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車隊駛過庇護所的城門,唐禹嘖了一聲。
做人吶,這麼囂張,就容易遭到報應,相比之下,他這種實力,還如此低調的,就很難得了。
唐禹當然沒有管閒事的心思。
雖然,
他來臨東,大概也少不了要搞一搞事情。
這周圍的倖存者,大都是臨東庇護所本地的倖存者。
這些人每天早早外出,日暮歸來,一個個在城門處似乎出示了某種證件,就被放行了。
另外一些像他們這樣,第一次來到臨東庇護所的倖存者,則都在城門口旁排起了隊列。
那搭起了一個簡易棚子,上邊橫幅掛着幾個大字:身份登記處。
旁邊還樹立着一些指導標識,以及相關說明。
新到來的倖存者都需要在這兒進行登記,才能被放行進入庇護所,這登記的身份也不復雜,只有姓名年齡性別這些基礎信息,加之特長,據說是爲了方便庇護所進行工作分配。
登記處一共排起了三個隊列,其中兩個是普通隊列,一個是特殊隊列。
特殊隊列只是供給覺醒者,以及專業人才排隊,專業人才包括醫務人員,研究人員,技術工種,以及具備戰鬥或指揮素養的人才等等,這些都是當前庇護所稀缺的人才,臨東官方給了相當的優待。
特殊隊列只有一個,排着隊的人卻比另外兩個隊列要少得多,這個隊列,就相當於VIP通道,這是優待,也是變相的招攬。
當然,
在唐禹看來,除了招攬之外,很多覺醒者,本身就是暴脾氣,要是讓他們跟另一邊彷彿難民一樣的倖存者,老老實實排起長隊,那指不定就要鬧出什麼衝突。
唐禹自是沒有暴脾氣,跟在VIP通道後面排起了隊伍。
依蓮自幼生活到貧苦的環境中,自然沒有顯得不適,灰刃一如既往的沒有存在感……嗯,這是指沒有談及電影的情況下。
他們三人,哪怕在VIP通道中,也顯得有些注目了。
這特殊通道,有許多是庇護所稀缺的專業人才,然而現在那些人也和另外兩個隊列的倖存者一樣,衣衫襤褸,像是難民,也只有極個別的覺醒者,看上去才顯得精神些,但要是和唐禹三人一比,又顯得很是落魄。
特別是依蓮,雖然是戴着兜帽,遮擋住了那彷彿二次元人物一般的天藍色長髮,然而僅僅那一瞥見的容顏,就足以引起旁人的注目。
唐禹本來還以爲,會有人上前搭訕乃至挑釁什麼的,結果並沒有……想想也是,那些普通倖存者大都連看一眼都勇氣都沒,就算是頗爲自信的覺醒者,也不敢在軍方的眼皮子底下引發事端。
他聳聳肩。
裝逼打臉什麼的,顯然是很難觸發了。
VIP隊列並不長,現在又是末世一個多月了,新來到庇護所的倖存者已經是越來越少,不多時,隊列就已經輪到唐禹三人。
坐在辦事桌另一端的,是一名軍官模樣的男子,對方觀察了一下,就開口說,“兩名覺醒者,一名普通人。”
軍官模樣的男子指了指依蓮和灰刃,又指了指唐禹,一旁一名年輕的辦事員拿出三張表格,兩張是覺醒者填寫用的,一張是普通人填寫用的。
唐禹摸了摸鼻尖,他本來還想說自己是覺醒者來着,卻沒想到,這名軍官模樣的男子,壓根就是用來做探測器用的。
也是,覺醒者能感應到相互間的氣息,臨東庇護所顯然也不會隨隨便便讓普通人混進特殊隊列中,就安排了一名覺醒者軍官在這感應。
依蓮和灰刃雖然是收斂了氣息,但多少還能夠感知出來,而他就尷尬了,氣息是啥玩意,能吃嗎?
他決定保持沉默,證明覺醒者身份就太麻煩了,末世前最煩的就是走各種辦事流程,眼下還是趕緊填完走人吧。
信息隨便填了填,最後交換給辦事員。
不出所料,軍官男子看向依蓮和灰刃,開口,“你們是否有意願加入軍方,軍方的待遇在整個庇護所都是最好的,無論是各項福利,還是後續對於自身實力的提升,都是最有利的……”
“當然,加入軍方,需要進行一系列考覈,你們如果有意願,可以先填一張申請表。”
這聲音,十分機械,顯然這位同樣的話語,已經說了不下上百次了。
依蓮和灰刃想都沒想,直接搖頭。
軍官男子便不再詢問了。
在他心中,依蓮和灰刃都只是剛覺醒的覺醒者,還達不到招攬的地步,他也只是例行詢問。
至於唐禹,軍官男子心中淡淡搖頭,他一眼就看出,唐禹不是那種經常戰鬥的人,但好歹是同兩名覺醒者一起來登記的,他就不計較對方在專業人才上寫着的戰鬥人員了。
…………
踏入庇護所,紛紛攘攘彷彿是跨入了另一個世界。
正對着南門的街道非常寬敞,哪怕平日裡只有軍方車輛才能通行,這裡也依舊熱鬧非凡,身穿各異的倖存者來來往往,不少人吆喝叫賣,像菜市場一般。
特別此時正是許多外出倖存者歸來之時,有的人就直接找了個位子,販賣起今天的收穫。
唐禹有點恍惚。
街道兩側的建築沒有受到破壞,還保留着末世前的樣子,如果不是周圍不少倖存者面色蠟黃,衣着一看也不知是多少天沒洗過,他真有種回到末世前的感覺。
城門口也有一些倖存者,手上沒有拿着任何東西,只是一直盯着城門口,有時候倖存者走進來,這些人就趕緊圍了上去,而有的時候,又無動於衷。
幾名倖存者看到唐禹三人,眼前一亮,立即圍了過來。
一個穿着破爛衣衫的瘦小青年搶先開口,“老闆老闆,您需要一名嚮導嗎?我本來就是臨東鎮的人,親眼看着庇護所一點點建立起來,別的本事不說,對這個庇護所我是非常熟悉的,只要兩斤糧食,這一天我能帶您轉遍整個庇護所。”
這青年衣着邋遢,但比起其他倖存者,還算得上有精神,唐禹考慮了一會,摸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肉罐頭,扔了過去,“這個夠了吧。”
瘦小青年手忙腳亂接住了肉罐頭,臉上還掛着驚愕,“夠,夠,不不,是太多了,我說的只是兩斤最普通的糧食。”
他竟顯得有點手足無措,倒是一旁其他倖存者,神色既羨慕又懊惱。
唐禹讓這青年收下肉罐頭,一邊走一邊問,“給我大概說說臨東庇護所吧?”