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慢慢悠悠的下來了兩個女人。
一看到那兩個女人,慕梓靈頓時就樂了。
那兩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跑到祈王府試探慕梓靈的病秧子安雅公主和慕怡雪。
至於慕梓靈爲什麼會樂,自然是因爲……慕梓靈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定定地看着那個臉色‘蒼白’的病態美人。
最最讓慕梓靈感興趣的就是那個病秧子公主了。
這下子又有好戲看了。
據她上次的瞭解,這個病秧子公主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呢。
要說上次,她可是被這個病秧子耍的夠嗆。
雖然時隔不久,但慕梓靈總覺得好久沒見這病秧子了。
因爲她素來很小心眼的,睚眥必報,還從來沒記過這麼久的仇,況且她一直再次期待和這個病秧子見面呢。
那輛馬車不是從宮裡出來的,而是從外面正準備進宮的,她們現在特意停車下馬,白癡也知道她們爲什麼停車了。
兩人正好形成很鮮明的對比。
慕怡雪妖豔多姿,身材曲線玲瓏有致,安雅公主清麗可人,妍麗脫俗,柔柔弱弱不由地讓人想去保護。
總之,風格迥異,要妖嬈有妖嬈,要清純有清純。
想到這裡,慕梓靈心裡頓時又有些不爽了。
因爲這個顛倒衆生的妖孽真真把爛桃花招來了。
不對,應該是把她的仇恨拉來了。
一來就來倆,而且還是不同風格的,密密麻麻的桃花還真是多的數不勝數。
“哼!”慕梓靈扭過頭瞪了龍孝羽一眼,從鼻孔朝他重重的哼了一聲。
這隻九天大妖孽,簡直太讓人嫉妒了!
“一時間,還在等着慕梓靈過去的祈王殿下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
笨女人不過來,還敢哼他?
龍孝羽的目光始終都在慕梓靈身上,至於他有沒有發現那兩人都不重要,因爲就算髮現了他也會當隱形。
爲了不被那兩個女人用毒辣的目光盯着,慕梓靈下意識的走到自己坐的那輛小馬車邊上,離龍孝羽的遠遠的。
之前龍孝羽和龍孝澤那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她現在也理了個大概。
總之,現在龍孝羽遲遲不走,應該也是因爲在等馬車裡的龍孝澤。
而現在龍孝澤在馬車裡練功,她自是不敢進去打擾了,不然等下給他整個走火入魔,那罪過可就大了。
而此時龍孝羽的耐心早被磨光了。
因爲某個不聽話的笨女人不僅沒過來,竟敢還離他離遠遠的,所以現在的祈王殿下表示十分的不、高、興。
在見到龍孝羽那刻,兩個女人似乎神同步的感覺自己全身凍結了般,定定的站在原地。
那裡,他一身翩然華貴的白色錦袍,俊美如斯,下襬翩翩翻飛,光風霽月,飄然若仙。
他靜靜的坐在華麗馬車的轅上,慵懶的斜倚在那,姿態高貴清冷,不可褻瀆。
此刻,陽光柔和溫暖,溫和的陽光灑落下來,透過轎框上隨風飄擺的流蘇,斑斑駁駁的籠罩在他身上,形成絢麗耀眼的光環。
遠遠望去,他俊美得宛
如九天神祗降臨。
整個人猶如冰雕玉琢般,冰冷淡漠,矜貴雅緻,渾身上下散發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氣息。
如雕刻般精緻的五官,每一個完美的線條,每一寸細膩的皮膚,無不讓人目眩沉醉,再也難以自拔……
慕梓靈看着那兩人癡癡的站着,心中不由覺得好笑。
安雅公主看着還正常,慕怡雪整個人好像完完全全被柔情沾滿,眼底癡癡迷迷,一直冒着星星。
慕梓靈雙手環胸,沒好氣的朝龍孝羽努努嘴,示意他去看,好像在說,瞧瞧,那纔是名副其實的花癡呢。
祈王殿下的臉色頓時黑了,他不悅的皺皺眉,最後一次沉聲問:“祈王妃真的不過來?”
他盯着她的目光似乎蘊藏着濃濃的恐怖氣息,好像慕梓靈再不自覺過來,她,會很危險。
然而,慕梓靈機警的搖搖頭,大膽又傲嬌的哼了一聲,視若無睹,跟沒事人一樣,撇過腦袋繼續看那兩個人。
反觀那邊兩個人。
安雅早已自晃神中回過神來。
只見她似乎神色不悅的瞪了還在泛癡的慕怡雪一眼,慕怡雪才冷不丁的回神。
此刻,慕怡雪正小心翼翼的扶着病秧子公主朝這裡一步一步緩緩走來。
安雅公主手搭在胸口,一副潺潺弱弱的病態樣。
她再次用貪戀般的目光往這裡看了一眼,隨後視線又輕飄飄的落在慕梓靈身上,蒼白的嘴角勾起一抹雲淡風輕的笑。
而慕怡雪從下馬車那刻起,目光就沒離開過這邊的大馬車,準確的說,是沒離開過坐在車轅上的龍孝羽。
她是真真實實把慕梓靈給縮小化了,此刻她眼裡只有他一人。
兩個女人在距離大馬車三尺距離的地方停下了。
因爲她們都知道,祈王殿下有深度潔癖,他周圍三尺範圍之內都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特別是不允許女人靠近,所以這兩個女人是有自知的。
安雅公主微微半垂眼眸,柔弱的朝龍孝羽屈膝行了一禮:“安雅見過祈王殿下。”
“雪兒見過殿下。”慕怡雪也嬌媚的屈膝朝龍孝羽行禮,這下走近了,慕怡雪卻不敢肆無忌憚的盯着龍孝羽看了。
兩個人同樣是行禮,稱呼少了兩字,卻似乎天差地別。
見此,小馬車旁的慕梓靈頓時就納悶了。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次這個病秧子可是在她面前很炫耀式的叫龍孝羽,親切的叫羽哥哥呢。
羽哥哥?想到這,慕梓靈忍不住搓搓雙臂,現在想起來都能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呢。
可是這個病秧子這會怎麼不叫了?不僅不叫,還改得這麼生疏叫祈王殿下?這是要鬧哪樣?
就算上次故意在她面前叫得那麼親切,但是這個病秧子不是太后收養的公主嗎?怎麼着,也是叫皇兄吧?
慕梓靈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慕梓靈卻不知道,安雅公主第一次見龍孝羽時是叫他皇兄的,但僅僅只叫過一次而已。
僅僅第一次見面,他就刻在她的心裡。
可卻僅僅因爲那次,安雅公主被龍孝羽的一句話震得顏面無存,
體無完膚。
當時的祈王殿下看似隨意,語氣卻滿是鄙夷的說:‘還真是什麼樣的人,養出什麼樣的阿貓阿狗,走到哪都能亂叫。’
這句話聽起來看似明諷,卻又似暗諷,可不論明諷暗諷,大家都心知肚明。
因爲這句話,不僅僅在嘲諷安雅公主是阿貓阿狗,亦是在諷刺太后。
那時安雅公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蒙了。
到最後承受不住直接心臟病發,而且那次心臟病發也是她發病發得最嚴重的一次,可以說是從生死門關走過一遭的。
可是……祈王殿下既然能在文字上說出這似明似暗的話來,那自然不會讓人挑到任何刺了。
想當初,太后還因爲這句話氣得吐血暈過去,但卻對龍孝羽無可奈何。
因爲太后若是對龍孝羽怎樣,豈不是默認了她們就是他口中的阿貓阿狗?
雖然太后無從拿龍孝羽怎樣,但是龍孝羽都說出那樣的話了,所以安雅自是不敢再去叫了。
因爲她既是龍孝羽口中的阿貓阿狗,那就絕對就沒有資格去叫祈王殿下皇兄的。
時隔多年,但龍孝羽那話就想利刃般深深扎進安雅公主心裡,無法抹去。
雖然被那樣重重侮辱過,但是安雅對龍孝羽的愛慕之心卻絲毫沒有減弱,可見祈王殿下的魅力有多大了。
慕梓靈把目光又轉到那個滿臉花癡嬌羞的慕怡雪身上。
她幾不可見的點點頭,心中暗想:還是這個討人厭的慕怡雪實在多了,依舊胸大無腦,依舊傻缺少根筋。
然而,讓慕梓靈更納悶的是,最實在的還是祈王殿下,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施捨給人家。
只見龍孝羽眼眸危險的眯起,那雙如鷹隼般的冷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慕梓靈看。
半晌,他才微微啓齒,冰冷淡漠的吐出兩個字:“平身。”
龍孝羽的冷漠,衆所周知,所以兩人都不以爲意,覺得很正常,似乎各自心裡還有絲暗喜,至少他開口理她們了。
“謝殿下。”兩個女人站直身子的動作幾乎一致,也一致嬌羞的低垂着眼眸。
“祈王殿下,是要進宮嗎?”安雅公主微微擡起美眸凝望着龍孝羽,柔聲問道。
這話一出,很明顯,小馬車旁的祈王妃又再次要被這兩個女人赤果果的無視了。
但是,慕梓靈要的,可不就是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被無視她們嘛?然後她坐等看戲。
龍孝羽吝嗇的連一個字都不願給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個不聽話的小女人。
所以,準備幸災樂禍看戲的慕梓靈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因爲龍孝羽一直盯着她看呢,她一開始還能視而不見,但是時間久了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他的眼眸深邃而詭異,猶如深海湖泊,漆黑如墨,深不見底,異常森寒冰冷,幽深魅惑的看着她。
一時間,慕梓靈被龍孝羽看得心裡有些發毛。
但很快,慕梓靈就淡定如初,拍了拍胸脯,傲嬌的挺了挺胸,高高的撅起小嘴,毫不示弱的迎視他的目光。
末了,還不怕死的朝他吐舌頭扮鬼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