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往後讓了一下,砰的又開一槍,朱三良摔倒在地,終於無力反抗,喘息着看向白路,眼中有了一絲絲害怕。
白路晃晃手槍:“是怕我不殺你麼?”方纔一槍打中朱三良腹部,眨眼時間,傷口處往外流血。
白路走近看兩眼,在兜裡翻出手機,點亮屏幕看,居然有密碼?問道:“密碼是多少?”
朱三良不回答問題,看着肚子,突然說:“打110,救護車,救命。”
白路說:“回答錯誤。”完全不顧慮朱三良身上兩處槍傷,踢腿掃向其肩膀,朱三良發出啊的一聲大叫。
車上面三個人一看,這傢伙也太狠了,連開兩槍以後還這麼折磨人?章數悄悄摸出手機,撥通110。
白路繼續問朱三良要密碼。朱三良只管喊痛,順便裝傻,堅決不說。
白路笑笑:“一個大龍,一個鐵蛋,市裡的流氓是吧?”跟着再問:“是誰把我家員工抓進派出所的?章數?如果是他,我讓他來陪你。”
朱三良不回答問題,心下估計要倒黴,沒口子說:“救命,放過我吧。”
白路用手槍對準朱三良腦袋,想逼他痛快交代。忽然聽到很小很小的嘟囔聲,擡頭看,看到汽車裡光頭和同伴兩張表情各異的臉,章數卻只能看見頭髮。
白路走回去,章數趕忙擡頭,和白路打個對臉,嚇得一激靈。
白路走到車門處,看到章數雙手下垂,捂在褲襠部位。白路笑笑,毫無徵兆,猛地揮起手槍砸下去,槍把準確無誤砸在章數頭上。
章數發出啊的一聲叫,下意識地擡手捂頭,手機掉到車踏腳板上。白路揀起來看眼。按掉電話,笑嘻嘻問道:“怎麼才報警?”
章數嚇得一哆嗦,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這傢伙搜走自己佩槍。爲什麼不拿走手機?心底馬上有個不好感覺。
白路卻是不理他了,問光頭:“我找丁胖子,結果找到朱三良,沒勁。”停了下接着說話:“問件事,剛纔那會兒聽你說話是想弄死這個警察,是麼?”
光頭猶豫下沒回答。
白路說:“他報警了,我沒時間和你們磨蹭,說說爲什麼想殺他?”
光頭回話:“沒想殺他。”
“不想殺他?不想殺還當面威脅警察?活膩了?”白路不屑道:“說假話是要遭雷劈的。”
光頭猶豫一下說:“這玩意可不是東西了,兩家吃,收錢不辦事。坑人啊。”
“就這個?”白路搖搖頭說道:“是這樣啊,我要殺人,下面那倆肯定得死,這個警察是死是活,全看你倆怎麼說;至於你倆能不能活。要看你倆怎麼配合。”
這句話說出來,章數臉色都變了,大喊道:“我是警察,你不能亂來。”
白路反手一槍再砸過去:“閉嘴。”然後問光頭:“說說吧,這個警察到底是怎麼回事?”跟着補充一句:“要快,一分鐘之內說完。”
光頭眼神一凝,看章數一眼。狠狠心說道:“你不仁,別怪我不義。”衝白路說:“他強姦過人,好幾個沒成年的,心特別黑,經常敲詐我們,但是不知道殺沒殺過人。”
強姦罪?可以死了。白路恩了一聲說道:“夠了。”伸手拽下來章數。章數大喊:“是他安排的,他給我安排的……”
白路又砸過去一槍把,章數頭頂慢慢流下鮮血。
把章數拽到朱三良身邊,壓着聲音問:“問件事,前些日子你是不是抓過許多企業員工?有男有女。”
“沒抓過。你不能殺我。”章數連色煞白,急忙說道。
白路笑笑:“別說假話,別說假話,現在再回答一遍,你是不是經常欺負人敲詐人?”
章數說:“沒有的事。”
白路嘆口氣:“你這說話口氣、表情,都跟真的一樣,真有本事,厲害!是不是都習以爲常了?”走到處於昏迷狀態的朱三良同伴身邊,仔細看看那張臉,再確認一遍。
傳奇妹子給的資料裡有這傢伙一個,是朱三良幾個同夥之一,也不是什麼好玩意。方纔見面時已經認出,爲避免殺錯人多看一遍。
這一遍看過,確認無誤。擡起手對準腦袋就是一槍,砰的一下,這傢伙在昏迷中失去性命,就此告別人世。
這一槍打過,章數和朱三良都懵了,這傢伙是真殺人,絕對不開玩笑。朱三良大聲喊道:“我揭發,是章數下令抓的人,你找他。”
白路笑笑:“手機密碼?”
朱三良猶豫一下喊道:“光頭也不是什麼好人,他手上有命案。”
車上的光頭大喊:“草你馬朱三良,瞎說什麼?”
“我瞎說?你和章數怎麼認識的?靠,當老子不知道?你殺了人,找章數擺平的,都忘了?”朱三良喊道。
白路有點兒無語,這算是意外發現吧?回車上拿抹布,把一切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都擦一遍,包括兩個手機。
然後砰砰兩槍,章數和朱三良一起掛掉。不同的是,章數是腦袋中彈,朱三良是胸膛。
白路把倆人拽到一起,用抹布扯着朱三良的衣袖往章數臉上拍,把手機分別放回各人身上。
最後一項工作是收拾手槍,槍裡本來有六發子彈,朱三良自己中三槍,同伴一槍,章數一槍,還剩下一發子彈。白路沒動那發子彈的主意,擦乾淨指紋,把手槍先塞到章數手裡,用抹布包着手握了幾下手槍,包括扳機處都留下指紋。再把手槍塞回朱三良手裡,連槍身帶槍管都握上一遍,造成搶槍假象,最後把他的手指扣到扳機上。
製作假的案發現場,依據白路本事,可以做的十分逼真,不過白路就沒想逼真,大概處理一下,剩下事情交給警察,反正查不到自己身上,由着他們折騰。
回到車邊再觀察一遍,確認沒留下有關於自己的任何線索,上車離開。
後座的光頭和同伴都傻了,不知道前面這傢伙會如何對付自己。在忐忑中,白路突然說話:“不殺你們,想殺的話,剛纔就丟在那裡了。”
倆人一琢磨,是這麼回事,光頭趕忙說話:“你放心,我倆什麼都不會說。”
“隨便說,只要你倆有膽子。”白路始終啞着聲音說話。
“沒有膽子,絕對不敢。”
白路說:“一會兒呢,趕緊開車走,得換輪胎、換顏色,最把好車牌也換了,免得被人查到,到時候說不清。”
這是真的說不清,案發現場有兩輛車的車轍,還多出白路一個人的腳印,這些都是線索。不過白路穿別人鞋,鞋號和磨痕都有變化,在收拾現場時又捎帶腳抹去足跡,很難查到他。
可是光頭倆人就不好說了,車在現場,怎麼解釋?你說有個強大的蒙面殺手連殺三人,卻是放過你倆?換成是你,你信麼?咋的,你倆長的好看?殺手不捨得殺了?
如果遇到黑心警察、或是急着破案的笨傢伙,光頭很有可能被辦成殺人兇手。
光頭總在社會上混,多少明白一些,說道:“回去就把車開去外地,然後沉了。”
“那是你們的事情,還有,以後別做壞事,否則,我不介意再來一次。”白路加快車速,朝鎮子開去。
光頭苦着臉應聲是,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以後還做不做壞事,是如何才能把自己二人從這件案子裡擇出去!
白路在距離鎮子還有千多米的時候停車,看看道上無人。下車解開光頭的腰帶和鞋帶,說聲:“趕緊走。”
這還等什麼?光頭甚至沒時間給同伴解開捆綁,上了駕駛位,發動汽車急速離開。
白路也得趕緊跑,趁路上沒人,快速跑回自己車裡,當晚返回北城。
原路返回,同樣不走高速,開出很遠拿下墨鏡,再遠些距離拿下圍脖,等回到北城,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進城之前換掉全身裝扮,開進五環纔打開手機,給馬戰打電話來拿車。馬戰說在喝酒,讓白路過去。
白路說:“開什麼玩笑?趕緊過來!南五環。”
馬戰說聲好,半小時後來到。他坐一輛紅色跑車,開車的是個女孩。下車後讓女孩別動,自己走過來。
白路拎着裝衣服的塑料袋下車,看眼跑車裡的女孩,疑問道:“你喜歡女人?”
“廢話!”馬戰滿嘴酒氣。
“我以爲你是玻璃呢。”白路說話的表情很認真,跟着又說:“把車的顏色和輪子都換了,車牌就丟了吧,反正是假的。”
馬戰說沒問題。白路說:“那我走了。”
馬戰罵道:“急着投胎啊,聊會兒。”
“聊什麼?”
“就是什麼都不聊,你也得陪我等會兒,有人過來拿車。”
白路說:“見你的鬼吧,趕緊處理好了再說。”過馬路往北走,走上一千多米纔打車回家。
路上改變主意,讓司機去小王村路。
晚上十點半,白路去敲大老王的房門。
大老王開門後問話:“事情辦完了?”
“恩。”白路進屋,關上房門。
大老王看向白路右手,鼻子抽動一下:“動槍了,幾條人命?”
白路無奈道:“咱能不能像正常父子那樣聊點正常話題?”
“正常話題?要是擱在沙漠裡,我知道你去殺人,你說你會怎麼樣?”大老王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