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中。
李宇拎着喪屍吸引藥劑箱子,朝着外城走去。
此時的內城,由於噴灑了大量的液氮,許多大霧變成小雨,使得李宇的衣服變得溼漉漉的。
突然。
他聽到後面的一陣喇叭聲,轉身看過去。
正是楊天隆開着灑水車駛來。
看到楊天隆,李宇瞬間停下了腳步。
剛纔那個北境聯邦的人能夠闖入內城,這一點始終讓李宇耿耿於懷。
而且能夠如此準確地找到他居住的別墅,如果只是這些剛剛到大樟樹基地的專家,他們根本不會了解。
這說明,或許有內奸。
而內奸的存在,有可能是基地呆了比較久的編外人員或者合作人員,也有可能是內外城的人員。
從大霧爆發到現在,才過了兩個小時。
而內城開關門,也就只有兩三次。
自己和三叔進出,如果後面跟着人,他覺得他應該能夠發現。
而楊天隆駕駛車輛進出,或許就有可能在那個時候,那個男的偷偷溜進來了。
正想着。
嘎吱!
楊天隆駕駛車輛停在了李宇的面前,然後趕緊下來。
“小宇,剛剛我聽到對講機中的會長說的,內城有人闖進來了,然後還跑到你家去了,剛剛我過去的路上被賴叔攔下來了,他說已經沒事了。”
說着,滿臉的懊惱。
繼續說道:
“我在想是不是我進來的時候,剛好那個人跟進來了,媽的,我真是馬虎!”
說着竟然給了自己一巴掌。
李宇單手製止他,臉色平淡地說道:
“事情,已經解決了,你當時進來的時候,沒有聽到動靜嗎?”
眼神鋒利,直勾勾地看着楊天隆。
此時的他的心誰也不敢相信。
他向來是以最壞惡意揣測別人的。
末世中尤爲如此。
當初的關重進就讓他吃了教訓。
楊天隆雖然和他是末世前就是極好的朋友,鐵兄弟。
但是他的確有一定的作案動機。
楊小竹和自己在一起了,而事情發生的時候楊小竹不在那邊。
如果那個男人得逞了,語彤死了,獲利最大的人是誰。
那必然是楊小竹啊,那也意味着也是楊天隆獲利最大。
雖然這個可能性極低,但是李宇在沒有搞清楚真相之前,誰都不敢相信。
內城進出問題,必須要搞清楚。
不然後患無窮,下一次再發生類似的事情怎麼辦。
原本大樟樹基地的警衛,他還覺得非常合理。
畢竟在正常天氣之下,無論白天黑夜,從外城進入內城,都要經過兩道門。
如果不是大霧天氣看不太清楚,外城的人根本無法進入到內城去。
可是這件事的發生,給他提了個醒,必須嚴格審查。
以後內外城門下,必須要有人專門看守,而不僅僅只是依靠於圍牆上的人看着。
眯着眼睛思索,李宇想了想拿起對講機聯繫賴東昇。
“賴叔,你過來內城靠近大門這邊一下。”
說完,他便對着楊天隆說道:
“天隆,伱幫我個忙,我需要你和大炮一起審查那幾個人,這邊的事情暫時就交給賴叔吧。”
楊天隆聞言,沒有拒絕點頭道:“行,我聽你的。”
李宇徐徐吐出一口氣,通過剛纔楊天隆的表情肢體動作,楊天隆應該不是說謊,加上他們從小玩到大,他對楊天隆的瞭解非常清楚。
不會是那種能夠藏得住事情的人。
可是,即便如此,在沒有搞清楚真相之前,楊天隆這邊還是暫時打一個問號。
很快。
賴東昇打着手電筒匆忙趕來。
楊天隆把裝載着液氮的灑水車交給了他,然後把一些注意事項也提醒了一番。
隨後。
李宇便帶着楊天隆朝着外城走去。
圍牆上,負責開關門的人是謝偉山和宋琦還有丁九。
宋琦是宋敏的弟弟。
李宇站在圍牆下環顧四周,發現周圍小霧朦朧,但也能夠看的清。
李宇沒有讓他們開門,而是直接上了內城圍牆。
“城主。”
丁九滿臉羞愧,他剛剛得知了裡面發生的事情。
懊悔不已。
他的女兒和外孫女也在別墅裡面,真要是出了點什麼事,後果不敢想象。
他現在已經徹底地和李家捆綁在一起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李宇看着他,沉聲說道:
“丁叔,我問你,大霧起來之後,一共有多哪些人進出?”
丁九仔細想了想後說道:
“第一次,是你和李宏前部長一起出去。”
“第二次,則是老羅和老畢推着一推車的槍支出去。”
“第三次,楊天隆開着灑水車從外城進去然後又出來。”
“第四次,那就是城主你剛剛跑進去了。”
“第五次,就是劉建武廠長和王城拉着一個男人,聽他們說就是這個男的偷襲,他們從內城中去了外城。”
李宇聽完後,沉吟思考。
這四次進出,可能性在於前三次。
三叔和自己都是那種特別敏感的人,如果真的有人跟在後面,一定會發現。
那麼就有可能是老羅他們,或者楊天隆進出的時候,那個男人偷偷溜進去的。
不過,還是要等大炮那邊審訊出來,纔會更加準確。
於是,李宇對着丁九說道:
“派兩個人下去盯着,以後內外城大門下,必須要有人看守!”
丁九點了點頭道:“好,那個城主,我想先去內城看一下可愛她們.不知道.”
李宇毫不猶豫地說道:
“他們現在都沒事,我剛剛從那邊過來,大家都安全的,你在這邊看着吧,等我把一切搞清楚了之後,你再過去。”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即便他是弟弟的老丈人,但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可以商榷的地步。
丁九聽出李宇態度堅決,於是便不再多說,然後聯繫宋敏,讓宋敏那邊增援兩個人過來。
李宇瞭解到內城門開啓的次數之後,便再次往外城值班室走去,後面跟着楊天隆。
此時的老呂在第一第二外城中的噴灑液氮,第三外城被下了死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平日裡,第三外城管理的也比較嚴格。
一般只有安雅他們這些負責農業種植的人員才能夠進入,但諸如安雅他們也無法踏入那棟樓,那棟放置了一整棟喪屍發電機的樓。
能夠進入這棟樓的人,只有基地中少數十幾個有權限的人才能夠踏入。
李宇步伐很快,後面的楊天隆緊緊跟着李宇。
很快。
他們來到了值班室,看到大炮不在這裡,李宇想起來之前嫌吵,讓大炮去了隔壁的一個值班室。
進門。
掃一眼。
關門。
二叔剛好看到他,李宇就走了出去。
“小宇,你等等,不要衝動”
李宇聽到值班室內傳來二叔的聲音,腳步沒有停頓,徑直往隔壁的那個值班室走去。
一路上。
圍牆的地面溼漉漉的,這是由於液氮噴灑之後形成了雨水所導致的。
踏踏!
李宇靴子踩在積水中,濺起一朵朵小水花。
身後的楊天隆一言不發,只是跟在李宇後面。
後面的值班室中,二叔、三叔、李鐵幾人相繼走了出來,朝着李宇跑去。
“啊啊啊啊!”
“該說的我都說了,給我個痛快吧。”
“我都說了,我跟他們兩個不是一夥的,他們我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你們殺了我之前的兄弟,他是北境哨塔的隊員,就被你們炸死了,難道我有錯嗎?你們先啊!!”
吱呀!
門開了。
李宇走了進來。
房間中二舅和王城兩人都在這裡,他們原本要送去內城的審訊室,但後來因爲大炮在這外面,所以便將那個男人拉過來這裡了。
除了他們,另外一邊,大炮正在用鐵鉗往那個山羊鬍的男人嘴巴里面拔,拔牙。
“.”
李宇看到這樣的場景,有些無奈。
每次看到大炮審訊,每次過來他都會使用一些新的方法。
而在旁邊,有一個女人被吊在牆面上,低着頭,雙手軟弱無力地垂落下來,渾身的血跡。
生死不知。
在這個女人旁邊,則是剛剛李宇在別墅中見過的那個男人,這個男人嘴角流着血,滿臉不服氣地看着剛剛進來的李宇,眼神極爲倔強。
“大炮。”李宇進來之後,連忙對大炮喊道。
“嗯?宇哥。”大炮一回頭。
手中的鐵鉗依舊夾緊着。
起身。
波!
鐵鉗連帶着那顆牙齒被拔了出來。
“啊!!”
山羊鬍男人一聲慘叫,吐出一口鮮血。
大炮渾然不覺,沒有搭理這個山羊鬍男人的慘叫,而是看向李宇。
李宇看着大炮說道:“問到什麼信息了?”
大炮趕緊說道:
“這個人,他交代說是北境聯邦中的一個內城人員,他有一個親哥哥是北境哨塔人員,在當時咱們去北境的時候,把他親哥哥給炸死了。所以這次過來報仇來的,剛剛他就是想要把偷偷將我們大門打開,將喪屍放進來。”
李宇聞言,皺了皺眉頭問道:“是誰指使他的?”
大炮開口回答道:
“他說沒有人指使他,剛好他也是有一個研究化學的專家,然後在北境的時候通過了面試,然後他就來到這裡了。”
李宇聽完後,不置可否。
指着最邊上的那個男人說道:
“他呢?他是如何進入內城的?”
大炮有些尷尬地說道:“這個男的和中間那個女的嘴巴都很硬,暫時還沒問到,你給我半個小時,我再試試。”
李宇打手一揮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來。”
說着他便從大腿拔出一把匕首緩緩走向這個男人。
男人滿臉不屑地看着李宇,用着嘲諷的語氣說道:
“放馬過來,老子什麼世面沒有見過,我既然想着過來就沒想着能夠活着離開!”
李宇將匕首割開男人的褲子。
噗呲!
一個物體掉落下來。
“啊!!殺了我,殺了我!!!!”
男人痛不欲生,奮力哭喊着。
這種痛苦是每個男人都難以承受的痛苦。
從此刻開始,他就不再是一個男人了。
李宇臉上表情平淡,也沒有詢問任何問題。
完了之後,李宇對着大炮說道:
“讓劉鵬飛過來,讓他準備好止血急救。”
大炮看到李宇這副陣勢,提起了興趣觀看。
大炮之所以變成一個審訊變態級別專家,李宇功不可沒,可以說李宇是大炮走上這條路的啓蒙人。
“哦哦,好。”大炮趕緊拿起對講機聯繫劉鵬飛。
李宇轉過身,這個男人唾沫橫飛,嘴巴不斷噴出各種無回辱罵人的成語。
感覺有些吵鬧。
李宇讓人把他的嘴巴封住。
然後拿出匕首緩緩將他的上衣割開。
噗呲!
一刀刺入了這個男人的大腿根部,精準地繞開了動脈,但也噴出了不少血。
進接着。
李宇一刀一刀地刺入這個男人的身體。
每一刀都避開了主動脈。
足足刺了三十刀。
滿身都是扁平的傷口,血流不止。
李宇把刀放了下來。
轉過頭的對着楊天隆說道:
“噴火槍!!拿來!”
楊天隆一愣,趕緊從牆壁上把噴火槍拿了下來。
呲呲——
這種噴火槍最高溫度達到了1500度,可以讓鋼鐵融化的溫度。
李宇細心體貼地對着他各處只有幾釐米扁平的傷口,使用噴火槍,迅速讓血液凝固,然後把傷口燒焦進行止血。
由於沒有刺中大動脈,所以將這些傷口燒焦之後,身體很快就不會流血了。
但是,足足三十刀,使得他渾身上下都密佈着傷口。
李宇看着中間那少了的油條所在位置,還在流血。
於是將噴火槍對準傷口,噴出火焰。
滋滋滋——
整個值班室中,瀰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只是這股味道讓人聞到了有些反胃。
衆人靜若寒蟬。
這個男人臉色慘白,汗水如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已經暈過去了。
李宇刺刀的速度很快,直到他噴完火,才過了五分鐘。
二叔進來後,原本想要勸告李宇不要衝動,不要一下子將北境滅掉的想法,一時間找不到機會說。
只是隱隱感覺,李宇似乎又變回了基地最開始那個時候的樣子了。
殘暴,平靜。
讓人心驚肉跳。
李宇看到他暈過去之後,於是把噴火槍放在一邊,對着大炮說道:
“把他弄醒。”一直看着李宇動作的大炮,眼睛中閃爍着光,連忙說道:“好嘞。”
於是走了過去,使用他的方式將這個男人弄醒。
男人悠悠轉醒。
可是在醒來那一瞬間,疼痛如同潮水襲來,讓他痛苦地想要吼叫,可是嘴巴被封死了,只能發出嗚嗚嗚的哀鳴聲。
“把他嘴巴解開。”李宇對着旁邊的楊天隆說道。
還沒等楊天隆上前,大炮就很激動地把這個男人的嘴巴上的膠帶撕了下來。
“啊!!”
慘叫聲震天響地。
嘶啞,絕望!
彷彿承受了什麼不可承受的痛苦。
“殺了我,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男人掙扎着,涕泗縱橫,不斷哀求道。
李宇的審訊方式不是邊上酷刑,一邊審訊,如此反覆。
而是開頭一次性將超量的痛苦給到位,然後再慢慢詢問。
李宇瞟了他一眼,淡淡問道:
“怎麼進入內城的?”
男人痛苦的臉,五官皺成了一團。
聽到李宇的話之後,忍着疼痛道:
“嘶~啊!大霧剛起,我從溫室大棚出去,摸索到了內城門邊,剛好那個時候噴灑了液氮,我看到有兩個人推着推車出來,我趁機跑進去的。”
這應該說的是老羅和老畢他們。
李宇繼續問道:
“那你能夠直接跑到那棟別墅,你怎麼知道我居住在那邊?誰告訴的?”
“我猜出來的。”男人眼神中閃過一絲自信。
有些驕傲地說道:
“當初坐着直升機過來這邊,在高空中我便把整個大樟樹基地的地形圖都記下來,我從小便過目不忘,看到的任何一張圖,任何一本書,乃至一部電影,我都能夠記住的。”
“當初我是少年B中最小,毫不客氣地說,我是個天才。”
李宇沒有聽他吹牛,繼續問道:
“沒有人告訴你?這位天才!”
男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是個極度的自信的人,正因爲極度自信,所以對於一些事情特別較真。
於是他嘶啞咧嘴,抽着氣說道:
“雖然主要是我猜出來的,但是也有兩個人也給了我一些幫助。我只是過去套話,他們和我吐槽,說基地中的別墅區就是大樟樹基地你們李家的人所居住的。”
“叫什麼名字?”李宇問道。
“有一個我稱呼他土發哥,另外一個我不知道。”男人回答道。
李宇眯着眼睛說道:“你繼續。”
男人有些自傲地說道:
“我不過和他們說了兩句,我們都是住在這種大棚中,而你們住在別墅裡面,就引起了他們的共鳴,和我講了一下關於你們基地的事情。”
李宇皺着眉頭問道:“什麼事情?”
“呵呵。”男人慘笑道。
“比如你有幾個女人,然後你的有一個女人懷了.”
李宇聽着,拳頭慢慢捏緊。
然後又問道:
“爲什麼要從北境過來?你是聽了誰的命令?”
男人慘笑道:
“我們三個都沒有聽任何人的命令。”
“不過。”
“當初你們殺了北境聯邦那些直升機大隊成員,包括後來殘殺那些家屬。”
“我和華風當時在科學實驗室,躲過一劫。”
李宇聞言皺着眉頭。
轉過頭對着三叔說道:
“三叔,當時沒有和袁植要到名單嗎?沒有清點死亡人數嗎?”
三叔同樣有些震驚。
開口道:“名單要到了,另外那日殺死的人數,和袁植給我的人數是一致的。”
說着。
三叔面色低沉地說道:
“是袁植包庇了他們,故意沒有給我完整的名單和人數,他早就知道我們要帶這幫專家走。”
“所以他乾脆裝瞎!”
掛在牆上的男人大笑。
“哈哈哈,還不蠢,竟然能夠猜到,我就想看你們狗咬狗。”
說着。
“咳咳咳。”
嘴巴中咳出了不少鮮血。
李宇面沉如水。
這個袁植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他。
當初征服北境的時候,就試探過了他三次。
直到後面喪屍圍城之後才老實了。
可是在喪屍圍城之前,李宇還給了他兩次機會可以好好談的機會。
並且一開始就是北境先找的麻煩。
想到這裡,
李宇不禁回想起了從聽到北境聯邦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李宇從來不想主動對別人動手,但是北境聯邦一開始偵查他們,先後派出了兩撥,不,如果包括範海洋和吳建國的話,就是三波。
第一波是司馬西派出的探險隊,讓劉威猛和蘇遠他們過來,結果被居天睿他們抓住。
第二波則是袁植派出的戰鬥人員,在石油城那邊沒有找到入城的機會,轉而跑來了大樟樹基地,被華晨他們看到,原地拿下。
第三波則是範海洋和吳建國他們過來談判。
說是談判,其實和威脅沒有多大區別。
當時袁植派範海洋來的時候,談的內容是什麼?是讓李宇他們俯首做小!隱隱地用司馬西來威脅,說如果不聽從於袁植,歸屬於他們北境聯邦的話,萬一其他人來找你石油城的麻煩,到時候.
隨後則是司馬西,帶着大軍過來攻打石油城。
石油城中聽從李宇的命令,全員撤退留下了一座空城,採用了喪屍吸引藥劑,一舉將司馬西大軍殲滅,但司馬西逃回了北境。
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李宇當然不爽,然後帶着直升機北上,尋求一個解釋。
即便是那個時候李宇都沒有想要將北境滅掉,雖然他有這個能力。
可他依舊沒有那麼做。
無論是利益的考量,還是從人性的方面,李宇都還想留一線。
但是北境聯邦卻陽奉陰違,並沒有接受談判,甚至還明面上談判,背地裡卻想要鎖定李宇等人的位置。
要不是李宇和三叔早有準備,不然就真的中了袁植的計了。
從那件事之後,李宇便想把北境屠城。
但被三叔和二叔攔下了。
直到喪屍圍城,袁植才能夠好好和他們談。
本以爲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
袁植雖然沒有直接命令這三個人過來,但是他會不知道這三個專家的身份嗎?
那麼大的仇恨,還把這三個人放過來,那不就是找麻煩嗎?
而且還刻意隱瞞這個男的和這個女的身份。
那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袁植估計早就想好了,只要發現了幾個人,但他的確沒有命令他們,到時候李宇過去問責,他也可以將此事推到某一個手下,說這個手下做事不夠細心。
拿出來背黑鍋。
而且現在北境已經在大樟樹基地手裡,每個季度都會上交保護費,對於大樟樹而言,北境的存在是有利益的。
但凡一個很有野心,凡事講究利益得失的領導者面對這樣的問題,可能都會把這件事忍下來。
因爲北境存在,可以壯大大樟樹基地,慢慢割肉。
一手好的算計啊。
李宇眯着眼睛,氣的咬着牙齒咔咔作響。
袁植做夢都可能想不到,李宇雖然看起來冷靜。
但他也是個瘋子。
最關鍵的是,袁植的放任,間接的導致了這個男人入侵內城,差點釀成李宇無法承受的後果。
所以,袁植必死!
而且這樣三番五次下來。
李宇徹骨地明白了一個道理。
爲什麼前世的人總是做事那麼狠,似乎一點餘地都不講。
那是因爲如果事情不做絕,鬼知道會不會還會有尾巴在某一天冒出來。
就如這一次。
如果李宇只是懲罰袁植一番,然後殺幾個人,甚至殺幾十個人,順藤摸瓜牽扯出一批。
但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像今天這樣,又會有漏網之魚。
野火燒不盡,吹風吹又生。
事情不做絕,有可能未來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
李宇不想再試了。
他,累了。
該要問的,李宇其實已經都問的差不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二叔突然開口道:
“小宇,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這個事情,我覺得不一定非要都殺了。”
“甚至,咱們可以暫時等着次大霧過去了,把內城城門打開,讓外城的人員衝入內城去,推翻他們,然後我們扶持新的勢力。”
“這樣內城的人死了,外城的那些人我們總是更好掌控的吧”
二叔提出的這個建議可以說很有誘惑力了。
但是李宇淡淡地問道:
“萬一,北境內城中有一個人逃走呢?萬一,外城中的有些人和內城的有些人又有很深的關係呢?”
二叔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可是我們耗費了這麼多的時間,花了那麼多的精力,而且北境存在,未來會源源不斷給我們提供人力資源,物資資源啊,這就是一隻會下蛋的母雞啊。”
“而且從戰略的角度來講,我們在北方也需要一個這樣的駐地。”
“可以這麼說,將北境滅了,就徹底打亂了我們未來的戰略部署,你要慎重啊!”
二叔苦口婆心地講着。
旁邊的三叔和大炮等人一言不發。
特別是大炮,當聽到二叔說TC兩個字的時候,臉上閃過了躍躍欲試的表情。
而在李宇後面的那個男人,聽到了二叔的話之後。
似乎也忘記了疼痛,瞪大了眼睛。
張大了嘴巴,滿臉驚駭地喊道:
“你你.你這個瘋子,你知道北境有多少人嗎?”
“你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嗎?”
“TC,你喪心病狂!你這個魔鬼!”
李宇緩緩轉過身,眼神如刀看着這個男人,開口問道:
“當你闖入別墅區的時候,你打算對着一個懷了的人和兩個老人行兇,他們,就不是無辜了嗎?”
“他們,就該死嗎?”
“呵,總是用這樣的雙重標準,嚴以待人,寬以律己。”
“殺一個兩個無辜的人,和滅了北境無辜的人有什麼不一樣。”
“你是在做和我一樣的事情。所以,你沒有資格說我。”
男人聞言噎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然後似乎又找到了理由。
於是開口辯解道:
“那我殺他們是因爲你殺了我弟弟,我要報仇!”
李宇問道:“要報仇啊,那你爲什麼不找我,而要跑到內城裡面找一個孕F和老人動手呢?”
男人嘶吼道:“那是因爲你不在,你要是在我一樣殺!而且你做的孽,他們作爲你的家人,就要接受這個報應!”男人嘶吼道。
李宇呵呵冷笑,開口繼續說道:
“如果你真要怪,那就怪袁植,你弟弟他們不是我動手殺的,是因爲袁植下令他的手下殺的,你爲何不去殺袁植。”
男人慘笑道:“因爲袁植那邊不好下手,他有保鏢。而且,你們都是罪魁禍首,只有惹怒了你們,你們纔會找袁植,我想要的是你們狗咬狗!”
男人已經不在乎了,所以什麼話都乾脆說個徹底。
“那我TC,不正合你意?”李宇問道。
男人還有些朋友在北境,他未曾想到會因爲自己,將他們的命給葬送了。
他一開始只想要李宇嘗試失去家人的滋味,然後再將怒火傾泄到袁植身上。
可沒曾想,這個大樟樹基地的年輕城主,是個瘋子,竟然會想要tc!
男人又繼續嘶吼道:
“如果你們不來找我們北境的麻煩,就不會死那麼多的人,也不會把直升機大隊長韓立殺了,不把他殺了,那些隊員就不會憤怒找解釋,袁植也不會被你們逼着下手吧那些直升機隊員殺了。”
李宇搖了搖頭,他已經不想再回答了。
剛剛和這個男人的對話,貌似是在和這個男人多費口舌。
其實是要赤裸裸地告訴二叔,還有在場的每一個人。
親眼看一看。親耳聽一聽。
他們都知道,一開始的他們是不是主動找的北境聯邦麻煩。
他們知道不是。
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弱小者被欺負,打壓。
小衝突發展得不好,遲早會演變成大沖突。
而裹挾在兩個勢力中的那些人,命運早已不在自己手中了。
這個男人偷偷潛入內城,妄圖殺李宇的HY的女人和年老的父母。
有錯嗎?
有錯,但也沒有錯。
他也是爲了報仇。
可是在這個時候,對錯重要嗎?
不重要。
重要的是,陣營不同而已。
所處陣營不同,裹挾在兩個勢力的那些人,就是棋子。
而執旗手才能掌控一切。
李宇,已經不想下棋定輸贏了。
所以,他打算掀了桌子,把對面的下棋的人,直接從肉體上消滅。
不跟你搞這些明爭暗鬥。
他,有這樣的資本和力量。
再次證明一個道理,當你掌握了絕對的力量。
對的,錯的,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活着,他死了。
一旁的二叔,聽到了李宇和這個男人的對話後。
似乎明白了什麼。
肩膀往下沉,整個人彷彿放下了什麼東西。
苦笑着說道:
“唉小宇,我無話可說,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吧,希望你不要後悔.”
李宇沒有表情。
他不後悔!
隨後。
他便對着大炮開口道:“把他們三個做成人Z,你慢慢詢問,儘量挖多一些信息,回頭給我一份審訊報告。”
大炮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好像沒有做過唉.
有點小小的挑戰,大炮心中暗道。
“大炮。”李宇叫了他一句。
“好。”大炮如夢初醒趕緊說道。
李宇又看向楊天隆,剛剛那個男人的解釋已經足夠洗刷楊天隆的嫌疑了。
想了想,於是對着賴東昇和李鐵說道:
“你們帶人去第四外城,找出剛剛這個人提到的土發和另外一個人,押送到這邊,審訊,這件事,必須要放大來看。”
“順藤摸瓜,把一切細節都給我搞清楚,涉及此事的人一個都不準放過!”
李鐵聞言,肅然點頭道:“好的,大哥。”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呼喊:
“喪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