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獼猴見此,也開始表忠心:
“我也是!我也願意效忠大人!”
丁凌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
“如今丟了石碑,喪失了這座城,蘇全忠也丟了這本書的控制權,既如此,不如先出去。”
“我聽大人的。”
蘇全忠整個人如吞苦膽,面露苦澀的說道:
“我現在對大人的作用降低了太多了。是個孤魂野鬼,大人指哪,我必定打哪。不敢多言!”
之前他是冀州城的城主,是這本書的宿主。
他就算無法追隨丁凌,也有退路在,但現在退路丟了,若是不跟着丁凌走,高玉蘭迴歸冀州城,他將生不如死,如此來說,還不如果斷點跟着丁凌走。
雖說這樣來丟了主動權,但最起碼命保住了。
他可不想死,尤其是在從六耳獼猴的口中知曉還有着什麼‘主神空間’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遭遇最起碼比六耳獼猴好很多,六耳獼猴都成那‘挫樣了’,都沒有放棄,很是堅定的選擇跟隨丁凌,他有什麼理由放棄?
丁凌,這位可不是簡單人物,明顯是個絕世大人物,跟着這樣的人,前途大概率是無限光明的。
蘇全忠就是害怕丁凌不會認可他,重用他。
而他現在有什麼?
除了一無是處的忠心?還有什麼值得被丁凌認可?那所謂的實力?想到丁凌輕鬆碾壓城外黑霧之中的怪獸團,他吸了口氣,他的實力只能單挑三百里處的單個怪獸,可以說,丁凌吹口氣都能滅了他,他的實力有什麼值得驕傲的?有什麼值得被丁凌認可的?
說來說去,只有忠心這條,能拿出來說事了。
所以蘇全忠很是果斷的選擇效忠,就是希冀能得到丁凌認可。這樣他纔會有未來和希望。
眼瞅着丁凌頷首,似認可了他,蘇全忠不由鬆了口氣,主動說道:
“大人,我之前被申元道長帶着訓練的時候,曾經去過不少書中世界,我知曉一位很是利害的女將,不知道大人對她是否感興趣?”
“哦?她叫什麼名字?”
“鄧嬋玉。”
蘇全忠興致勃勃的說道:
“她是三山關總兵鄧九公的女兒。申元道長徒孫土行孫的妻子。貌美如花,性情極其剛烈,有情有義,擅長刀法、還有神寶五光石在身,同樣具備黑霧序列的0號詛咒源,不過她比我強,熔鍊了足足有三道高等階的黑霧序列詛咒源。在那一片區域,她幾乎沒有敵手。”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回憶:
“申元道長帶着我進入她的書中世界,就是爲了磨鍊我。我跟鄧嬋玉比試刀法、投擲法門,詛咒源鬥法等等,都完敗!”
他長吁了口氣:
“鄧嬋玉雖然是一介女流之輩,但不得不說,她比太多男人都要強,就算是她的夫君土行孫都遠不如她!”
說到這,似有些不忿與鄙視:
‘土行孫那矮子太過‘猥*瑣’、我看不上眼!’
似怕丁凌誤會,他又加了句:
‘相信不止是我,只要見過土行孫的人,都會覺得這廝齷齪、不要臉!跟鄧嬋玉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想來鄧嬋玉當初嫁給土行孫,必定是受了很大委屈的!’
六耳獼猴站在旁邊,不時掃視八方,三雙耳朵豎起,時刻注意聆聽十方動靜,鄧嬋玉的話,他自然也聽得分明,不由插話道:
“申元道長我聽你在路上講過,他是個偉光正的神仙人物。怎麼徒孫這麼不堪?”
“每個國家都有好人壞人,宗門之中也是如此。”
蘇全忠主動替申元道長辯解:
“我跟申元道長在一起待了三個月,他指點我可以說極爲到位。若不是他的訓練指點,我大概率會誤入歧途,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走出這本書的世界。到時候被困死在冀州城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何其可悲。”
丁凌點了點頭,再一次想到了申公豹、帝辛等人,這些人就是被困死在了一座城中。
同樣都是0號詛咒源的出身,但兩者卻有着天淵之別。
只能說,有人引路,跟自己一個人摸索,這差距是甚大的。自我摸索,有可能走對,但大概率會走歪。
“走吧。”
丁凌神級冥想法掃視整座城池,沒有發現特別的地方,便卷帶着兩人,如風般沖霄而起,不過剎那間,就沒入了蒼穹之頂。
蘇全忠面色複雜的看向了下方的冀州城,這一走,可能就是永別了。
冀州城中,有太多的熟人,但這些人,對於他的離開,都似乎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是昂首看了眼,就自顧自的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這是人心的淡漠?還是她們還沒有從血煞詛咒源的侵蝕中走出來?
蘇全忠有些傷感,冀州城,說到底是他的家,是他自誕生在二維世界以來,付出了所有時間、精力的地方,就這麼孑然一身的離開。
他的心裡空蕩蕩的,似缺失了一大塊。
“高玉蘭,爲什麼你會背叛我?”
蘇全忠茫然、費解、難以置信。
就是在這種複雜的情感當中。
箜!
丁凌躍出了漫畫書中的世界,站在了漫畫書的面前。
他俯瞰着這本書,書中的畫面有所變化,之前他翻開的書頁是在刑場位置,其中有人在對一個人開膛破肚。
而現在蘇全忠出來了。那刑場世界,自然是空蕩蕩的。
不止是刑場位置,其他位置,都有所變化,他翻了翻漫畫書,發現裡頭的人都在‘流動’,有可能這個人上一刻還在第一頁,下一刻就可能在第三頁。
場景則是冀州城中的長街、鬧市等等。
“大人,大人。”
丁凌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不由側目看了過去。
只見地面上,多出來了兩個拇指大小的人。
他們似刻印在地面上的3D人,栩栩如生,似下一秒,就會從地面上升騰而起,化作真人似的。
他們正是蘇全忠、六耳獼猴,他們在叫喚丁凌。
丁凌應了聲。
蘇全忠似鬆了口氣,很是驚異的讚道:
“想不到大人竟然這麼高大。是了。大人是活人。跟我們這些二維人不一樣。”
雖然看着是3D人,但本質上還是個二維人,無法從二維世界跳出,到得三維世界,他們現在受到限制,無法走到這一步,至於未來能不能走出二維世界到得三維世界?這要看他們實力提升的如何了。
“一般來說,三維世界的人是聽不到我們這些二維人的言語的,大人能聽到,可見大人實力通天造化!”
蘇全忠狂拍了一番馬屁,話題一轉,說道:
“大人,我們現在就去尋覓鄧嬋玉嗎?”
蘇全忠很想表現自我,不想讓丁凌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他不想被拋棄。想得到丁凌的尊重與認可,所以,他必須表現出自我價值。
而尋覓鄧嬋玉,就是表現自我的第一步。
“不錯。”
丁凌道:
“你指路吧。”
“是。大人。”
蘇全忠看了眼地上的漫畫書,眼中流過一抹不捨,最後堅定別過頭,大步流星的朝着左側方位狂奔而去。
丁凌手一揮,地上的漫畫書,被他重新置放在了書架上。
他倒是想把這本書帶走。
但走了不過十幾步,就感覺到了似有一座城壓落在身上,使得他步履維艱。
他若有所悟。
又嘗試性的拿出其他漫畫書試了試,發現都是如此,而且其他書比蘇全忠的書所帶來的壓迫感還要來的更爲嚴重。
可見沒有了蘇全忠的掌控後,這本漫畫書的壓迫感等降低了許多,但即便如此,丁凌帶着它,也是一種負擔。
除非他到了可以行動間無視一座巨城的地步,很明顯,他還沒有到這步。
加上這座城的價值也不大,丁凌自然就沒有帶着走的興趣了。
噠噠!
丁凌尾隨蘇全忠、六耳獼猴行進。
他們在地面上走了足有一刻鐘後,一路上丁凌掠過了一個個的書架,等到得新的一個書架上時,他看到了蘇全忠、六耳獼猴兩人在地面上,若水流般沿着書架的‘角’,一路順遂的攀爬到了書架的最頂層,然後若打印機打印字體一般,蹭蹭間,便爬到了一本書的側面上,待在那一動不動。
“大人,就是這本書了。”
丁凌聽到了蘇全忠的聲音。
他隨即拿出來了那本書。
見丁凌拿了書,蘇全忠、六耳獼猴兩人從側面爬到了書的正面封面上,眼巴巴的看着丁凌:
“大人,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他們是3D人形象,看着宛若真人,但實際上連紙片人都不是,就似是紙片上畫出來的3D成像圖。
說的形象點,似漫畫書中的3D漫畫人物形象。
“可以。”
丁凌點了點頭,運轉武道真解、增幅黃粱一夢秘法,不過頃刻間,便躍入到了封面上,化作了一個3D人物圖,到得這一步。
三人面對面,再也沒有了那種隔着一個維度看人的彆扭感覺。
……
“走吧。”
丁凌實力造化極爲驚人,即便這本書的防護罩極其剛猛、強大,但在丁凌運轉滿級秘法、武道真解增幅詛咒源後,仍然是硬生生的破開了一道口子,然後帶着三人順遂的進入了一座城中。
刷刷刷!
三人宛若瞬移般瞬間落到了一間豪華包廂中。
這裡鶯鶯燕燕,脂粉氣十足,二八年華的女子粗粗看去有十幾人都在圍着一個面貌俊朗的男子打轉。
丁凌三人突兀的出現在這裡,一下子便把女子團隊跟俊朗男子隔開了。
俊朗男子、女子們都很是驚愕:
“你們三人是誰?!”
男子更是因被打擾了性質而震怒:
“誰派你們來的?敢在我薛惡虎面前鬧事?”
“薛惡虎?”
蘇全忠眉頭微揚:
“這名字聽着好耳熟,等等……”
他似乎記起來了,不由大叫了聲:
“你是申元道長的徒孫薛惡虎?!”
“呵呵。”
薛惡虎高大魁偉,站起來比蘇全忠高了足足有一個頭,他俯視着蘇全忠,推了蘇全忠一把:
“既然知道是我,你還敢貿然闖進來,誰給你的膽子?!”
他掃了眼六耳獼猴、丁凌一眼,見六耳獼猴氣息孱弱,丁凌氣息忽明忽滅,蘇全忠這人更是被他輕鬆推開,便有些瞧不起這三人:
“你們三是運用了穿梭詛咒源來到這裡的?!呵呵,現在我來教教你們人間險惡,不要貿然動用穿梭詛咒源!”
轟!
薛惡虎氣息爆發,握拳,瞳孔之中精芒爆射,猛地朝着丁凌、六耳獼猴、蘇全忠重重揮出數拳:
“去死吧,小嘍囉!!”
轟轟轟!
數拳爆發,每一拳,都打出了音爆聲,濃郁厚重的詛咒源氣,似泰山壓頂般朝着六耳獼猴幾人蓋壓而去,似要把三人給碾碎。
蘇全忠面色發白,本能運轉詛咒源反抗。
但下一刻,伴隨着一個太極球在前方凝聚而成,拳頭落在太極球上,噼裡啪啦聲中,瞬間反彈了回去,轟轟轟!拳頭以極爲詭異、扭曲的姿勢,落在了薛惡虎的心口上,轟轟轟聲中,薛惡虎慘叫一聲,倒飛了出去,轟!整個人都呈大字型,鑲嵌在了牆上!
他面容扭曲,嘴角溢血,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的看着蘇全忠三人:
“你,你們,怎麼,怎麼可能?!”
他可是以0號詛咒源之身,熔鍊出來了7階重錘、繚繞兩種詛咒源的猛人!!
竟然被人輕鬆打飛。
而且對方還沒有出手,只是出了一個防護罩而已。
什麼防護罩能這般詭異反彈到讓他薛惡虎自己打自己?!太恐怖了,這怎麼可能?!
“薛惡虎。”
蘇全忠瞥了眼丁凌,見他面色平靜,目無波瀾,知道丁凌沒有把薛惡虎放在眼裡,不由心中一動,上前一步,面帶兇厲的看着薛惡虎,怒聲道:
“我們只是無意闖入你這,你呵斥我們也就罷了,出手就是要人性命。你這種兇人,根本不配做申元道長的徒孫!!”
“你,你們又是誰?”
薛惡虎哪裡還敢呵斥蘇全忠三人,嘴角不斷在溢血,他感覺自己受到了重創,必須得到及時治療,要不然命不久矣,他心中焦慮、不安、說話聲也不由急切了起來:
“既然知道我是申元道長的徒孫。能不能先救救我?之後,我給你們道歉賠罪!讓我跪下磕頭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