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黑背心們確實是紙老虎,他們的三棱刺根本沒有刺出去的機會,白路手裡的兩根鋼管好象鞭子一樣啪啪抽下,全打在這幫傢伙的手腕上。
也就是一個照面而已,已經有四個黑背心被打斷手腕。
黑背心是從前後兩面、分成兩排迎着他衝,白路只要打倒正面的對手,身後和旁邊的對手根本夠不到他。所以一個照面之後,白路已經衝到黑背心的後面,然後轉身,這一次是面對全部的黑背心,起碼一點,背後無敵,可以全力應戰??。
打架打到這個地步,真的和拍電影一樣,街邊的圍觀羣衆都沸騰了,只是怕引禍上身,不敢喊出來而已。
過街天橋上,向天來狠狠罵道:“一羣廢物。”
劉世榮嘆口氣:“走吧。”意思是別讓他看了,再看下去會更生氣,還有被白路發現的可能。
他倆站在過街天橋上鬱悶,街邊人羣裡站着竇成,滿心疑惑看着黑背心和白路打架,猜測是誰想搞白路,如果有機會,大家可以合作一下。
而在街道另一邊停着一輛很不起眼的灰色豐田,車裡面坐着四個人,除司機外,副駕駛是高遠,後面坐着於善揚和歐陽。
於善揚拿個望遠鏡往馬路對面看,邊看邊罵:“又是一羣廢物,就這德行也想玩黑社會。”
柴定安看了會兒,輕聲說話:“開始吧。”
司機拿出手機打電話,一響就接通。輕輕說出“動手”兩個字,然後掛上電話。
按照柴定安原先設想,和竇成與向天來的擔憂一樣,對麗芙和珍妮弗的存在有些顧慮。打人可以,殺人也可以,但不能涉及到這倆人。爲避免傷到她倆,也是爲避免激怒上層領導,此次沒有選擇槍手,而是找了弓手和弩手。
柴定安比竇成和向天來有魄力多了,直接下的命令就是。能殺就殺。殺不死也得弄個殘廢,前提條件是不能暴露自己。
事情由司機去辦,司機找了中間人,再由中間人派人過來。幸好有竇成和向天來兩個笨蛋把白路困在這裡。刺殺地點便也選在這裡。殺手才能略做準備。
司機打完電話。關機,取出電話卡,掰折。丟棄。
在電話打出去兩分鐘後,街角不遠處一家飯館的三樓窗戶突然打開,出現一個帶套頭帽的人,手裡舉着鋼弩,瞄準白路,勾動扳機,嗖嗖射出兩隻弩箭,直射白路心臟。
弩手本來想射腦袋,可是白路在打架,身體晃動太快,爲保證命中,弩手只好改成射擊較大目標,就算射不中心臟也要射到其它器官。
弩箭射出,弩手根本不看結果,第一時間關窗,轉身就跑,片刻後無影無蹤。
白路正打架,突然感覺到不對勁,想都不想就地爬下,只聽啊的一聲,站在他身後的一個黑背心的胸口上和肚子上各插着一隻弩箭,那傢伙滿臉的不敢相信,想拔出來又不敢動手,最後啪的摔倒在地。
在弩箭射出前的一瞬間,靠近白路一側的過街天橋上出現一個全身黑衣、連腦袋都包住的黑衣人,那傢伙揹着一把金屬複合弓。在走上過街天橋後,直接擠到人羣前面,抽出支金屬箭,架到弓上,瞄準白路扯圓了弓。
這傢伙突然出現,周圍人羣被鬧個迷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在拍戲?有人剛想問話,弓手鬆手,箭矢直飛而去,目標是趴在地上的白路。
白路才趴到地上,剛想回頭看看是怎麼回事,一直長箭破空而來。
倉促間,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只聽噗的一聲悶響,左肩上部斜着後插進去一支箭。
白路抖了一下,忍痛起身,一個箭步跳到車後躲起來。偏眼瞥下肩膀上的長箭,再掃量周圍高樓。大概掃了幾眼,沒有發現,黑背心們卻是朝他兇猛衝來。
沒有辦法,白裡揮揮右手鋼管,只能朝黑背心們衝過去。
至於是誰射他兩支弩箭和一支弓箭,現在不急着追查,等搞定這幫黑背心再說。
弓手和弩手一樣,射箭之後不看結果,轉身就跑,沒多久消失不見,丟下一羣看熱鬧的羣衆,猜測、議論是怎麼回事。
見白路還有一戰之力,街對面的灰色豐田車裡面,於善揚一聲嘆息:“這孫子的命真硬。”
柴定安也是多看白路兩眼,淡聲吩咐:“開車。”同時給何小環打電話,讓她帶着兩名女伴自己離開。
柴定安一直想弄白路,苦於沒機會,總不能明目張膽殺上門。今天難得遇見一次極佳的機會,有兩個白癡做替死鬼,可惜沒利用好,僅是傷到白路而已。
在柴定安離開沒多久,國家大道上的戰鬥進入尾聲,一羣不要命的小青年想跟白路玩命,結局是雙手手腕全部骨折。
白路把這幫傢伙全部搞定之後,低頭檢查褲子,還好還好,沒有破損,只沾了些血漬,應該能洗掉。再看身體,左肩受傷,試着活動一下,略微有點痛,心道還好,沒傷到筋骨,那支箭插在斜方肌上。
斜方肌位於脖子兩側,在兩塊鎖骨正後方,一使勁會隆起成三角形,這兩塊肌肉比較容易練,只要勤做俯臥撐就成。
白路是趴在地上受的傷,箭從上往下射,射到身上,就是從後面斜着插進斜方肌,在鎖骨下穿過,刺到胸肌上。箭支僅略微擦到骨頭,主要是肌肉受傷,沒有大礙。
除左肩外,雙腳不知道踩到什麼玩意,有點擦傷,其他一切正常。
經此一場大戰,這一處戰場共倒下三十七個人。白路脾氣上來,但凡有人想逃跑,追過去就是一悶棍,也不打昏你,就是往痛裡打,往骨折打,一定要讓你很爽。
在連續有五個人被打的嗷嗷亂叫之後,終於沒有人想跑。白路走到最開始攔車的假警察面前,蹲下說話:“過去給我揀鞋,不然打斷你的腿。”
假警察努力起身,慢慢往前走,然後還要上橋下橋,揀鞋,再上橋下橋,走回來。他被白路打的最慘,一開始就被放倒打成骨折,現在去揀鞋,等於是萬里長征那樣艱難。
看着假警察慢慢往前走,白路說:“最好別想逃跑。”然後沖人行道上大喊:“哪位神仙姐姐報個警唄?”
不用報警,雖然是晚上,國家大道上永遠少不了警察。整條街上有許多攝像頭,嚴密監視每一處。
在他們剛開始打架沒多久,報警中心已經出警,有兩個隊伍過來執行任務,一個是特警中隊,一個是附近派出所。
白路才大喊過報警,特警中隊馬上出現,一共四輛車,下來二十多個警察,直接封鎖控制這一片區域,然後呼叫指揮中心,派救護車過來。
至於白路,有兩位特警一下車就朝他跑來,認定他是危險分子,要控制起來。
白路沒心思和國家機器作對,順從上車,只是在上車前提出要求:“我的鞋被他們丟到對面,能幫着找一下麼?”
看着這個肩膀後面斜插支箭、卻還談笑風生的赤膊青年,有警察過去幫忙揀鞋。作爲回報,白路順便揭發檢舉假警察:“那傢伙在國家大道上假扮警察,應該槍斃。”
警察不理會他的胡說八道,冷聲讓他閉嘴,同時有人去抓假警察。
白路實在太狠了,把對手全部打成骨折,這屬於重傷害,按照最低三年的判罰標準計算,把這些傷害累積到一起,起碼得關個七、八十年。
不過呢,這件案子雖然打的慘烈,實質卻還是打架鬥毆。在特警完全控制局面之後,在東城大街派出所來人之後,直接移交過去,白路也換進派出所的小麪包車裡。
派出所的警察比特警好相處,有個小警察冷着臉問話:“衣服呢?”說話的時候脫去自己的外套,想給他披上,可這傢伙後肩插着支箭,只能蓋住一半身體,然後冷着臉又說:“不許下車。”
白路笑道:“謝謝你。”
警察打量着問話:“你的衣服呢?”
白路像個土鱉一樣,認真說道:“我的衣服很貴,不能沾血,等處理好傷口再說。”
小警察如見天人,總聽到捨命不捨財的傳說,今天看見活的了。搖搖頭問道:“那就這麼凍着?”
“沒事兒,我火氣壯。”白路縮了縮身子,是有點冷:“那什麼,你們有棉被不?”
碰到這麼一個貨,小警察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白路正胡說八道,忽然想起正事,跟小警察說:“電話借我用用。”
類似事情,警察見的多了,只要是個正常人,出事以後都是勇猛打電話,挖呀挖的挖人脈,反正就是想自己佔便宜,讓對方吃虧。
小警察拿出電話給他:“你的丟了?”
“沒呢,在家。”
“準備夠充分的,知道會打架?”
“你不許這麼說我,我不是故意忘拿電話……喂,沙沙啊,那什麼,看下我的電話,查查揚鈴還有麗芙的電話……有筆沒?”前面後面都是和警察說話,中間是跟沙沙說。
不是他想這麼麻煩,是實在記不住別人的電話號碼,腦子能記住的,只有沙沙的電話號。
小警察去副駕駛座翻了翻,拿回筆紙說道:“說吧。”
於是白路說號碼,小警察做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