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住到酒店就沒出來,今天再呆一天的話……實在有點無聊,呆不住的元龍來看白路。
中午時候來到豆腐房,看白路特別忙碌,元龍說:“你何必呢?”
白路反問:“你美國那個戲又是何必呢?”
“你這是擡槓。”元龍問:“我能做什麼?”
“你要是閒不住,幫我擡豆腐。”
元龍答應下來,這一擡就擡到晚上。滿快樂看倆人這麼辛苦,拿個攝象機追着拍攝。
白路說:“我露點了。”
“不露點還不拍呢。”
……
晚飯後,白路繼續幹活,再呆會兒,讓元龍帶滿快樂和顧鵬回去。滿快樂不同意:“昨晚沒睡,白天沒睡,今晚再不睡,你要成神?”
白路說我已經是神了。
“神個屁,神還用我幫你接電話?”滿快樂說。
這一天有很多電話打過來,白路全交給顧鵬和滿快樂處理。其中何山青、馬戰這些人的無聊電話就不說了。柳文青還是想過來幫忙,說是帶一幫妹子幫白路站臺,用絕佳的服務把飯菜檔次提升上去。
白路回絕的藉口是:“又不是爲自己的飯店闖名聲,湊合湊合得了。”
柳文青沒說動白路,只能同意下來。
這天還有個重要電話,日本最大電視臺的記者說要跟蹤採訪,採訪各種準備情況,並且已經有記者去到展覽中心。
這是鬧人啊。今天肯定不能接受採訪。於是白鳥信夫在採買東西的間餘,還得負責嚴防記者。好在備菜間和倉庫都有大門關上,記者進不去也就拍不到內容。
可記者很有耐心,見縫插針的到處偷拍。因爲這個緣故,白路同意電視臺跟蹤拍攝的要求,但是他也有要求,說現在沒在展覽中心,咱們明天上午九點展覽中心見,從那時候開始採訪。如果不同意這個要求,中餐盛宴開始時。我會拒絕你們進入。
白路有權拒絕電視臺的各種採訪要求。可未來要靠電視臺打名聲,不能搞得太僵。比如這次中餐盛宴,搞宴會的目的就是對外宣傳、宣揚中餐有多好,怎麼可以拒絕電視臺?更不要說未來還有電影過來公映。同樣需要宣傳。
他提的要求並不過分。電視臺同意。雙方達成協議,記者暫時離開。
此外其它網站記者、報社記者,也是兇猛打來電話。顧鵬一律回覆:“暫時沒時間接受採訪。”
還有中國記者湊熱鬧,反正沒完沒了都是電話,顧鵬在忙的時候,滿快樂負責接電話。
現在白路讓滿快樂回酒店,滿快樂不走。元龍也勸白路回去休息,說人不能不休息。
白路說:“就這個豆腐房,爲了這點泉水和井水,知道花了多少錢麼?算上豆子,整整一百萬。”
元龍笑道:“蒙誰呢,我看過菜價,貴一點兒的黃豆,一百斤大概是一萬六、七的樣子,你這個豆子肯定不便宜,說說用了多少,一百萬夠買豆子的麼。”
“夠了。”白路說:“而且已經談好,超量要補錢。”
“不管你花多少錢,回去休息。”
白路說:“在這裡眯一覺就成,明天凌晨之前還得做一些豆腐。”
“我陪你,你睡的時候我守着。”滿快樂說:“看你臉,鬍子拉碴的。”
“有這麼誇張麼?”白路伸個懶腰:“開工。”
他不光是做各種味道的豆乾,還得做各種各樣的豆腐,比如魚豆腐、水豆腐啥的,工作量相當巨大。
這時候,白鳥信夫打來電話,說烤箱全部到位,麪粉也到了。白路嘆口氣說謝謝。
爲什麼嘆氣,因爲要做各種糕點。用量比豆腐還多,白路想的是,如果到時候真的有特別多的人等在展廳外面無法進入,只能送兩塊糕點意思意思。
這些是明天要做的活。而明天要做的事情同樣特別多。
滿漢全席是什麼玩意?是非常麻煩的菜餚!比如說豬皮,要煮、曬、切絲,再上鍋蒸,配上各種湯料,到時候你再吃這道豬皮,如果沒人告訴你是什麼東西,打死也猜出不來。那時候的豬皮絲,根根晶細透亮,也許是比較筋道的粉絲呢?
這樣辛苦做出來的菜餚,只是涼拼之一。類似菜餚要準備許多。還有豬肚,滿漢全席裡也有這道涼拼,直白的名字是涼拌肚絲。製作方法同樣煩瑣,都是要花費大量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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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路最缺的就是時間,明天一天要搞定滿漢全席的菜品不說,還得備齊上千人份的餐點……想想就嚇人。
除去做菜,白路還有事情要做。元龍和小林一要來做短暫演出,租設備的錢同樣由他出,而且,他還要上臺演出。
好吧,這個事情可以推給元龍去做。可白大先生依舊是無比忙碌,分身無暇。
結束和白鳥信夫的通話,白路繼續幹活。
現在,滿快樂不肯走,元龍和顧鵬也不好意思走,都在幫忙。一直忙到十點多,大家上車暫時睡上一會兒。不到倆小時,白路回去繼續幹活,這次是準備做鮮豆腐。
按說後天開席,不應該提前一天準備,問題是實在沒時間,只能做好以後泡水存放。這是最簡單也是最方便的保存方法。
於是又一天過去,隔天早上,天色灰濛之時,白鳥又來了,和豆腐房老闆前後腳來到。
白路對白鳥信夫深表歉意,不說國籍問題,只說這麼大歲數一個人,不問你收錢、義務幫忙,早出晚歸的不能好好休息,你能心安理得?
豆腐房老闆進來走上一圈,如同他所料。庫房裡所有黃豆都沒了。不但是沒了,白路還讓商家多送來許多,同樣使用完畢。
豆腐房老闆有點爲難,這個時間沒辦法買豆子,就是說今天不能給客戶提供豆腐,肯定影響生意。正想說話,顧鵬指着靠庫房那裡的三個豆腐架說:“一共十八板,是給你的,夠用麼?”
啊?老闆有點愣住,想了想說道:“夠了。”
不管夠不夠也只能這樣。難道還要罵白路一通?可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豆腐送出去之後,短短一箇中午,幾家餐廳的豆腐全部賣光,追着問他要豆腐……
這是他的事情。白鳥跟白路說:“我和他說好了。多用掉的豆子不用給錢。後天保證他能進入展廳就成。”
白路說這沒問題。又說謝謝。
稍等一會兒,幾輛貨車開過來,把製作好的所有豆腐全部裝車運走。
此時天色尚早。滿快樂押着白路回酒店休息。
知道白路事情多,滿快樂怕影響工作,等白路睡着後,她留下沒走,想着提醒他起牀。可她也是熬一個晚上,沒一會兒睡着。等再醒過來已經躺在牀上,房間裡沒有人。
此時時間是十點鐘,滿快樂趕忙給顧鵬打電話,問清楚位置後,打車趕過去。
白路有多忙?忙的已經要瘋了!
他在和麪,雙手如風,站着就沒動過地方,腳邊垃圾桶已經裝滿雞蛋殼。各種酒也用去好多瓶,身後身邊站着兩名攝影記者,全方位無死角進行追蹤拍攝。
在他身後是長長一排電烤箱,裡面是各種蛋糕。後面單獨闢出個房間,臨時搭上許多架子,存放烤好的糕點。
就在亂忙之中,顧鵬拿着電話來找他,說大使館電話。
白路退後一步問什麼事。
有記者拍攝,白路可以洗乾淨雙手和麪,但頭上必須戴白帽,嘴上有口罩,而且整個房間不許閒雜人等走動。說話時當然要退後,表示沒有污染食物。
不光如此,在記者到來之前,所有東西必須歸置的乾淨整齊,即便是那些臨時僱工在刷碗或是打土豆皮,也得做的很乾淨,這些都是記者關注的地方。
因爲工作輛大,土豆皮、蘿蔔皮都由僱來的臨時工做。
白路是真過癮了,土豆和蘿蔔按車買,這兩車東西運上來,記者很有些懷疑:“你打算用蘿蔔和土豆服務客人?”
白路的回答是:“明天就知道。”
他是沒精力回答問題,事實是怎麼可能只用蘿蔔和土豆招待客人?滿漢全席是素宴不假。可白路實在沒時間做兩套席面,更多客人只能用各種炒、燉肉菜進行彌補。
牛肉豬肉不提,魷魚同樣交給臨時僱工來清洗,還有其它一些已經運到的蔬菜。
關於替他備菜這事兒,不怕記者拍攝,誰都能理解,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忙不過來。
不但忙不過來,還總有電話打進來,比如現在大使館也打來電話。
聽到白路問話,顧鵬說:“大使館那人說要跟你通話。”
日本記者過來帶着自己的翻譯,當翻譯說大使館要和白路通話的時候,記者們轉移攝象機,準備拍點兒有內涵的東西。
沒想到白路淡聲回道:“問他什麼事,不說就掛。”回去繼續幹活。
顧鵬就再問是什麼事,對方一定要堅持見白路。沒有辦法,顧鵬掛斷電話。
掛電話的時候,顧鵬還擔心給白路造成不好影響,再確認一遍是不是掛斷。白路只恩了一聲當作回答。
這個電話之後,大使館又打來一次,嚴正警告顧鵬,說是國家事務,必須讓白路接聽。
顧鵬再問白路一遍。
白路去邊上取過張餐巾紙,墊在手上按停止鍵。
他的囂張讓日本記者震驚,這傢伙是瘋子麼?怎麼會這樣?難怪對着記者隨便就口出狂言,還放言很能打,這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