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芙不想白路出事,說算了。
白路琢磨琢磨,唉,算這幫小子運氣好,跟麗芙說聲好:“走吧。”
他剛想走,人羣裡走出兩個華人青年,都是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穿着連帽衫,和高個子黑人相比,他倆要瘦一些。走到白路身前說:“沒事,我們幫你。”
白路完全沒搞明白,這算是個什麼節奏?我一大男人,有幾個壞人找我麻煩不說,馬上有倆好人要英雄救英雄……他倆不會把我當美人了吧?
趕忙仔細看倆華人青年,右邊那傢伙格外瘦,冬天衣服多都這麼瘦,若是脫下衣服,估計就剩排骨了。
是瘦人喜歡男人的比例大,還是胖子喜歡男人的比例大?白路陷入苦思中,奈何這倆傢伙和他說了句話,然後就轉過身,想仔細打量都沒機會。
他在胡思亂想,身前的華人瘦子朝高個黑人說上一堆英語,孫佼佼翻譯道:“他向那個黑人挑戰,說替你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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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路徹底迷糊,想了又想,小聲問麗芙:“你們美國人是不是很多同性戀?”
麗芙無奈了:“想什麼呢?”
有人代替白路挑戰,大個子黑人哈哈笑上一會兒,說上幾句廢話,再次擺出李小龍的手勢,讓瘦子先進攻。
白路問:“黑子說什麼?”
麗芙說:“他說你很窩囊,需要人保護,不過沒關係。他先打倒那倆笨蛋,然後再揍你。”
“鬱悶個天的,他這是非常瞧不起我?”白路很憤慨,打算像故事書裡那樣,猛地爆發霸王之氣,快速收拾掉這幾個黑人。
許是他的思想輻射到瘦子的腦袋裡,那傢伙雙手一扯領口,脫去厚厚連帽衫,裡面是件緊身套頭衫。白路定睛一看,我去。在後背都能看見排骨?還穿着衣服?就這小體格居然也要幫我打架?
白路蒙上眼睛。太慘不忍睹了,就這一身排骨衝上去,估計一拳就得斷上兩根,唉。嘆口氣歪頭問麗芙:“你有多少錢?”
麗芙問幹嘛。白路說:“醫藥費。”
“什麼醫藥費?”麗芙說:“你又沒動手。就是打傷……啊。你說幫咱們打架的瘦子?”
說話間,前面已經打起來。瘦子不像白路想的那麼羸弱,雖然瘦。但是動作靈活,而且一拳一拳很有力度。
高個黑人練過拳擊,雙手握拳朝瘦子猛打,偶爾也踢兩腳,只是打不中對方,反是被瘦子一拳一拳打的呲牙裂嘴。
麗芙說:“瘦子很能打。”
站在前面的另一個華人青年聽到後說道:“當然能打,他可以一個打四個。”
看瘦子跳來跳去,白路心下暗道,不累麼?
不知道瘦子是不是真的能一個打四個,反正眼前這個黑人就夠他忙活了,倆人打上兩分鐘,黑人捱了三、四十拳,居然還沒倒下。
不過換成誰挨這麼多下都不舒服,黑人突然喊停,說不打了,還說瘦子的拳沒力度,打上去完全不痛。
瘦子只是笑,勝利者的笑總是很臭屁。
不管是得意也好,臭屁也好,瘦子笑的太美,夜店的黑人大漢不高興了,衝高個黑人青年喊上句話。黑人青年眼睛一亮,衝瘦子勾勾手:“再來。”
瘦子問:“你不是說不打了麼?”
“歇息一下不行啊?歇息好了繼續打。”黑人青年往前走兩步站住。
白路問麗芙:“那個黑胖子說什麼?”
“他說站住不動和瘦子打,拼着捱打。”麗芙說道。
這是拼抗擊打能力,瘦子打他一拳,就算痛些,可只要忍痛趁機打回去,瘦子一定很難受。這樣打下去,最多十拳就能分出勝負。
黑人個子高,比瘦子高十公分以上,臂展也長,佔許多便宜,再加上肌肉厚實,抗擊打能力強,和瘦子相比較……還真不是一般的慘不忍睹。
白路嘆口氣說道:“我來吧。”
人家好心幫自己,總不能讓他去捱揍。
“你行麼?”身邊的華人青年問道。
“我行麼?”白路愣了一下。
“是啊。”這倆人之所以站出來,就是以爲白路純是個戲子,不會打架。所謂電影裡的驚險鏡頭,不過是噱頭不過是特技而已,完全當不得真。
可白路做的事情又很幫中國人長臉,這哥倆喜歡這樣的人,不想他被黑人欺負,纔會勇敢站出來幫他打架。
白路撓撓頭:“你們沒看下午的電視直播?”
“看過又怎樣?大衛還把飛機變沒了呢,還可以在天上飛,根本就是假的。”
“大衛是誰?”
“魔術師,很有名的魔術師。”
白路被噎了一下,我在飛機上那麼兇猛的搏命演出,你居然當成魔術來看?轉頭問滿快樂:“中午那段拍攝,你看到沒?”
“沒。”滿快樂痛快回道。
白路無語了:“你不看我表演,跑過來幹嘛?”滿快樂瞪着眼睛不說話。
白路再問孫佼佼:“你們看沒看?”
“沒。”所有女人是同一個答案。
白路再無語一次,跟華人青年說:“我表現的就那麼像假的?”
“倒是不像,不過你一個大明星,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至於想不開去送死麼?”說完這話,華人青年很虛心好問:“你說是吧?”
白路嘆口氣:“這世界全是瘋子。”走上前一步,從兜裡翻出手機,又跟華人青年說話:“幫我翻譯。”
“啊?啊,翻譯什麼?”華人青年有點兒好奇,人家要打架。你和人講話?真是新一代不走尋常路的戲子。
白路把手機調到錄象模式,舉起來對準黑人青年:“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麼?”
這傢伙說的是漢語,老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華人青年直接呆住,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無奈看向白路。
孫佼佼和滿快樂在後面撲哧笑出聲來,麗芙和珍妮弗不明白,問她倆笑什麼。
華人青年忍了會兒問道:“你要我翻譯這句話?”
“誤會,是誤會。”白路正色說道:“你問他叫什麼?”
華人青年說:“然後你再說,叫他一聲。問他敢不敢答應?”他覺得自己滿頭都是黑線。
“呀。很有幽默感麼?可惜不是。”白路說道。
看白路拿個巨大手機對準自己,黑人青年問道:“你幹嘛?”
華人青年說:“他問你叫什麼名字。”
“邁克,怎麼了?”黑人說道。
華人青年告訴白路:“他叫邁克。”
“你和他說,我可以和他打……比賽。咱是切磋。是比賽。點到即止,受點傷不許找警察。”白路說:“讓他帶上自己的名字說一遍。”
華人青年無語了,至於不至於?不過就這麼會工夫。邊上已經聚上一百多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意思駁了白路顏面,便翻譯過這句話。
黑人青年聽得大笑,詢問是真是假,不是開玩笑吧?
白路回話說不是,不說這些話就不打……比賽。黑人想了下,對着白路的大手機說話:“我邁克自願和白路比鬥,輸贏都不會找警察。”
白路在前面胡鬧,珍妮弗小聲問麗芙:“他這麼搞,有法律依據麼?”
“不知道。”麗芙回道。
黑人青年說過那段話,朝白路招手:“過來。”
白路把手機交給華人青年:“給我拍好了。”
“這也要拍?”自見到白路,華人青年是接連吃驚。
“當然要拍,萬一出現事故,這可都是證據。”白路晃晃地走向黑人。
瘦子想攔下他,說自己去打,反被白路攔到後面。這傢伙繼續晃晃地走向黑人,眼瞅着走到身前兩米處,依舊不停步,繼續前行。
黑人面色一沉,你不動手?我先來!當白路再往前走一步,黑人青年狠狠一個擺拳,呼地砸過來。
白路身子一矮,好象軍人那般直直地向前臥倒,雙手抱住黑人雙腿,輕輕一帶,就聽轟的一聲,黑人青年摔倒在地。
白路悠閒起身,衝圍觀人羣高舉雙手錶示勝利。
黑人青年則是快速起身,說再來。
白路假裝吃驚:“還來?你都失敗了。”
“這次不算。”黑人青年說完話,朝前一個跨步,貼到白路身邊,以勾拳打他肋下。
黑人是右手勾拳,一拳打出去,白路猛往右跨一大步,閃到勾拳的攻擊範圍之外,然後故技重施,快速倒向黑人青年,雙手抱住對方屁股往上一擡。
這時候的白路是朝左面傾斜倒下,雙手抱起黑人青年往上臺,但身體依然朝左傾倒,於是又聽到轟的一聲響,黑人青年再次被摔倒。
白路又一次悠閒起身,面向人羣高舉雙手錶示勝利。
黑人青年漲紅了臉,打過很多次架,可是像這麼丟人的架卻是第一次打,慢慢起身兇狠盯住白路:“再來。”
“還來?”白路吧唧下嘴巴:“你跟我交個底,給個數,打算摔多少次才能不打架?我一次給你摔夠。”
等聽過這句話的翻譯,黑人青年都不說話了,朝前猛撲,雙拳對準白路的腦袋就是一頓連擊。
“你打沙袋呢?”白路邊躲閃邊悠閒說話,還抽空指揮華人青年做好翻譯工作。
黑人青年一口氣打出一百多拳,打到後面,不但動作變慢,拳頭力量也減弱許多。
白路繼續悠閒問話:“累麼?要不要歇會兒?”
這句話又被翻譯過去,黑人青年憤怒異常,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樣?瞅準白路腦袋,再一次全力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