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更好奇了:“爲什麼拆?你這個不合法?”
報刊亭老闆還沒回話,前面倆警察不樂意了,心說你是幹嘛的?自己事情沒解決,反是嘮起閒嗑?一警察沉聲道:“白先生,希望你能配合我們接受調查。
白路嚇一跳:“剛看完香港連續劇?”
那警察無奈了,氣道:“請跟我們走一趟。”
白路點頭:“這纔對麼。”說完仰頭想想,問道:“爲什麼要跟你們走?”
另一名警察忍不住了:“你不就是個演員麼?拽什麼拽?麻溜跟我們走,有人告你性騷擾。”
“你才性騷擾呢,我是男人!喜歡女人!”白路道:“再說了,憑什麼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還說他騷擾我呢,無憑無據,你倆憑什麼抓我?”
“我們沒抓你,是請你回去配合調查。”
“我幹嘛了就要配合調查?”
警察終於忍不住了:“最後一遍通知你,希望你能配合。”
“咋的?你倆要打人?”
白路剛說完話,一名警察的電話響起,接通後走到一旁說話,表情很嚴肅。待掛掉電話,招呼同伴一聲,倆人退開些距離小聲說話。
商量一會兒,一人拿手機打電話,接通後用很和氣的聲音說話,大約說上一分鐘,掛電話回來,衝白路喝道:“算你運氣好,人家不告你了,以後注意點兒。不要以爲當個明星就怎麼怎麼的,咱是法制國家,你敢犯法,一樣拘。”說完回去警車,調頭離開。
白路鬧個迷糊,這又是什麼情況?柴定安不告我了?
略一猶豫,繼續給柴定安打騷擾電話,柴定安快速接通,張嘴大罵:“我去你大爺的,有完沒?還要點臉不?”
白路咳嗽一聲:“那個。不好意思。提醒你一下,我沒有大爺。”
柴定安喊道:“王八蛋……”話沒說完被白路打斷:“那什麼,風度,要有風度。”
柴定安忽然沉默片刻。然後冷着聲音說話:“剛纔我沒有錄音。只憑通話時間和來電記錄沒法告你。沒事,現在錄音,你可以再多打幾遍。”清清嗓子又說:“我不喜歡接你的電話。如果你再敢打騷擾電話,我就報警。”
白路也清下嗓子:“那什麼,不是騷擾,是有事情問你,警察咋走了?”
柴定安說:“我不想和你說話。”掛上電話。
白路嘆息道:“這傢伙真沒禮貌。”
過去這會兒時間,連續打上許多電話,硬是沒機會詢問戴鵬的事情,不但如此,還多個疑問,警察爲什麼不抓自己了呢?
想上好一會兒,難道只是因爲證據不足?不對,警察什麼時候這麼講理了?
他胡亂琢磨,報刊亭老闆回去亭子裡歸置東西,在大冬天的夜晚,他一個人露天干活,很有點兒舊社會的感覺。
白路依舊在琢磨警察爲什麼離開,想上好一會兒,給柴定安發短信:“這個短信不算騷擾,是真有問題問你,騷擾是沒完沒了的發短信,像垃圾短信那樣,我是有問題問你,希望你能回答,問題是方纔那倆警察爲什麼走了?”
遇到這麼一塊牛皮糖,柴定安算是倒黴了。不過柴大公子也很哏,很快回過來短信:“想知道?往下面這個帳號打十萬塊。”
白路認真看看下面的銀行帳號,毫不猶豫打起110:“警察同志,我收到一個詐騙短信,該怎麼辦?”
怎麼辦?自然是登記唄,接警電話員和言細語跟白路好頓聊天,先聊短信內容,什麼時候收到的,又囑咐好幾遍一定不要抱着僥倖心理,千萬不要上當受騙什麼什麼的。
白路恩恩啊啊說上好幾分鐘,那面掛掉電話。
這就完了?不去抓人?白路認真回想自己說過的話,鬱悶個天的,忘提供詐騙犯的名字了,實在失誤,可是接電話的警察爲什麼不問啊?你們這是失職。
百無聊賴的白大先生給警察胡亂扣帽子,琢磨着要不要再報一次警。突然聽到報刊亭老闆跟他說話:“大明星,過來一下唄。”
“啊?”白路走過去問:“幹嘛?”
報刊亭老闆指着地上兩大攤的報紙雜誌說道:“這些報紙雜誌上都有你的報道,不買回去留個紀念?”
“紀念?”白路看看兩大堆東西,高有一米,有兩個版面那麼寬,一共是兩大摞。隨口問道:“記者沒東西寫了麼?幹嘛都寫我?”
“寫你是因爲你火,有新聞點,別人想這麼火都不成。”報刊亭老闆說道。
白路蹲下拿起張報紙翻翻,從第一版開始翻,一直翻到內頁才找到條自己的新聞,大概有四分之一版,說白路可能參加遊艇派隊,詳細介紹活動過程,有兩名嫩模做證。
這也行?大略掃一眼內容,說的是元旦前在海南奢侈品展覽會的事情,並配上兩張照片,白路和幾個妹子在一起,不過是在外面街上,沒有遊艇內的照片。
合上報紙跟報刊亭老闆說:“這是造謠啊。”
“有的造是好事,難道你想默默無聞?”報刊亭老闆擺出副門清的架勢說道:“再說了,你們圈裡本來就亂,誰不知道啊,怎麼樣?買了吧。”
白路吧唧下嘴巴,拿起第一份報紙說道:“這麼厚的玩意,我就在其中一小頁,你讓我買一份?”
報刊亭老闆說:“也沒有賣一頁的啊。”
“這倒是。”白路琢磨琢磨:“不行,是造我謠的報紙,爲什麼要買?”
“誰知道是造謠啊,都有照片爲證。”
白路搖搖頭,換個話題問道:“剛纔警察過來,你幹嘛緊張?”
聽到這個問題,報刊亭老闆馬上不精明瞭,也不賣報紙了,一屁股坐到哪堆雜誌上說話:“官逼民反啊。”
“我去,你真敢說話,不就是沒賣掉報紙麼?至於用這麼兇狠的臺詞?”白路再看一眼兩大堆報紙雜誌:“我不相信,這裡面全都有我。”
“有,體育報都有你,說你有打籃球的天賦什麼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白路點頭道:“有天賦這事是真的。”
“真的就買吧。”報刊亭老闆又開始做生意。
“天賦是天賦,買報紙是買報紙,兩回事,你到底咋回事?”
這傢伙來回問話,報刊亭老闆就來回回答,鬧個不老開心,先解釋這堆報紙:“有些是積壓的報刊雜誌,好象都有你。”
“好象有我?鬱悶個天的,你這是奸商啊。”停了下又說:“有我新聞的報紙就賣不出去?你是在故意氣我麼?”
“賣出去的更多。”報刊亭老闆很會說話。
白路更會說話:“過期報紙還賣個什麼勁,送我得了,我領你個情。”
“真不能送,賣廢品也能賺點兒不是?”
賣廢品也不給我?白路有點無語:“我想明白了,你確實在故意氣我。”蹲下來翻報紙,找到過期好久的體育報,打開翻翻,找到大標題,仔細看眼內容,氣得把報紙一丟,跟報刊亭老闆說:“大哥,你是故意的吧?”
“我咋了?”
“體育報是說我有天賦麼?”白路很氣憤:“明明是罵我!”
報上內容是說國內某俱樂部司職得分後衛的知名球星,在比賽中全場浪投十四鐵,得三分下場,有一分還是罰球所得,導致球隊輸球,評論員說就這水平,給狗熊綁塊餅子都能幹,站起來往筐裡丟,狗熊都比他準,起碼能中三、四個。下句話是不信就把那個不好好演戲、跑去美國打籃球的白廚子叫來,一準也能蒙中倆……
報刊亭老闆認真說道:“我覺得是表揚你。”
“表揚我?連狗熊都不如,也算表揚我?”白路指着標題說:“最可氣的還加個標題點出我的名字……”
“明星效應,一切爲了賣報紙。”報刊亭老闆說:“買點吧,這一堆,你給個三百塊就行。”
“三百?信不信咬你?”
“別啊,還得去打狂犬疫苗,要不二百八?”
“老子纔不買。”白路拿出手機撥號:“老子忙着呢。”
他今天的任務是跟柴定安聯繫上,說明戴鵬的事情,可一晃過去一個多小時,硬是啥也沒幹成,甚是失敗。
剛撥完號,報刊亭老闆的電話響起,接通後恩恩啊啊好一會兒,掛掉後臉色很難看。
白路還奇怪呢,我撥號,你電話響,要不要這麼巧?在巧合中接通電話,柴定安說:“有本事別走,等我。”
“少騙我,讓我等到十二點,你不來怎麼辦?”
“我保證來。”
“好吧,相信你了,不過我想回家,咱倆電話裡聊聊得了。”
柴定安說:“我覺得見面聊比較好,一定是別人託你辦事,你纔會急着找我,既然找到我,那就得好好聊,不然是不給你面子,你說是吧?”跟着又說:“電話裡說不清,咱倆見面好好說。”
白路道:“你說的倒是有點道理,不過呢,跟我交個底,你會不會恩將仇報?”
“我恩什麼報?你有什麼恩?”柴定安壓着脾氣說話。
“靠,老子救過你命,你萬一帶迫擊炮過來,老子往哪跑?”白路說:“這就是恩將仇報。”
柴定安說:“放心,我只帶槍過去,不帶炮。”
“你要瘋?”白路喊了一嗓子。
“在原地等我。”柴定安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