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業問:“少貧,你是怎麼上的報紙?”
“我也不清楚。”白路回道。
宋立業沉默片刻:“不管你怎麼上的報紙,別欠人情。”說完掛上電話。
因爲又上了報紙,而且是國內最牛的報紙,甚至是最牛的媒體,張慶慶也好奇是怎麼回事,問道:“你找誰了?連這麼大的報紙也能上去?”
白路嘆氣道:“又欠個人情。”他和高遠關係是好,可高爺爺的人情還真不能隨便欠。
張慶慶說:“要是欠人情就能上日報,我也想欠。”白路笑笑沒說話。
張慶慶又說:“明明我轉了你的消息,爲什麼報紙都不提一下?”
白路回道:“根本沒采訪我,也沒告訴我要發什麼,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知道你不知道,可惜掉這麼好一個宣傳機會。”張慶慶說。
白路恩了一聲,接着電話又一次響起。是曾經見過的劉暢,劉大記者說:“你又上報了知道麼?”
“知道,很多人通知我。”白路回道。
劉暢說:“報道還是我發的,你方便說話麼?”
“很方便。”白路笑問:“你這是有指示傳達?”
劉暢也笑:“傳達什麼啊,就是有句話想和你說。”
“請指示。”白路說道。
劉暢說:“我這是第二次發你的消息,兩次都是任務,不過這次的任務和上次不同……怎麼說呢,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明白,是有人讓我跟你打個電話,大概意思是……”
在她措辭的時候,白路說話:“明白。是要低調對吧?專心拍戲。”
劉暢笑了下:“大概是這個意思,不是說你做的事情不對,你是我們報紙報道的正面形象,我們會宣傳你,你也應該維護我們。”
這話就說的非常明白了,也就是劉暢一個小女孩纔會這麼說。擱任何一個所謂小幹部都會說的更有技巧。
不過讓劉暢傳達這個消息正合適,她是人民日報記者,還是個女孩,曾經採訪過白路,說什麼話都正常,既能提醒白路,又不顯得正式。
白路明白劉暢這番話的意思,應該是某領導的意思,和高爺爺提醒的是一個意思。於是笑道:“我知道的,謝謝你提醒。”
劉暢說:“你明白就好,我還等着再採訪你一次。”
能讓人民日報採訪報道是一種態度,白路主演的電影屢破票房紀錄,人家不在乎。在美國瘋子一樣拍電影,人家不在乎。必須得是正能量的事情才能得到這種待遇。比如上次在日本搞中餐宴會那件事,又比如這次的爲農民工說話。
白路笑着說盡量。又聊兩句,劉暢說再見。掛掉電話。
對於劉暢來說,這次任務完成。她打電話的目的就是告訴白路上過兩次人民日報。一定要抻着點兒,可不能瞎搞亂搞。基本和高爺爺的電話是一個意思。
能上人民日報真是件大事,當白路去到片場,開始拍戲後,還有人接連打過來電話。很多人跟宋立業是一個想法,這件事情怎麼可能這麼快見報?是不是代表着某位大領導的意見?
反應最快的當地領導。早上一上班就給揚鈴打電話,也不說刪除相關內容了,反是感謝並歡迎白路繼續監督他們城市的道德建設,這次事情已經在解決中,會馬上拿出結果。
揚鈴就把這事情告訴白路。白路感慨道:“人民日報就是牛。”
那是相當的牛,上面刊登條消息,領導都得努力去想是怎麼回事。尤其拖欠工資這事兒,白路在前一天下午發上網,隔天早上就登上人民日報,這種力度也太強大了!當地領導不着急不亂猜纔怪。
有了高爺爺的插手,興許還有別的原因,讓人民日報幫白路說話,拖欠工資那件事情很快解決掉。相信邪教的事情也會很快得到解決。白路只管專心拍戲。
十月二日這天還有件事,白路和張慶慶拍吻戲。對於一般男人來說,絕對是好事一件。大美女啊,和你熱情親吻……
這件事情沒完成,劉天成不同意,只允許擁抱並借位拍攝。
蓋師試着談了兩次,都是沒得談。於是,白大先生在大庭廣衆之下跟張慶慶借位表演吻戲。因爲沒有實質性的接觸,甚至連臉都沒有貼到一處,借起位來難煞攝象師,也難煞導演,一勁兒讓倆人逼真,要求投入,還要貼近一些,折騰半個多小時纔算完成一組比較滿意的鏡頭。
折騰過這場戲,白路去問蓋師:“導演,牀戲咋借位?”
蓋師笑道:“你着急?”
白路鬱悶道:“可急死我了。”
“那個不着急,過兩天拍。”蓋師笑着打趣道:“年輕人,要注意身體。”說完去找元龍。
白路無奈去一旁歇息,張慶慶走過來,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對不起,受累了。”
白路笑道:“你道個什麼歉?難道一定要佔你便宜纔好?”
張慶慶也笑。
今天的戲一直拍到晚上十點半,許是和白路熟悉許多,張慶慶的表演稍顯輕鬆,讓進度稍微加快一些。
劇組收工,工作人員收拾設備回賓館,白路和張慶慶又是回去小平房。回去的路上接到麗芙電話:“鄭燕子一直沒來複查,你知道麼?”
“不知道啊。”白路想想說道:“不對啊,上個月不是去過麼?揚鈴說送到機場了。”
“沒來,你打電話問問是怎麼回事。”麗芙說道。
白路說聲好,看時間有些晚,又說:“明天打。”
麗芙恩了一聲,問道:“最近怎麼樣?”
“還那樣,到處亂忙,你怎麼樣?”白路問回去。
“一樣都是亂忙。”麗芙說:“有時候真想把企業交給二叔得了,我把股份清空。過逍遙日子去。”
白路笑道:“不可能的事就不要說了。”
“你怎麼這樣?就不知道要順着女孩說話麼?”麗芙嗔怪道。
“你那麼聰明,說什麼話都哄不了你。”白路說:“說實話,我懷疑你到六十歲也不肯放手。”
“沒辦法放手,除非有人繼承,這是我爸傳下來的事業,不能丟了。”麗芙說道。
白路說:“對了。股票紅了你知道麼?”
“知道。”麗芙說:“我們也賺了點兒,可惜錯過最佳時機,因爲這件事,公司那些董事老實多了,當初是他們說看不懂中國股票,一定要撤出來,還開大會壓我,現在老實了,你猜如果股票拿到現在。我們能多賺多少錢?”
“這怎麼猜?”白路笑道。
麗芙氣道:“也太不負責了,別忘了你是北城公司的負責人。”
“我還真給忘了。”白路咳嗽一下,大聲說道:“你也太不尊重我了,我是北城分公司負責人,你們進行股票交易,竟然不問我的意見?扣十分。”
麗芙笑道:“讓你扣一百分好不好?”
“那不行,只能扣十分。”白路說:“我身爲當地最高領導,疏忽管理。扣一分以示警誡。”
麗芙說:“不聽你胡扯,告訴你。當初我們轉過去十億美圓,如果拿到現在,那些股票最少要增加兩倍,就是說眼看着二十億美圓從眼前溜走。”
“這麼多?”白路說:“幸虧沒讓你們賺到,不然中國股民又倒黴了。”
麗芙說:“多什麼多,又沒賺到。股票上揚時,我們緊急入場三億美圓,到現在才賺了四千多萬,而且不敢再耗下去,已經離場了。”
“四千多萬。美圓?”白路說:“錢怎麼賺的這麼容易?”
“對有錢人來說,賺錢是容易。”麗芙說:“還一件事,你不許說中國股民又倒不倒黴的事情,因爲你也賺錢了。”
“啊?賺錢了?”白路說:“我也有股票?是了,有。”他想起來了。
麗芙說:“你還記得當初買食品公司那會兒麼?還有公司讓我把北城公司的錢收回美國那時候?”
白路說:“記得啊,你那時候幫我買了很多股票……不是一直沒賣吧?”
“那時候公司裁員,大部分股票拋售,但是其中一些股票沒賣,有的是公司繼續持有,還有很多就轉到你名下了。”麗芙說。
白路知道這件事,那時候麗芙想幫白路搞實業,不光是買下食品廠,還買下許多製造業的股票,經過整理,留下的都是很有發展前景的廠子。
這個發展前景說的是公司本體,和股票無關,麗芙想把這些廠子收購、合併。可經過幾次商談,只有食品廠肯出售,別的廠家只接受注資成爲股東,不肯賣廠子。
那時候白路手裡有閒錢,就把麗芙的北城分公司的股票接過來大部分。後來又有香港一些股票拋售和日本國債的錢,也被麗芙投進來一部分。
當時麗芙的北城分公司迫於壓力轉回國七億美圓,加上盈利,在北城還剩下價值六億美圓的股票,經過一段時間的操作,大部分股票變到白路名下。
不是麗芙一定要虧自己給白路錢,是公司股東一直在施加壓力,一直要收回去資金,她二叔又不安分,總想着奪權。麗芙被逼急了,索性自己也投些錢,又從白路的離岸公司轉錢過來,把大部分股票都轉到白路名下。
那時候是沒辦法的做法,當然,主要也是想幫白路搞實體,不想這一番歪打正着,沒買成廠子,也沒做成實體,反是幫助白路在股票上大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