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山青起牀,追到白路房間:“你就送了一千八百多塊?再沒別的禮物?”
“一八八八啊,快兩千塊錢,少啊?”
何山青苦笑一下:“我們幾個都是八萬八,還是你狠。”
“是高遠狠,硬不給我拆盒子的機會,就那個盒子加外包裝還收我五十呢,虧了。”說話的時候,心中總覺得不對勁,好象忘了什麼事情。
何山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去林子房間,把這個好消息傳達出去。沒多久,林子、鴨子知道了,衝過來跟白路說:“我結婚時,你要敢送硬幣,還有毛票,我就弄死你。”
“你們先找到對象再說,一羣老光棍。”
等柳文青也知道這傢伙拿硬幣隨禮,主動來找他談話:“補個結婚禮物吧。”
“不補。”白路在網上看新聞。
新聞裡兩件事,第一件是粉標聚會的事情,許多個精英美女聚在一起吃飯。
照片略有些朦朧,明顯是偷拍。一共五張照片,能清晰看到珍妮弗、麗芙、何小環、丁丁四個人,其他人要麼是背影,要麼是側臉。
粉標聚會曝光。對粉標來說是好事,可以吸引更多精英女子加入進去。當會員越來越多,粉標越來越強大,柳文青也就強大了。
這件事情早一天上新聞,有特別多評論,有些評論的大意是老外精英女子加入中國俱樂部,讓他們有了點自豪感。
更多的評論是求身份。想了解這幫精英女子到底有誰,是不是有關係或是強大背景。
白路大略看過一些評論,還不錯,少有謾罵的。
除這條新聞外,白路又上新聞了。昨天他當伴郎,今天就被媒體報道,依着這股宣傳力度,頭條白不進軍娛樂圈,絕對是白瞎了無數次機會。
因爲是當伴郎,伴娘有丁丁一個。和白路搭對手。於是又有人猜測,他們是不是另一種表白?
不過多數人不在乎白丁之間的曖昧,他們更在意是誰結婚,居然請得動頭條白去當伴郎。於是就人肉唄、調查唄。
婚禮當天。三十多輛紅色跑車繞城而行。下午白路等人去遊樂園拍照。都被許多人拍照留證,於是從這一時刻開始,不斷有人放出照片、提供消息。不過就目前情況來看,還沒猜出新郎是誰。
按照這個速度進行下去,起碼得到下午、甚至晚上,纔會有大能放出相關消息。
白路大概看了會兒,電話響起,是王某墩,電話一接通就問:“找我什麼事?”
前幾天白路給他打電話,關機,發短信說找他有事。這過去四、五天才回過來電話,只能說真夠可以的。
白路問:“老人家,你買電話是做什麼用的?”
“砸核桃。”王某墩說:“快說什麼事,老子忙着呢。”
見白路打電話,柳文青主動離開。
文青同志是真懂事啊,白路感慨着說出目的:“有個朋友中槍了,貫穿性傷疤,您老人家這麼牛皮,有沒有辦法去除疤痕?”
“我靠,你當我是神仙?”王某墩說:“我沒辦法,問你爹去。”
“他比你更不靠譜,兩個老不正經。”
“我再靠,你就這麼說你爹?”王某墩笑道:“不過我喜歡。”
“能不能想想辦法?”白路又問。
王某墩搖頭:“真是沒辦法。”
“好吧,沒事了。”白路想掛電話。
“等下,我有事。”
白路直接說道:“我沒錢,昨天剛隨了個一八八八的大禮。”
“我靠,你是老子肚子裡的蛔蟲?再給我打十萬,還是上次那個卡號。”
“不打。”
王某墩琢磨琢磨:“咱這樣,你給我打二十、不,打三十萬,我去大山裡給你找草藥,不管什麼藥,能找到的都找給你,你自己琢磨用處去。”
這也可以?白路氣道:“不知道草藥用處,你就把大山搬來有個屁用?”
“不能這麼說麼,你去找找老中醫,有的時候,老中醫還是很神奇的。”
“得,趕緊掛了。”二叔如此不靠譜,居然也有女人喜歡?這世界一定是瘋了。
“趕緊打錢,手機都欠費了,你不打錢,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餓死你纔好。”白路掛上電話。
把電話丟到桌子上,人躺到牀上,看着天棚發呆,麗芙身體上的傷疤怎麼辦?
想到這些傷疤,白路又覺得遺忘掉什麼事情,到底是什麼事呢?
正躺着亂琢磨,孫佼佼悄悄進門:“明天,珍妮弗和麗芙就回國了,你今天好好陪她倆玩一天好不好?”
啊?白路起身問:“這麼快?”
孫佼佼說:“劇組在催我倆,必須得回去;不知道麗芙爲什麼也要走,我覺得你應該對她倆好一些。”
白路笑笑:“謝謝你。”
孫佼佼說:“客氣不是,我去喊她倆。”臨出門時想起件事:“我的爐鉤子呢?”
“我想想啊。”白路琢磨琢磨,出屋去一樓尋找,轉上一圈沒找到。
正巧看見鴨子下樓,隨口問道:“看見爐鉤子沒?”
“什麼玩意?爐鉤子?我知道盧溝橋,爐鉤子是盧溝橋的兒子?”
“不學無術的玩意。”白路再轉一圈,跟孫佼佼彙報:“沒了,找不到了。”
孫佼佼一聲嘆息:“唉,我的兵器啊。”
“你的兵器?我要被你氣病了!”白路說:“不找了。”
“不找就不找,咱去打水仗吧。”孫佼佼說。昨天在水上公園玩的很快樂。
白路想說隨便,剛一張嘴,忽然想起件事,鬱悶個天的,我說怎麼總不對勁,老子的冰雕呢?費好幾天時間弄出冰雕,婚禮當天根本沒使用,甚至連酒桶也沒看到。
見他表情怪異,孫佼佼問:“怎麼了?”
“沒怎麼。”白路給高遠打電話:“老子的冰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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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遠沉默片刻說道:“我說碎了,你信麼?”
“什麼?”白路很鬱悶:“帶不帶這樣的?”
高遠說:“反正是碎了。”沒有再解釋,直接掛電話。
白路那塊冰太大了,在冰庫裡還無所謂,可是往外運的時候特別費勁。儘管留下許多地方方便運輸,可六米八長的大冰牆,厚度超過半米,高有一米八,加上底座,輕易超過兩米,這麼大個玩意,你說得怎麼運?
凌晨四點鐘,在吊車的幫助下,從製冰廠運冰雕去飯店。
按說一路無礙,可是到飯店以後出現麻煩事。
運輸時候,爲避免剎車時冰塊滑動,車廂裡有工人全程扶住,更有繩索捆住。可到地方了,怎麼把冰塊弄下來?
眼瞅着要天亮,不但貨車要出城,吊車更是進不來。
單憑人工力量,得多少個人能抗住這麼個大玩意?
最後沒辦法,人工卸貨,十幾個工人在車廂下面抗着,車廂裡的人往外慢慢推大冰雕。
前面還好說,冰雕的一半在車廂裡,另一半被人頂着,沒有出現差錯。當冰雕慢慢推出車廂,下面人接住,開始往飯店裡運。
運冰雕要上樓梯,十幾個人都很小心,也沒出現問題。然後進飯店門,出問題了。
大清早的,趁沒有客人,保潔員在收拾衛生。
酒店正大廳是大理石地面,很光滑,保潔員剛拖完地,地面很溼很滑。於是,特別無奈的事情發生,走在最面前的一個工人滑到了。他摔倒還撞到別人,撞得一個趔趄,手一滑,大冰雕落地,碰掉很大一塊冰。
很完美的一件作品,費好大勁從城外運進來,即將運到地方,以一種最俗最無奈的方式毀壞掉。
工人們趕緊放下冰雕,仔細研究後給高遠打電話。
高遠聽到這個消息,就問了兩句話:“一,損壞的地方大不大,能不能看出來?”
答案是能看出來,大倒是不大,但是一眼就看出來摔壞了。
第二個問題:“能不能快速修補好?”
答案是不能,廚房的冰庫放不進去這個大玩意,現在回去製冰廠又來不及了。
高遠思考片刻,告訴工人:“把冰雕擡回製冰廠,費用我照出。”然後趕忙通知婚禮承辦公司,取消注酒冰雕這個環節。
他要的婚禮是完美的,如果冰雕有瑕疵,他寧肯不要,也絕不湊合。
好在多數人不知道注酒冰雕這個東西的存在,也沒提出異議。而白路在婚禮當天亂忙一氣,懶惰的大腦早忘記冰雕,直到回家,直到今天閒下來了,才記起這回事。
聽高遠說碎了,白路甚是無奈,嘆口氣說:“世上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你說什麼?”珍妮弗問道。
孫佼佼做解釋:“那傢伙失意了,不高興了,不知道什麼事情倒黴了。”
白路回看珍妮弗一眼:“你還記得那幾天我去製冰廠麼?”
“記得,哎呀,你的冰雕呢?”珍妮弗也是這纔想起。
“我請你喝酒。”這一刻的白路很是有點傷感,那麼好的一個玩意怎麼就能碎了?他是越想越不平衡,不過再想想,好吧,人生就這個德行,誰都抗不過老天的折騰!
只是難得用心做個什麼玩意,居然還沒登場就已經謝幕,其中的難受可想而知。白路拽着珍妮弗去廚房,拿上兩瓶果釀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