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話,房門打開,走進來鴨子,看見馬戰,好奇道:“你怎麼在這?”
馬戰看回去:“你怎麼在這?”
“老子住這裡。”在他身後是何山青,進屋問道:“聊什麼呢?”
“你們住一起?”馬戰很好奇。
“不行啊?”
馬戰問:“這裡住多少人?”
他進門後就在客廳呆着,不知道有二樓三樓。不過單從樓高和房間佈局來看,應該不小。
“不知道。”白路隨口問道:“大晚上的跑過來,你還有事兒沒?”這是要趕人走。
馬戰說:“還有件事兒,聽說你這裡賣酒,挺好喝的,給我倆拿點兒。”
“拿你個腦袋,回家睡覺去。”白路完全不給面子。
“我靠,你怎麼這德行?”馬戰說句髒話,看看何山青:“打麻將不?”
“打。”何山青帶着馬戰、秦劍上樓。
白路瞪着大眼睛很無奈,這房子到底是誰的?
馬戰玩到半夜三點回家,臨走時毫不吝嗇的表達了對大房子的讚美之情。
第二天上午,柳文青上班沒多久,打電話讓他去飯店看看。
白路很好奇:“出事了?”
“來看下就知道了。”
白路很無奈,蹬上自行車去標準飯店。
標準飯店在衚衕深處,白路騎到這裡,還沒往裡走,看見在衚衕外面有塊高大廣告牌。最上面四個字是招聘廣告,下面就一句話,月薪三萬誠聘優秀女服務員。
廣告牌一邊有個遮陽傘,傘下是一張辦公桌,坐個穿polo衫的男青年。
月薪三萬?女服務員?有這等好工作?引來許多人打聽情況,男青年被問煩了,在廣告牌上寫:須本人來面試,概不回答問題!
然後坐進邊上的車裡,吹着空調聽着歌,很是愜意。
白路從人羣邊上繞進衚衕。看到飯店門口站着十幾個漂亮丫頭在說話。估計是聊三萬塊錢的事。
見白路過來,丫頭們圍過來:“老闆啊,你看外面都三萬一個月了,是不是得給我們漲點兒工資?”一個個嘻嘻哈哈的和以前表現一樣。說明心裡沒鬼。
白路眼睛一瞪:“做夢。那個誰。我記得是誰來着?就是你,你說開工資請我吃飯,還說每個女孩請我吃一次。飯在哪了?”
“好啊,請你吃,你敢吃麼?還有,你說出我名字,我請你吃一個禮拜的。”有女孩說。
“那什麼,你們賺錢也不容易,就不吃了,心意領了。”白路灰溜溜跑進飯店。
去二樓辦公室,柳文青站在窗口往下看,見白路進門,坐回辦公桌說話:“一個客人,來吃了十好幾次,每次都點最貴的菜,喜歡咱飯店服務員,曾問過劉麗幾個女孩,想要高薪挖過去,她們沒同意;那客人還問過我,說給補償讓我割愛,我不幹,他就弄個招聘廣告出來。”
白路笑道:“那人有病吧?三萬?滿北城外圍女孩,三萬一個管夠包,包一百個都沒問題。”
柳文青說:“人家不喜歡那樣的女孩,就喜歡咱飯店服務員,他覺得咱們這些女孩又漂亮又本分,是正想要的,他跟我說,長這麼漂亮皮膚這麼好,還肯幹飯店服務員的工作,說明塌實、本分、認真、努力、不虛榮、憑本事吃飯,是好女孩,這樣的女孩纔是他想要的,也是值得珍惜的。”
“這都什麼邏輯?不當服務員就不是好女孩了?”白路無奈搖頭。
“我也是這麼說的,那人說肯做飯店服務員,就是一次很認真成功的篩選,別人的好他沒看見,他只看到咱飯店的好女孩。”
白路繼續笑:“他想娶回家怎麼的?”
“不知道。”柳文青問:“怎麼辦?”
“怎麼都不怎麼辦,如果有人喜歡三萬一個月,只管讓她們走就是。”
“這不好吧?每有人離開,人心就會散一些。”
“不可避免的事情,沒誰肯當一輩子服務員。”
“那就不管他?”
“管他幹嘛?”白路歪頭看看柳文青:“你好象瘦了?”
柳文青笑了下:“瘦點兒好。”
“不好,這麼瘦幹嘛?還是原來那麼胖好看。”大嘴巴的白路隨便說句胡話,起身出門。
“我原先怎麼胖了?”柳文青很生氣,奈何白路已經跑掉,完全不做迴應。
下樓時候,被劉麗攔住問話:“老闆,他們給我三萬呢,你看我這樣的人才……”
白路嘆氣:“少裝,咬人的狗不叫喚,你想跳槽早跳了,還和我廢什麼話?”
劉麗是標準飯店第一個來應聘的員工,很漂亮,不想能堅持到現在。
“哼。”見這個混蛋老闆就是不解風情,劉麗琢磨琢磨:“夏天了,晚上帶我們出去玩唄?我們想吃小龍蝦,還想吃刨冰。”
“這個沒問題,改天吆喝一下。”
“別改天,就今兒吧。”劉麗馬上假傳聖旨,沖服務員們喊道:“老闆說晚上下班請咱吃小龍蝦。”
丫頭們馬上就高興了。
白路琢磨琢磨,當是拉攏人心,也該請她們出去玩玩。
然後去廚房找巴老爺子說話:“有爐子吧,晚上弄點兒肉,我帶丫頭們出去吃飯的時候,你領着這幫廚子烤肉。”
“幹嘛不一起啊?”有個小廚子湊過來問話,滿眼憧憬,很想和漂亮服務員們套關係。
“你猜。”白路走出廚房。
他不是特意對小廚師們使壞,也不是想把這些女孩怎麼怎麼的,是這些女孩根本不可能看上這幫廚子。一個是年紀小。一個是外地農村戶口,一個是沒有錢,而最主要一點,大家生長環境不同,接受教育不同,喜歡的東西也不相同,沒有共同語言。
這四點弄一起,讓那些學藝術的、眼睛長在頭頂的丫頭們,如何能看上他們?
爲避免麻煩,白路儘量不給廚子們套近乎的機會。免得有人傷心有人不愉快。
說起套近乎。白路又去找劉麗說話,拽她出門,讓在門外閒玩的服務員進飯店呆着,他倆單談。
劉麗問:“你想幹嘛?告訴你。三萬塊一個月我都沒去。你不許對我有什麼想法?”
白路無奈:“你們一羣瘋丫頭裡面有沒有個正常人。”
劉麗笑着說:“就我最正常。”
所有服務員都比白路大。加上白路從來不管事,對她們基本上是有求必應,所以丫頭們和他的關係。比和柳文青的關係要好上許多許多倍,開玩笑說胡話是常事。
白路咳嗽一聲問道:“說正經的,外面那傢伙爲什麼找你們去做服務生?”
“那人眼神不對,每次來吃飯都死盯着我們看,如果光看一個人還好,許就是喜歡上了,可他每一個都看,還帶着朋友過來品評,我們覺得不正經,就沒答應。”
白路聽的一笑,敢情不正經的男人也想要正經的女人。這可不行!不正經的男人要了正經的女人,那麼不正經的女人給誰?正經的男人又怎麼辦?
於是嚴肅拍下劉麗肩膀說話:“小鬼,不錯麼,我看好你喲。”
劉麗說廢話,又說:“老闆,先訂桌好不好?我們有五十多人,加上李可兒那裡的……”
“五十多個?哪兒來的?”白路探頭往飯店裡看,感覺人不多啊。
“招的啊?柳經理招了些,李可兒那些同學又有一些,可漂亮了,老闆,你偷偷告訴我喜歡哪個,我幫你牽線。”
“牽你個腦袋,晚上想去哪吃,自己打電話訂桌,我只負責買單。”白路推起自行車晃晃的往外走。
這時候的衚衕口更熱鬧了,三萬塊錢一個月招服務員,不誇張的說,比某些小姐都賺錢,很多人過來打聽消息。
白路在外面看上一會兒,覺得是無所謂的事情,剛想騎車離開,街口開過來一輛賓利,找個停車位停下,車門打開,走出來倆人。
都是黑皮鞋、深色西褲、白襯衫,挽着袖子開着領口,挺帥氣。
他倆一下車,招聘廣告邊上那輛車上的青年趕忙下車,迎過去說話:“樂哥,周哥。”
倆白襯衫點點頭,看眼亂圍成一團的人們,問道:“有人來麼?”
“沒有,倒是來了幾個湊合的。”
“要湊合的幹嘛?”一個頭發略長的白襯衫說話。
另一個是短髮,理出個古怪形狀,就是大街上很潮的那種,笑着說話:“看來還挺難。”
頭髮長的傢伙說:“三萬,擺一上午,竟然連一個都沒出來?”問的是標準飯店的服務員。
“沒有。”那青年回道。
這倒不是說標準飯店服務員都不在乎錢,就算有人有想法,可當着所有人的面,誰好意思光明正大出來問話?
長頭髮琢磨琢磨:“我還就不信了。”大步走進衚衕,去標準飯店。
白路一看,得,看看熱鬧吧。推車子又回去飯店。
長頭髮往裡走,服務員沒太在意,只有一人出於禮貌,微笑迎上去說話:“不好意思樂先生,我們還沒營業。”
樂先生看看他,隨口說道:“四萬塊錢一個月,這裡有的,我都能提供,問問她們來不來?只要肯來我這裡,違約金什麼的,我掏了。”
服務員笑笑:“不好意思樂先生,我沒法兒問。”說話時看到白路站在邊上,服務員皺起鼻子瞪他一眼,意思是敢監視我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