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卷毛很有點兒烈士風采,怒目看向白路,牙關緊咬,堅決不肯說話。
白路點點頭:“你被洗腦了?”
“沒有,你才被洗腦了。”小卷毛喊道。
白路笑了笑,轉頭看看昏迷不醒的大鬍子:“我建議你配合點兒,他都那樣了,應該早低那送醫院。”
小卷毛又不說話了。
白路說:“行,裝烈士是吧?”說着站起身,晃晃右腳腕:“我想踢你,還想殺你,你們幾個王八蛋害死那麼多人,不怕做噩夢麼?”
聽到這話,小卷毛看向白路雙腳。
白路說:“你們害死九個人,九個和你們一樣活生生的人。”一句話說完,右腳一個鞭腿掃過去,小卷毛趕忙擡胳膊抵擋,就聽喀嚓一聲,小卷毛胳膊斷了,跟着發出一聲大叫。
白路退後一步站住:“痛麼?”
小卷毛啊啊叫上兩聲,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可惜兩隻手都不方便,一隻手的掌心是匕首,一隻胳膊斷了,晃動幾下也沒站起來。
白路說:“想一想被你殺死的那些人,想一想被你砍傷的那些人,他們痛不痛?”
小卷毛眼底閃過一絲猶豫、還帶着點說不出的感覺。
白路走到仍處於昏迷中的第三個人身邊,歪頭看兩眼,也不回頭,直接說道:“我知道你們有自己的想法,也就是所謂的主張,這個我不干涉。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找誰去,可你們像瘋狗一樣亂砍亂殺是怎麼回事?老百姓怎麼得罪你們了?本來活着就不易,正努力堅持着,你們倒好,一出手就要人命啊。”
說到這裡,白路輕擡腿,嗖地一腳踢出,踢在仍處於昏迷中的第三個人。
這一腳下去,那傢伙直接醒了。這個人比小卷毛大不了多少。短髮。古銅色皮膚,一看就是風吹日曬折騰出來的勞動者皮膚。
短髮青年被白路踢醒,短時間內還處於迷糊狀態,緩了好一會兒也沒緩過來。
白路歪着腦袋看他。看面相挺忠厚一個人。怎麼能幹這事呢?擡腿又是一腳。抽在短髮青年後背。這一腳下去,短髮青年清醒了,快速站起。低頭掃上一眼,沒找到武器,便是擡頭看向白路。
白路說:“坐。”好象是招待客人那樣語氣。
短髮青年沒坐,看到倆同伴一個全身是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一個手掌插着匕首,坐在地上無力反抗。他反應也算快,退兩步低頭揀石頭砸白路。
白路動作更快,在他彎腰的時候,朝前縱跳、飛起來踹過去,短髮青年被側着踹飛,砸在地上。
見白路武力值實在太高,小卷毛說:“殺了我們吧。”
白路笑道:“臨死還想害我?殺你簡單,殺了你,我就是殺人犯,萬一被警察查到,就能讓我陪葬是吧?”說着搖搖頭:“不是不敢殺你們,是你們還有用處,不過呢,不要以爲我不殺你們,你們就可以拽拽的,這是假象。”
說到這裡,白路板起臉孔,做出副很嚴肅的表情說道:“我負責任的告訴你們,我不殺你們,但是我可以折磨你們。”
小卷毛無所謂的笑了下:“知道,已經看到了。”
“是吧。”白路也無所謂的笑笑,走向被踹飛的短髮青年。
和小卷毛跟大鬍子比較,短髮青年沒有外傷,可內傷同樣難受,腦袋挨一腳,身體又被踹飛,感覺全身跟散了架一樣。
忽然看到白路又走過來,馬上翻身,手足並用想要逃跑。可剛站起來,白路又是一腳踢過來,踢得他朝前摔去。
短髮青年運氣不好,地上有塊石頭,這一撲摔,整張臉和那塊石頭來個親密接觸,鮮血四流,人又昏迷過去。
白路走過來看幾眼,拽條腿拖回到小卷毛身邊:“他運氣比你好。”
見同伴慘遭折磨,小卷毛硬着脖子說:“殺了我,有本事就殺了我。”
“白癡。”白路抓住小卷毛那隻傷手,左手一抽,拔出匕首,隨手在小卷毛的衣服上擦擦血跡,順口問道:“你說捅你哪兒比較好?”
“脖子,有本事就殺了我。”小卷毛表現的很像個男人。
可惜他的對手是白路,冷笑一聲:“你還真有種。”把匕首丟到地上:“給我做會兒沙袋。”左手抓住小卷毛衣服後領子,提起來,右拳快速砸過去,連續幾拳下去,小卷毛被打吐了。
白路鬆手,小卷毛呼嗵倒在地上,然後彎着腰咳嗽、嘔吐。他想不明白,一個電影明星居然這麼能打,最主要的是居然這麼心狠手辣,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明星?怎麼可能是好人?
白路安靜看着,等小卷毛不咳嗽了,輕聲說道:“我很有力氣,可以一直打下去,只要你能撐的住。”
小卷毛撐不住了,他不怕傷痛,可是怕沒完沒了的傷痛。如果真像白路說的那樣,沒完沒了的打沙袋……還不如死了呢。
他現在是一隻胳膊一隻手受傷,肚子差點被打成棉花糖,渾身上下就沒個舒服地方。而這些傷痛只是開始,鬼知道接下來會受到怎樣的虐待。
眼見白路又要走過來,小卷毛說:“別打了,我說。”
白路站住了:“你說。”
小卷毛說:“我不知道別人,我是在境外受訓。”
白路不屑道:“受訓就訓成你這樣?”
“受訓三個月,我和開車撞你那個是一起的,回來後才見到的他倆。”小卷毛指指昏迷中的倆同伴。
白路點點說:“說地址。”
小卷毛很配合,說出地名。甚至說出受訓時的大概地點,還說出兩個人名。白路拿手機認真記錄下來,再問:“你家鄉那面有沒有人和你一樣?”
小卷毛搖頭。
白路再問:“你知道還有誰想殺我?”
小卷毛又是搖頭,指着大鬍子說:“我被安排過來聽他命令,別的不知道。”
白路恩了一聲,看向大鬍子。身體正面全是刀口,不過沒有生命危險,應該再收拾收拾纔對。
接着又看小卷毛,以小卷毛的面相來看,該是比自己還小。卻被人利用拿來送命……心底不免有點兒不舒服。
“算了。不問你了。”白路坐到小卷毛對面:“說說你?”
小卷毛很警覺:“你要做什麼?”
白路笑了下,問道:“玩過遊戲機麼?電腦呢?看過電影沒?去過歌廳、酒吧沒有?有沒有喜歡的女明星?家裡住多大房子?你有什麼理想?喝過酒……對了,如果你信那個教,應該不會喝酒。那談過戀愛沒?”
小卷毛沉默不語。
白路繼續說:“坐過飛機沒有?遊艇呢?去過大飯店吃飯沒?住過豪華賓館?吃過螃蟹沒?看過熊貓沒?有沒有旅遊過?見過大海沒?”
小卷毛突然說道:“你不能理解我們的信仰和追求。”
白路說:“我不會去理解。也不想去理解。一個人活着有太多事要做,我不會浪費時間去拜這個拜那個。”
“你不明白我們,我們是爲了真理和正義而戰。”
白路冷笑一聲:“你的正義就是傷害無辜平民?”
“爲了遠大目標。總要有人犧牲。”
白路又是冷笑一聲:“是啊,所以你要犧牲了,今年多大?有沒有二十?你說你這麼好的年紀,不去做一些該做的事情……好吧,我知道你認爲你現在做的就是該做的事情,可你爲什麼要傷及無辜?你不喜歡被人領導,那就去殺領導啊,砍老百姓算什麼本事?”
說完這句話,白路起身道:“不過對你來說無所謂,你的一生就這樣了,下輩子好好投胎,做個好人。”
撇下他不理,去弄醒大鬍子。大鬍子流血過多,身體又遭受重擊,折騰好一會兒才醒過來。睜眼看到白路後,第一句話是:“殺了我吧。”
白路有點無語,低聲道:“跟我說說你,說說你家鄉的事情,有多少人和你一樣?”
大鬍子不回答問題,反是憤怒說道:“我什麼都不會說,殺了我吧。”
白路嘆口氣:“不說是吧?”思忖片刻,忽然笑了下:“成,我也不問了,帶你們出山。”
再去弄醒短髮青年,跟三個人說道:“我有個提議,要麼你們自己跟我走,要麼我拖你們出去,自己選。”
山路崎嶇,高高低低總不平,沒有人願意被拖出去。三個人費點兒時間站起來,慢慢往外走。
白路在前面帶路,溜溜達達走上半個小時,電話突然響起,拿出看眼屏幕,接通後問道:“什麼事?”
“你在哪?怎麼一直沒有信號?”電話那頭是林子。
白路問:“查到什麼了?”
“查到恐怖分子有可能進山,還說你也有可能進入深山。”林子問:“你到底在哪?”
白路回道:“我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抓到那三個人,問問你叔,這個人情他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就送給軍方,或者給辛猛也成。”
林子很驚訝:“這就抓到了?我靠,昆城出動六百多警力,連個影子都沒摸到,你就抓到人了?”
“是啊,趕緊點兒吧,手機現在有信號,保不齊誰會打來,你得把握機會。”
“知道了。”林子掛電話,再打給二叔。
五分鐘後又打給白路:“我叔說,這案子情況特殊,很多人盯着,他也不好自己就攬了,二叔把你的電話告訴省廳一朋友,隔會兒會有人給你打電話,你再找幾個人,大家一起分功,讓別人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