼又要那麼倔,連頭都不願意低呢?
陸雲無奈搖搖頭,轉身又去打家庭醫師的電話,叫了醫生後,她又去廚房弄了一碗稀粥送去單以諾的房間。
坐在她的牀前,瞧着她一臉慘白毫無血色的小臉,陸雲心疼的伸手去搖她,“太太,太太……”
單以諾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無力的看着眼前的人,“雲姐。”
“聽話,起來吃點東西,嗯?”
她還是老樣子,無力的搖着頭,就是不肯吃。
陸雲沒辦法,只能撒謊說道:“剛纔我出去辦事的時候,先生打來電話了!”
一聽到慕君羨,單以諾就像打了一針雞血似的,一下子坐起來拉着陸雲問,“真的嗎?他有說什麼?他什麼時候回來?他還記得我嗎?他的號碼是多少啊?”
“您先彆着急,聽我慢慢說,先生因爲正在演習基地,不能耽擱,所以打電話來的時候很急,我跟他說你生病了,他心疼得不得了,叫你乖乖把病養好,他會很快回來的。”
“他還說,你若是少了一根汗毛,回來就扒了我的皮,他沒有不要你,他只是正在工作,不能分心,所以很少與外界聯繫。”
“太太,聽話,把東西吃了,嗯?”
聽完陸雲的話,單以諾突然感覺沒那麼壓抑了,她點頭應了,一口一口吃下陸雲勺子裡的稀粥,邊吃邊無助的掉眼淚。
“我一定會好好的,我一定會等他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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