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對話自然是不了了之,白鳥信夫不去問,井上會長也不會給白路打電話。怎麼問?讓一個二十來歲的傢伙收徒弟?你肯人家也不肯。
可總不能讓白路的超神手藝就這樣從眼前溜走,井上會長跟料理學校協會會長聯繫,再邀請白鳥信夫出面,邀請白路做料理學校教師。
白鳥信夫回話說:“不可能來的,他不缺錢。”
井上會長讓他問問,說什麼條件都可以商量。白鳥信夫就再給白路打電話,結局如同他的猜想,白路完全不配合。
現在的白路看着一張傳真紙發呆。是第一搏擊聯賽發來的邀請,請他去參加比賽。
麗芙說,如果想在日本快速竄紅、並保持電影大賣,也可以快速在世界上竄紅,就去參加這個聯賽。這個聯賽是無差別格鬥,是世界上最高競技水平的比賽之一,除中國外,很多國家有轉播,只是很危險。從麗芙個人角度來說,不建議參加。
白路不在意危險不危險,他想的是自己在意不在意電影票房,在意不在意成名,答案是不在意。那就不用理會。
麗芙問他想好沒?白路放下紙:“明天回國。”
麗芙很高興,說讓人訂票。白路讓顧鵬通知井上會長一聲回國事情,自己給白鳥信夫和山田老頭打電話。
兩位老人家不想他這麼快離開,說想請他吃飯什麼的。白路說:“飯就不吃了,到處走一走。然後直接去機場,也不麻煩你們送了。”
總的來說,此次日本之行算是很圓滿。如果硬要找缺憾,就是沒收拾成田組。不過日本這個國家好幾十萬黑社會分子,不可能每一個都揍一頓,加上成田組還沒對他動手,就不想追究。
打過電話,問麗芙要錢付顧鵬工資。麗芙說沒現金,等下給。
幾天相處下來,顧鵬有點捨不得。問白路:“這就走?還有好多地方沒去呢。”
白路說不去了。又說你要好好學習,以後回家找不到工作,可以給我打電話。
顧鵬很鬱悶:“我是東大物理修士,你說我找不到工作?詛咒我呢。”
白路板着臉說:“我這是好心。”
訂好第二天的機票。麗芙帶來的五名工作人員選擇直接回國。提前交給麗芙份文件。賣電影的文件。
從利益最大化的角度考慮,標準公司三部電影以非常低的價錢賣給白路的那家離岸公司,具體海外操作事宜由麗芙來做。這個文件是海外版權的買賣合同。
既然要走,白路再給小林一、張小魚這些人一一打電話。
小林一問要不要給他發個協議,就是夏天海邊演出的那件事情,白路說不用,只要我不是病的不能動,肯定過來。
小林一說好,又說不送你了,旅途愉快。
張小魚四個妹子有點兒小小的失落,大東京不是她們的家,儘管時間早被各種訓練各種活動填滿,可總有休息時間,和在北城時的輕鬆相比較,現在的日子讓她們有些迷糊,難道這就是我們夢寐以求追求的東西?
她們不小了,不要說結婚,連男朋友都沒有,難道真要等到三十五、六再找對象再嫁人?
白路來到東京,她們過的能相對輕鬆快樂一些,因爲就在一個城市,就在不是很遠的地方有一個後盾,有一個人還關心在乎着她們。
現在白路要走,四個妹子只能失落的表示祝福、再滿帶着歉意的說不能去送機。
白路說:“淨玩虛的,白雨她倆也不送。”
打完電話,再通知白雨。
現在的白雨和周衣丹剛剛搬家,白路爲避免給她倆惹麻煩,硬是沒出現。畢竟成田組賊心不死,想要報復自己,免得被牽連到。
白雨和周衣丹向白路表示感謝,如果不是白路過來,她倆的合約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才籤。
反正這一個中午,白路都在打電話。順便地又通知櫻田健和近藤,告訴他倆自己的電話號碼,不再是顧鵬的號碼。說如果去北城玩,記者找他。
一通電話打過,和麗芙下樓吃飯。
麗芙說:“你還真忙,快趕上我了。”
白路說:“我可不想像你那樣忙。”
麗芙眨巴眨巴大眼睛:“咱倆在一起,你不忙,我就只好忙了。”
白路笑問:“你說的是結婚以後吧?”
“是啊,想象一下不行啊。”麗芙輕輕打白路一下。
在東京,和在紐約、在北城不同,白路身邊沒有那麼多女人,麗芙又是在一個陌生城市,顯得更輕鬆,可以輕鬆的袒露心扉,可以輕鬆的開玩笑,也可以輕鬆的像樹袋熊那樣掛着纏着白路。
她認爲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白路也認爲很正常。
吃飯時候,他們兩個人單坐,顧鵬和女翻譯坐一起,五人工作團隊一張桌,四個保鏢坐在門口位置。
白路和麗芙坐在窗邊,邊吃邊聊,偶爾看看外面。
麗芙說:“還是你做的好吃,什麼時候再做一次?”
白路說:“我現在就讓服務員去買方便麪。”
“又糊弄我。”麗芙怒瞪白路。
他們吃的是西餐,白路點了雙份牛排,用叉子叉起一大塊,放嘴邊慢慢咬着吃,一下咬一點兒,好象我們吃零食那樣。
麗芙說:“你就不能好好吃飯。”
白路舉着叉子說:“我是好好的在吃。”爲避免麗芙繼續追究吃飯問題,指着玻璃說道:“看見那倆人沒?道對面,穿黑西裝的。”
馬路對面靠近酒店大門方向站着兩個西裝男,一個左右看,一個盯着酒店門口,不時說上幾句話。
麗芙往外看:“看到了,你認識?”
“我認識他們幹嘛?那倆是黑社會,應該是成田組派來照顧我的。”白路漫不經心說道。
“你怎麼知道是黑社會?”
“因爲是我說的。”白路很臭屁的說話。
麗芙笑道:“你真有本事,去哪都有仇人。”
“好吧,如果你認爲這是本事的話。”白路繼續慢慢撕咬牛肉。
麗芙看會兒窗戶外面,說道:“好象要出事兒了。”
白路趕緊轉頭過去,就看到兩輛摩托車追着倆西裝男撞過去,在兩輛摩托車後面還跟着大隊人馬,少說十幾輛摩托,有的車上坐着兩個人。
白路有點吃驚:“向黑社會挑戰?真有個性。”
他說句話的時間,一名西裝男不跑了,轉身高高跳起,朝摩托車手踢過去。
摩托車手一個剎車,原地一個擺尾,車身橫過來,右手朝西裝男一揮,竟是條又粗又長的黑色鐵鏈。啪的一下抽到西裝男身上,把衣服撕開、刮出些血肉,不知道鏈子裡夾了什麼東西。
一招就見血,西裝男摔個趔趄,轉身再跑。
對方是十好幾個人,騎摩托很快追上,直接撞去。西裝男趕緊閃避,可邊上又開來一輛摩托,砰地一下把他撞倒。這傢伙馬上被幾輛摩托車圍起來,鐵連、球棒、還有刀,猛往他身上招呼。
這是一個人被打,另一個西裝男機靈,橫穿馬路,朝酒店跑去。後面摩托車追過來六輛,可是除兩輛在驚險中穿過馬路以外,另幾輛要麼被過往汽車擋住,要麼和過往汽車撞到一起,都不得不停下來。
前面追過去的兩輛摩托倒是追上黑西裝,一人拿棒子狠砸一下,西裝男晃了晃繼續逃跑。另一輛摩托車追過來撞倒他,可西裝男馬上爬起來再跑。
挨一棒子又被撞一下,這傢伙硬是忍痛衝上酒店門口臺階,一口氣衝進酒店纔回頭看。
倆摩托車手看幾眼,總不能衝進高級飯店打架,朝西裝男比個中指手勢,掉頭開走。
經過這麼會兒工夫,對面街道被摩托車圍住的黑西裝已經滿身傷痕、到處是血。那幫車手打完人還不過癮,又騎車從他身上壓過,玩上一會兒才呼嘯而去。
這時再看那西裝男,半蜷身體爬在地上,偶爾抽動一下。身上衣服破碎,露出傷口血肉,也露出一塊塊文身。
隔着扇大玻璃,外面發生的事情有了距離,就好象是熒幕裡的故事。白路淡聲說道:“尋仇。”
麗芙說:“真危險。”
白路也不回頭,手臂蜷起,食指越過肩膀指向身後:“你帶着四個保鏢呢,如果不危險,用得着帶保鏢?”
“你這是擡槓。”麗芙說道。
窗外面,在摩托車手離開後,跑進酒店的西裝男又回去街道對面,抱起西裝男攔出租車。
遇到這類情況,馬上找車去醫院纔是正理,要是等救護車過來再回去?你是在浪費生命,浪費傷者可能活命的機會。
西裝男坐出租車離開沒多久,道邊開過來兩輛汽車,在血跡附近停下,下來六個西裝大漢,左右看看,其中一人打電話。
沒過多久,這些人上車離開。除去一地血跡之外,好象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白路說:“這是好人啊。”
麗芙問:“你說什麼?”
白路回話:“成田組找我麻煩,這些人馬上找成田組麻煩,他們互相拼命,就沒我什麼事兒了。”
麗芙笑了下:“聽你語氣有點失望,難道還想有事兒不成?”
“可不敢這麼說。”白路正色道:“我們要好好的活、安全的活。”
麗芙說:“那就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