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路當衆罵人,張和沉聲說道:“你是明星,這麼說話不好吧?這一次我原諒你,如果你還罵人,我會報警、會告你。”
“告,儘管告!你抄襲我的戲,還想告我?”白路說:“有件事特不明白,我實在想知道你有沒有臉,抄襲這麼多年,被這麼多人罵過,怎麼還好意思坐主席臺上,你怕不怕生兒子沒那什麼?”
張和的臉瞬間變紅,指着白路喊道:“保安,帶他出去。”
“帶個腦袋你帶,告訴你,這個什麼花的趕緊給我停了,不然我先起訴你。”白路說出句很無力的語言。
張和冷笑道:“本子是我們自己寫的,借鑑流浪兒童的現實生活改變而成,如果說和你的電影有些相近,只能說我們的素材來源很相近,甚至是同一個素材,你的故事是根據現實生活改變,我們的也一樣,憑什麼說我們抄襲你?爲什麼不說你抄襲了現實生活?”
這是張和的倚仗,他敢大張旗鼓抄襲,又敢搞記者見面會,當然早想好藉口。
聽這傢伙說上一堆廢話,白路笑了下:“借鑑生活是吧?你還借鑑什麼了?來,說說在哪借鑑的?借鑑誰的?故事來源是什麼?”
白路的《流浪魚》由西日而起。在動物園北門,西日偷錢包被白路抓住,然後扯出許多故事,白路救下小奎尼和西日等幾個小孩。
後來拍戲時,把這些故事用到影片中。傳奇妹子也是根據這些事情寫出的劇本。
現在,白路在質問張和。張和則是一臉笑意回道:“不好意思白先生,時間緊迫,我們要宣傳新戲,至於你的問題,可以事後咱們單聊,請您下去稍坐片刻。”
白路說:“好啊,稍坐片刻是吧?”說着話一屁股坐在主席臺上,大聲數數:“一。二……”很快點數到十,大聲問張和:“到十了,早過片刻了,咱聊聊吧。”
這時候保安又跑回來,有了準備的他們居然一來就是八個人,跑上主席臺圍住白路:“請您離開。”
白路站起來看看:“離開?”看看羣情激奮的記者們,不好當衆打架。便是笑着說道:“好啊,這就走。”說完話,面朝張和再罵上幾句過過癮:“王八蛋,做人的底線都沒有,就知道抄襲,你這個人就是抄襲的吧?長個倭瓜身材倭瓜臉。你就是個抄襲的大倭瓜,我跟你說倭瓜,這事情沒完,你有本事就去告我。”
這傢伙越罵越上癮,保安們架住他。強行帶他離開。白路也不掙扎,反是大聲問記者:“你們還想我怎麼罵他?給個建議。我一定用心罵。”
記者們心裡早笑開了花,還是頭條白夠意思,雖然不接受採訪,可只要一出現就是新聞爆點,用廣告詞說,一切皆有可能。他們簡直愛死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可愛明星。
見記者們不給提示,白路只好自由發揮,大喊道:“子不教父之過,你爹沒教育你麼?做人要有素質要有道德,你有道德沒?一天到晚就知道偷取別人的勞動果實,還有點兒臉沒有?讓你父母都丟人,我要是你爹,生出你就把你掐死,你說就你這麼個玩意,活着有什麼意義?趕緊撒泡尿淹死得了……”
在他痛苦淋漓的暢罵中,被保安架出會議室。
才一出來,方纔還兇猛罵話的白路馬上閉上嘴巴,笑容滿面看着每一個人。
保安把白路架出會議室就鬆手退開,排成兩排擋在門口前面。
白路說:“不用緊張,我不進去了。”在會議室對面的椅子坐下,衝工作人員招手:“你們那個抄襲之王告我不?麻煩去問問。”
工作人員都鬱悶了,怎麼遇到這種人才啊?老大不發話,他們也就不做表示,當沒聽見一樣。
這時候,會議室的大門推開,出來個記者左右看,一下發現白路,馬上跑過來:“白先生白先生,我想採訪你一下。”
有一個記者跑出來,說明白路在外面,於是下一分鐘,又連續跑出來十幾個記者。
白路板着臉說話:“你們這是幹嘛?人家花錢了,你們得去捧場,我又沒錢給你們。”
這傢伙純心搗亂,把記者出來採訪的潛規則給爆出來。
記者們不知道怎麼接話,只管問問題:“請問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流浪花》是抄襲你的《流浪魚》,另外,《流浪魚》的編劇好象不是你。”
“是不是我不重要,我是代表劇組來的,我是投資人,有發言權吧?”白路回道。
有記者問:“你怎麼知道《流浪花》是在抄襲你的《流浪魚》?”
白路還沒回答呢,會議室的門又被推開,再跑出來幾十名記者。對於記者來說,採訪裡面所謂的劇集宣傳實在有夠無聊,沒有采訪吵架過癮,這玩意可遇不可求啊!
也就三、五分鐘時間,會議室裡面的記者起碼跑出來八成以上,僅剩下的幾名記者實在不好意思抹了張和的面子,只能強忍好奇心窩在裡面。
到這個程度,什麼宣傳會都沒必要搞了。可憐張和找來十幾個演員,其中不乏大牌明星,加一起都沒幹過白路。
白路只一人,輕易亮過他們所有人。
於是,發佈會現場沒有記者,場地外卻滿是記者。就好象參加車展,一屋子名貴汽車沒人看,所有人都擠在場館外面圍觀一輛自行車。
記者越圍越多,白路笑眯眯說話:“我評價一下啊,我認爲張和這個人很沒品,同樣拍電視,你爲什麼要抄襲呢?不抄襲會死麼?在我們這個社會,誠信是生存的基礎,一個人沒有誠信,說明他已經死了,你們說是不是?我不是故意來找事,是他抄襲我投資的影片,於公於私,我都該站出來說話,這事情有關於道義,他一個沒有道義的人拍電視劇,會帶壞觀衆的。”
白路越說越來勁,堅決不肯停下來:“電視是什麼?是我們瞭解世界的窗口,電視劇是什麼?是在窗口裡給我們講故事的媒介,不誇張的說,電視劇會影響我們某一時刻的社會觀及道德觀,如果由一個抄襲大王給我們講故事,他本身的道德觀就有問題,你們說受到這種道德觀影響的我們會怎樣?會認爲他做的對?如果大家都這樣想,我們的國家會怎樣?會很悲慘的!大家都走歪門邪道,道德淪陷,社會就亂了……”
白路開始上綱上線,說的很熱鬧。
又說上十分鐘,終於把張和從會場裡說出來,指着白路說:“我要告你!告你誹謗。”
白路微笑道:“歡迎,熱烈歡迎,那什麼,你是不是應該請記者吃飯啊?”說着話問身邊一名記者:“按照規矩,他管你們午飯不?”
那記者沒回答,只是笑。
白路說:“沒勁了啊,你整個一臥底。”起身道:“走了。”慢慢走向電梯。
這是他今天上午要做的事情,罵人,罵過癮了算。
至於會不會成爲被告,會不會輸官司,完全不在意。即便官司輸了,也不過賠點錢而已,而他罵張和的事情絕對會傳遍海內外,到那時候,讓這傢伙背上道德敗壞的名頭,看誰還敢和他合作?看哪個電視臺肯買他的電視劇?
白路要離開,記者們不肯,追着他往電梯走,邊走邊問問題。白路不做回答,進電梯下樓,打車回家。
網絡的力量是巨大的,白路剛進家門,何山青就看着他笑:“你瘋了?”
白路說你才瘋了,問沙沙在家麼?
“沒在,和花花去同學家玩了,好象有誰過生日。”
“哦。”白路去廚房做飯。
自從老虎戲開拍,家裡面就變得荒涼,白天經常沒人,晚上纔會回來幾個。
何山青跟過去說:“罵的挺過癮啊,記者都不敢寫,還是以私人名義發在微播上。”說完問道:“不怕告啊?”
“怕他個鳥。”白路隨便翻出些東西,開火做飯,邊做邊說:“幫我查一下這傢伙住在哪。”
何山青說聲好,回頭大喊:“林子,路子找你有事。”
白路問:“你就不能去查?”
“費那勁,讓林子給他叔打個電話,什麼問不出來?”何山青頓了下問道:“你不會想殺人吧?”
“白癡,殺人會告訴你?”
林子走進廚房:“什麼事?”
何山青說:“路子要張和的家庭住址。”
林子說:“電話好查,住的地方可難查,誰知道買沒買房子,要是租房住更難查。”
“我就要個地址,不管在哪,能找到他就成。”
“這個簡單,手機定位,你等會兒。”林子往外打電話,說上幾句掛掉。十分鐘後,那面回過來電話,說張和在和平大廈。
白路問和平大廈在哪?
林子沒回話,先是打電話出去問上一會兒,告訴白路:“張和的公司在和平大廈三樓,說是大廈,一共才五層樓,在四環外,房租比較便宜。”
白路想想說道:“在辦公室有些不方便。”
何山青說:“你又不殺人,管他方不方便。”
白路點頭道:“也是。”記下地址。
這時候司馬智來了,敢情三個病號不能出門,打麻將消磨時間。
見到白路,司馬智笑道:“還是你牛,當衆罵人,太過癮了!”
白路說:“罵人不讓人知道,還罵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