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
大炮的皮鞭鞭打得這些人慘叫連連,皮鞭上的鮮血隨着皮鞭的舞動,揮灑的到處都是。
等到大炮打完一圈,玩完了他的那個分貝遊戲,這才把皮鞭收起來。
一扭頭,就看到了李宇站在他的身後的不遠處。
大炮的臉色陡然一變,剛剛一臉囂張的表情瞬間浮現出笑容:
“宇哥,你怎麼來了?”
李宇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道:
“審訊的如何了?有沒有結果?”
大炮有些尷尬,他剛剛光顧着抽人了,還沒來得及問,於是便說道:“快了,快了。”
李宇見狀也沒有拆穿他,點頭說道:“搞快點吧,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必須快點問出來,後面我們還要查人。”
剛剛宛如抵禦惡魔一般的大炮,此時在李宇面前卻如同做錯了事情的小男孩。
連忙說道:“明白,我這就問出來。”
“嗯。”李宇沒有繼續說話,只是從後面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了楊天隆他們的後面,默默看着大炮他們審訊。
一同進來的語彤和萱萱,兩人看到審訊室內的場景,表情各有不同。
語彤看到審訊室中這些裸露的男女,身上充滿了被鞭打的痕跡,臉色蒼白了一下,但很快恢復過來。
而站在她旁邊的萱萱,臉色沒有變化,反而眼神中隱隱似乎找到了什麼樂趣所在,興致勃勃地看着大炮審訊,暗暗記下大炮使用的這些手段。
無論是語彤還是萱萱,這都是他們第一次進入審訊室中,李宇似乎無意地回頭看了一下她們兩人的表情。
看到她們兩人都沒有表現出不適,於是便沒有再管她們。
這是在末世,心慈手軟的人很難活下來。
保護的太好,萬一有一天沒有自己的保護了,只會害了他們。
另外一邊。
大炮把皮鞭放下之後,拿着那根被燙紅的鐵片,走到了第一個人面前,開口問道:
“是誰組織的這次活動?背後主使是誰?”
第一個人是個精瘦的男人,準確的說是個瘦的有些脫相的人。
此時聽到大炮的詢問,趕緊開口道:
“我是賀知叫我參加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賀知?”
大炮看向最角落的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這個男人聽大舅說是抗議活動之前就抓到的人。
大炮聽完這個人說完之後,沒有再問。
於是問下一個人。
得到的回答是宋知書。
這個人大炮拿到了之前大舅他們的審訊記錄之後,也知道這個人。
不過這個人,在今天抗議活動的時候,被老畢他們解決了。
這些人問了一圈,當丘元澤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開口回答的也是那個賀知。
誰料,旁邊半死不活,一直沉默的賀知,發出豬叫聲:
“放屁,老子就是被你拉下水的,不要相信他,他就是主謀!”
大炮笑眼盈盈,看着丘元澤說道:“怎麼辦?他說是你耶!”
丘元澤臉色慌亂了幾秒,但很快恢復過來,然後又說道:
“我也是被人拉過來的,是一個叫做成哥的男人。”丘元澤知道如果自己如實說,自己是從東南亞那邊過來的,就相當於承認了自己是主謀,下場更慘。
只是,一直參與審訊,坐在旁邊的老周開口道:
“大炮,我們抓到這個人的時候,他手裡是有槍的。我怕沒有那麼簡單。當時抗議人員當中,有十幾個人都有槍,只剩下他還有那個男人。”
老週一邊說,一邊指向中間的一個人。
被老周的手指到,那個男人臉色變了又變。
大炮點了點頭,然後問道:“解釋一下,你怎麼會有槍?”
“我,我,我的槍是成哥給我的。”丘元澤解釋道。
他其實說的也是實話,只是避重就輕,沒有把所有話都說清楚。
大炮又問道:“那麼他,又是從哪裡搞來的槍?”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丘元澤腦袋一甩,回答道。
滋滋滋——
大炮把手中的鐵皮往丘元澤的胸口上擠去,頓時丘元澤渾身抖動起來,哭天喊地。
這一次,鐵皮灼燒的很久,直到鐵皮冷卻下來,大炮才把鐵皮拿開。
而旁邊的抗議者,都聞到了一股讓人嘔吐的燒焦的味道。
緊接着,大炮從桌面上拿起了一個針。
用鐵夾把丘元澤的小J,夾起了起來。
這根針很長,長達十幾釐米。
大炮對準小口,把這根針緩緩紮了進去。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哀嚎劃破夜空。
楊天隆習慣性地起身,異常熟練地撕了一張膠帶把他的嘴巴封住,讓他無法發出聲音來。
嘶!
無論是與丘元澤同一排的那些抗議者,還是或坐或站着的老周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特別是看到長達十幾釐米的針,進去了十釐米之後。
莫名地感覺到下半身涼涼的。
眼看着丘元澤翻白眼,大炮這才把針抽了出來。
針頭上沾滿了鮮血,可能是沒有扎準,扎到了海綿體。
大炮拿着針,沒有把丘元澤臉上的膠帶撕下來,反而是走到了另外那個老周說也拿槍了男人前面。
“要不,你和我說說?”
這個男人身體抖動的如同篩子,內心懊悔不已,後悔爲什麼要聽成哥的話,非要這麼冒險。
本以爲這個勢力,能夠收留這些倖存者,應該是個有所謂“底線”和救人情懷的勢力,這種勢力,他們向來是知道下場的。
可是,當抗議活動結束之後,他就知道了成哥錯了。
徹頭徹尾的錯了。
這個大樟樹基地,根本不是善茬,而是披着羊皮的一頭狼,不一羣狼!
“不說?”大炮看着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懊惱,現在可是有宇哥看着呢,這要是沒有問出來,自己臉往哪裡掛。
“我最喜歡硬骨頭了。”大炮說完,就要拿起鐵夾子,重複剛纔對丘元澤做的事情。
這個男人連忙開口道:
“別別別,我說我說。”
大炮放下了鐵夾子,靜靜地看着他。
“我是從老國來的,我們組的組長是成哥。
一個多月以前,我們老大高總派了一些人去西南,然後繳獲了不少物資,後來就大規模派人過去。
我們組也被派出來了,但西南那邊競爭太激烈了,緬國和越國都有人來了。
於是我們就一路往西,打算在西邊找些看有沒有什麼收穫,後來我們發現有些倖存者一直往東邊走,我們暗中跟隨,一路就來到了大樟樹基地這邊。
”
聽到他這麼說。
轟地一下。
那些和他同一排的抗議者,頓時炸了。
“王八蛋,原來是你們乾的!呸!我老婆就是被你們殺的!草泥馬!”
“我真瞎了眼,竟然被你們利用了,放開我,我要咬死他!”
“啊啊啊啊!”
一時間,那些抗議者都瘋了,世界上最讓人難受的事情,莫過於你被你的仇人欺騙,你反而對你的仇人感恩戴德的,被他利用。
這些抗議者就是如此!
他們都是從西南過來的,爲何過來?
不就是那些從老國過來的詐騙犯導致的嗎?
大仇!
不僅僅是他們,就連李宇他們都有些懵了。
那個丘元澤,或是這個坦白的男人也好,都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樣貌和國人無異,怎麼會是老國那邊過來的呢?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能夠說得通,畢竟末世之前,那些地方的詐騙犯,有不少都是偷渡過去想要發財的。
“你是Z國人?”大炮問道。
這個男人臉色浮現出一絲尷尬,點頭道:“嗯,十幾年前過去的,朋友說那邊可以發財,結果沒有發財,反而走不了了。”
“既然這樣,你怎麼可以容忍他們做這樣的事情?幫着外人對付自己人?”大炮有些生氣地說道。
男人聞言,突然冷笑地說道:“都末日了,哪有什麼自己人,現在就是我吃你,你吃我的時代,如果我不動手,那就要等着別人吃我了。”
呵!這個吃人的末世啊。
大炮啞言,他說的既對也不對。畢竟不是所有地方都像大樟樹基地一樣,他跟着李宇在外面做了那麼多的任務,很清楚外面的環境有多麼的殘酷。
一個人要活下來,要麼是運氣好,要麼是不擇手段。
只有這樣,才能夠勉強活下去。
他的這一番話,讓李宇頗有些驚訝。
他原本以爲賀知也好,或是這個丘元澤也好,可能也是從西南那邊逃難過來的人。
畢竟一些倖存者團隊,在有些JC局中找到一些手槍,也是正常的。
不過末世爆發這麼久,還有這麼多的子彈,的確有些不太科學。
東南亞那些有着地方Jun閥背景的詐騙犯團伙,還能夠擁有這麼多的子彈,倒是更能夠說得通。
說到這個,李宇想起了這一趟帶回來的三百多輛車的物資,其中就有不少武器彈藥。
這些都是那些有着地方JUN閥背景的詐騙團伙的存貨啊。
前面被綁住一排的抗議者,此時哀嚎着求饒。
“繞過我們吧,我們也是被這些詐騙犯騙了,我恨不得生啃了他。”
“對啊,要是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該聽他們的蠱惑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然而,並沒有人搭理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在男人隔了幾個人的丘元澤突然劇烈扭動起來。
楊天隆皺了皺眉頭,走了過去。
撕拉——
把他的嘴巴上的膠帶撕了下來。
“家發你爲什麼要說!你個叛徒!”
丘元澤朝着那個坦白的男人大聲罵道。
那個叫做家發的男人怡然不懼,反駁道:
“都在人家手裡了,說不說下場都一樣,說了興許還能活,不說就是死,你以爲高總他們回過來救咱們?”
此言一出,讓丘元澤哽了一下。
朝着大炮他們陰狠地說道:
“放了我們,後續的大部隊遲早會找到這裡,要是讓他們看到你們抓了我們,你們就死定了!”
大炮看了他一眼,身後的楊天隆和李鐵他們笑出來聲。
大炮俯瞰着他,說道:“你說的是金木園區?老國萊州的金木園區?我們剛剛從那邊回來。”
“另外,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從今以後再也沒有金木集團,還有另外兩個什麼威勝集團.”
丘元澤瞪大了雙眼,驚恐地看着大炮,不可置信地嘶吼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們有那麼多的人,你們怎麼可能打敗我們,肯定是有人告訴了你。”
看到丘元澤完全不相信,大炮猶豫了一下,朝着後面的李鋼說道:“鋼子,你不是喜歡拍照嗎?那個金木園區你拍照了嗎?”
李鋼沒有太多愛好,就喜歡攝影。
雖然拍照技術依舊很爛,但是他總是喜歡留念,無論是遇到喪屍潮的時候,或是在極寒極熱的天氣中,又或是當他乘坐直升機在高空中的時候,他都喜歡記錄下來。
李鋼連忙從隨身攜帶的小包中,把手機拿了出來。
打開手機在上面翻找了幾下,就找到一張夕陽下,金木園區被炸燬的圖片。
這張照片倒是拍的不錯,夕陽、殘破的建築、幾個大洞的圍牆、還有李宇的背影。
拍出了那種蕭索殘破的感覺。
“喏。”李鋼把手中的手機遞了過去。
大炮接了過來,看到裡面的場景,笑了笑,然後放在了丘元澤的面前:
“看看,是不是這裡,額.不好意思,這裡被我們搞得有些亂了,你仔細看看,這裡是不是金木園區?”
丘元澤看到這張圖片之後,瞬間認出了中央那個標誌性的建築,已然坍塌,只是地面上的那塊招牌,他認出來了。
“這,這,這不可能,你們怎麼能夠把高總他們都滅了”
丘元澤瘋狂地搖着頭,眼睛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是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地把他壓倒了。
脖子上青筋暴露,身子瘋狂扭動。
“不,你們是在騙我,騙我!”丘元澤一聲大喊。
撕拉——
大炮重新用膠帶給他的嘴巴給堵上了。
剩下的那個同樣是從老國金木集團出來的家發,此時也有些驚恐地看着大炮他們。
他雖然沒有看到照片,可是從丘元澤的反應就可能看出,照片應該是真的,一般人怎麼可能知道金木集團,還知道金木集團旁邊的威盛集團。
此時,他看向大炮他們的眼神,徹頭徹尾地感覺到恐懼了。
這些人!不但把龐大的金木集團滅了,而且還把威勝集團也滅了。
這還沒完。
大炮拿着手機,左右滑動了一下。
看到上面的越國和緬國園區中的照片,頗有種分享照片感覺。
拿給丘元澤和那個叫做家發的男人看:
“喏,你看,不僅僅是金木園區,緬國和越國園區,以後也都不存在了。”
兩人看到貨真價實的照片,再也沒有任何僥倖。
只是他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就憑眼前的這些人,怎麼能夠把這麼多勢力消滅!
不科學,不合理,不可能。
可是眼前的照片,實實在在地證明了這件事。
丘元澤和家發兩人的腦海中都是震驚,然後就是想不通,想不通大炮他們憑什麼,憑什麼可以戰勝?!
但是,被綁着光溜溜的那些抗議者,此時也回過味來了。
這些大樟樹基地的人,感情是把那些跑到西南的詐騙犯老巢都給端了,而且看樣子還不是一個,而是把老國、緬國、越國的詐騙園區都給滅了。
他們爲何會來到大樟樹基地這邊,不就是爲了躲避這些詐騙犯嗎?
他們當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家人朋友,都被詐騙犯殺了,而此時大樟樹基地把那些詐騙犯都滅了,無形之中就是幫他們報了仇啊!
這樣算來,大樟樹基地其實是他們的恩人。
可是他們面對恩人,非但不感謝,反而被這些個詐騙犯利用,和大樟樹基地對抗。
抗議者當中,陸陸續續有好些人想明白過來。
痛哭流涕對對着大炮說道:
“我們真該死啊!你們幫了我們,我們還幹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真的知道錯了,繞了我們吧。”
“我們真不知道這件事啊,要是知道這件事,我肯定不會參加的,求求你們.”
“爸,你的仇有人給你報了,我一時糊塗參加了抗議,我該死。”
“我說我說,我還知道有人想要參加抗議活動,但沒有來的。”
“我也說”
場面一度混亂,大部分的抗議人員在想明白了之後,紛紛主動開口。
一則是因爲恐懼,恐懼大樟樹基地竟然如此強大,加上大炮剛纔的手段實在是給他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鬼知道要是不說,待會還會用出什麼手段來。
二則是因爲,大樟樹基地直接地幫了他們,出於一點點愧疚。
最重要的是,他們想要活下來,想要包住自己的命,至於供出來的人.都什麼時候了,當然是先救自己了。
審訊到了這一步,就已經很簡單了。
於是大炮和老周、楊天隆他們登記他們說出來的每一個名字,相貌特徵,還有現在所在位置。
另外,還把他們單獨拉出來審訊,反覆審訊,儘量把他們所有知道的信息和人員都審出來。
李宇在看到後面單獨審問的時候,就從審訊室走出來了。
這一次審訊,肯定要審訊到很晚,他留在這裡沒有意義,到時候直接拿到名單,發動整個基地的力量去抓他們就行了。
從審訊室中走出來,後面跟着語彤和萱萱。
萱萱眼神冒着亮光,剛剛看了一個多小時的審訊,似乎沒有讓她感覺到疲憊和恐懼。
相反,好像莫名地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李宇自然也看到了萱萱的狀態,一時間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於是對着語彤說道:“語彤,你把萱萱帶回去吧,我要去外城一趟,老呂那邊有些事找我。”
“好。”語彤點了點頭,然後拉着萱萱往住宅區走去。
萱萱想要繼續跟着,但李宇揮了揮手,眼神有些嚴厲,萱萱這才順從地跟着語彤離開。
已經到了晚上七點了。
繁星滿天,李宇看着夜空,點燃一根菸,慢慢地往外城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