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白路端着一大啤酒杯的咖啡去看人打牌。
還真有幾個人想見他,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西裝男走過來,主動向白路伸手:“你好,我是大唐貿易的唐燃。”
白路杯交左手,握手道:“你好。”
“老董馬上就到,不如玩會牌?”唐燃說道。
白路搖搖頭:“你這名字夠酷的。”
唐燃笑道:“我也不知道老頭子是怎麼想的,給我弄這麼一名字。”跟着問話:“要不要給你介紹幾個朋友?”
唐燃一出現,就是一種主人般的語氣,白路問:“你是唐會老闆?”
唐燃點下頭說是,又說:“還是頭回看到你這種喝咖啡的。”
白路說:“我這是潮流領導者。”
他剛說完話,大門推開,走進來四個男人,最前面是董明亮,有點領路的意思,後面三個人或胖或瘦,表情挺嚴肅。
董明亮快速掃一眼全場,跟唐燃點個頭,直接帶人來到白路面前:“介紹一下,這幾位是我的好朋友。”
能讓老董這麼說的,肯定是傳說中的關係戶,白路馬上過來握手。
見白路挺主動,三個人臉上有了笑容,跟白路說幸會。
對於白路來說,跟這幾個人見面是絕對的應酬。不過也能想到,這幾個人一定要見自己,應該是各有想法各有需求。
董明亮小聲做過介紹,三個人提出交換電話號碼,這是日後要單獨見面的意思。
當是給董明亮面子,白路也得表現的熱情一些,陸續存下三個人的電話號碼。
有了聯繫方式,三個人的任務就算完成,走去窗邊沙發喝茶。
這三個人各有身份,唐燃身爲唐會老闆,硬是過去殷勤服務,說明三個人很有力度。看他們並不跟外人交談的架勢。也是自持身份,估計今天能夠到來,完全是看在白路的面子上。
白路問董明亮:“知道是什麼事麼?”問三個人找他有什麼事情。
董明亮說:“不爲前途就爲金錢,不可能再有別的原因。對了,我找你還有件事。”
“什麼事?”白路問。
“我一哥們,那傢伙生個閨女,寶貝的不行,剛十六就鬧着要當明星。我那哥們倒是有點錢,可也不能隨便往裡砸,知道我跟你關係好,託我問你,如果讓標準公司製作一部戲,大概花費多少,如果你沒意見,可以合作拍戲,他負責出錢,其它一切交給你們做。如果沒有盈利,他就當把錢打水漂了,如果有盈利,除去本錢以外,剩下的錢,你們拿大頭,怎麼拿、拿多少可以協商,我覺得這事兒得問你,就沒和揚鈴說。”董明亮說:“能行不?”
“行,沒什麼不行的。有人出錢還不好?公司全是新人,無數人想要拍戲,不過就一點,先讓那女孩去公司試戲。有感覺再談投資,否則演的跟屎一樣,要多假有多假,就是出再多錢,也不能敗壞標準公司的名頭。”白路說道。
董明亮不屑道:“行了吧,說的挺像回事。連張慶慶那種演技的,你都給捧成角了,我覺得那姑娘再差,只要保持本性,按照她的性格編出戲,讓她演自己,怎麼可能不好?”
白路說:“那也得試戲。”跟着說:“還一個,編劇錢也要算進去,不能說訛他,起碼得維持行業標準。”
“你是真噁心,我一找你說事,你就跟我玩這套。”董明亮想了下又說:“既然這樣,索性再攬兩個事,我有倆朋友,想往你公司塞兩個人,一個是情人,一個是閨女,都收了吧。”
白路鬱悶道:“你把標準公司當怡紅院了?”
“都是人情,簽了吧。”董明亮說道。
“不籤。”白路不同意。
“簽了能怎麼?馬戰沒少往你那裡送人,我才送倆,你不能厚此薄彼。”董明亮說道。
白路說:“馬戰是說送了,可我一個都沒簽,他說的很好,什麼什麼關係,什麼什麼有好處,問題是關我屁事?”停了下又說:“反正不管怎麼說,想進公司就得考試,合格才籤。”
聽白路說一個都沒簽,又說要考試,其中好象藏着什麼?董明亮琢磨琢磨問道:“是不是所有推薦來的人,你公司都有調查?”
白路不承認:“調查那玩意幹嘛?”
董明亮笑了下:“小子,想糊弄我?是不是隻要思想不夠堅定的,都會刷下去?”
白路咳嗽一聲:“你說的是什麼,我聽不懂。”
董明亮笑着搖搖頭:“這不是個好法子,能託人情送過來的更在乎顏面,有人合格了,有人不合格,標準是什麼?”
白路說:“我還是聽不懂你說什麼。”
董明亮說:“我給你出個主意,咱不用拿考試卡着不收人,有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把人都弄公司裡,看她們表現就是,表現好的有表演機會,表現不好的就愛誰誰去。”
白路哼了一聲:“當我是白癡麼?你能想到的事情,我想不到?”
董明亮哈哈笑了一聲:“有點兒意思。”
“有很多意思。”白路問:“見過他們三個,沒我什麼事兒了吧?”說的是跟老董一起進門的三個人。
“你要走?”董明亮說:“就算要走,也得吃了飯再說。”
這是必須的,不吃飯就走,除非有重要原因,否則就是得罪了今天這些人,你可以拽,但不能拽的打別人臉。
白路說:“你又想多了,我是說,你的事情說完了,該我了。”
董明亮笑道:“你有什麼事?”
“給我找幾塊木板,要好木板。”說完怕董明亮想歪了,又補充道:“不是說要值錢的木頭,一般木頭就行,我雕畫。”
“雕花?”董明亮說:“玩雕刻當然得好木頭。”
“雕刻畫,不是花。”白路說:“隨便什麼木頭都行。”
董明亮問:“爲什麼要雕畫?”
“一幫畫家弄油畫展,我又不會畫油畫,就雕刻點兒東西玩,幫我找幾塊木頭。”白路回道。
董明亮笑了下:“雕刻應該比畫畫還費時間吧?來得及麼?”
白路琢磨琢磨:“應該來得及。”
“來得及什麼啊,你自己算算還幾天?”董明亮說:“你的事情我都記着,五一,《美好世界》上映,五月四,標準藝術中心開業,你覺得自己還有時間麼?”
白路輕出口氣:“那怎麼辦?”
董明亮想了下:“寫毛筆字吧,我覺得你寫字挺好看。”
白路琢磨琢磨:“毛筆字?”
“恩,不過最好寫點有意義的東西。”董明亮說道。
“有意義的?”白路想了下說:“寫國歌?”
董明亮點頭道:“好,很好,我認爲真的很好,你去寫吧。”
白路琢磨琢磨:“國際上不認吧?”
董明亮說:“那就寫國際歌,最好寫法文……用書法寫法文的國際歌?好象很不錯。”
白路又是琢磨一下:“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坑我?”
“胡說八道,這是藝術,你懂麼?藝術就是要出類拔萃不同凡響。”董明亮說的很認真。
白路搖頭:“不行,我不懂法文,萬一找個二把刀翻譯,寫出錯別字怎麼辦?”
董明亮笑了會兒:“你老人家慢慢想。”說完離開。
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願意呢,就湊一起隨便談點什麼,不願意呢,就去打會撲克,另外還有別的娛樂活動,反正是精英們湊一起娛樂。
白路沒娛樂,站在門口那邊琢磨寫毛筆字還是弄木刻,沒多一會兒,就有人來找他說話。
白大先生是公認的超級富豪之一,名列國內富人榜第二百五十名,在一個商業人士居多的聚會上,當然會有人想認識。
生意是談出來的,不認識一下,不談一談,怎麼能有賺錢機會?
白路很客氣的回上幾句話,眼看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能吃飯,又不想跟別人說話,只好走去牌桌,準備上牌桌賭博。
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法,他們的金額已經夠拘留了。
白路走過去問發牌的年輕先生:“籌碼怎麼換?”
“您請坐。”青年等白路坐下,接着說道:“不用兌換籌碼,可以先領取,等牌局結束,輸多少籌碼,請支付多少錢。”
白路點點頭,這規矩不錯。
沒一會兒,一服務員送過來三萬塊籌碼。
在這裡玩牌是消磨時間,沒有誰當真在這裡賭博,即便運氣不好,三萬塊也未必輸的光。當然,如果你運氣特別不好、又有貪心的話,再加個零也是可以輸出去的。不過在今天這種場合,誰敢露怯?
來這裡是找機會賺錢,打牌是娛樂,不過也可以看出人性。從牌品見人品不會只是空話,當你大輸或大贏的時候,有很多人看在眼裡。所以不論是本性還是僞裝,你都要表現的很有風度,自然就不會有大輸贏。
別人都是玩風度了,白路更是無所謂,純粹打發時間,有一把沒一把的玩着,抓到大牌也不折騰,小牌則是痛快逃掉。如此一小時後贏了幾百塊,他索性就沒要,說是玩個本,把籌碼往臺子上一交,起身去宴會廳。
以前不知道,沒想到唐會居然提供飯菜,隔壁房間一張十八人的大桌子,連男帶女,正好都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