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看着以後毫無動靜的船艙,雲景的心也跟着刺痛了好幾分。
算了,算了!還是不要想這些!
雲景搖搖頭,抱着自己手裡的酸梅子,繼續不能自拔的吃着。
而一旁候着的小桃,則已經光看就酸得牙齒疼了!
雖然她是個吃貨,但是辣麼酸的梅子……咦……
小桃抱着手臂抖了抖,說真的她還真是吃不下去。
與此同時,站在一旁的秦億也是被那酸味弄得眉頭緊蹙,末了終是忍不住問小桃,“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喜吃這等酸梅子了?”
小桃搖頭,“我哪知道?我這幾天也問小姐來着呢,小姐都不告訴我!”
秦億一瞬心裡的疑惑更大了,看這樣子小姐也不像是病了,可是小姐這吐得這麼厲害還吃這麼酸的東西真的好嗎?
“小姐!”秦億決心還是問問,“小姐,需不需要我去再給小姐找個大夫?”
雲景被那酸梅子弄得直眯眼,模樣十分嬌俏可愛,“不用了!我沒事!”
“可是小姐,你這看起來可不像是沒事啊!”秦億說得也是實話。
雖然他伺候在雲景身邊並不久,但是這些時日他倒是知道些她的喜好,所以像現在這樣的吃法是絕對不正常的。
雲景砸吧了下嘴,其實吧,這是真的好酸好酸,但是她卻是更吃了炫邁一樣完全停不下來!
回了回神,雲景在心裡又忍不住想。
人都說酸兒辣女,那她肚子裡這胎會不會是個兒子?兒子的話,應該會長得比較像她吧?
艾瑪!不行不行……還是生個女兒好些!
要是真的生了兒子像她的話,她還真擔心到時候兒子會恨她啊!
想到這裡,雲景連忙放下來手裡的酸梅子。
“那個,小桃給我找點別的吃的!”嗯,不吃酸的了。
小桃見狀,自然是高興啊!於是忙應了一聲,就顛顛的去給雲景找別的東西了。
這時,雲景似是也想起了件事,於是側身問秦億,“這幾日你可有南宮府裡的消息?”
秦億大概也是猜到了雲景會想問自己這些事情,於是從懷中拿出了一封書信交給雲景,隨後道,“老爺來信了,說是小姐身上的莫須有罪名已不是問題了,不過老爺還沒回聊城,所以讓我問問小姐,要回去嗎?”
“不是問題了?”雲景的心,一瞬咯噔了一下,爲什麼聽到這樣天大的好消息,她反而覺得心裡更加不安了?
還有,這不是問題了到底是指什麼?
雲景連忙將手裡的書信打開,細細的看了一遍之後,心裡那份不安瞬間擴大了。
捏緊手裡的信紙,雲景不免緊張道,“這上面說的都是真的嗎?”
“小姐,那是老爺的親筆書信!”顯然,關於這個事情的真假信已經無須什麼過多的懷疑了!
看來這趟京都,她還是得去!
轉身,她將手裡的書信交給秦億,然後再次來到了百里軒的門口。
“百里軒!”雲景敲着門,因爲如果真的要去京都,而自己現在又有身孕,那麼百里軒這裡就是最必要的了。
然而,在雲景敲了很久之後,百里軒的屋子卻始終沒有動靜,就好像裡面根本就沒有人一般。
正當雲景準備再繼續敲門的時候,秋平過來了。
“你又來找我公子做什麼?”秋平的話語依舊是那麼的不客氣。
雲景皺了皺眉,對於秋平的疏離,其實她也是司空見慣了,“那個秋平,你能進去跟你家公子說一聲嗎?”
“說什麼?我家公子早該不理你了!”秋平高雲景半個頭,擋在雲景面前那模樣大有狗眼看人低的意思。
雲景眉頭皺得更緊了,“喂!你給我說話客氣點!”
媽蛋的,臭小子,特麼別欺人太甚啊!
“哼!怎麼我家公子不理你了,你現在想着我家公子的好了?嘖……早幹嘛去了?”秋平也是不服氣,依舊是得理不饒人。
雲景捏了捏拳頭,顯然是忍不下去了,伸手就直接將秋平端在手裡的東西,給整個掀翻了!
“你……”秋平倒是真沒料到雲景會動手,不由得也呆了一下。
雲景瞪着眼睛,“你什麼你!姑奶奶好好跟你說話,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真當我治不了你?就算你公子不想見我,也還輪不到你在這裡對我這樣冷嘲熱諷!”
秋平氣得只咬牙,“雲景,你簡直就是個潑婦!”
“哈?潑婦?”
特麼老孃見天還就是要潑一把!
叉腰,雲景一把將擋在面前的人給拽了開,然後提腳就將那一直緊閉着的房門給踹了開。
“喂!”秋平一瞬也是驚呆了,然,等他再想拉住雲景的時候,雲景已經快他一步進了屋子。
“唔……”房間裡,一瞬鋪面而來的臭味,讓雲景連忙捂住了鼻子!
而這時跟着衝進來的秋平也是連忙將雲景從房間裡給拽了出來,隨後速度飛快的將那房門給關了上。
“你不要命了?”秋平一臉緊張。
雲景也是被那味道臭的胃裡一陣翻涌,捂着嘴,她臉色難看的反問,“他在裡面弄什麼東西?”
秋平回身看了眼自家公子的房間,最後卻是怒目冷哼道,“弄什麼都跟你沒關係,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你!”雲景一瞬也是氣跳腳,然剛說一個字,就再也抵住那噁心的感覺,趴在一旁船欄杆上就吐了。
而等她吐完再回身時,秋平那個臭屁的熊孩子也是早就沒了蹤影。
一時間,雲景真的被弄得雲裡霧裡的,再看那依舊大門緊閉的房門,雲景更是滿腹的狐疑。
他這幾日不見自己,是在忙什麼事情?
可是他這是在忙什麼呢?怎麼感覺好像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等等……話說剛纔他屋子裡的臭味是什麼?
想他這樣極度潔癖到只穿白色衣服的人,怎麼會將自己的房間里弄出這樣的臭味?
雲景不免又有些好奇的想再靠近幾分,但是剛伸手想推門,卻又將手縮了回來。
不……如果,他真的是在做什麼而不想讓自己知道的話,那自己就更不能再進去了。
那是鬼才毒醫,他能做的要麼就是救人,要麼就是殺人,那麼刺鼻的味道,顯然,他一定是在配什麼毒藥。
而現在她也不是一個人了,她肚子裡還有個小的,所以不管怎樣,她都要設身處地想得更全面才行。
京都。
南宮翊終還是被壓進了天牢,而對於事情這樣的發展,似是對他而言,一點懸念都沒有。
幽暗的天牢中,南宮翊一身囚服,可是卻還是擋不住那張妖孽攝魂的臉。
他斜斜的靠在那有些潮溼的囚壁上,輕闔着眼瞼,只起一隻腳,手上帶着鐐銬,隨意的放在身側。看似好像已經睡着了,可是又好像一隻滯伏的猛獸,此時此刻不過是稍作歇息罷了。
“吃飯了,吃飯了!”一名獄卒拉着一個大桶走了進來,並大聲的吆喝着。
南宮翊微微擡了下眼皮,只見那獄卒已經將一個碗扣着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放在了他的面前,放好後那獄卒還四周看了看,然後拿着手裡的大勺子在那牢房的門柱上用力的敲了三下。
南宮翊冷嘖了一聲,緩緩從那草垛上站了起來,然後走到那碗看着完全就如同豬食的飯碗旁,腳面一勾,踢翻了那碗看着就讓人倒胃口的東西。
碗裡的東西一瞬撒了一地,而藏在其中的則有一個很小的竹筒。
南宮翊彎腰將那竹筒撿了起來,打開倒出裡面的紙條。
眯眸,他似是有些不能理解。
竟然讓他今夜救人?
他這才進來就讓他救了人,那之後呢?
不過定神再細想,南宮翊倒是覺得或許這也是個更快脫身的好辦法。
然而若是真的這般如了他們的意,那自己苦心這麼多年的計策和謀略,不就付之一炬了嗎?
孃親的事情,真的就這樣放下嗎?
南宮翊第一次感覺到了舉步維艱的困難。
忍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到最後一步了,甚至都算到了這一步,可是若真的這樣做,那自己之前的努力又該如何?
南宮府欠他,欠他孃親的,難道不是他這麼多年來堅持的理由嗎?
然,就在這時,南宮翊的腦海裡卻一瞬閃過了雲景靈動的笑臉,那一幕幕好似就近在咫尺,可是當他伸手時,卻又如水中鏡花一般破碎了開來。
雲景……
他在心裡默唸的着這兩個字。
想念油然而生,猝不及防。
妖孽的臉,閃過惆悵,三個月嗎?
……
夜半,萬籟俱寂!
天牢裡除了那陰暗的氣息還有囚犯那聲聲痛苦的呻吟,便再無其他。
南宮翊雙手左右用力的一震,便直接將束縛着的鐐銬給拉斷了。
提氣,往前猛擊了一拳,轟然一聲巨響,那原本大腿那麼粗的牢門柱子便應聲直接從中斷了開。
然而四周卻並沒有因爲這突如其來的大動靜而有什麼異動,依舊安靜的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
但是,南宮翊心裡卻是十分的清楚。
這不過就是一個圈套。
一個讓他救人,然後殺他滅口的圈套!
然而,此時他已經不在意了!
因爲殺他也好,滅口也好,他會進來的目的也正是爲了擺脫南宮翊這個名字,以及這個讓他不堪回首的庶子身份。
所以,與其說是被利用,倒不如說是他想利用這個機會然後早些回到雲景身邊。
步行向前,南宮翊走到一個牢房的門口,站定。
看着裡面幾乎已經是奄奄一息的人,他突然改變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