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好東西,幾個傻老爺們邊喝邊聊,越喝越有感情。導致白路庫存的四十幾瓶蘋果酒全部喝光,六個人全部喝醉,躺在地上睡大覺。
因爲沒見白路回家,打電話也不接,沙沙和柳文青擔心出事,柳文青特意跑來一趟飯店,結果進門一看,這六個人太酷了,稍微清醒點兒的,還知道墊個衣服睡,不清醒的,直接睡在冰冷地面上。
尤其是燈明瓦亮,店門大開,這是等着招賊啊。
她一個人弄不動這麼些酒鬼,回家和李小丫抱了幾牀被褥回來。
移開桌椅,擦乾淨地面,鋪被褥,拖六個笨蛋過來睡覺。這一折騰就是倆多小時,折騰到最後,柳文青都快虛脫了,大汗淋漓。
李小丫能好點,不過好點有限,同樣氣喘吁吁。
這倆女人一個是小孩,一個是所謂的城市白骨精,氣力有限,在店裡緩了好一會兒,才關門回家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柳文青還在睡夢中,白路打來電話:“你把我們關起來的?”
“廢話。”柳文青掛電話繼續睡覺。
白路再打來電話:“開門啊。”
柳文青氣得大叫:“知道不知道,擾人清夢是世上最大的原罪!”又掛上電話。
白路捏着手機,十分想撥回去告訴柳文青:“我還真不知道。”
此時店裡,他體質好,醒的早。其他五個人繼續保持酣睡狀態,尤其鴨子,居然還打呼嚕。
白路有點好奇,蹲着仔細看,想了解打呼嚕的具體過程。結果沒想到,這玩意非常有魔力,看着看着就把他看困了,於是繼續睡覺。
八點鐘,李小丫過來開門,屋裡的六大醉鬼終於全部起牀。
何山青搖着腦袋說:“這一覺睡的爽,真舒服。”
李小丫有點好奇,問道:“怎麼喝這麼多酒?”
何山青瞪眼道:“你說呢?這是白路釀的酒。”意思是酒太好喝了,大家沒管住嘴。
林子在一旁揉着眼睛說話:“這酒不錯,如果拿來做迷藥,誰來都是白廢,而且是心甘情願的被迷倒。”
何山青氣道:“用這個酒當迷藥?你想迷誰?不覺得成本有點高麼?直接拿錢砸好不好?白癡。”
這幫傢伙雖然是醉酒,醉了酒雖然對身體不好,可是這一覺睡的無比塌實舒服,清醒後就開始爭吵,沒有任何不適感覺。
幾個人又羅嗦一會兒,各自回家。
臨出門前,何山青叮囑白路:“昨天晚上說的事,好好想一想。”
白路說好,和李小丫一起收拾被褥,擺放桌椅。
昨天晚上喝酒,何山青、林子、高遠,一起和白路說了件事情,也就是高遠曾經想說、卻一直沒機會說的“正事”。
林子想陰鄭光遠一次,高遠也覺得鄭光遠有點不地道,你不是想借着和韓國千喜飯店比賽廚藝的機會,給自己酒店做宣傳麼?我讓你宣傳不成。
他們哥幾個決定玩個大的,搞個亞洲廚王大賽,不光有韓國廚師,還有日本、泰國、越南,乃至兩岸三地都可以派人蔘加。直接幹倒你的什麼中韓對抗賽。
這哥五個,每一個看起來都吊兒郎當的,實則各有事業。
高遠很不認真的在某公司法務部,做一個很不稱職的編外律師。
司馬智有個廣告公司。
林子有家飲料公司。
鴨子有個礦。
何山青玩高科技,投資一個遊戲網站,雖然他對遊戲一無所知,但是不耽誤玩。
這些只是他們無聊時賺零花錢搞的事情,在他們身後,是擁有雄厚資本的每一個家庭。
原本,林子只是想給陶方冉出氣,隨便陰一陰鄭光遠得了。可是酒這個玩意是好東西啊,越喝感情越厚,喝到後來,哥五個和白路連續乾杯,說是好朋友真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不能見他受委屈。林子說:“那天比的什麼狗屎玩意,選五個人,居然沒有路子?五個評委都是瞎子。”
何山青糾正他:“和評委沒關係,是羅天銳使壞。”
“對,還有羅天銳一個,全是王八蛋啊,咱不能看路子受委屈,得幫他出氣。”
其他人自然同意,於是達成酒桌協議,一定要爲白路正名,要向世界宣佈,他纔是世界上最好的、也是唯一好的好廚師。
所以,五個人決定聯合起來再搞個廚師比賽,大範圍的廚師比賽,亞洲廚王大賽。爲表示公正,準備邀請各國著名烹飪大師做評委。
這次比賽絕對公平公正,因爲他們相信白路的水準,沒必要玩小手段。
不過,事情涉及到亞洲各國,超出私人比賽的性質,有很多麻煩事要做,比如聯繫各國廚師組織,比如如何做宣傳,該頒發多少獎金等等等等。總而言之,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僅憑他們五個人遠遠不夠,要動用大量人力物力。
白路曾質疑:“是不是玩的太大了?”
遭到何山青鄙視:“白癡,玩就玩大的,不然還玩個什麼勁兒?”
於是,事情就這樣定下,先由司馬智的廣告公司做前期策劃,再聯繫會展公司,他們有承辦大型賽事的經驗,選優中之優,強強聯手,一起做這個事。不要求賺錢,起碼不能賠錢。
有意思的是,韓國網站上,有許多網民也有這個想法,說是先選出國家廚師,等他們贏了中國廚師之後,再和日本比、和泰國比。
其間還發生一件事情,當天在花園酒店,十三名大廚的比試視頻,在韓國網站出現。
出現就出現吧,有不知情的網民大罵咱們不要臉,遍選高手廚師和一個千喜集團比賽。這點還好,總有人明白是什麼回事,隨便解釋解釋規則,大家就都瞭解。
大多網民們議論的是另一件事,怎麼會有個廚師在比賽現場站着睡覺?不但睡覺,且只做了個豆腐湯混事。韓國網民可算是找到發泄點,將之罵了一遍又一遍。說心不誠、業不精,不夠努力,可以自殺以謝天下廚師了。
可憐的白路站着睡覺也中槍。
不過因爲那個視頻,雖然是偷拍,不能拍到每道菜的具體制作過程,也拍不到菜品的最佳面貌,但是隻憑那些廚師的自信和手段,已經引起韓國廚師界的重視,因此,千喜集團決定,在原來招攬廚師的基礎上,再一次擴大招攬範圍,一定要贏了這場比賽。
如此一來,雙方算是有了默契,總之要拼個你死我活。
白路當然不知道韓國網民的反應,眼見高遠幾個傢伙信誓旦旦的要做成此事,他琢磨琢磨,得,挖棺材去吧。過兩天還有場賽車,萬一輸了就是一貧如洗,必須得弄些錢回來。
正瞎琢磨,李小丫過來說話:“老闆,回家吧,沙沙姐都擔心你了。”
白路笑道:“一起回去,吃早飯。”
一回家,沙沙就拄着柺杖出現眼前:“以後別喝這麼多了。”
白路笑了:“你才十五啊,幹嘛學大人說話?”
沙沙有點不樂意,哼了一聲轉身回屋。
白路摸摸頭,問李小丫:“她怎麼了?”
柳文青懶洋洋的從廁所出來:“人家關心你,你連句好話都不會說?白癡。”回去房間繼續睡覺。
白路無語,去做早飯,飯後帶沙沙下樓散心。
下午,高遠開車接他去汽修廠,何山青和林子早早到來。鴨子和司馬智沒來,他倆一個忙着追女人,一個回單位做廚王比賽的策劃。
高遠和白路一下車,小黑趕忙迎過來問話。
黑色麪包車已經被肢解,小黑拿着筆紙給白路做講解,這裡如何,那裡如何。白路邊看邊點頭,最後補上一句:“你看着弄就成,其實,我不太懂這個玩意。”
那你不早說?小黑又去和高遠解釋。高遠更懶:“你看着弄。”
小黑無語,怎麼碰上這麼兩個主兒?想了想說道:“爲了讓發動機發揮到最大功率,得給你稱重,同時,建議車尾在現有重量上繼續加重,否則很不安全。”
白路說:“稱重沒問題,加重就不用了,我就是想讓他飄起來。”
高遠忍不住了:“你是想死麼?”
白路說:“你們把司通說的那麼厲害,又有專用好車,我不冒險,怎麼可能贏?”
“冒險也沒必要搭上性命。”
“會不會聊天?我怎麼就搭上性命了?”
小黑過來解釋:“發動機是F1的,用來帶麪包車很難發揮出最大功率,我把車減重,把車殼、底盤、輪胎全部換掉,拆掉座位和多餘配件,加上發動機,將近600公斤,如果加上你,再加上半箱油,絕對要比F1賽車重的多。”
“對啊,都重了,還加什麼重?”
“我說的是比F1重,但是未必比司通的車還重,以我估計,他車的發動機絕對不比你的差,甚至更好,改裝車又會增加風翼,壓低重心,都爲追求最高速度。可是有個前提,這樣的車得能吃住發動機的力量才行,否則,發動機越強勁,這車就越是廢物,根本不敢讓發動機全效工作。”
“公路賽畢竟不是F1賽場,充滿不穩定性,隨便一個意外都可能致命,關於這點,司通一定比你更明白,他的車上也一定有壓倉物,所以,爲了你的安全,我建議你的車尾繼續加重。”小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