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一看,得,別製造娘倆的矛盾了,決定向小胖子投降,跟林媽媽說:“我慢點開,帶他在這條街上轉一轉?”
林媽媽看看車,有點不放心。白路說:“沒事的,繫上安全帶,我慢慢開,比碰碰車還慢。”
於是,小胖子坐上喜羊羊兜風。這傢伙很有車手的潛質,懷裡抱着小白,對着車窗大呼小叫,不斷催促開快點兒。
等車停下,林迪生不肯下車,白路只好陪他坐在車上發呆。坐了會兒,小胖子餓了,掏出五塊錢讓白路做飯。
白路頭大如鬥,認爲小孩真心難伺候,實在太難伺候了!突然間明白何謂可憐天下父母心。不過,跟着而來的卻是淡淡的鬱悶,大老王一定沒辛苦過,那傢伙天天的樂趣就是折騰自己,鄙視他一下。
看看時間,看看緊閉的飯店大門,和林媽媽一起努力,終於請走林迪生,然後給趙平打電話。
那傢伙的業餘生活還真豐富,在唐會喝酒,讓他過去。
唐會是一個高檔娛樂會所,兼酒吧、歌房、餐廳多種功能,絕對的高消費場所。可惜白路不識路,還得問地址:“在哪?”
趙平笑了笑:“燕鼎大廈知道吧?十七樓,到了後,提我的名字。”
白路接着問:“燕鼎大廈在哪?”
趙平無語了,怎麼碰見這麼個神人?按說像白路這種年紀,一出手就是幾千萬、甚至上億買房子的,應該很瞭解這些地方纔對,沒想到遇到怪胎,只好繼續解釋:“東三環小王村路往北有個地鐵站知道不?”
“知道知道。”可算是說到熟悉的地方了。
“那個地鐵站再往北,過兩條街往西。能看見許多大廈,右手邊第二棟就是。”
“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就到。”掛電話,發動汽車。
還沒起步呢,何山青打來電話,問他晚上送不送飯,白路說:“我鄙視你,老子要去談一筆過億元的大生意。”
何山青很欣慰:“孩子長大了,知道打飛機了。”
“我打你個腦袋。”白路掛電話。
按直線距離算。唐會不遠。開車的話卻很麻煩,白路剛開出小王村路,看着車流如織的主路,直接掉頭回來,換乘自行車前往。
一路疾蹬如飛。穿街走巷,比送快遞的還牛,不到十分鐘,已經出現在燕鼎大廈樓下。
停好自行車,在保安的疑惑眼神中,昂首走進大廈。
電梯直到十七樓,原本明亮乾淨的寫字樓。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馬上變得不同。
燈光略暗,錦繡圍牆,瀰漫着一種淫靡的味道。電梯口是兩個短裙服務員,那裙子短的,一活動就能看見內褲,當然。得蹲下才能看到。
電梯門打開,看見白路。倆名女服務員一起鞠躬:“歡迎光臨,請問先生有預約麼?”
白路說:“我找趙平。”
“請稍等。”一名服務員走到後面服務檯,用報話機聯繫,約莫一分鐘後,趙平出來,和他握手:“走,裡面請。”
白路跟着往裡走,一過門是大廳,散坐着一些客人,中央有個小舞臺,有美女在彈琴。
看一眼美女,白裙飄飄的沒意思,還是妹子好看,這裡的妹子真漂亮啊,錯了,是服務員,一水的小衣裳短裙子,裸着兩條大腿,在昏暗朦朧的燈光下尤顯性感,特別具有誘惑力。
白路也不客氣,認真看大腿,看了會兒覺得不過癮,拿出巨大無比的山寨手機,給大腿照相。
趙平徹底懵了:“白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啊,打個電話,怎麼沒信號呢?”這傢伙邊胡說八道邊繼續照相。
幸好大廳不是足球場,往前走了十米,往右一拐走進走廊。
白路一見,趕忙說道:“趙先生,大廳挺好,就在這吧,還有彈琴的。”分明是不捨得離開大腿。
趙平都無語了,男人好色是天性,可是敢像你表露的這麼無恥這麼不要臉的,那絕對是沒有!
他是畫家,要注意公衆影響,所以咳嗽一聲說道:“包房安靜,方便談事情。”
“好吧。”一臉失望的白路跟着往前走,邊走邊回頭,要把最後的美色收入眼中。
唐會裝修的別有風格,也是別有洞天,沿着走廊沒走多遠,推開一扇門,竟是一間茶室。
突然從曖昧氛圍變成明亮殿堂,白路沒反應過來,這戲法是咋變的?
茶室服務員的穿着不像外面的服務員那樣暴露,穿着素色長旗袍,卻更是性感有加。比如高聳的胸口有一個心型的鏤空,露出深深的事業線。而開叉,盡是伸展到大腿根部。
白路感慨:“老趙,知道她們這制服在哪做的不?”
趙平一勁兒提醒自己,我是畫家,我是知名畫家,我要注意影響,提醒了好幾遍,剛準備說話。白路一巴掌拍他後背:“還是你牛,別說,這裡的服務員就是比外面的好看,露也露的性感。”說着話又舉起山寨手機打電話:“你看,信號就是不好。”
老趙嘆口氣,低聲說道:“就算你在打電話,能不能把拍照的喀嚓聲給關了?”
“呀,還是你聰明,我說信號怎麼不好,原來是這個原因。”白路要關閉喀嚓聲。
趙平一把抓住他:“往這走。”五步外是個小包間,把白路丟進去,趙平對服務員喊:“最便宜的茶,隨便來一壺,不需要任何服務。”
白路不滿意:“老趙,大廳多好,幹哈一定要進來?”
趙平壓着脾氣勸他:“老話說,財不能外路,咱倆談話得小心點兒。”
“好吧。”白路吧唧下嘴巴,又問:“你剛纔就在這小屋裡玩?啥玩意都沒有,怎麼玩?”
“我和幾個藝術界的朋友搞個小聚會,一般每個星期都聚一次……”
話沒說完,被白路打斷:“藝術界好啊,我就喜歡藝術,我會唱歌……”
這次輪到趙平打斷他的說話:“先談正事,正事要緊。”
“好吧。”白路又吧唧下嘴巴,問道:“你會畫畫兒,給我畫個唄?你看,我都要買你的房子了,你免費送我一……兩……三……五幅吧,每個房間掛一幅。”
你數數呢?趙平實在坐不下去了,上次看見這傢伙,覺得還行啊,怎麼這次完全不一樣?難道是髮型關係?趙平盯着白路的光頭看。
“我不是和尚,也不信佛,一不小心理個光頭,對了,你們藝術界有沒有和尚?”
趙平反應過來,和這傢伙說話得佔先手,不能順着說,於是笑着問話:“我記得你身邊有個挺漂亮的姑娘,有那麼漂亮的女孩陪伴,別的庸脂俗粉也能入目?”
“漂亮姑娘?啊,你說文青啊,那傢伙是母老虎,可兇了,我跟你講,找媳婦不能找漂亮的,麻煩啊,真的,以我的經驗來說……”白路想啊想,好象沒有經驗。
趙平笑眯眯看他,也不接話,等着他出糗。
白路咳嗽一聲,馬上轉換口風:“老話說,家花沒有野花香。”
“那個姑娘是你的家花?”趙平笑眯眯發問。不愧是畫家,很擅長說話。
白路哪能那麼容易讓他得意,看着趙平的髮型問道:“你這辮子挺有個性,我要是從光頭開始留,多久才能長到你這麼長?”
就在倆傢伙越扯越遠的時候,服務員敲門進入,奉上一壺清茶兩個茶杯,並斟滿。
在服務員斟茶的時候,趙平實在忍不住了,硬咳嗽一聲:“買不買房子了。”
白路沒回話,笑眯眯盯着服務員看,直到服務員被看臉紅了,退出房間那一瞬,這傢伙大聲感慨道:“真漂亮。”然後是房門關閉,屋裡剩下兩個男人。
趙平忍不住了:“你花癡啊?”
白路不屑道:“你太不瞭解女人了,以我這麼多年的經驗來說……靠,在哪學的臺詞?怎麼順嘴就說出來了,你不懂,我背後說她一句真漂亮,沒有任何損失,她卻會很開心,以後回想起來也會很開心,何樂而不爲?”
“你纔不瞭解女人,我問你,剛纔那女孩不好看麼?還用你說?人家早聽膩了。”趙平不服他的言論。
白路嘻嘻一笑:“沒有人嫌好話多,再說了,我是說瞎話的人麼?她不漂亮,我也不會說啊。”
趙平愣住,這傢伙的無恥簡直沒有底限,趕緊轉回正題:“咱倆是幹啥來的?”
“對,談業務,你那個房子一個億,我買了。”白路瞬間收起笑容。
“先不急着說這個,你去美國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了,去賣東西。”
趙平說:“下個月是聖誕節,在聖誕節前半個月,紐約有個畫廊搞活動,我可以帶你去,問題是你想賣什麼?賣了以後,我會有什麼好處?比如說,我幫你找到賣家的話。”
“這個好,你幫我找賣家最好,我有老美一家醫藥公司的股票,是不記名的,大概有個一億多,你想要多少?”
“股票?不多要你,交易額的百分之二,怎麼樣?”百分之二就是兩百多萬,說起來不算太貪心。而趙平也真乾脆,完全不問股票來歷。
百分之二?我有十幾個億就得分他兩千萬?那可不行,白路搖頭道:“一口價,一百五十萬,算上你四萬四的房價,我一共給你……恩,給你……好象一個多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