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時間還早,他是真想睡覺,可孫望北打來電話,說山口組又給他找了艘遊艇,問什麼時候過去交易。
啊?白路琢磨琢磨:“這麼久才找到?”
孫望北說:“嚴格說來,這次是賭船。”跟着簡單說下是怎麼回事。
日本賭博違法,雖然滿大街是彈子房,可就是不讓賭博。日本也有賭船,同樣是跑去外海開賭。可控制賭船的都是黑社會,普通人不願意和黑社會扯上關係,更不要說上船賭博。
日本這塊又不像澳門、香港,有很多人花公款去賭,所以賭船很少。
前幾年,日本連續申辦幾次國際型項目,比如運動會什麼的,二零年的夏季奧運會就在他們那裡開。
所有國家一樣,總有議員和黑暗扯上關係,比如咱們國家很多人大代表根本就是黑社會出身。
還是所有國家都一樣,總有許多議員或是代表喜歡唱衰經濟,總是說國內情況怎麼怎麼不好,應該怎麼怎麼變革。
在這種情況下,日本有很多議員提議賭博合法化。
這事情一直在做,只是沒成功而已。在前些年,日本經濟嚴重衰退時,有更多人建議賭博合法,同樣沒成功。
但沒成功歸沒成功,日本人有別的辦法進行賭博,撇開黑社會成分,成立合法旅遊公司,開發國際航線。簡單來說就是郵輪,遊客花不了多少錢就能上船遊玩。
咱以國內航線爲例。大連到上海坐船要四十個小時,這四十個小時都在船上,除去吹海風和睡覺外,只能看錄象、跳舞、或是喝酒,很有些無聊。
國際航線就是從中國的某個大城市,比如申城出發,幹到日本的某個地方,這段旅程是合法的,沒有賭博。
等郵輪開到公海,賭廳開始營業。一般有十五個小時的公海航行時間。賭博在這十五個小時裡也是合法的。
於是就賭吧,船票便宜,旅遊公司賺的當然是賭博錢。
這種情況持續很多年,咱國家有很多貪污人士兇猛上去送錢。
後來國家加大反腐力度。肯上去送錢的人少了。同時。兩國政府對這種現象也是加以控制。賭博航線越來越不好做。
一直到最近兩年,國家老大嚴令反腐,連政府工作人員的過節錢都取消掉。誰還敢明目張膽出去旅遊。因爲這一行動,直接促使中國周遍國家的許多賭場紛紛關門。
那些賭場只對我們營業,禁止本國人入內。
生意不好做,只能關門,可賭船怎麼辦?那都是花大價錢訂購的。
因爲這個緣故,也是因爲二零年的夏季奧運會,很多有相關利益的議員繼續折騰賭博合法化的提案,可這玩意是國本,豈能說改就改?
議員們的提議一再失敗,賭船一天天在海上漂着,完全賺不到錢。更有賭船停止營業,直接靠岸,扔着慢慢變廢……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有人着急。
山口組有賭船,且不止一艘。
慶山會在知道白路還想再買一艘遊艇的想法後,試着聯繫過一些。倒不是沒人肯賣,是賣不到上艘遊艇那麼好的價錢,能夠幫他們漂白黑錢。
巖本要的是錢,自然不會介紹這種遊艇給孫望北。
想來想去,打起同組織賭船的主意。
山口組有很多堂口,慶山會負責新宿部分地區,沒有賭船生意。便是找上有賭船的堂口,攛掇賣船。
在這裡還要多說一句船的註冊地,爲了能在公海上賭博,註冊地都在巴拿馬。簡單說,船是合法的,公海賭博也是合法的。
合法的船換成的錢也是合法的,更方便買賣。慶山會的意思是加價六億日圓,就是說要漂白六億黑錢。付款時可以折扣掉部分手續費。
因爲已經打過一次交道,慶山會沒有隱瞞,直接把整個事情都告訴孫望北,賭船是五年前的舊船,做價四億日圓,比遊艇要便宜許多。就是說白路要支付接近十億日圓,從慶山會手裡買來賭船和六億現金。
從帳面上看,這筆買賣是賠本。實際上也確實有些賠,六億現金得怎麼花才能花完?加上上次還存着大量現金,這是要坑死白路的節奏。
聽明白經過,白路直接回話:“不行,船做價四億,最多收兩億現金。”他允許自己花六億日圓買船,不可能賠再多。
孫望北說:“我想看看船,價格可以再談。”
船和車一樣有使用年限,一般大型船是十五年左右,保養好的話,可以達到二十年。這艘賭船已經使用五年,且空置許久,必須要重新估價才行。
白路說可以,跟着問:“忙的開麼?”問的是標準大廈那一攤事。
孫望北說:“暫時離開幾天沒事。”
“辛苦了,如果船不錯,價格不錯,那就買。”白路說道。
孫望北說好,接着再問一句:“日本公司那裡,要不要僱請本地員工?”
白路問:“有必要麼?”
“有,一個是照顧房產,一個是照顧遊艇。”
“那就請。”白路想起在日本時的翻譯,說道:“問顧鵬做不做?再請一、兩個本地員工,應該可以吧?”
孫望北說好,說這次過去把這件事情一併處理掉。跟着再說:“可以考慮適當出口些果釀和標準飯店的調味醬,也算盈點兒利,給日本公司找點兒事做。”
白路說:“這兩個東西不能賣,賣了就要徵稅,不夠麻煩的。”想想說道:“可以賣電視劇、電影,做爲演出公司在日本的分公司。”
孫望北說這個主意不錯,再問道:“咱這面的碼頭已經談好。這次過去,要不要把遊艇開回來?”
白路問:“六一能開回來麼?”
“我明天飛過去,馬上辦理遊艇出關手續,應該可以。”
白路說:“那就弄回來,然後咱坐遊艇南下。”
孫望北很好奇:“你有時間出去玩麼?”
“必須有。”白路回道。
孫望北笑笑:“那我明天去日本。”
白路說辛苦了,孫望北說沒事,掛上電話。
接着呢,孫望北得尋找、聘請船舶專家跟他一起過去。那不是新船,隔行如隔山,他眼力再好。該看不懂的地方還是看不懂。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緊急聯繫。敲定兩名極有經驗的船舶檢驗師,馬上訂機票。
而白路這裡,在孫望北的電話後,盧程又打過來電話。這位大書記想明白了。既然做人情。索性做徹底一些,沒必要做了好事還不落好。電話裡說分管農林的王副市長下午帶隊出發,明天一早會聯繫你考察老虎基地。
白路問:“什麼時候到?有聯繫電話麼?我好去接一下。”
盧程說:“不用接。晚上他們自己解決住處,明天會很早見你,當晚返回。”
白路有點適應不過來,說謝謝你。
盧程又說:“有件事情提前說下,你得自備車隊,而且得親自過來接熊。”
“這沒問題。”
“還要發言,大意是保護野生動物一類話題,儘量多談老虎基地,把你對我說過的話,就是歡迎任何人任何時間去基地探望這些黑熊,你會對所有黑熊負責,登記其詳細資料的這些話都說出來。”盧程多囑咐一句。
白路問:“用叫記者麼?”
“你要是喜歡就叫。”盧程不看重媒體如何宣傳,看重的是過程,有媒體能證明這件事情就夠了。
白路說謝謝,跟着又多說一遍:“真的謝謝。”
電話那頭的盧程無奈搖頭,僅僅一個明星,輕易就調動許多人,輕易就折騰自己一下,還真是想不到。說聲是應該做的,掛上電話。
結束和盧程的通話,白路趕忙打給李大慶:“教授,明天有人去檢查老虎基地,有什麼需要清理的趕緊清一清,如果沒問題,那些熊就是咱們的了。”
李大慶有些驚喜:“談妥了?”
“差不多,就看明天了。”
“我就在基地,現在就情理。”李大慶掛上電話。
在忙忙碌碌中,時間一晃而過,白路連續接過幾通電話,正準備上牀休息,李可兒又來敲門:“開車送我們過去啊?”
白路笑着答應下來,拎着包和琴盒出門:“我去樓下等你們。”
李可兒說聲好,回去召集隊員。
一共四十八人,拎包下樓,上車去體育場。
二十分鐘後,白路等人進入體育場休息室。
李可兒這幫妹子把包丟給白路看管,全部跑出去熱身,再合兩遍舞,然後回來換衣服。
這時候的白路終於有了睡覺時間,睡的很香甜。可等他再睜開眼,發現滿屋子都是大白腿,鬱悶道:“請尊重一下我是男人的事實,你們換衣服能不能去別的房間?”
“我們已經換好了。”有妹子回話。
白路想起來,她們就是穿着很短的牛仔短褲跳舞,只好嘆氣起身,拎着自己的東西去別的房間休息。
一出門,看到元靚靚帶兩個助理走過來,這妹子只要出現在人前,永遠是精緻妝扮配高跟鞋。看到白路笑着問好。
白路說:“你不休息?”
元靚靚倒是很認真,回話說:“我怕起晚了。”
白路指着工作人員說:“讓他們叫你。”
“不行,有時候狀態不對,影響唱歌。”
白路伸了下大拇指:“我得向你學習。”
“白大明星就別謙虛了,是我向你學習。”元靚靚問道:“你這是去哪?”
“在體育場旅遊。”白路說:“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