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燈光開到最亮,在屋子裡各處轉悠。走一圈沒有發現,比較離奇的是居然沒看到保險櫃,這就太不應該了。辦公室有保險櫃,臥室沒有?
電影裡演的,牆壁上的畫啊鏡子啊,後面總會有保險櫃。可這屋裡就沒有畫,唯二兩面鏡子,一面鑲嵌在天棚上。穿衣間的鏡子掛在門上。
牆壁沒有可疑的地方,查過一遍,地面也沒有可疑的地方,電器更不可疑。又查過衛生間,擡頭看,衛生間吊頂的天窗有活動的跡象,踩凳子上去一摸,什麼玩意都沒有,連灰都沒有。不用問,警察已經把藏在裡面的東西拿走了。
鬱悶個天的,難道要白忙活一場?出衛生間去衣帽間。
進門後再次感慨一下,這個王八蛋,衣帽間快趕上我臥室大了,裡面亂掛亂堆一堆衣服,並專門讓出一面牆做鞋櫃。
男人鞋沒有女人那麼多,大部分格子都空着。
白路繼續耐心搜索,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看空間比例,看房間大小,看地面看頂棚,好象都沒有問題。
白路不信邪,能在樓下藏槍,就不信樓上沒秘密。多看一遍鞋櫃,再裡屋外屋多看一遍縱深,鞋櫃和牆壁比齊,應該沒有暗格。
鞋櫃後面是牆壁外牆,白路蹲下身子,把僅有的十幾雙些鞋都拿出來,抓住鞋櫃隔斷上下晃左右晃,都是紋絲不動。
再從上到下打量鞋櫃邊角,抓住隔斷往外拽。還是不動。
鞋櫃好象真沒問題,可白路不死心,眼角無意一掃,鞋櫃左側面豎着是一排抽屜,有兩抽屜好象裝東西太多,關不死,卡在鞋櫃外面。
再看向鞋櫃右側面,緊貼着鞋櫃邊角是一個擋門的小鐵棍,外面套着膠皮。
過去關門,蹲下看膠皮。用手或推或按擺弄擺弄。試着往上一拽,是活的。加大力量拽,拔出來一根兩公分粗的鐵棍。下面是凹洞,正好插進去鐵棍。
這是怎麼個意思?白路又看回兩個凸出來關不上的抽屜。試着推其中一個。用力晃動晃動。發出卡的一聲,抽屜合上。然後以同樣方法關上另一個抽屜。
等抽屜關上,擋門的膠皮拔掉。這時候再拽鞋櫃隔斷,有鬆動的跡象。
白路笑笑,就不信你還不顯形,加大力量往外猛拽,整面鞋櫃咔的被拽出來。
這不行啊,一面牆都是鞋櫃,把人擋在這邊,鬼知道鞋櫃後面是什麼?
正好鞋櫃有隔斷,踩隔斷爬上去,不由輕吹聲口哨。
牛人啊,這傢伙真是個人才,不說別的,就衝樓下藏槍的地方,再有樓上這個秘密儲藏間,足以顯出大蠻子的不凡,快趕上電影情節那麼誇張。只要不拆樓,給你兩天時間也未必能找到。
這麼大一面鞋櫃,誰能想到鞋櫃後面藏着東西?
鞋櫃後面是房間外牆壁,在二樓這一層,整面牆體加厚,加厚到可以藏下東西。最聰明的是不設窗戶,根本發覺不到牆壁多出來的厚度。
牆壁裡側留出幾個樓梯蹬,扶着鞋櫃可以輕鬆走下去。
在牆體中間是一個高、寬各一米多,深三十公分的洞,裡面放了許多東西。最醒目的是下面橫摞起來的皮箱,一共有五個。
拿出一個看,一箱子美圓;打開另一個看,一箱子人民幣。這倆不算什麼,下面三個箱子,是兩箱金條一箱珠寶首飾。
這地方整個就一個藏寶庫。
儲藏間上部橫個擋板,放着十幾個u盤,還有幾個移動硬盤,再有幾個檔案袋。
白路高呼萬歲,幸虧買個大揹包,把所有東西裝進包裡,然後看着五個皮箱爲難。
兩箱子錢還好說,好把,珠寶首飾也能拿的動,可金條怎麼拿?看箱子大小,一個箱子最少也有八十斤。
琢磨琢磨,先出衣帽間關上屋子裡的燈,順便看眼電腦,果然,主機和一些存儲設備全被搜走。
再翻進去藏寶庫,折騰出五個箱子,多檢查一遍,確實沒有任何遺漏。爬出來後合上鞋櫃,再把兩個很難關上的抽屜拽出來,又插進去擋門膠皮,擺回鞋子,把衣帽間恢復原樣,搬着箱子往外走。
走出臥室,來到進入時的房間,看着窗外一片燈光,琢磨怎麼回家。
如今他是揹包裡塞滿東西,有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有大蠻子藏的東西,身邊是五個箱子。
看着這堆東西,不由想起張老三,賊搞東西是有一手。
難怪舊社會的大俠願意殺富濟貧,不說好人壞人的問題,就說投入產出比,夜盜千戶也許賺個幾百兩銀子,而進一家大戶,直接窮人變富翁,從此成爲大善人。
在窗口站會兒,給柳文青打電話:“李所他們走了沒?”
“沒呢,你什麼時候來?我說你有事,幫你留他們。”
白路說:“再留會兒。”又說:“讓巴老爺子給我打電話。”
柳文青說好,掛電話後去通知巴雨時。
這個時間已經八點半,標準飯店非在班員工可以下班。巴雨時正準備走,聽到消息後打來電話。
白路說:“開車來南三環東路這裡,隨便找個地方停下,告訴我地址,我用車。”
巴雨時說:“我接你吧?”飯店新配輛買菜用的麪包車,分給巴雨時使用,可以開回家。
白路拒絕,重複一遍。巴雨時說好,又說半個小時就到。
剩下的時間,白路站在黑暗的房間裡等待電話響起。
其間,柳文青打來電話,說李所要走了。白路說一定要留住,再留半個小時就成。柳文青說好,掛掉電話。
這個電話之後,不到三分鐘,巴雨時打電話說到了南三環東路,在四季大廈附近,問還往哪走?
白路很高興,距離自己還真近,告訴巴雨時在四季大廈對面路邊停車,不用鎖車,他馬上到。
巴雨時擔心被偷,說:“我等你過來。”
白路說不用,你停好車就走,我開上車給你打電話。
巴雨時於是說好,又說停好車以後給你打電話,告訴位置。
掛掉電話的白路從屋子裡出來,帶着一個大包五個箱子,來到院門口,把包都堆在門口。然後翻牆而出,朝四季大廈對面走去,
要不說夜晚好辦事,這傢伙翻牆而出,硬是沒人發現。
剛走過過街天橋,巴雨時打來電話,說汽車停在對面路口一家飯店斜對面的位置,距離三環路大概五十米遠。
白路說知道了,走進那個路口。
往裡沒走多遠,看見巴雨時站在對面一個陰暗角落盯着車。白路笑着打電話:“你趕緊走,打車走,車丟了我負責,必須馬上走。”
巴雨時沒辦法,只好打車離開。
等巴雨時離開後,白路過去開車,調頭繞路去到外三環。
剛開上五分鐘,巴雨時打來電話:“上車了沒?”
白路笑道:“上了,車沒丟。”
“那沒事了。”巴雨時掛電話。
白路也笑着掛電話。
從招員工到現在,巴雨時是最讓他滿意的員工,雖然歲數大,但是有經驗、有責任心。上次飯店被封,所有員工外出旅遊,巴老爺子硬是沒去,天天來單位值班。後來柳文青給補發五千塊過節費。
шшш¸ttκa n¸CΟ
巴老爺子很珍惜這份工作,特別用心,真正的把飯店當家那樣來對待。惟恐出現一絲紕漏,比如現在這輛並不太值錢的麪包車,一定要照顧好才成。
從路口出去是三環輔路,前面沒多遠是十字路口,左轉後開往四季大廈旁邊路口,就這麼短的距離,硬是開上十幾分鍾。
來到富貴茶莊側門,特意調個頭,讓麪包車的右側門對準茶莊大門。
白路沒下車,通過倒車鏡看後面,又看前面。
大晚上的,不說汽車想快速開走,連人行道上的行人也是低頭前行、步履匆匆,完全沒人在意麪包車。
白路手裡捏着小鐵條,下車後直去大門,輕易捅開門鎖。推開些門縫,裡面是排在一起的五個箱子一個包。
拎起兩個走回車邊,開側門,放入箱子;再回去拿箱子,來回走上三趟,最後一趟先關院門上鎖,再關麪包車的側門,繞回駕駛座,開車離開。
整個過程,從下車時開始算,到駕車離開,剛剛十秒鐘,絕對算得上快速。縱有人發覺這地方有些蹊蹺,可等他想要查看的時候,汽車早開跑了。
汽車上路,開始速度不快,通過後視鏡,白路觀察身後情況,沒看到異常動靜。剛想轉彎,忽然看到後面快速開來兩輛越野車,正停在茶莊側門。
白路輕出口氣,我去,今天的運氣真不錯,應該去買張彩票。
汽車行入三環輔路,前行五百米又是一個路口。拐進去在一家飯店門口停車。
下車戴上運動衫的大帽子,慢跑回茶莊後門。
等他回去的時候,大門依舊緊閉,兩輛越野車堵在門口,車裡無人。
想都不用想,一定和大蠻子有關係。白路撓撓頭,怎麼就不帶把刀呢?他想給輪胎放氣。
正琢磨去兩輛汽車上尋摸尋摸,興許能找到扳子等奇門兵器。大門打開,走出來個青年,左右看看,去把第一輛車門打開,然後繞到駕駛室方向。
在他身後是五個青年,有三個人拎着皮箱子出來,分別坐上兩輛車。
看到這景象,問都不用問,一定是佛爺來取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